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 兩百零二節 返回襄陽
以小江絢現在的功力來說,就算是碰上任少名、宇文好手,也不見得會輸。畢竟是郭怒不惜耗費自己的真元,以「永生之水」洗練其精髓,再練完了全套的「長生訣」,這種福緣,連郭怒都及不上她。
現在她唯一欠缺的就是招式和對敵經驗。
在由九江去襄陽的路上,兩人時走水路,時走旱路。走水陸的時候,郭怒就將自己所會的東西傾囊相授,等江絢練熟了,再棄船登陸,到處找流氓山賊練手,一路上也不知做了多少「行俠仗義」的義舉,博得一個荊襄雙俠的稱號。
鄭淑明沒有一起跟來,留在九江重新分配大江聯的勢力,畢竟前幾天那一戰死傷不少。自此,長江中下游一帶,除了海沙幫、水龍幫等少數幫派外,以竟歸郭怒所有。只要隋煬帝一死,天下大亂,各幫就可以依靠其各自在當地的勢力同時起義。
在這之前,長江沿岸興起了不少的酒樓、作坊,各種新奇的物事曾出不窮,不提那能嗆死人的烈酒,就單說活字印刷術就能讓天下的士子們歡欣鼓舞,聖賢之書、佛道經典,源源不斷的從那作坊裡印出,讓人應接不暇。當然,這讓許多書商破產了,但巨鯤幫可不管這些,銀子嘩啦啦的賺進腰包,許多幫眾搖身一變都成了掌櫃老闆,惹得其他幫派眼紅不已。還有那精緻的琉璃製品,比起其他地方的產物更加的炫麗、而且更加的結實,好多外地的富商、巨賈都要買一兩件來珍藏。
與此同時,巨鯤幫也麻煩不斷,最煩人的就是獨孤閥,因為獨孤策的死接二連三地來找麻煩,好在強龍不壓地頭蛇,巨鯤幫又整體提升了不少實力,損失並不是太大。宇文閥又因宇文化及的承諾而未作出任何反應,這讓巨鯤幫的發展創造了可貴的安定環境。
巨鯤幫現在地生意。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這種局面,跟郭怒此時的名氣不無關係,兩次擊敗宇文化及、一刀制服任少名,在江湖人眼裡,郭怒早成了超越影子刺客楊虛彥的年青一代第一高手。
有這種高人做老大,又有誰沒事跑去撫虎鬚。
襄陽馬上就到了,郭怒正狎玩著小江絢的蓓蕾。兩顆小櫻桃早被他挑逗得勃起。小江絢面目赤紅,眼帶春色,再也忍受不住,嬌呼道:「師父。快點疼絢兒吧。」
在郭怒的調教下,這小姑娘越來越乖巧了。在外人面前,她可以裝得天真無邪,宛若遠離塵世的精靈。而在郭怒面前,立即變為騷媚無比的淫娃。
船身突然一震,靠岸了。
郭怒在起來走出艙門,江絢體內長生氣流轉一遭。渾身帶著一種超然出塵地氣質,讓人生出不可褻瀆之心,哪裡還有剛才的樣子。
「去城裡為我和小姐準備好房間。」郭怒對一個滿臉猙獰的大漢道。
這人名叫譚雄。本是隋軍將領。隋帝三征高麗。死傷無數,他僥倖逃生。卻不敢回朝廷覆命,只好一路潛逃過來,做了個山大王。那日他打劫了一個商隊,正在慶賀,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英俊男子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女孩純真聖潔,宛若天上降下地仙子一般。仙子先是嫣然一笑,把所有的山賊笑得沒有了思考能力,然後那如玉石雕琢的小手拿出一把短刀,將整個山寨兩百多號人殺得乾乾淨淨。整個殺人的過程,小仙女都格格地笑著,像在玩一個好玩的遊戲一般。
譚雄被嚇得魂飛魄散,但總算保持了一點理智,看出旁邊那男子才是真正能做出決定的人,忙爬過去磕頭求饒。
於是,他就成了這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兩個魔頭的跟班。
這些日子過來,除了心痛以前地兄弟之外,譚雄倒還很滿意自己的現狀。不愁吃穿,不用看人臉色,在大主人傳授小主人武功時,他還能偶爾學個三兩招,這些武功可是以前他想也不敢想的。十天不到地時間,他覺得自己身手已經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是。」譚雄躬身退開,快步往城中行去。
到得城門口時,卻見那裡已經排起了幾條長龍,守城管細細地搜查著入城者全身地每一處,就連胯下都要摸一下。
譚雄裝成普通百姓的樣子進入隊中,隨意找了個人問:「老兄,出什麼事了,為何這般巡查?」
「聽說襄陽
老爺昨晚遇刺,重傷哩。」那人微微指了指城中,進城還是出城都要檢查的。」
「多謝指教。」譚雄說著若無其事脫離隊伍,跑回去向主人報告情況。
他以前在軍隊裡當過斥候的。
跑了一半路程,正好碰到騎著馬兒緩緩行來的主人,立即將剛才的情況報告。
「跟在我後面吧。」郭怒抱著小江絢,策馬朝城門行去。
往隊伍裡一掃,正好見到錢獨關和周的名字就在最前頭。這兩人披頭散髮,扮成了兩個送柴進城的樵夫。
城門官搶過兩人身上的柴刀,喝道:「總管大人有令,不許帶兵器入城。」
郭怒聞言狂暈,心道:看來老子昨晚把他殺怕了,別患上金屬恐懼症才好。
二人與城門官「苦苦」爭辯一番,被後者打進城內。
「襄陽總管被刺。這是何意?」錢獨關低語道。
「幫主,我怕是誘敵之計,那彭耀身邊高手眾多,又哪裡是能隨便被人刺傷的?」周答道。
彭耀是襄漢派副幫主丁段陽的表兄,按理說,錢獨關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關係,才讓丁段陽當上副幫主的。
至於丁段陽會反叛,這讓錢獨關將信將疑,信的是丁段陽此人極有野心,疑的是此人志大膽小,城府極深,如今襄漢派內依然有許多人是他錢獨關的心腹,就算他死了,丁段陽依然無法當這個幫主,他又哪裡敢隨便動手。
可回襄陽的路上,有不少襄漢派的弟子在搜尋他的下落,言辭極不尊重,這讓他越發無法判斷。
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找到自己的心腹,詢問一下實情。
錢獨關低頭不語,帶著周轉進一條巷子。
郭怒策馬徑直避過排隊的百姓,朝城中走去。那城門官剛想喝斥,倚靠在郭怒懷裡的江絢突然儼然一笑,這笑容宛若三春的陽光,把這朔秋冬寒氣都驅除乾淨,讓人覺得身心暖洋洋的。
馬兒暢通無阻的進城去,直到消失無蹤,那些城門官才反應過來,突然有人撲到地上,大呼仙女娘娘。
「絢兒,你的媚術越來越強了。」郭怒讚許道。
「還不是師父教得好。」江絢恬靜地靠在郭怒懷裡。
跟在兩人身後的譚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當初在山寨裡,這位姑奶奶就是這樣一笑,讓十幾個兄弟死得不明不白,倒下去的時候還面露笑容,就像是心甘情願被她殺死一樣。
江絢這媚術可是大有來歷,是「大悲歡喜賦」、百花宮媚功和溫爾卓的「極樂合歡大法」再融合巫門秘術,經過反覆試驗,配以長生真氣而發出。
練到極處,怕是寧道奇這種道教高人來也要被其所惑。
「去做你的事吧。」郭怒說道。
「屬下領命。」譚雄躬身道。
郭怒策著馬兒,悠哉游哉的朝總管府行去。
錢獨關一路做著記號,最後倚在一棟民房後。
不多時就有一名老者偷偷摸摸的趕來,正是郭怒那天看到的李孝然。李孝然看到錢獨關,先是一愣,才激動道:「幫主,真是你!我就說你沒那麼容易出事的。」
「怎麼,幫裡都認為我死了?」錢獨關心頭一沉。
「是屠老四傳回來的消息,他說幫主在半路遇害,只有他跳船逃走了。」李孝然低聲道。
屠老四也就是丁段陽的舅子,也是唯一有機會在酒中下藥的人,錢獨關聽到這裡哪還有不明白的。
丁段陽還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找到劃去他功力七天的化功散。
「幫裡情況怎麼樣?」錢獨關問。
「副幫主揚言要找出兇手為幫主報仇,正在派人四處搜索。」李孝然道。
「哼,他這是在找兇手?怕是在找我的屍體吧。」錢獨關獰聲道,「丁段陽現在在哪?」
李孝然心頭一顫,聽錢獨關的口氣,已經「明白」事情的經過,說道:「在總管府,昨夜襄陽總管被刺,身受重傷。如今丁段陽正在探望。」
「召集我們的人,將丁段陽手下的一網打盡。這個叛徒由我親自對付。」錢獨關下令道。「屬下這就去辦。」李孝然輕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