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 二節 人生，就是場遊戲

　　「老公老公我愛你，阿彌陀佛保佑你……」正在郭怒胡思亂想間，手機響了。別說郭大少沒品位，兩年不識「肉味」你試試看，聽聽電子聲叫叫老公也是種享受啊。

　　看了看號碼，是小妹宿舍的。

　　「喂……」

　　「生日快樂！」郭怒迷迷糊糊地餵了聲，就聽見電話那頭驚天動地的祝賀音。不用說，肯定是小妹組織起她室友幹的事，我的耳膜啊，乖乖，腦袋都被震得發懵了。

　　今天我生日？郭怒抄起床頭的破日曆翻開，呀，是真的也。

　　「哥，你不是又忘了吧，去年你生日怎麼也聯繫不到你，給你寄的賀卡也被退回來了，你怎麼回事啊！」

　　「是哥不好，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轉繫了，那賀卡沒人收當然退回去了。咱現在不是有手機嗎，還寫什麼信，都信息時代了。」

　　「那你把你現在的地址告訴我好嗎，我想給你寄禮物。」

　　小妹的聲音甜膩膩的，聽得郭大少心裡一暖，卻佯怒道：「送什麼禮物，馬上就高考了，給我好好複習！」

　　「哦。」那邊傳來委屈的聲音。

　　「對了，小妹。我這還有兩套衣服，哪天給你寄過去。有一條裙子，可好看了，九成新的，還是什麼名牌呢。……對，就是上次那個女同學送的。放心，她家有錢著呢，買件衣服穿不了幾天就扔了，多可惜……爸媽都還好吧，叫他們別太累著。你每次回家買點好菜回去，他們捨不得買。你卡裡我昨天又打的五百，放心，你哥有錢著呢，給人當家教一個小時四十塊，少了我還不去呢……好了，就到這裡吧，我馬上要上課了。嗯，掰掰！」

　　呼，長長的舒了口氣，說謊真累啊，撿一天的垃圾也就這個疲勞程度。

　　今天咱二十大壽，又撿了個寶貝，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呢？郭怒站起來，對著牆腳的大半塊破穿衣鏡照起來：頭髮亂糟糟的，皮膚比以前黑多了，鬍渣滿臉都是，厄，還有眼屎，鼻毛也出來了……不行，這是我人生轉折的日子，得好好打扮一番。

　　說幹就幹，郭怒跑到樓下胡瘸子那裡花兩元錢理了個寸頭，又刮了鬍子，看上去人清爽多了。跑到副食店去扛了箱啤酒，稱了兩斤鹵豬頭，半斤鳳爪，二兩花生米，準備回去慶祝生日。

　　回到屋裡，郭怒把平時捨不得穿的那套西服換上，連鞋也換了。到鏡前一照，哈哈，想不到俺還是這麼帥，什麼叫天生麗質，咱就是。

　　天色已經快黑了。郭怒把生日宴擺上，一共四雙碗筷，把父母小妹也算上了。下午和戒指一起撿到的那盒蛋糕現在有用處了，插上二十根蠟燭，點燃，關燈，屋子裡頓時燭光閃耀。

　　許個什麼願呢，天天見美女，呸，還不如天天撿人民幣划算。靠。有時間想好了再許吧，吹蠟燭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劣質音箱裡傳出來的歌聲漸漸走形，郭大少走過去一拍，馬上又變得清晰。

　　滿上四杯啤酒，先自說自話地和「親人」乾了一杯。然後開始切蛋糕，小妹那塊最大，她愛吃甜東西，父母那也切大點，他們還沒享受過這玩意兒呢。

　　幾杯酒下肚，郭怒微微有了點酒意，發現今天的鹵豬頭格外好吃，於是幫旁邊的空碗裡多夾了幾筷子。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到處瞄瞄，終於發現怎麼回事，呀，他們的酒還是滿的，都沒喝呢。不行，壽酒不能浪費，咱喝了。再滿上。

　　幾瓶酒下肚，郭怒的意識開始恍惚起來。屋裡的景物似乎變了，好像又到了高三時那個小飯店，一桌人圍著個小蛋糕，高聲唱著生日快樂，舉起酒杯大聲呼喊。有個女孩一直陪在他身邊，勸他少喝一點。然後他們唱起歌兒，沒有音樂伴奏，卻唱得很快樂。在眾人的慫恿下，他和那個女孩扭扭捏捏的喝起了交杯酒……

　　「劉韻，來，再來一杯！」郭怒滿上一杯酒，遞給身邊的女孩。

　　手放。那酒杯穿過女孩美麗的手落到地上，「啪」的一聲，摔個粉碎。酒，流了一地。

　　「掉了？」郭怒甩甩醉醺醺的腦袋，馬上又笑了，「沒事，再來。」

　　他剛要倒酒，突然想起什麼，開始脫起褲子來。扒下內褲，一下子撕成兩半，捧出那枚戒指，就這樣光著屁股跪到地上，對著虛影裡那個姑娘說：「嫁給我吧！」

　　姑娘沒有回答，郭怒就那樣跪著。夜風從破窗戶裡吹進來，吹得他的光屁股涼颼颼的，但他還是那樣跪著，單膝跪地，兩手高舉，目光定定地望著前方。

　　「彭！」郭怒重重地撲摔到地上，沒有動靜。他醉了？還是睡了？不清楚，估計他在做夢吧，他的嘴吃著灰塵在笑呢，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拿著戒指的手被地上的碎玻璃劃開了一條口子，慢慢的滲出血液。鮮血和地上的啤酒融在一起，分不清是什麼顏色。鮮血染紅了戒指，卻擋不住鑽石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盛，像要把郭怒都包裹一樣。

　　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血液鑒定完畢，靈魂鑒定完畢，神器認主……時空掃瞄完畢，時空模擬完畢，時空轉化完畢……初始環境掃瞄完畢，初始環境模擬完畢，初始環境轉化完畢……初始時空為，東元二零一零年，地球，Z國，雲都……」

　　.....

　　郭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強烈的陽光照在屁股上，溫熱溫熱的，真舒服。自己怎麼趴地上睡著了？郭大少有些莫名其妙，突然覺得腿有些酸，往後一看。

　　我靠。郭怒激動的跳起來，誰把老子褲子扒了，不會是昨天晚上來了採花淫賊吧，趁老子睡著了……誒喲，我的處男誒，我的菊花。

　　也難怪他這樣想，主要是那姿勢，太……他雙膝跪在地上，前軀伏地，屁股高蹺，下半身還一絲不掛，R本AV裡的標準背位式鏡頭，還是女位……

　　摸摸菊花，還好，沒有異常情況，郭怒趕緊爬起來穿好褲子。洗漱完畢，已經十二點了，肚子裡餓得慌，唉，沒有做飯，又得花錢去店子裡吃了。

　　「老李，來碗肉膜泡飯，對，小碗的，兩塊那種。再來瓶啤酒。」郭怒大馬金刀地坐下，思索著是不是要放自己一天假，今天下午好好休息一下。

　　酒菜很快上來了。大熱的天，郭怒狠狠地喝了口啤酒。厄，這他媽什麼味啊，他差點吐了出來，不過想想不能浪費又吞回去了。這老李也太不地道了，熟人也整，明顯是過期的啊。

　　先找證據，標籤上有出廠日期的。郭怒在酒瓶上細細搜索，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那行數字在哪。看著看著，酒瓶上憑空冒出一些字來，郭怒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還在。仔細一讀。

　　「**！」以郭怒的忍耐力，也不禁罵出聲來。

　　那些字是這樣的：啤酒瓶，日用品，重量3，攻擊＋2，攻擊速度－5%。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郭怒抓起筷子一看，果然……

　　筷子，日用品，重量1，攻擊＋1。

　　「怎麼了？」老李聽見郭怒的罵聲，走過來問。

　　郭怒仔細一看，發現老李頭上竟然頂著白色的名字：李大發。

　　李大發，人類，9級，力量45，攻擊37，防禦40，精神62，生命72，速度30，敏捷44，閃避33，魅力3，威脅性，無。

　　郭怒腦袋有些發暈，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又一一把小店裡的桌凳都「檢查」了一遍，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疼，是真的。

　　「怎麼了？別病了吧。」老李有些急了，這人在他店裡出事就遭了，到時候誰說的清啊，麻煩。

　　「哦，沒事，這是飯錢。」郭怒也不管老李的呼叫，付了錢就往外面跑。

　　果然是這樣，郭怒看著滿大街的人頭頂上都有個白晃晃的名字，感覺那比太陽光還刺眼。遊戲，他自然打過，不過大都是些單機，自從淘到那台破電腦之後，閒暇之餘就玩玩遊戲。可這景象也太恐怖了，突然你一覺醒來，發現現實世界跟遊戲一個樣了，絕對是手足無措。特別是那頭頂的名字，看著就煩，要是哪天跟一姑娘約會，你滿眼都是張春花，姚紅杏之類的，說起來就掃興。**，沒這些名字就好了，至少看著還正常些。

　　「玩家選擇隱藏生物名，請確認隱藏類型。」突然一個聲音在郭怒腦子裡出現，緊接著眼前是一個下拉框，裡面有幾個選項：白名，藍名，紅名，黑名。

　　「你他媽是誰，出來。」郭怒在街上大吼，引得路人注目，以為是哪個精神病院的跑出來的，有些人已經開始打電話。

　　那個聲音又來了：「除了基本遊戲介紹之外，我只能回答你三個問題，這是第一個。我是戒靈7號，負責對你的遊戲引導。」

　　「什麼遊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怒快瘋了。

　　「這兩個問題屬於基本遊戲介紹，我可以無條件回答你。這個遊戲的名字就叫「遊戲」，父神在十億萬年前，突然心血來潮製造出來七枚遊戲戒指，分散在無盡的宇宙中，獲得戒指認主的生命體就可以進入遊戲。你已經獲得了我的認可。」

　　「戒指，我怎麼會有***什麼遊戲戒指？老子連飯都吃不飽。」

　　「這是第二個問題，我就是你昨天在垃圾桶裡撿到的戒指。」

　　「你他媽能不能把話一下子說完啊？」

　　「這是第三個問題，可以。今後我將不再回答關於遊戲基本介紹之外任何問題。『遊戲』在不同的時空有不同的玩法，在這個時空將以網絡遊戲的形式進行。你是唯一的玩家，可以把其他人看成NPC。玩家初始只有一級，屬性由玩家體質決定，NPC級別由其社會狀態決定，屬性由其體質決定。其中力量，攻擊，精神，速度，敏捷，魅力為基本屬性點，力量與攻擊決定防禦值，防禦值決定生命值，速度和敏捷決定迴避值，悟性，幸運，智力，體力，疲勞，飢餓，命中，攻擊速度等其他屬性為隱藏，不可顯示。NPC自動升級，玩家可以『打怪』和做任務升級，每升一級可以獲得3個自由屬性點，可由玩家自行分配給六大基礎屬性。白名怪無經驗，藍名怪經驗較多，紅名怪更多，黑名怪建議玩家不要招惹。任務分系統任務和副本任務兩種，系統任務隨機自動分配，副本任務需要玩家持有副本道具才能進入。『遊戲』中通用貨幣為神幣，可向系統購買道具和修復生命體。玩家神幣為副值時，將被判斷為自然死亡。玩家死亡後不可復活。系統贈送1神幣，贈送初級探測術……這些是基本遊戲介紹，細則收錄在這本遊戲寶典裡面，你可以自行閱讀。遊戲指引完畢，我已經回答你三個問題，將不會再出現。」

　　「等等。」郭怒見那傢伙要閃人，趕快叫住，「再問個問題，這，還是原來的世界嗎？」

　　引來的是冷冰冰的回答：「無可奉告。」

　　「！￥#￥%……￥%&%&……」郭怒怒了，衝著虛空揮舞著拳腳，那樣子百分百的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