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筆試前夕【五】

　　 「他媽的！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挖掉你們的眼睛！」

　　這名貴族眼見那群沒什麼身分的平民與身份遠不如他的小貴族竟然全都以一副憤怒的面容瞪著他，他的內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怒氣。這名貴族的身分雖然擺在莫爾洛王家面前也不是什麼上的了檯面的大貴族，但是卻也是莫爾洛王國內頗有名氣的大貴族了，如今竟然有一群平民毫不在乎他的貴族身份起而反對他，他如何能忍住這口氣？

　　「混帳！」

　　一名戰士再也忍不住那名貴族的囂張跋扈，他狠狠將手中的書扔在案桌上，並站起來對著貴族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狂妄自大而且下賤無恥的雜碎少在這裡胡亂狂吠，在如此神聖的學院殿堂裡面竟然敢如此放肆的暢談那些淫穢事務，還故意狡辯為高尚的藝術。就你這副德性憑什麼稱自己是高貴的貴族？而且你不僅侮辱了神聖的學術殿堂還妨礙了他人的修習，你根本不配當哈希爾學院的學生！」

　　貴族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如此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他的太陽穴處立刻爆起了粗大的青筋，面色也整個陰沉了下來。圍在他周圍的考生們眼見竟然有平民敢頂撞貴族，他們立刻陰沉著臉將那名戰士團團圍住。

　　但是當他們將那名戰士圍起來之後，他們才發現其他的考生不知何時已全部站了起來，魔法師的手中已拿著自己的魔杖，戰士也將自己的武器握在了手中，戰士的後方更是有兩名精靈弓箭手一臉憤怒的將精製的鋼製箭簇對準著他們。

　　整間考場內頓時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而氣氛的變化自然逃不過艾森的感知，他偷偷的將自己包圍在一道難以察覺的結界之風內，艾森對於能量使用上的精妙使的周圍的考生們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魔法波動。

　　「下賤的奴隸，你必須為你的出言不遜付出沉重的代價！」

　　貴族惡狠狠的瞪著那名戰士考生說道，此時他也緩緩的將手移至掛在他腰間的長劍手柄上，但是當他的手快要觸碰到手柄時，一枝羽箭突然射在手柄上，使的貴族嚇的立刻將手移開。當他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去時，他注意到考場後方有一名精靈弓箭手以極為流暢迅速的動作從腰際間的箭壺取出一枝新的箭矢，並張弓搭箭，瞄準著他。

　　「哼，人類之中不乏性格優良、守信誠實的好人，但是像你這種只會作威作福而且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卻將整個人族的對外印象敗壞了。」

　　這名精靈弓箭手以平靜卻隱含怒意的口氣說道。雖然這名精靈實際上是在諷刺那名莫爾洛貴族子弟與他周圍的跟班，但是其他站在那群貴族反對面的人類考生卻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一股怒意。

　　人族的奸詐與反爾早已是出了名的，而造成人族名聲敗壞的最大因素正是因為掌握住權力的絕大部分貴族不懂得自愛，使的人族的名聲在經過百年的「鞏固」之後，終於使的人族變成了諾米西亞大陸上奸詐、邪惡、不守信用……等等各類貶意詞的代名詞。

　　然而，由於因為人族的實力非常強大，再加上真正作惡多端的人類一般皆屬上層階級的貴族與下層階級的流民、乞丐，中層的農民、中產階級等一般黎民百姓絕大部分是純樸而和善的，因此其他的高智慧種族才會願意與人類和平相處，而沒有發動反人類的世界大戰。

　　「他媽的！你們精靈族自以為自己很純潔，實際上比立牌坊的婊子還不如的低賤生物！不過只敢在後面當龜孫子遠遠的放冷箭，性格下賤到如此還敢自稱是純潔崇尚自然與和平的種族。明明就是比修煉邪惡功法的賤種還要垃圾的……」

　　已經快氣昏頭的貴族一卯起勁來就把口碑甚好的精靈說的比低賤的奴隸還不如，考場內原本不想多惹事生非的精靈考生同時加入到反貴族的這一方，魔法師迅速的抽出魔杖對準著那群貴族，精靈弓箭手與精靈戰士也一致的抽出了自身的兵器對準著貴族。

　　艾森雖然沒有完整的將貴族的罵街聽完，但是光是這名貴族的前部分就讓艾森大開了眼界。不管是在地球上還是異世界，他還從未看過如此會罵街的男人，一句又一句的罵街不斷的從貴族的口中說出來，其流暢程度恐怕連經過錄音調教的嘻哈音樂都比不上。

　　可是，原本無意加入紛爭，只想在一旁看戲的艾森，正在腦中不斷回味貴族罵街的姿態時，他那一付猶如龜縮在角落陰影中的身形卻很不巧的被貴族看見了，而之前與貴族有著化不開心結的艾森自然立刻成為了貴族的重點照顧對象。

　　「你！你這個比精靈更下賤的雜種，自以為仗著有幾分力氣和披著牧師外袍就自以為高潔無暇，實際上不過是個舔人腳趾過活的賤奴。你笑什麼？我操，看到你這張面皮就一肚子的氣，隨便抓頭豬都長的比你帥，就憑你這點騷樣也能進階到最後一門考試？這根本是對哈希爾學院與莫爾洛王國的侮辱……」

　　艾森本來僅僅是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安靜的躲在一旁。原本如果這場火沒有燒到艾森身上的話，他是很樂意躲在一旁看戲的，但是當火燒到自己腳邊，甚至延著褲管燒上來時，這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性就是這樣，當事情與自己無關時，總是抱著無關緊要、甚至幸災樂禍的心態，但是當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時，一切就變了樣了。

　　貴族原本正興致勃勃的展開他的罵街攻勢，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卻使的他硬生生的將接下來要吐出的字句吞了下去，因為如果他在多吐出一個字的話，只怕他再也沒有辦法進行接下來的考試了。

　　這名貴族之所以將罵街對象轉移到艾森身上，一來是因為他也知道精靈不是好惹的，畢竟精靈是天生的弓箭手、魔法師早已是諾米西亞大陸眾所皆知的常識了，如果他真的把精靈族給惹毛的話，即使他的家族在莫爾洛王國內有著龐大的勢力，只怕也討不到多少好吧。

　　貴族將焦點轉到艾森身上的第二個原因自然是因為看中艾森僅僅是一個人，既不是貴族也沒有勢力，這種標準的市井小民貴族自然是不怕對方報復的，但是他卻沒想到他惹上的是脾氣比精靈更不好、出手比精靈更狠、甚至根本不怕莫爾洛王國各方勢力的主。

　　三棱刺的刺尖在距離貴族不斷滑動的喉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飄動著，閃著寒光的三棱刺尖與那三道專為放血而設計的血槽不斷的提醒眾人──這是一把專為殺戮而設計的兵器。

　　艾森對於三棱刺帶來的震懾效果非常滿意，他瞪了一眼額頭上正迅速滲出冷汗的貴族，以充滿寒氣的口吻說道：

　　「古拉‧諾提馬‧聖提亞克。給你臉你卻不要臉，你是嫌你的命太長嗎？還是你真的認為你的家族可以時時刻刻確保你不會因為得罪人而掛掉？對於之前的事情，原本我只是抱著只要你不來煩我，我就既往不咎的心態，不過看來一切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看來你非常想將之前的帳全部算乾淨唷，那麼我們現在就來算算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