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之始 第六章：馬恩式的訓練 《二》

　　如果你認為這些野獸和魔獸已經強大到讓你害怕了，那你錯了。只有人才是最可怕最無恥的，那些強者比魔獸強大無數倍。

　　—————馬恩.修斯對羅賓.卡倫灌輸的強者無恥論的理論之一

　　整整一個凌晨，羅賓遇到了一個月訓練以來最為兇猛的野獸，甚至還遇到了幾隻魔獸。

　　野獸傷敵靠撕扯和捕捉弱小獵物的本能，可那些魔獸就不同了，一隻隻都會一些最起碼的各系元素術。

　　最開始的那只圖林根土虎，因為羅賓心虛小跑得快，雙方沒有直接碰上。但是這些魔獸都有著比那些未開化的野獸更為強大的智慧，羅賓不過是在冰窟窿裡冒了一下頭，就招來了圖林根土虎的一個土系落石術。

　　結果，一塊塊鵝卵石般大的土塊鋪天蓋地一般地朝著冰窟窿砸來，直接將羅賓砸進了水中，腦袋上也多了好幾個大包，羅賓氣的想大罵，轉念才想起現在是在冰水中，結果又是一陣嗆水。

　　「等我成為強者了，你們都是我的坐騎。」羅賓也有脾氣，小孩的邏輯就是這麼簡單，誰欺負了自己，將來就要報仇。

　　水裡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那冰水對於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來說，那絕不是冬泳，而是要命。即使羅賓有著比外面大陸普通孩子更為結實的身體，但也不過十歲左右的正常人身子，在這酷冷的冰水中，羅賓能生存下來，都是靠了馬恩教他的所謂呼吸冥想之術。

　　潛在水中，羅賓一面仔細回想著自己爺爺教自己時候呼吸冥想術的情景，一邊努力地照著去做。

　　「羅賓，呼吸冥想術是一種很有用的術法，不同於席奈爾老頭教你的那些東西，它其實是一種戰士的修行功法，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它叫什麼。現在你只需要知道，它能幫你修煉自己的呼吸，調節呼吸的本能，還能幫你修煉冥想術，這些現在看起來沒什麼用，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發現......」

　　「發現什麼？爺爺。」

　　水中的羅賓還記得當時自己很好奇這天天學的呼吸冥想術能給自己帶來什麼，不過馬恩的回答，更讓他難忘。

　　「它給你帶來的好處，就是教會你：萬里之行，始於足下......」

　　這種被馬恩稱為「馬恩式的強者訓練」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每天羅賓一有空就學習這個呼吸冥想術。不過他也發現，似乎只有在這種凌晨之際的殘酷訓練中，效果才更好一些。

　　一個月來，八歲的羅賓根本沒有感覺到修習了這個呼吸冥想術有什麼特別令他吃驚的地方，這呼吸冥想術每次最大的作用就是跳進水裡不冷了，還有每次有野獸靠近，他也能慢慢地感覺到了，雖然好幾次感覺錯了差點被抓住。

　　羅賓緊抿著嘴，靠著這個在他看起來簡單實用的呼吸冥想術的幫助下，他不用張口呼吸也能在水下待很長一段時間。但今天的羅賓已經在水下待了很久了，因為上面那頭圍著冰窟窿轉來轉去，始終不肯輕易離開的圖林根土虎。羅賓的身體又開始感覺到了久違的刺骨寒冷，人也感覺到有些憋氣了。

　　羅賓下意識地用手抓著胸前那只吊墜，吊墜的樣式很普通，就是一面不知名物做成的四四方方的牌子。

　　吊墜的來歷，羅賓是從爺爺的嘴裡知道的。馬恩說，這只是一塊普通的吊墜，但是這塊吊墜卻是將來羅賓與自己父母見面的唯一憑證，所以羅賓一直不離身地戴著。

　　水下，又是一個寒潮打來，撞得羅賓似乎微微昏厥了過去，此時的羅賓不知道，他手中的吊墜正亮起一道微光。昏暗無光的水底，那一道微光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

　　「咦？」

　　羅賓在水中一下睜開眼，他剛剛下意識地運轉呼吸冥想術，居然有一股子熱氣隨著他的冥想而在全身流動。

　　「胳膊！」「腿！」「背！」......

　　羅賓驚奇地發現，只要他運轉起呼吸冥想術，一想著什麼地方，那熱氣就幾乎瞬間出現在那裡。熱氣流過的地方，寒冷如陽春之雪一般融化。

　　不過，興奮了半天的羅賓也沒發現這熱氣有什麼用，除了一圈下來讓身體暖和了，似乎再也沒有其他效果。

　　「嘩嘩.......」羅賓小心翼翼地從冰窟窿裡鑽出頭來，沒有看到圖林根土虎的影子，這次他再也不敢朝著森林一邊河岸靠近了。

　　接著來了幾隻沙狼，羅賓意外地發現，沙狼在沙漠裡呆習慣了，居然連冰面也不願意下來，唯一有一隻沙狼因為追逐羅賓沒有收住腿腳，直接砸進了冰窟窿裡。

　　鬆了警惕的羅賓，開始一隻隻地挑逗沙狼朝光滑如鏡面的冰面上跳，羅賓自己就靠著冰面上無數個冰窟窿逃來逃去。靈活的身子，每次總能跳進一個冰窟窿中。這是馬恩為他弄好的冰窟窿，十米寬的冰面上，有不少這種沿兩岸的窟窿，如果只有一個洞的話，羅賓可沒有辦法一次跳躍五米，落到窟窿裡，河面可是足足有十米寬。

　　這些沙狼有的直接在冰面上摔倒，滾到下游去；有的順勢落進冰窟窿裡，凍死在水裡了。

　　最後，自然是引來了沙狼王，羅賓吃了個大虧，被馬恩教訓了一番後，終於小心了許多。馬恩臨走時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什麼頗為滿意。

　　在羅賓看來，自己爺爺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身上的傷口被他閃著微光的手拂過之後，就只有一點點痛了。這在八歲的羅賓看來，幾乎是神一般的奇跡。

　　「羅賓，羅賓，你在哪裡？」天就要亮了，一個有些發顫的弱小女音沿著河邊，從村子的方向傳來。

　　「雅萊怎麼來了。」羅賓又躲過了幾次小型魔獸，一看爺爺規定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就穿好藏起來的衣服，朝雅萊聲音的方向跑去，他可不想讓這些猛獸把這小丫頭給吃了。

　　「雅萊，大清早的，你不睡懶覺，跑來找我做什麼？」羅賓一陣疾跑，濕髮都結成了冰。

　　「馬恩爺爺也真是的，天還沒亮呢，這不是折騰你嗎。」雅萊手中提著籃子，放在一邊，仔細地幫羅賓清理頭上的冰渣。

　　「爺爺說，凌晨好，凌晨才夠冷。」

　　「爺爺說，爺爺說，你才八歲，一天到晚就只會說爺爺說。」小雅萊不高興了。

　　「呵呵。」羅賓看起來傻傻地一笑，摸著頭，說道：「我也沒見過爸媽，不是爺爺說，還有誰管我。」

　　雅萊眼睛一紅，低頭說道：「羅賓，我們去看日出好嗎？我求爺爺做了你愛吃的雪菇餅，我們一邊吃，一邊看日出。冬天的日出，最美了。」

　　「嗯，走。我們看日出去。」他也根本沒想不去，雖然天真的好冷。

　　看日出的結果，離雅萊原來的想法差了那麼一點點。她想的是兩人一邊吃著雪菇餅一邊看日出，結果變成了一個人靠著另外一個人呼呼大睡。

　　錫比萊村的早晨，因為兩個看日出的小孩，似乎變得不那麼冷了。

　　「你臉上的傷口還痛嗎？」

　　「不痛。爺爺說了，傷口越多，代表我越勇敢......」

　　「真的不痛嗎?...」

　　「其實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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