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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511章
第三部 第二十一章(下)

 侯勇為兒子熱熱鬧鬧操辦了酒宴,等家里客人朋友都散去,這才同蘇明明提及應楊陸順之請去廊柱的事兒,他本就愛明明,現在明明又給他添了兒子,更是愛到了心尖子,竟然一改從前在家大老爺們脾氣,跟明明有商有量起來。

 蘇明明一聽是楊陸順要侯勇去廊柱開發區派出所當所長,不帶考慮的就答應了:“猴子,那太好了,跟著楊主任我一百個贊成!”

 侯勇笑道:“明明,你就舍得我一個人去廊柱,把你們母子留在春江啊,我都有點舍不得你和寶貝兒子呢。”

 蘇明明說:“我當然舍不得,家里沒你等于塌天一樣呢。可楊主任不是別人,我以前在縣里不覺得,到春江就覺察了,太復雜,莫看你跟著許局似乎很有面子,其實不是那么回事,倒是楊主任一沒吃過咱一頓飯、二沒收過咱一條煙,平白無辜要你去當所長,還提撥了,那是楊主任把你還當朋友老鄉!這樣的領導不跟,你愿意跟著許超美當差狗子?!”

 這句差狗子有點傷侯勇的自尊心,可明明說得一點沒錯,他靠著標總攀上許超美進了春江,可他在許超美眼里,也就是一聽差使喚的,而且愿意做許局跟班的大有人在,還有楊小標也一樣,自己得了他們的好處,不就得乖乖聽差使喚嗎,他這個副所長其實就是水晶宮夜總會地一保安。連給標總開車的宏哥都可以24小時隨時差使他,有時候他是故意不去想這些,現在被明明提及。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還是六哥夠朋友,其他人都是狐朋狗友!咧嘴一笑說:“唷,瞧你說的,我沒那么下作吧,許局終歸是區分局領導,我不聽領導地聽誰的?上哪都是聽差。”

 明明沒好氣地說:“我贊同你去廊柱,看楊主任管著你。省得批著這身皮盡做齷齪事,我早聽說了,你們彎道派出所就是水晶宮夜總會的看門...哼!去了楊主任的開發區,至少楊主任那樣的清廉領導,不會讓你做齷齪事!”

 侯勇自嘲地打了個哈哈,說:“明明,在你眼里,我這個男人成什么了,硬是成猴子變成了狗!”

 明明有點憂愁,說:“猴子。我話是有點過分了,可你想想你到春江后都做了些什么?對不對得起身上的制服?所以楊主任叫你去廊柱,就是叫你回南平我都愿意!等你在廊柱安頓好了,我帶著兒子也去廊柱!”

 侯勇連忙搖手:“你們就別去了,進省城好難的,當初要不是標總花錢幫了我,我至于去給水晶宮看門嗎?!再說廊柱離春江挺近的,我會時常回家看你和兒子,你們安心在春江呆著,省城各方面條件好。對咱兒子將來有好處,是吧!”明明點點頭,說:“猴子,平常你做什么我不過問。可到了廊柱,千萬不能出差錯啊,別給楊主任丟臉,咱們虧欠楊主任太多了。”

 侯勇沒了嬉皮笑臉,很正經地說:“我知道,六哥當我是朋友,我怎么也得給六哥長臉!只有跟六哥一起,才感覺到朋友之情地真摯。其他都是他媽地虛偽!明天我就給六哥去電話。去廊柱!”

 侯勇調動很順利,很快關系就落到了廊柱市虹鼎區公安分局。有楊陸順協調,只待開發區派出所正式成立,侯勇就是第一任所長,雖然還有點年輕,可架不住過硬的后台,侯勇在虹鼎區公安分局受到的待遇,還是蠻不錯的,也給侯勇增添了不少信心,何況侯勇還找到了在秀林酒店讓他贊為天仙的張春梓,開發區黨政辦的副主任,沒事就溜達到開發區臨時辦公點來,借口熟悉開發區管轄范圍的基本情況,也在找接近張春梓的機會。工作尋美兩不耽誤,挺爽!

 張春梓第一次見侯勇就覺得難看得惡心,可事后知道侯勇竟然是楊陸順點將要到廊柱市出任開發區派出所所長的,不用說絕對是楊陸順的心腹鐵杆啊,馬上就改變了看法,再怎么惡心也能笑臉相迎,就當是給楊陸順地面子。

 侯勇卻不是色迷心竅的傻子,當然能擁有天仙一樣的女人是他本能的想法,可到開發區几次,見張春梓對楊陸順那架勢,似乎有那么點意思,雖然他不相信六哥也有作風問題,可張春梓這樣的女人,實在難以讓男人拒絕,也許六哥婚變后也開放期來了呢。只要証實張春梓跟六哥有關系,他再迷念張春梓的美貌,也不會起歪念頭的。

 這天侯勇在開發區轄區溜達一上午,臨到午飯時分到了開發區辦公點,來往次數多了,開發區上下也知道他和楊主任的關系,都很給面子,進來就碰上了項松軍,項松軍笑著招呼:“侯所長,找我們楊主任?”

 侯勇接了項松軍敬的煙,說:“項科你好,楊主任在不?”

 項松軍說:“應該在辦公室的吧,我剛才還給楊主任送了份報表,我帶你去?”

 侯勇笑道:“你項科是大忙人,我怎么敢耽誤你公干呢,我還是自己去吧,有機會一起喝酒啊。”跟項松軍揮手告別就徑直來到了二樓,莫看在下面大大咧咧,上了二樓就謹慎多了,先是到黨政辦主任室小坐,黨政辦主任何凱見是侯勇,也放下手里工作接待:“侯所長,你好啊!”

 侯勇連忙握手敬煙:“何主任你好,忙著哪?楊主任在辦公室嗎?我有點工作要匯報。

 何凱說:“在辦公室地,我去個電話問問,看楊主任有空沒有。侯勇說:“那就麻煩何主任了。”

 何凱就給楊陸順辦公室去電話:“楊主任。分局侯勇侯所長說有工作向你匯報,現在能見嗎?好地,好的。”放下電話笑道:“楊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侯勇忙謝道:“麻煩何主任了。那我過去了,再見啊!”

 楊陸順辦公室的門經常是開著地,侯勇放輕腳步到了門口,見張春梓在火盆前坐著和楊陸順說話,便敲了敲門,說:“楊主任,我來了。”

 楊陸順揚手招呼:“侯勇,進來吧。外面挺冷的,烤烤火。”

 侯勇進來,見張春梓轉頭沖他笑,加了句:“張主任在啊,沒打擾張主任給楊主任匯報工作吧?”

 張春梓笑著站起來做請坐手勢:“侯所長請坐,我的事早說完了,舍不得這盆火,就多坐了會,我給你泡茶。”轉臉對楊陸順問:“楊主任,侯所長來了。中午加個菜?”

 楊陸順笑道:“加什么菜,我們食堂的飯菜夠好了,他要嫌就自己找飯局去。”侯勇忙說:“就吃食堂,我來几次都吃的食堂,菜式丰富味道也不錯。”

 張春梓嫣然一笑,說:“侯所長喝茶,楊主任,我回辦公室了,有事你打電話就好。”

 楊陸順巴不得她趕緊走,點點就對侯勇說:“什么事啊?”

 侯勇見楊陸順開始問工作。只好對張春梓頷首表示再見,才說:“楊主任,到村里走了走,根據你的指示。派出所警力有限,得從村里招聘些治安聯防隊員,看了几個村里推荐的人選,素質還可以,不過有村民反映都是村干部們家的親戚熟人,平常在村里就是有點橫行地主,村民都挺不滿地。”見楊陸順不置可否,又說:“楊主任。我側面打聽到。村民們對市里征地補償很不滿意,有限的資金也被村里卡拿挪用。而且村委對外也不透明,醞釀了股不好地情緒,如果真有什么群體事件,協助派出所的聯防隊員又出工不出力甚至反水,就怕失去控制啊。楊主任,我建議是不是從老漢橋鎮其他地方選聯防隊員呢?”

 楊陸順說:“這些事,你這個所長去操心,真正預防群體事件,不是靠你派出所公安局警力多少,而是思想工作做沒做到家,不到萬不得已,你們警察還能把槍口對著普通人民群眾?當然你反映的情況,我會留意的。”大概曉得侯勇也就這點事,換上微笑的面孔說:“你這個時候跑來,就是蹭飯的吧,現在工作不算太緊張,得閑還得去春江看看明明和孩子。”

 侯勇陪笑著說:“我前天回去了的,兒子長得挺好,有我媽還有個保姆,應該能伺候好他們母子地。”

 楊陸順坐在侯勇身邊,用火鉗添著白炭,說:“你們郭局反映,你到分局表現不錯,說我沒挑錯人,這樣就蠻好。猴子,我們是老朋友了,讓你撇下不滿月的孩子到廊柱來協助我,很感謝啊。”

 侯勇忙說:“六哥哪里話,能到廊柱來是我的榮幸,基政志明都羨慕死我了。”

 楊陸順呵呵笑道:“是嗎。猴子,到了廊柱你可得規矩點,不能太花心啊!”

 侯勇嘿嘿一笑,說:“我哪有,倒是六哥身邊有花啊,張主任...”

 楊陸順看了侯勇一眼,說:“想哪去了,估計你也是聽了點閑言碎語,不過還是謝謝你提醒啊。”

 侯勇邪邪一笑,說:“六哥,我真是佩服你,換做我可以做不到你這樣心如止水的境界!這個張春梓長得太漂亮了!”

 楊陸順對侯勇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這小子在南平就有點拈花惹草,關鍵是他難道沒聽小標說起張春梓的事?也許衛邊不屑同侯勇提及、小標有顧忌不能提及,可也得給猴子上道緊箍咒,免得鬼迷心竅去招惹張春梓,思前想后才緩緩說:“猴子,這個張春梓不簡單啊,有來頭的。”

 侯勇見楊陸順神情凝重,心里砰地一跳,笑嘻嘻地說:“六哥,能當上市里駐春江辦事處副主任,肯定有來頭,我聽說她還是你點將要來開發區地。男的你就點了我,女的就點了張春梓!”

 楊陸順語音很低,說:“猴子。你那天在秀林見到張春梓,我就覺得你瞧她地眼神不對頭,我也實話告訴你,張春梓是顧建鴻的情婦!”

 侯勇一時几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詫異地啊了聲,居然是顧建鴻常務副市長的情婦,還以為是六哥看上的呢,不過馬上恢復了平靜。在春江時間不長,這類事情知道多了就見怪不怪了,如今社會風氣開放,發財了地紛紛找小蜜換老婆,當官的自然也不能幸免,就算當官的不去找,看中官員權力的女人也會主動出擊,象張春梓這樣漂亮地女人要沒當官的看上,才叫反常呢,只是從楊陸順嘴里得知這個消息。心靈震撼更大,說明現在六哥對自己充分地信任啊,不覺為當初自己想打張春梓主意而羞愧,訕訕地說:“我知道了,六哥!”

 楊陸順到廊柱這么久,真正能說說心里話的人實在不多,侯勇可以說目前最值得信任,便嘆了聲,悄聲說:“張春梓能來開發區,其實是顧市長的意思。我只是提了提,外面就閑話不少了。”

 侯勇也細聲說:“六哥,我就奇怪了,既然張是那個人地情婦。怎么就對你有、有那個意思呢?我瞧了几次,似乎張越是人多越那個啥,好像故意做給別人看地一樣!”

 楊陸順悄聲說:“我也奇怪,可又不能對張怎么樣,怕顧市長有看法啊。女人吶,太難理解了。”

 侯勇眨巴眨巴眼睛,確實覺得太難理解,不過既然張春梓是顧建鴻的情婦。要是跟張春梓關系處好了。總不是壞事,配合著楊陸順語氣搖搖頭。表示不理解。

 楊陸順有點苦惱地說:“偏生閑話越傳越多,我看沁言應該都聽說了,只是沒表露出來,唉!”

 侯勇說:“六哥,嫂子不是那樣小心眼地人,上次我去你家吃飯,嫂子一點心思全在你身上呢。你跟嫂子說起張是那個人的...”

 楊陸順搖搖頭:“這樣的事知道地人越少越好,如果不是衛邊發現,我只怕現在都不知道呢,怎么好隨便跟沁言提呢。我告訴你,是怕你小子亂來。”

 侯勇嘿嘿笑道:“六哥,在你手下,我可不敢亂來。你把我調到開發區,我若不在工作上給你長臉,我還是人嗎!”

 楊陸順這才微微一笑,說:“知道就好,准備吃飯了,走,去食堂。”

 元月十五號,顧建鴻一行人抵達香港,開始對衛邊的公司進行資產核實,楊陸順、張春梓兩人作為衛邊特邀貴賓也一同隨隊到達,資產核查有政府專職人員進行,顧建鴻是領隊,除去主持開了個核查前工作會議,余下時間就是在衛邊的陪同下暢游香港,楊陸順張春梓自是全程陪同,楊小標在楊陸順的授意下沒與顧建鴻見面,他這個與衛邊合伙的外籍華人股東多少要保持點神祕感。

 此時顧建鴻張春梓就放開了,反正衛邊楊陸順知道他們的關系,就象熱戀情侶一樣攜手游玩購物,衛邊也大方得很,相當于主動取款機,好在張春梓還算有品位的女人,挑選的物品小而精而奢侈,省去了男人們大包小包地做搬運。

 張春梓在外游玩購物和顧建鴻卿卿我我,可一到有政府工作人員的酒店,就刻意與顧建鴻保持了距離,對楊陸順則熱情很多,畢竟她是開發區黨政辦副主任,對楊陸順客氣熱情屬于分內,當然對政府核查組其他人同樣客氣熱情,對顧建鴻則只是尊重尊敬,可以說表演得絲毫不露痕跡破綻,讓衛邊楊陸順暗嘆這個女人天生會演戲。

 因為此行只有張春梓一位女性,所以她和顧建鴻一樣享受獨住一個套間的待遇,都在同一樓層,在衛邊地安排下,張春梓的房間與其他人的稍隔了几張門,方便她與顧建鴻晚上的私會。從入住賓館,顧建鴻就和張春梓同宿同眠,只是做得很是隱祕,可以說瞞過了除衛邊楊陸順楊小標以外地其他人。

 資產核查進行得很順利。基本上核定衛邊地公司具備收購秀林大酒店的實力,在會議上通過資產核實調查報告,顧建鴻向市委王書記進行了電話匯報。把文件傳真回了廊柱市,主要工作就已經全部結束。

 是夜,顧建鴻摟著張春梓在酒店寬大松軟的豪華大床上說話,前几天地連番惡戰早讓顧建鴻難振雄風,可他還是舍不得放開這個嬌媚的女人,回內地后,他很難這樣連續几天擁美入睡,享受著張春梓小手撫摸帶來的舒適,聽著張春梓在耳邊喃喃細語:“建鴻。是不是后天就回內地了?”

 顧建鴻說:“是啊,真舍不得走啊,要是我們能定局在這里,給我市委書記都不做。”

 張春梓很動情地親了親顧建鴻的下巴,說:“如果衛總言而有信,真給我們回扣,我們就把錢投股再賺錢,不就有到香港定居地資本了?”

 顧建鴻說:“嗯,我相信衛總,他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我一年也能給秀林帶去不少生意呢,寶貝,我做地一切,可都是為我們為渺渺啊!”

 張春梓笑了笑說:“我知道,所以我二話不說就離婚了,我就等你風風光光娶我。”

 顧建鴻低頭回吻張春梓光潔的額頭,說:“會地,一定會地,所有我們值錢的財物都歸你保管,我不娶你豈不虧大了!”

 張春梓假作不依地掐了掐顧建鴻。說:“知道就好,后天要走了,那設計楊陸順的事情,明天就得演好。知道嗎!”

 顧建鴻皺皺眉說:“寶貝,一定得那樣嗎?我怎么忍心自己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閑話呢,再說楊陸順對我對你,不是都很配合嗎,何必搞得他不愉快呢!”

 張春梓說:“我以后要進開發區管委會班子,如果我跟楊陸順有閑言閑語,你再堅持提拔我,大家也不會懷疑到你我的關系。楊陸順吃點小虧。你以后再多補償補償,不就行了。說句不好聽的。有人想我跟他有閑話,還不夠資格呢!何況我只是穿這睡衣在楊陸順房門外,恰好讓你們几個看見,說不定楊陸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顧建鴻仔細再想想計划,說:“寶貝,就委屈你了。大伙看到這樣的事,再怎么私下傳也不會同楊陸順說的了。楊陸順這個人確實不錯,為人處世也算老道。我聽很多人說楊陸順不是做官的料,其實都錯了,楊陸順這樣地人不論什么時候都能做官,我就需要這樣的人在手下做事。”

 次日,衛邊設宴送別顧建鴻一行,晚上在酒店安排了娛樂活動,可顧建鴻卻說總是唱歌跳舞沒意思,前些天也玩的差不多了,要打牌。市長要打牌,下面人肯定求之不得,拉近距離的好時機啊,几乎是爭先恐后,楊陸順到底矜持,本身也不愛好,就沒了和顧市長打牌的機會,起先是和張春梓等人觀戰,眼見他們打到凌晨也不見有散場,只好提前告退,張春梓見楊陸順前腳走,馬上也說累了要休息,后腳跟著走了。

 顧建鴻適時開玩笑地說:“喲呵,開發區上下蠻齊心啊,主任去睡覺,辦公室主任就累了,哈哈!”有領導帶頭開玩笑,下面的人自然你一言我一語配合著,好象楊陸順同張春梓真就是露水夫妻了。

 張春梓回到自己房間,讓電話服務早上六點叫她起床,就美美地睡了起來,按照計划,早晨六點十分她穿著睡衣悄悄去楊陸順房間門口,顧建鴻等人則散牌出去吃早點,恰好看見張春梓的背影離開楊陸順的房間,造成兩人有奸情的假象。達到張春梓事前的目地,讓楊陸順偷不著嘴還惹了一聲腥。

 楊陸順回到房間,楊小標和衛邊外出還沒回,也就徑直洗澡睡覺,住進酒店几天,不知是覺得打國際長途太浪費還是怎么的,只給沁言去了個平安電話,簡短說了几句,想到馬上就要回家,多少有點渴望,躺在床上看了會電視才睡去。一覺醒來見小標床上沒人,看手表已經六點多了,沒拉攏的窗帘射進絲絲亮光,他本沒睡懶覺的習慣,再說也不清楚顧建鴻是不是徹夜打牌。簡單洗漱了就想去顧建鴻房間看看,剛一拉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穿睡衣地女人。豁然就是張春梓。

 張春梓按照計划時間,悄悄起床來到楊陸順房間門口,只等斜對面顧建鴻房間門一開,她就趕緊回自己房間,只顧留意顧建鴻房間,沒料身后楊陸順房間門忽然就開了,轉頭看見楊陸順驚訝得張大的嘴,也是嚇了一大跳。來不及反映就見斜對面顧建鴻房間門大開,便飛快地伸手拉攏楊陸順房間門,一溜小跑回了自己房間。

 同顧建鴻打牌的人被顧市長吆喝著一起出去吃早點,天曉得香港早點店六點多開張做生意不?都只得跟著顧建鴻往外走,就聽見砰地一聲門響,一個背影酷似張春梓地女人從楊陸順房間跑遠了,大家還在驚訝,顧建鴻連忙低聲說:“都進屋去!”進屋后很嚴肅地說:“剛才大家看見什么了?”

 陪顧建鴻打牌的都是老機關了,件顧市長臉色難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市政府副祕書長劉長天故意揉了下眼睛說:“我打一宿牌,眼睛酸得很,視線模糊,走廊燈光又暗,沒看到什么啊,顧市長,你看到什么了?其他人也說沒注意看到什么,顧建鴻說:“不管你們看見了還是沒看見,請同志們都不要胡說,好了。也別去吃早點了,各回房間瞇一會,等衛總公司職員來了安排!”等眾人散去,顧建鴻卻坐了下來。他很清晰地聽到關門聲,按說張春梓只是站在楊陸順門口,為什么有關門聲,難道?應該不會吧,他刻意不讓自己懷疑張春梓對自己的忠誠,拿起電話撥張春梓房間:“張春梓嗎?為什么有關門的聲音?”

 張春梓猶自心慌得很,她也不清楚楊陸順為什么回在那個時候開門,忙說:“建鴻。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楊陸順忽然開門了。恰好你們就出門,我只得趕緊關了門就跑。我怕楊陸順追出來,不就全曝光了嗎。你們看見楊陸順出來了嗎?”

 顧建鴻說:“我們几個倒是沒見楊陸順出來,真那么巧?”

 張春梓急切地說:“真是巧了,幸虧你們沒看見楊陸順,那么楊陸順也沒看見你們了,說不定還可以瞞過去,就讓楊陸順以為我我對他有意思算了。不過建鴻,我只愛你一個!”

 顧建鴻也無法証實什么,只得相信張春梓,說:“但愿能瞞過去吧,真危險呢,要是楊陸順追出來看見我們正好出門,傻子都知道是陷阱了。我累了,先睡一會。”楊陸順突然間門外有張春梓,門又忽然被張春梓關閉,他也蒙了,他第一時間想到莫非張春梓如此水性楊花?不過馬上又否定了,如此張春梓真這樣也就太對不起她的精明能干了,可那又為什么穿著睡衣出現在自己門口呢?如果是找自己有事,也不至于嚇得關門就走吧,女人做地事,真難理解!太難理解了!如此想這,楊陸順也沒了出門地心情,斜靠在床上胡亂地看起了電視。

 按照行程,明天下午離開口岸到深圳保安國際坐晚班飛機回春江市,因為顧建鴻等人通宵打牌,連早餐也沒吃在房間睡覺,導致衛邊的最后一天安排全部落空,衛邊楊小標只好在楊陸順房間閑聊打發時間。

 楊陸順說:“衛邊,資產核實完畢,正式談判就要啟動了,我是衷心惟愿談判順利啊。”

 衛邊看看楊小標,很自信地微笑道:“楊叔你放心,最后地談判肯定會很順利的,何況這次顧建鴻市長玩得很開心,也是談判順利的原因之一啊。”

 楊陸順說:“那太好了,我很希望收購順利,資金早點到位,開發區急等錢用啊。我聽核查組的人說你有價值三億多人民幣的港股,如果要套現的話,損失大不大?”

 楊小標插嘴道:“如果急急忙忙套現,損失不小,不過邊總有辦法,具體操作我也不太清楚,嘿嘿。”

 衛邊見楊陸順很關心,安慰道:“楊叔,我確實有辦法減少損失,不過做生意哪有只賺不賠的呢,不過你放心,收購秀林大酒店的資金會很快到位,決不會耽誤開發區的建設的。昨天我和小標就為這事,跟几位有交情地老板洽談,很愉快。”

 楊陸順點點頭,說:“衛總,你的***里,有沒有老板想去內地投資辦廠的啊?”

 衛邊笑道:“不少港台商人企業家都把目光瞄准了內地,看中的就是特區的優惠政策及廉價的勞動力,辦廠的成本大為減少,企業利潤肯定就大增,我看此后十年投資熱都不會減。不過春江這樣的內陸省份,老板們不太感興趣,深圳這些特區經過這么些年發展,已經形成了很好的物流等配套設施,當然國家的優惠政策是至關重要地。春江就享受不到,秀林酒店還得春江省委特批呢!”

 楊陸順有點失望,他多么希望有一家有實力的外資企業能進駐開發區工業園,這樣不僅能使工業園更有活力,也同樣是他這個一把手的成績,可惜.....

 楊小標看出了干爹的失落,說:“爹,你只管放心,你地開發區只要有合適的項目,我和邊總不用你操心,就會介紹去的,邊總,你不是認識一個台灣食品公司老板的少爺嗎?衛邊有點茫然,小標繼續提醒:“你忘記了,那個少老板名片正面只印有台胞和名字的,背面才是他家食品公司。”

 衛邊哦了聲:“哦,我記得了記得了,台胞!很有趣的名片,我是聽他說他家總部在台灣的食品公司早在八十年代后期就在大陸就有產品銷售,現在更要把工廠開設到內地來,這是個契機啊!”

 楊陸順來了精神:“衛總,這事麻煩你多留意打聽,只要有意向,我會說服市委政府用最優惠政策吸引那家食品公司的。”

 衛邊連連點頭,說:“楊叔你放心,我會留意地。其實據我從顧建鴻那里得知地情況,廊柱市只要把市里部分企業遷入工業園,就足具規模了,還有其他地方安置外來企業?”

 楊陸順苦笑道:“衛邊,你難道不清楚國企存在的弊端問題?光是塞滿工業園地園區有何難,難在工業區要有效益,難在開發工業園投資的巨額資金要有回報啊。”

 看著楊陸順憂急的表情,衛邊驀然心里一暖,似乎看到了記憶中父親曾經憂國憂民的神情,難怪父親在世那么喜愛楊陸順,楊叔果然跟父親一樣,再怎么變,內心始終有著事業有著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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