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聯盟麻煩【四】

　　好不容易打發走那群見到小可愛而母愛氾濫的大姊姊軍團之後，艾森原本打算直接找塊地方繼續將其他或許他以後用的到的魔法給分析開來，但是就在艾森將因為剛剛享受到許多母愛──或者說蹂躪還比較差不多──而毛髮凌亂的小小狼的毛髮整理好，並準備找塊地方繼續自習時，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艾森前方的老風系魔法師立刻就靠了上來。

　　「小艾森啊，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老魔法師緩緩的走到剛站起來的艾森與劉彥成面前，他仍以一貫和藹、低沉的嗓音問道，不過他的眼中卻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讓剛剛抬起頭來看著老魔法師的艾森心中稍微緊了一下。

　　劉彥成知道剛剛自己感覺到的禍頭絕對是因為這一位老師的關係。不過他相信艾森絕對有辦法應付老魔法師的，況且老魔法師可是他與艾森的老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魔法師是絕不可能對艾森與劉彥成造成危險的。

　　在老魔法師開口說話時，小小狼也轉過毛茸茸的小狼頭，並以一雙烏黑亮麗而且圓溜水旺的大眼睛看著老魔法師。

　　被艾森與小小狼這麼一瞪，雖然艾森與小小狼皆沒有發出能量，但是老魔法師卻因為自己心中有鬼而緊張了一下。不過老魔法師僅僅是緊張了一下子之後就恢復正常，他先是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除了劉彥成與艾森沒有其他人之後，他立刻開口問道：

　　「小艾森啊，你懷中的這隻小幼狼是從哪裡得到的呢？看牠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潔白無瑕地毛髮、還有其氣度不凡的模樣，只怕不是普通的野狼或魔獸吧？」

　　一聽見老魔法師的話之後，艾森馬上就猜出來老魔法師的意思了。雖然目前為止真正認出小小狼身分的人基本上可以算是沒有，但是艾森知道人類必定不是對神狼一族一無所知，雖然殘存在人類世界中的神狼一族只剩下斷簡殘篇的傳說，但是人們畢竟還是知道大陸上有這麼一隻神獸級別的種族存在，只是世界上沒有人知道其在哪裡，以及其樣貌罷了。

　　「他只是一隻普通的小狼而已啊，我看不出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艾森平淡的回答道，他可不希望小小狼的身分給洩漏出去了，畢竟他可是有黑翼傭兵團這個前車之鑑的──雖然艾森不知道黑翼是不是從小小狼的外表知道小小狼的身分，或是黑翼傭兵團僅僅是知道小小狼價值不斐，他們才想來打劫小小狼，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一次黑翼傭兵團的事情對艾森來說確實算的上是一次教訓。

　　「小艾森啊，不知道你可曾聽過有關於神獸的傳說呢？」

　　老魔法師以銳利的眼神接上了艾森的眼神，但是他從艾森的眼神之中卻僅看到平淡、冷靜，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雖然他不認為艾森會不知道他自己懷中那隻小狼的來歷，但是既然艾森不想說，他只好試試看引誘艾森了。

　　「沒聽過。」

　　艾森這次更是很不給面子的簡短回答道。

　　老魔法師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怒火，不過那股怒火很快就被壓制下去了，只是他的心中仍然很不滿艾森竟如此不給他面子。

　　「嗯……好吧，那我就和你說一下這個神獸的傳說吧。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原本老魔法師打算就直接這麼開始講古，但是艾森卻根本沒有心思去聽老師講那些什麼神話傳說，所以他很不客氣的插嘴道：

　　「很抱歉，老師。您不是要我們各自練習之前六節課您教給我們的東西嗎？如果您就這麼開講的話，那麼我與劉彥成不就無法練習到了呢？這樣子您不就等於是您影響到我們的成績嗎？」

　　「你……！」

　　老魔法師沒想到艾森竟然會用課業來壓他，不過他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艾森放走。雖然他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魔法師，但是悠久的歲月不止讓他擁有了豐富的閱歷更讓他了解到孩童的純真是多麼的美好，所以他的個性自然而然的就往老頑童轉了過去。

　　「哼！你不過就是一名聖職人員罷了，光系支援、治癒、增幅魔法才是你的主業。我的這堂課可沒有你主修的光系魔法，況且你再修風系魔法不過只是想要讓自己的自保能增加一點而已，我們這堂課所修的可都是高級魔法理論，實際上你修不修都沒有什麼關係。況且魔法理論那可是沉悶到會讓人發狂的東西啊！還不如聽故事好玩呢！」

　　老魔法師竟像是名乳臭未甘的小孩子般向艾森耍起脾氣來。不過艾森可不吃他這一套，最近艾森發現自己的脾氣似乎有越來越不易浮動的現象──或許是因為他已經沉入了完全的學習之中吧？或許是因為他內心因為渴求安寧平靜而新境的自然變化吧，反正艾森感覺的出來自己在很多事情方面似乎越來越能以冷靜、平定的態度來面對了──即使老魔法師使出了耍脾氣這一招，卻也無法讓艾森上鉤。

　　「哦？所以老師您的意思是說，我修這堂課實際上根本是多餘的囉？不過，既然我選修了這堂課，那麼我必定有我自己的理由，老師您不應該以自己的看法而加以套用在他人頭上吧？魔法理論確實沉悶，但是透析魔法理論、熟練施展魔法卻能讓本身實力更上一層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之中，為了生存似乎玩樂永遠也比不上修練啊。」

　　艾森仍然是用油鹽不侵的平淡態度回應道。

　　不過艾森的態度卻讓老魔法師真的動怒了，他沒想到這位看起來連十七歲都不到的小牧師竟然如此「理性」，不止拿出「修課原因」來反駁他，就連「生存下去」這種大道理都被他搬出來了。

　　老魔法師的本意原本只是希望艾森親口證實小狼的真正身分，但是艾森卻始完全不領老魔法師的情，甚至還不斷的激怒他──至少老魔法師本身是如此認為，艾森本人則認為老魔法師是在浪費他的時間──這使的老魔法師幾乎差點忍不住自己內心突然竄升而起的怒火。

　　「哼！你身為聖職人員何必又要浪費精力在其他系別的魔法上？難道你想轉職當神聖法師？還是說你只是想要混個學分過？如果你只是想混學分過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每學期都及格，你絕對不用擔心整個科目會被當掉！難道說你連聽我這個老頭子碎碎念一下都不肯嗎？」

　　老魔法師眼見自己的「撒嬌」沒有成功，他立刻就換回嚴肅的老人應有的表情，一張比寒天冰雪中的冰塊還冷的面容在老魔法師臉上肌肉的完美協調上一絲不漏的呈現了出來。

　　可惜艾森仍然不領情，因為他不希望老魔法師為了探究他所不願說出的秘密而浪費他自己的時間，所以他決定繼續裝出一負讓人恨不得指著他鼻子大罵的平淡表情，並說道：

　　「很抱歉，老師。我是一名無庸置疑的聖職人員，我也沒有轉職的意願。我並不是因為害怕本科被當掉而努力──當然，如果您執意當掉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練習時間不要被無意義的事情給佔住了。」

　　艾森說完之後，他也不管老魔法師漸趨通紅的臉頰，逕自往剛剛自己與劉彥成等待課程開始著的地方走去。至於老魔法師是否會因為艾森如此的「挑釁」而當掉他，他並不在意。畢竟，即使他因為惹毛了老師而導致學科不及格，也不會因此而讓他辛苦努力習得的知識化為烏有──艾森實際上根本就不在意哈希爾綜合學院的畢業證書，他壓根就不在意有沒有畢業，他只希望自己能在學院內習得自己希望學到的知識。

　　在操場的一端，那幾名反聖職聯盟的成員此時正冷眼看著艾森與劉彥成緩緩的走離臉色通紅的老師身邊。雖然他們沒有聽到老師的咆哮，沒有看見艾森的態度，更不知道剛剛艾森與老師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他們知道剛剛艾森與老師處的很不愉快，而只要老師不再護著艾森──因為艾森身為聖職人員的身分，老魔法師始終很保護著艾森與幾名實力不強的神聖法師，不希望他們被其他同學欺負──那麼他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

　　聯盟高層方面的決定早就已下達下來了，身為聯盟高層之一的參謀自然知道聯盟高層的決定，因此在之前的討論之中，與其說他們正在討論聯盟高層是否決定大規模向聖龍聖職聯盟開戰的決定，倒不如說是這位聯盟參謀正在向這些一般成員講述聯盟高層早已決定的戰法。

　　騷擾、偷襲、離間、各個擊破……聯盟高層不希望和聖龍聖職聯盟鬥的兩敗俱傷，那麼聯盟就必須非常小心的對付聖職聯盟，因為他們不僅害怕聖職聯盟之中強大的聖職護衛，也害怕那位不知名的「暴力牧師」。

　　如果反聖職聯盟正面攻擊聖龍聖職聯盟的話，必將遭受聯盟聖職護衛與那位「暴力牧師」的瘋狂攻擊，到時候巨大的傷亡必定無可避免，同樣的反聖職聯盟也必定元氣大傷，這可不是聯盟高層願意看見的。

　　所以，他們才打算趁著聖職聯盟沒有聯合在一起時，偷偷將他們各個擊破，讓他們無法凝聚起來以形成強大的戰鬥力。而那位聯盟參謀，他除了身負將消息告知聯盟一般成員的責任之外，他同時也是發動偷襲的策劃者之一，而在聯盟已經開始行動的當下，他也訂下了首先發動攻擊的目標。

　　「老大，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偷偷把他打趴？」

　　那位十七歲的少年此時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剛剛在老魔法師宣布解散時，他們立刻就收到了參謀的集合命令──注意，是命令，不是請求。既然是命令，及代表絕對是聯盟高層有命令了──而收到命令的反聖職聯盟成員立刻就知道他們要行動了。所以，雖然參謀在集合大家之後雖然還沒有將命令下達下來，他們卻也已猜中接下來大概要做什麼了。

　　「沒錯。現在趁著老師對他很不高興，而且那個傢伙落單時，狠狠的把他給扁了！他身旁那位怪模怪樣的傢伙如果幫助那個傢伙的話，就連他一起幹了！懂了嗎？」

　　聯盟參謀小聲的對著幾名少年戰士說道，而所有人的臉上皆顯露出了興奮的微笑與殘忍的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