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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國》第404章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六十六章 爭城以戰,殺人盈城

 在韋林站在拉多吉爾堡的城牆下的時候,他的士兵們已經把這裏“打掃”得差不多了。當然地上還是有鮮血與前段時間留下來的燃燒彈燒灼痕跡,還有炮彈砸碎的一些石頭散落得到處都是。

 只是在城堡這裏,絕對不會從某個角落裏射來一支暗箭,也不可能會有某具“屍體”突然跳起來給韋林一劍。

 在這方面,韋林異常小心。他經常在想,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回,如果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那簡直都不好意思去投胎。

 韋林現在站在了一大堆的屍體前面,還有士兵在不時地抬著新的屍體過來,堆在一起。那一定是他們在搜索城堡的時候發現的,有些還在微微抽搐著。

 “全部都在這裏嗎?”韋林用手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才稍微減弱了一點那刺鼻的血腥氣。

 旁邊有人回答道:“是的,爵爺。我們按照這個城堡的大小,估計出來他們的人數。他們應該是大部陣亡了,還有一些在地窖和某些小房間裏負隅頑抗。我們的擲彈兵已經過去了,很快就會清理完畢。”

 韋林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在卡耳塔的各種傳說中,有個故事是講某領主在進攻一座城堡後,得意忘形地當晚就住進了原主人的房間。但是想必他的手下沒有盡心地檢查,所以在當晚,這個勝利者就被暗藏在密道中的敵人殺死了。

 這個故事的真偽沒有人去考證,但是大家寧願相信這是真的。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是不會有征服者願意馬上住進新攻下的城堡。

 當然傳說也只是傳說而已,有的人為了表明自己膽子大,有的人為了證明自己充分地信任士兵,所以也會不顧那些可怕地傳說,這其中有一些是硬撐著的。

 韋林卻沒有這樣地煩惱。眾所周知地是,巴雷特家族對於奢侈享受方面的品味。如果他不願意住進城堡。那就一定是那房間還沒有那著名的大帳篷舒適。事實上。即使是領主們的房間,也並不是都比韋林地大帳篷奢華。

 新運過來的屍體,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被床單裹著的,並且有一股烤肉的香味。如果真是這樣。倒是算是讓人心曠神怡了。可惜地是,這其中又有一種味道壓過了所以的香味。

 韋林想了想,回憶起來若是沒有把內臟收拾乾淨就烹調,就是這種味道了。而現在他聞到的。味道簡直是濃烈上千萬倍。

 不言而喻,床單中包裹中著的屍體,是被活活燒死地。韋林皺著眉頭退了幾步道:“沒有投降的?告訴他們,我會寬大處理。一名扈從答應著去傳令了。但是大家都沒有抱什麼希望。能夠抵抗到現在的,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目前城堡已經被攻破,大門被打開,韋林的軍隊可以源源不斷地進入。只是顧慮著城堡狹小,才沒有全部蜂擁而入。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城堡方面是萬萬不可能翻盤了。心無死志的人,就不會抵抗這麼久。不用這邊招降。那邊就會自己放下武器的。

 可惜到目前為止。投降地人並不多,基本上都是些原先城堡裏就有地廚師僕人之流。那些士兵們。準備堵住城牆的缺口失敗後,又化整為零地躲到了各處地方,想著給予韋林地士兵多一點殺傷。

 這的確讓韋林的士兵多了些預料之外的傷亡,也讓他們堅定了消滅敵人的決心。那些猥瑣的守軍,不敢像個戰士一樣堂堂正正地對陣,卻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偷襲缺少防備的士兵。

 韋林的士兵們只要稍不留意,就會發現自己身後的某個架子旁邊竄出一人來,手中正握著匕首。或者是在剛一進門的時候,就同時有幾個人分別襲擊自己的腰部和脖子。當擲彈兵被調上來的時候,韋林的士兵已經懶得去從狹小的門口去進攻房間了。

 按照現在的程式,先是會派遣幾名持盾的重裝劍士進入房間。如果沒有發現敵人,那就派幾名輕裝的戰士進去仔細檢查。確認沒有敵人後,那這房屋就可以放心地留在身後,大家繼續前進。

 若是有人攻擊,不管裏面有多少人,不管他們是手持弓弩,還是拿著短劍。劍士都會在擋下了攻擊後馬上出門,然後跟著擲彈兵就會扔枚燃燒彈進去。

 雖然現在城堡裏的士兵知道一些對付燃燒彈的辦法,但是那些都需要工具。現在他們被困在狹小的房間裏,門外又是敵人,若是不想被燒死在裏面,就只能夠沖出去搏鬥了。

 只要一出門,就是盾牌抵上,然後寬刃劍砍了過來,後面還有弓弩手抵近射擊。實際上,因為燃燒彈的火焰蔓延得頗為迅速,所以能夠沖出門的人都不多。

 那扈從去傳令,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士兵們不敢違抗韋林的命令,但是他們也不想便宜這些殺死了自己同袍的敵人。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多是在進攻前,喊上一聲“立刻投降!”然後燃燒彈就扔進去了。

 也許其中有冤枉的,說不定裏面的人正準備投降。但是沒有人能夠知道了,正如同大家所想的那樣,想投降的早就投降了。在韋林發出命令後,往這邊運過來的屍體越來越多,卻沒有俘虜押送過來。

 韋林轉過頭,看著在空地上休息的自己的傷兵,心中有些鬱悶。他們的傷口有很多都是在背後,這當然不是在逃跑的時候留下的,而是遭遇到了背後而來的偷襲。

 所以現在韋林想過來了,他雖然尊重勇士,但是卻不是說要以自己的士兵更多的傷亡為代價。韋林也多少猜出了一些自己的手下是在陽奉陰違,但是卻不打算去責怪他們。

 終於,在地窖口騰出一股烈焰後不久,有扈從來報告說:“爵爺。城堡已經完全清理乾淨了。”

 韋林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他從城門進入。一進去就看到了守軍新修的城牆。從裏面看。還是比較宏偉地,只是因為趕工,裸露著許多的木頭和石頭。

 他們保持了在向外面一方地相對光滑,以增加韋林士兵攀爬地難度。但是在韋林的大炮轟擊下。已經失去了意義。

 城堡裏面其實沒有什麼可看的,無論是屍體還是傷患,都被迅速地運出了城堡,這裏只有韋林的士兵在穿梭著。

 重裝地戰士多半留在原地。在休息也是在準備殺戮。輕裝的戰士則還在四處搜尋著,以防止有漏網之魚。他們敏銳地觀察著可疑的地點,不時地用長矛去戳幾下。

 城堡裏面已經面目全非,雖然現在的城堡建設多半是沒有什麼規劃地。但是基本上能夠看出來一些東西。

 那些原本應該是僕人的房間,都被拆得一乾二淨。木頭和石頭應該是作為滾木擂石儲備的,後來韋林壘土山攻城,他們又弄去做了建築材料。

 還有其他的建築被拆掉了,比如說馬廄,就完全沒有了。韋林沒有看到馬地屍體,或者是作為戰利品出現在自己面前。想必是守軍在自知突圍無望的時候。就全部殺了改善伙食了。

 還有廚房。就被拆了一半,只是在爐灶和煙囪的那部分。還有屋頂遮蓋著。至於原本應該在主樓前的空地上栽種著的樹木,也只留下了幾個坑而已。

 用蕭條和破敗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拉多吉爾堡了,這裏看起來的確是有不少人地,陽光也從頭頂上照射下來。但是人們站在這裏地時候,只能夠感覺到寒冷。那是從心靈深處感覺到的寒冷,即使身處人群之中,即使豔陽高照,也擋不住地冰寒。

 戰士們應該好些,他們多半是在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中習慣了。韋林微微歎息著,慶倖在這裏沒有女人。

 在攻擊者承受了較大傷亡的時候,往往會發生屠城的事情。在這城堡裏面先投降的都被押送出去了,所以在後面守軍頑強抵抗的時候,韋林的戰士們除了殺戮,也沒有其他的發洩辦法了。

 現在看起來,雖然有的戰士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但是看著一具具被燒得焦黑的屍體從身邊運過來,然後在空地上裹進床單,再大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本來將屍體運到主樓外面的空地上停一下,是防止有人裝死的。這裏有專門的人檢查,無論是屍體,還是確認為無法治療的重傷患,都會在喉嚨上割一刀,或者是精確地從肋骨之間刺入心臟。

 不過按照韋林的說法,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應該是心臟靠右邊的,如果那個人又剛好是重要人物,再加上恰好在事後逃掉了,那就是給自己惹麻煩了。所以韋林要求大家,一律割斷喉嚨,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在體會了領導的講話精神後,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在這裏補刀的人,都是從咽喉那裏一直割到耳下,幾乎半個脖子被割開。在氣管和頸動脈都被割開後,然後就送到城堡外面去。在那裏堆放一段時間,再集中處理。

 本來這只是個防止有人裝死的措施,現在看起來,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敵人的屍體被一具具地運出來,死狀一個比一個淒慘。看起來確實很能夠解恨,即使有些心理異常的越看越興奮,但那不是主流。

 韋林站在那裏觀察著,自己的士兵們雖然恪盡職守,但是也會偶爾瞟上一眼運送屍體的場面。

 越是看起來暴力傾向嚴重的士兵,就看得越多。那些紅著眼,像是到處找人拼命的士兵,根本就是肆無忌憚地看著那邊。

 但是漸漸的,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臉上不正常的潮紅消褪了下去,下意識地握緊兵器的手也松了不少。

 還好的是,他們沒有矯枉過正地不敢看屍體。這正是韋林最希望的結果,是教育得很的結果。

 戰士本來就不是一個平常的職業,特別是見過了血的戰士,他們的心理狀態和常人是不一樣的。

 韋林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在退役後因為不適應情況,最後導致一系列問題。所以他一開始就加強了這方面的工作,讓士兵們知道,自己只是在執行命令而已,要以平常心看待。

 必須承認的是,父神教在這方面的確有一套。他們可以讓士兵平時溫順若綿羊,戰鬥時候迅猛如獅子,劫掠的時候若惡狼。

 更奇妙的是,這幾種狀態幾乎不會相互影響。在指間大陸上的事例證明了,一個在戰場上瘋狂殺戮,並且可以肆無忌憚地殺死女人小孩的士兵,在父神教的牧師及領主的面前,都是俯首貼耳的。

 這也是韋林雖然害怕父神教的權利擴大,但是也不得不將其改革後推廣的原因。在這個時代的心理健康工作,似乎只有父神教做得比較好了。

 無論如何,這邊的事情算是了了。韋林看向了北方,那裏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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