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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30章
第一部 鄉 第三十一章

 戀愛中的人總是嫌時間過得太快,窗外隱隱傳來公雞的打鳴聲,擾醒了沐浴在愛河中的戀人。

 楊陸順忽然覺得腿桿酸麻,搖了搖懷裡的汪溪沙說:「汪溪沙,你還是坐到床上去吧,我腿都站麻了。」

 汪溪沙恩了一聲,撒嬌地說:「我早就麻了,還因為你會摟著我站到天亮呢,請你抱我上床吧。」

 楊陸順笑著點了點頭,汪溪沙便抬起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楊陸順順勢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說:「哈,沒想到你這麼重哩,差點沒抱起來。」

 汪溪沙吃吃地笑著,說:「正好鍛煉你的臂力呀,看你溫柔書生一樣,怎麼看都不像農村裡的,比那些城裡人還城裡人!」

 楊陸順拿起手電筒,抓過她的手照了照手錶,說:「呀,都快四點了,我得走了,呆會遇到起得早的就說不清了。」

 汪溪沙拉著他的手,乞求似地說:「六子,再多坐會嘛,下雨天沒人會起這麼早的。」

 楊陸順初涉愛河,自然也不想離開,就坐在床沿上,說:「那我再多坐會,四點半準時走。」

 汪溪沙拉了把他說:「你說要去縣裡,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好久沒回家了。」

 楊陸順說:「好呀,我們一起搭早班車,小標學校也不知道搞什麼活動叫家長去,正好給小標帶床厚被子。」

 汪溪沙感慨地說:「六子,你真是個好人,換了其他人還真不會去管小標家的事。那孩子也真可憐,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

 楊陸順說:「看你說的,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怎麼會沒人管小標呢,就算我不知道,總有好心人會撫養照顧他的。你說去縣裡,明天不上班呀?」

 汪溪沙說:「儲蓄所會有多少事呢,簡直閒死我了,成天坐在櫃檯裡啥事沒有,難怪這單位沒人願意來的。跟孫所長說一聲,三五天假輕鬆到手。」忽然想起什麼,說:「六子,你沒手錶多不方便,要不乘這次到縣裡的機會買一塊?我媽媽是百貨大樓的,搞指標容易。」

 楊陸順笑笑說:「暫時我還買不起,現在身上只有八十多塊錢,真要買還得湊上兩月工資。」

 汪溪沙不相信地說:「你工資這麼高就沒點積蓄,花錢蠻大的嘛。」

 楊陸順說:「人家問我,我懶得解釋,你問,我得說實話,免得讓你誤會我是大手大腳的人,原來是還有點積蓄,但基本花在小標家了,他爺爺是肺結核病,本來就窮,又沒勞力,所以我補貼了他們的生活,後來小標爺爺去世,辦後事又花去點,就沒錢了。」

 汪溪沙敬佩地說:「六子,你的良心真好!我早也聽說了,原以為就是送點糧米、上門慰問,學學雷鋒圖個好表現,沒想到你會這麼盡心,還大把花自己的錢。」抿著嘴衝他溫柔地笑了笑,低聲說:「你對非親非故的人都那麼好,以後肯定會對我更好的,是不是六子?」

 楊陸順誠懇地說:「汪溪沙,我會真的對你好的。我以為你會嫌棄我家庭情況不好,是我誤會了你,你說得對,我們都還年輕,又有自己的事業,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我們一定會創造美好的明天!」

 汪溪沙心裡像泡了蜜一樣甜,說:「六子,我們既然都確定關係了,以後你就跟我家裡人一樣叫我四妹子吧,別老是連名帶姓地叫,跟其他人也沒區別了。」

 楊陸順心裡暗暗好笑,這老輩人取小名也不動動腦筋,排老幾就叫老幾,劉霞叫四妹子,她也叫四妹子,嘿嘿,劉霞怎麼能跟我的汪溪紗比呢?就說:「我也不叫你四妹子了,乾脆叫你沙沙吧,不過我先說好,人前別叫小名,顯得不怎麼好,除非都是自己人,才可以這麼叫,好不好!」

 汪溪沙白了他一眼說:「就你愛注意這注意那的。你現在錢不夠,我這裡還積攢了點錢,先幫你墊著買塊手錶吧,一個男人又是公社幹部,沒手錶怎麼像樣。」

 楊陸順感激地說:「用不著,二十幾年沒帶也過來了,還在乎多等倆月呀。就不動你的錢了。」

 汪溪沙說:「那怎麼行,非得買了不可,到縣裡我們一起去選,聽說現在上海手錶有了新式樣的,你帶著保準好看!」

 楊陸順嘿嘿笑了笑說:「那就隨你了。我真得走了,早班車六點半,你可別睡過頭了啊!」

 汪溪沙說:「不得的,到時候車站見了。」

 楊陸順也沒打手電筒就摸索著回了鄉政府的宿舍,調好鬧鐘想還睡一會,可剛剛品嚐到愛情滋味,心裡正激動著哩,又怎麼睡得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眼前全都是汪溪沙柔情似水的嬌羞樣。好容易到了六點,外面才麻麻亮,他就飛快地拾掇好東西,一路小跑去了汽車站。不一會汪溪沙也來了,大概一夜沒睡好,眼睛稍微有點泡,兩人便小聲說笑著等車,天後點涼,汪溪沙出於女為悅己者容,衣服顏色款式都搭配得很好,獨獨忽略了耐低溫,秋風一吹,竟然冷得有點發抖,直想偎在楊陸順身邊,可又顧忌影響,只得咬牙忍耐。漸漸等車的人多了,有有認識他們倆的,一眼就看出他們的關係,但也不點穿,只是瞅著他們笑,笑中的含義不言而寓。

 好容易汽車來了,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早班車人稀,都往前面坐,汪溪沙卻拽著楊陸順坐到了最後一排。兩人顧不得汽車顛簸,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唧唧咕咕有說不完的話,後來汪溪沙實在堅持不住了,把頭靠在楊陸順肩膀上呼呼睡去,臉蛋兒紅撲撲的怎麼看都好看,楊陸順悄悄把她往懷裡緊了緊,不覺滿足地歎了口氣。

 到了縣城,汪溪沙堅持要跟楊陸順一起去學校看小標,因為楊陸順的關係,她也開始關心小標這可憐的孩子。楊陸順拗不過她,便一起往縣一中走去,汽車站在縣城東頭,學校在縣城西北向,大約有個兩里地遠吧。

 汪溪沙象只快樂的麻雀一樣,拉著楊陸順說:「六子,早上還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我帶你去縣城最好的飯店吃麵條去!那裡的麵條味道最好了。」楊陸順自然是隨她,進了東風飯店,裡面沒幾個人在吃麵條,稀稀拉拉的分散在裡面。

 汪溪沙領著楊陸順坐在一張空桌上,說:「六子,你坐會,我去給你叫面去。」楊陸順說:「你坐著,我去吧。」汪溪沙說:「還是我去,我認識一個服務員,每次他給我打碼子都要打多點,保管吃碗麵不用吃中午飯了。」說著向櫃檯走去,微笑著問櫃檯裡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說:「同志,請問小王今天上班嗎?」

 那男人轉頭從裡面喊:「王愛民,有人找!」

 「來嘍!」裡面飛快跑出個穿著白色工作服胖呼呼的小青年,手裡還拿著個白帽子,一眼瞅見櫃檯外亭亭玉立的汪溪沙,油光水亮的胖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哎喲,我說今天怎麼喜鵲喳喳衝著我直叫喚呢,原來是老同學要大駕光臨呀!有些時日沒見你了,聽你姐說你分到了鄉里啊?」

 汪溪沙也蠻高興,笑著說:「可不是嗎,我算是倒霉透頂了,那鬼地方沒點味!沒你運氣好,畢業就分到了國營大飯店裡!」

 王愛民用帽子直搓手,顯得很興奮,小眼裡直放光,說:「老同學,是不是老規矩來二兩精肉碼子面啊?」

 旁邊那中年男人撇著嘴嘀咕道:「狗入的東西,見了漂亮妹子就腳發軟!想吃天鵝光靠二兩碼子面就能得手?」可惜聲音小,沒人聽得見。

 汪溪沙轉身指了指坐在桌子前的楊陸順,說:「今天跟同事一起到縣裡出差,我照舊,他就四兩面,給我點面子,堆嚴實點,我可是誇了口的,讓他吃了面不興吃中午飯。」

 王愛民看了看楊陸順的個子,說:「你開口了我還能不遵命?就他那樣哪用得著四兩,三兩就撐得他直哎喲!」見汪溪沙拿出了精緻的塑料錢包,忙做出生氣的樣子說:「錢你就免了,咱們這麼多年的老同學,我請了。」

 汪溪沙笑著說:「老同學,謝謝你了,我一個人倒沒什麼,可我還有個同事呢,沒必要讓你破費了。」很快拉開錢包拉鏈,取出一張五角的新票子和五兩糧票,放在櫃檯上,見王愛民還要推辭,說:「愛民,我的脾氣你知道的,就別多說了,只是請你做好了給我們端過去。」也不等王愛民回答,逕自走了。

 原本按規矩是要在櫃檯上買籌簽,然後拿著籌簽交給煮麵的師傅,人家看牌子下面,打碼子。節儉的人一般就吃沒碼子的光頭面,只要五分錢一兩糧票一兩面。王愛民就是東風飯店裡煮麵蒸饅頭做麵食的白案師傅。

 一會兒王愛民弄好兩碗麵,用個托盤親自送到了汪溪沙和楊陸順面前,看著一大碗蓋著厚厚精肉碼子的三兩面,楊陸順驚訝地說:「好傢伙,這碗麵不下半斤吧?東風飯店不錯,足斤足兩的!」

 汪溪沙和王愛民默契地笑了笑,汪溪沙滿意地說:「老同學,謝謝你了,以後有空請你回家吃飯!」又對楊陸順說:「怎麼樣,我這同學夠意思吧!他叫王愛民,我最好的同學,以後上縣裡吃飯直接到這裡找他就行了!」

 王愛民似乎獲得了極大地滿足,大包大攬地說:「你是我同學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叫什麼」偏頭望著汪溪沙,汪溪沙趕緊說:「他叫楊陸順!」

 「楊陸順是吧,蠻好記的,以後到東風飯店來了,只管找我。」

 楊陸順也笑著伸出手來說:「王師傅,一定來,一定來!」王愛國呵呵直笑,攤了攤手說:「握手就免了,干廚師的手髒!」

 汪溪沙說:「愛民,你去忙吧,別耽誤你工作,去吧。」那王愛民還要磨蹭,汪溪沙衝他一瞪眼,只得怏怏走了,忽然又暗暗咬了咬牙,走到熟食櫃切了盤鹵豬頭皮端了去,故做豪爽地說:「老同學,今天多虧你我又結識了個新朋友,我這裡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切了點滷菜給你們吃。」

 楊陸順客氣地說:「哎呀,王愛民,讓你破費這多不好意思呢!」汪溪沙見汪愛民給足了她面子,也是暗暗感激,衝他嫵媚地一笑說:「愛民,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王愛民苦追了她兩年沒見她給過這麼好的臉色,被她百媚千嬌地一笑幾乎勾去了整個魂魄,咧開嘴只知道呵呵傻笑,原本還想跟她說幾句話,卻看見汪溪沙正熱情地給那白臉書生夾豬頭皮,不由心裡醋溜溜地,轉身進了櫃檯,那中年男人雖然沒表情,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鄙夷地說:「真是個豬腦子,傻子都看得出那男女在搞對象,只有他看不出,可憐嘍!」

 楊陸順吃著噴香的滷菜,讚不絕口,說:「沙沙,這裡的面和菜真的好吃,而且份量好足的,真的吃碗麵可以不用吃中午飯了。來,你也多吃點,別老往我碗裡夾呀,這塊豬頭皮沒什麼肥肉,你吃了吧,客氣什麼,聽話,快吃了,嘿,你倒是吃呀,看著我傻笑什麼呢?趕緊吃,還得去學校!」

 汪溪沙看著楊陸順吃得滿嘴香,自然滿心歡喜,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還高興,也就沒跟他解釋:其實他們倆的面是王愛國加了份量的,面多不說,主要是碼子打得厚,遠遠超過別人兩三倍了。

 楊陸順真讓王愛民說中了,吃得撐了肚子,再三謝了王愛民,才去學校。兩人找到一中教導處,說明了來意,那個姓舒的主任看著楊陸順,不滿的說:「不是要楊小標的父親來嗎?你是他哥哥吧?」

 楊陸順賠笑著說:「舒老師,我就是楊小標的家長楊陸順。那孩子原是個孤兒,被我收養了。不知道學校叫我來什麼事呀?」

 舒主任這才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態,說:「這就難怪了,楊小標是孤兒呀。是這樣的,楊小標同學近兩個月一直糾集同學聚眾賭博,在學校影響極壞,情節也非常嚴重,所以學校一致決定開除楊小標的學籍!」說到最後已是神嚴聲厲!

 楊陸順聽得呆了,竟楞在那裡,汪溪沙忙笑著問:「舒主任,您有話慢慢說,想那孩子才十幾歲人,怎麼會聚眾賭博呢?是不是與同學打撲克什麼的輸贏飯菜票呀?小標在家一直蠻聽話的,我真怕是不是被社會上的人帶壞了,舒主任,您把情況給我們詳細說說,好嗎?」

 舒主任到底還是給漂亮妹子面子,說:「剛開始我們也以為只是小玩小鬧,後來經過我們校方查實,楊小標同學雖然是一年級的學生,但跟他賭博的人不只是一年級的,三個年級的都有,而且每次都似乎是他發起的,他本人也承認了,先後退還贏來的飯菜票、糧票、錢物高達兩百元之多!你們做家長的來說說,學校開除他的學籍有沒有過分或是嚴重了。」

 楊陸順自己當過教師,如果情況屬實開除學籍一點也不為過,可這麼一來楊小標就算是沒救了,處分進了檔案就再也拿不出了的,試想哪個學校會接受這樣的學生呢?他忙說:「舒老師,都怪我這做家長的關心不夠,但能不能不開除楊小標的學籍呢?孩子還小,開除了就再也上不了學了,求求學校,我們自動退學好嗎?給孩子一條退路吧!」

 舒主任說:「這是學校領導集體研究後做出的決定,改是不好改的。」這時楊小標被帶到了辦公室,他見到楊陸順後,臉上露出了後悔和內疚,把頭垂下不敢看他乾爹,淚水也慢慢流了下來。

 楊陸順心痛地說:「小標,你怎麼把叔的話全忘了,你應該把精力全部放到學習上,不該分心犯錯誤啊!你知道錯了嗎?」

 楊小標嗚嗚地哭出聲來,說:「爹,我知道錯了,老師,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不要開除我,我還想考大學!」

 汪溪沙第一次見楊小標,那孩子已經長得比楊陸順還要高大,只是臉上還透著稚氣,見楊陸順這麼生氣,她也是很著急,就軟言軟語地求舒主任說:「舒主任,您也看見了,孩子知道錯了,他也願意悔改,也還想讀書,如果開除了學籍,那就意味著他不能再讀書了,他還這麼小,能幹什麼呢?難道去社會上打流?我知道舒主任是個對學生非常有責任心的好領導,也不願意眼看著楊小標被開除,只可惜那孩子太不爭氣,辜負了您對他的希望,我們做家長的也無話好說。,只求您高抬貴手,給孩子一個機會,我們自願退學,也不要學校退學費,您是一中堂堂的教導主任,我也是兩年前從一中畢業的,知道您是一位非常正直有榮譽感請的好老師好領導,也知道您在一中有非常高的威望,學校處理學生很大程度是遵照您的意思來辦,這我是知道,所以請您看在我也是一中學生的份上,求您幫個忙好嗎?」

 幾頂高帽子一戴,舒主任心裡舒服極了,他看著眼前漂亮的汪溪沙,緊繃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唉,我們學校也是不願意這麼做的,你們這麼年輕收養楊小標也不容易,你說兩年前才畢業,這麼快就結婚了?」

 汪溪沙與楊陸面面相覷,怎麼扯到結婚上去了呢?汪溪沙見那舒主任語氣有了鬆動,趕緊說:「還沒有呢,我跟楊陸順,就是孩子的爹剛談戀愛不久,也是欽佩楊陸順,憐憫楊小標,我也想讓這沒了親人的孩子能有個新家,能順利的成長。孩子沒了父母真的可憐,現在又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都怪我們做家長的沒盡到責任,給學校給您添麻煩了。我知道您是一中最好心的領導,最關心學生孩子的生長,您就可憐這孩子,做自動退學處理吧!」

 舒主任見汪溪沙語氣恭敬,極為推崇他,也想做點什麼來證明她所言屬實,就微微沉吟著說:「孩子確實還小,不懂事,我們學校處理他也是抱著治病救人的態度,也還是希望他能痛改前非,既然你們這麼說,我們學校還是要考慮下家長的心情,這樣吧,我去跟張校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做退學處理!你們先等會。」起身出了門。

 楊陸順沒想到汪溪沙如此能耐,感激地說:「沙沙,謝謝你了。小標,快來謝謝沙沙阿姨!」

 楊小標抬眼看了看汪溪沙,輕聲說:「阿姨,謝謝你。」

 汪溪沙微笑著說:「小標,我們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了,我聽你楊叔說過你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以後一定要聽叔叔的話,好嗎?」

 不久舒主任笑瞇瞇地進來,說:「張校長也很同情楊小標的身世,就答應從輕處理,就做自動退學處理吧。」

 楊陸順三人從學校出來,還有什麼心情上街逛商店呢,楊陸順和楊小標就直接回了新平鄉,汪溪沙則回了自己的家。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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