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 四十九節 杜門五長老
陳尚富讓手下嚴陣待命三天,可自家的場子屁事都沒發生,倒是賭場那又出了問題。自李雲死後的幾天裡,每天都有人來賭場兌換籌碼,而且數目巨大。多少個億啊,陳尚富這個雲都首富心裡在滴血,可要是不拿出來這麼多年來積蓄起來的誠信全沒了。一個兩個還好,最多敲了悶棍沉黃浦江去,可那些賭客成百上千,總不能全丟去餵魚吧?
「陳爺,出事了。」一個手下急匆匆跑來報告。
陳尚富聞言精神一震,暗道:就怕你不來,來了就別想走。
雖然心情激動,但卻不能在手下人面前顯露出來,陳尚富板起臉教訓道:「看你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出去敲了門再進來。」
「是,陳爺。」那手下躬身退出,把門帶上。
「咚咚咚!」
「進來。」陳尚富不等手下開口,直接問,「什麼事,說吧。」
「陳爺,雲都四十多個幫派老大現在全在公館門口,等著要見您。」
「什麼?」陳尚富沒有一簇,心裡感到不妙,卻又不知是哪裡不對,「他們要見我幹什麼?」
「東泰幫,華星社,第九聯三個幫派的老大昨晚被人殺了,身體被割成幾十塊,每塊附帶上一封信被送到其他幫派老大的床上。」那個手下掏出一封信遞上。
「青幫重建,限三日之內解散幫會,加入青幫,不從者後果自負。陳尚富留。」陳尚富讀著讀著臉色鐵青,忙深呼吸一次,平復心中怒火,說,「你去給他們解釋一下,就說這世上早就沒有青幫了,只有杜公館。我陳某遭人暗算,這信不是我寫的,人也不是我殺的,他們各自的安危自己保重,都請回吧。」
「是。」人退下。
好狠啊!陳尚富坐回皮椅,暗歎道。
這手玩得夠陰的,不但出其不意,而且立竿見影。青幫重建的消息一出,怕是政府都要盯上他吧。
而且,杜老爺子當年解散青幫時就定下了規矩,不能再以青幫和杜家的名義沾染道上的事。這規矩對他當然沒用,但卻犯了那幾個老傢伙的忌諱。
杜家權利三分,暗衛在長子杜大牛手裡,財權和杜家的隱秘力量落到嫡子杜大成的名下,而青幫百年斂下的巨額財富卻留在了五大長老手裡。
這些財富有多少,連當初的杜老爺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解散青幫之後,將其存到瑞士,原先幫中的五大長老分別保存密碼的一部分,規定這筆錢只有在杜家有滅門之禍的時候才可以啟用。
陳尚富要謀奪杜家其實早就可以得逞了,就是為了這筆巨富才遲遲沒有下手。本來那幾個老不死的看自己就不爽,如今到好,給了他們一個破壞祖訓的借口。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讓陳尚富很不爽,完全是被動挨打的架勢。
不行,我得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也要有對像啊,可現在杜大牛跑得連個影兒都沒了。而且他前兩天就跟吳氏的掌舵人吳永浩通過話,可那老傢伙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他侄女了,真是個沒用的傢伙。
陳尚富順籐摸瓜一查,發現『威茨德盟』的所有人竟然是郭怒,再聯想到之前吳菡、杜大牛和郭怒同在一個小幫派裡,哪還不知道三人是一窩的。
「小飛,帶些人去把毒狼幫和飛龍幫滅了。這兩個幫的幫主,還有那個叫郭怒的小子,給我抓活的,那個『威茨德盟』也給我砸了。」掛掉電話,陳尚富開始思考起下一步該怎麼走,想來想去,也只有龜縮防守,等對方漏出馬腳了。
「叮鈴鈴!」電話響起。
「喂!出什麼事了?」陳尚富拿起電話就問。
「陳爺,『九州海運』被人收購的。」
「什麼?」陳尚富覺得自己被一張看不見的網罩住了,「誰收購的,多少股份?」
「九州海運」是杜氏手下最賺錢的公司,陳尚富花了十幾年心思才得到32%的股份,如今卻一夜之間就被人收購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一家美國公司,叫『梅萊爾集團』,持有51%的股份。『梅萊爾』的總裁還宣佈不看好『九州海運』,準備對其進行拆賣,這個消息一出,杜氏的其他上市公司股票都在下滑。還有,」說道這裡,那個聲音打了個騰,像是在喝水,「還有,我們所有的公司都在被人惡意狙擊,股票快掉到底了。」
「***,怎麼現在才說?你手下的人都幹什麼吃的,給老子救市啊!」陳尚富怒吼道。
「陳爺,幾大公司的高級主管昨晚全部被人弄成殘廢了,還受到威脅說,以後不准替杜家辦事。還有,還有交易員也一樣,全都殘廢了,現在都在醫院裡,這邊人手不夠啊!」
「**,人手不夠給老子臨時找,老子不好過你就得死!」陳尚富重重的掛掉電話,整個人已經被氣得腦袋發暈了。
牛飲一般喝掉桌上的小半杯紅酒,陳尚富給妹妹打了個電話:「小妹,出事了,快去調集所有能調集的資金,直接交給雷子。」
雷子叫陳雷,是陳尚富的養子,也是雲都金融界的驕子,陳尚富能有現在的局面他出力不少。
不是我軍無能啊,是敵軍太狡猾。
誰知道對方會對公司員工下手,誰知道杜大牛竟然能擁有那麼大的財力。
怎麼辦?怎麼辦?陳尚富在房間裡踱來踱去,越走心情越煩躁,越煩躁就越是走來走去。
對方能無聲無息的收購「九州海運」,自己那點錢肯定是不夠看的,何況這幾天裡賭場就給他弄飛十多個億。找銀行貸款肯定沒戲,這幫孫子平時巴結他到恨不得當孫子的地步,現在就是自己當孫子估計也沒人要了。
錢,錢,錢……
陳尚富突然眼睛一亮,五長老那裡不是有錢嗎。非滅門之禍不得動用,杜氏手下的產業都成別人的了,該叫滅門了吧。或許,這次是一個真正得到杜氏的機會也說不定。
「召集五丈老。」陳尚富走出房間,吩咐手下道。
半個小時後。
陳尚富很慇勤地為到來的四位長老沏茶,問道:「四長老怎麼還沒來?」
「老四昨天說要去見個故友,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陳爺找我們幾個老頭子有什麼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問。
聽到說四長老有事出去了,陳尚富心裡「喀嚓」響了一下,暗道不妙。這幾個老傢伙他是派了高手二十四小時監視的,現在憑空少了一個而他竟然沒有得到手下通報。
他集中精神力搜查著留在四長老身上的精神印記,結果一無所獲。看來是已經走遠了,他的「縛靈術」的搜索範圍只有一公里所有,凡是被中了他「縛靈術」的人,一公里之內,憑著那道精神印記都可以察覺。
只是,這技能的副作用太大了。
「我今天找幾位長老有要事相商,關係到杜家的生死存亡,不知道能不能先把四長老叫回來?」
「唉,那可不妙,老四出門從來不帶通訊工具,聯繫不了。」另一個滿臉老年斑的老者陰陽怪氣的說。
「不是規定五位長老不能離開杜公館嗎?」陳尚富拿規矩說事兒。
「這規矩不是人定的嗎?早年杜月升老幫主能定規矩,他老人家的兒子杜華池老家主當然也能定規矩,不過嘛這規矩跟老幫主的有一點點衝突。」一個長眉駝背的老者說。
「什麼規矩?」陳尚富問。
「那就是如果有特殊情況,我們幾個老傢伙可以暫時離開一個。這也是為了防止有哪些陰險小人想謀奪杜家的財產啊。」身下那個老頭喝了口茶,指桑罵槐地說。
「哼。」陳尚富輕輕放下酒杯,看來只有用強了,他緩緩的站起來,「老不死的,我已經忍你們很久了,現在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把密碼給我說出來。否則……啪!」
茶杯破碎,暗地裡突然閃出幾打持槍護衛,把四老圍成一圈。「哎呀呀,我好怕怕。」老年斑一驚一眨的叫起來,「這麼多槍指著,老人家我也想說啊,可老四又不在,說了沒用啊。」
陳尚富聞言氣得不行,吩咐道:「先把這幾個老不死的手腳給我費了,我叫你還跑。彭春,你帶人去查四長老的下落。」
「是!」彭春領命離開。
「開槍!」
陳尚富一聲令下,周圍的暗衛一起開槍射擊。
是麻醉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