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劍 六十九節 魔怔

　　郭怒的大腦處於當機狀態，就像一個因偷東西而被抓住的小偷，特別是他剛才還賊贓在手。

　　要走嗎？郭怒聽了這話心裡莫名的竟有股輕鬆。

　　難道我不愛她？但為什麼當我安靜下來時，心裡卻一直保持著那份執著？

　　或許，我真的不曾愛過她。自我兩年前跪在地上向人乞討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會愛上任何人了。愛，這個東西已經被一隻惡魔吃掉了，從此我只愛我自己。

　　她，不過是我感情空虛的一個替代品。是的，只是我不敢承認而已。或許，那一次去錦城找她，也不過是讓自己心安一些。

　　我變了嗎？變得貪財忘義，勢利虛偽，我他媽就是個混蛋。但我怎麼就覺得這一切應該理所當然呢？難道是這枚遊戲戒指控制了我的心靈？還是《大悲歡喜賦》讓我變得淫邪？不，或許我的心裡已經充滿了那些東西，權利、美女、金錢，這些慾望讓我可以將數以萬計的人當作NPC殺掉。

　　從哪個時候開始的呢？三國？白馬嘯西風？還是殺掉那幾個小混混的夜晚？或許還要推到更早，當我跪在路邊乞討的時候，看到那些穿金戴銀，倚紅擁翠的傢伙，我就恨不得將他們殺掉，然後「爆」掉他們的一切。

　　戒指，不過是為我提供了這個可能。

　　奕飄雪臉色平靜的和他擦身而過，就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就像，他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郭怒嘴角一動，想要說點什麼，卻又無法開口。直到奕飄雪從他身邊走過，他渾身上下才透出一種解脫，只是，卻隱隱的夾雜著一絲不捨。得隴望蜀嗎？你太以自我為中心了。

　　「對了。」奕飄雪突然轉過身來，掏出一個支票本在上面寫了一行數字，遞過來說，「你救了我兩次，第一次是在新安街我在虛弱時差點被幾個流氓強暴，第二次是你給的那顆戒毒丸。我知道，那顆戒毒丸很珍貴，這裡只有五千萬，如果你覺得不夠，可以到我父親那裡去領。從此以後……」

　　從此以後什麼，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將支票撕下放到茶几上，然後轉身離開。

　　郭怒看著那支票，心裡突然燃起熊熊怒火，這怒火突如其來，莫名其妙，像是要把他整個兒燃燒起來。就像，就像一個殘暴的君王發現他的妃子不忠一樣。或者，只是蔑視竟然有人不將他放在眼裡，即便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錯誤。

　　這憤怒驅使著他猛的追了過去，一把抓住奕飄雪的手腕，就要咆哮出來。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請你放手，我要離開了。」奕飄雪面色平靜的說。只是，她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動。

　　「我……」郭怒剛張開嘴，喉嚨裡卻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再也發不出來聲響。

　　向她解釋？笑話，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她能容忍這些嗎？

　　那我究竟想要做什麼？把她留下來。但是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可我又確實不想讓她走，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你聽我解釋……」郭怒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自欺欺人的話。

　　「呵呵。」奕飄雪輕蔑的一笑，「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你不用解釋什麼。我也不是那種能夠忍氣吞聲的女人，所以……放手吧。」

　　「她們……她們不是……不是……」到底不是什麼，郭怒突然卡殼了，不知道該什麼解釋。

　　「她們不是你的女人？呵呵，我跟你說了，這種事我見的多了，我林叔叔就有三個女人。所以，你有多少女人是你的權利，但……這全都與我無關。」奕飄雪說完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卻始終不能從郭怒手中掙脫出來。

　　「你忘了？我們在那個小屋的時候，我發誓要給你買一幢臨海別墅的。你看，這別墅怎麼樣？我專門為你準備的。」郭怒突然歡喜地拉著奕飄雪來到窗前，指點著外面的海景。

　　「你還是留給你的女人用吧，這房子的住著噁心。」奕飄雪繼續掙脫著，被郭怒抓住的地方已經捏起了一塊塊紅印，突然，她大喊道：「你放手，我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來來來，你最喜歡我做的面吧，我給你煮一碗麵吃。」郭怒突然又笑嘻嘻地拉著奕飄雪向廚房跑去，一路上還嘮叨著，「那個時候我們煮的面總是不夠吃，要我把碗底都添乾淨才行。你看，現在我有錢了，想買多少面都可以。我可以煮兩碗，吃一碗倒一碗。」

　　郭怒一手抓著奕飄雪，一手摻水打火。奕飄雪看著盆子裡那一把麵條，眼淚突然簌簌的落下來。她第一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那樣毫無心機地給她夾麵條吃。

　　還是，放手吧。奕飄雪眼中突然出現一片茫然。

　　「呃！」郭怒大腦裡一陣刺疼，全身瞬間酥麻，抓住奕飄雪的手不然而然的放開。

　　奕飄雪茫然的眼睛突然恢復神志，一把將郭怒推開，然後拚命的向外跑去。

　　「攔住她！」摔倒在地的郭怒眼冒邪火，沖外面的三女大喊。李文秀、上官虹和袁美菱頓時圍過來，攔住奕飄雪的去路。

　　奕飄雪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奔跑出去，眼中的茫然之色再起。攔在最前面的上官虹突然倒地，鼻孔裡流出血絲。接著是李文秀，軟倒在地上，面色蒼白。而三人中，精神力最高的袁美菱，則是頭腦一陣恍惚，憑著意識將從身邊跑過的奕飄雪拉住。然後，二人一起倒地。

　　郭怒正好衝過來，先查看了一下三女的傷勢，發現沒有大礙之後，突然將奕飄雪抱起，走向臥室。

　　「放開我，放開我，我求求你，放開我。」奕飄雪的精神攻擊此時對郭怒再無效果，只在郭怒手臂裡掙扎哭泣著。

　　「嘶！」一陣布匹碎裂的聲音。郭怒將奕飄雪狠狠地扔到床上，向野獸般撲上去，一把將對方的上衣撕開，露出雪白的胸部。

　　郭怒在女人裸露的肌膚上舔舐親吻著，瘋狂的像一頭性慾發作的公豬，一路過去，女人的細嫩肌膚上全是牙印、唾液和血跡。

　　奕飄雪在郭怒撲過來那一刻便停止了防抗，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就似那具身體不是她的一般。只是，那眼角，兩行淚水不停的留下來。

　　「嘶」的一聲，奕飄雪上身的衣服全部被剝除。郭怒眼睛裡漲滿了血絲，脖子上的血管粗大的就似要爆裂開來。

　　奕飄雪緊咬著下唇，死死血液從皓齒見浸出來，那樣子，似乎要將整個嘴唇都要咬掉一樣。她的身上，臉部，頸部，胸部，手臂，全是牙印和血跡。

　　郭怒下意識的就要去解開女人的褲子，摸索下去，單手弄了半天就是解不開。氣得他呼吸急促，另外一隻手就要尋過來，硬生生的將下身的衣物撕開。

　　突然，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浮現。他下意識的翻身而起，古錠刀握在手裡，狠命的揮出。刀勢砍出去一半，一個黑影一拳將刀砸飛，這拳頭趁勢而去，狠狠地砸在郭怒腦袋上。郭怒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黑影身體一旋，床上的一張細毯穩穩地蓋在半裸的奕飄雪身上。

　　「入魔了啊。」那黑影看見郭怒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說。然後又轉向傷痛欲絕的奕飄雪，歎道，「你這個丫頭，就知道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