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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348章
第二部 縣 第一七六章

 沙沙在家真是閒極無聊,被六子冷落的日子也很不好受,在家幾乎大氣也不敢喘,更別提邀朋友來打麻將了,只好耐著性子看電視。本來知道六子去了市裡不回,她想出去打打牌透透氣,沒想建設張巧帶著汪偉上了門。只好又去電話推了牌局。

 建設和張巧把孩子哄去旺旺那邊玩耍,就開始了訴苦:「沙沙,我那妹夫究竟安的什麼心啊?那個鳥不拉死的派出所,人手沒幾個、經費沒幾個。我和你嫂子都快憋瘋了。都說朝做有人好做官,現在六子在政0府當得起家,還分管著縣公0安局,求求他把我調出那個鬼地方好不好?我寧願進城繼續開車,也不在哪裡搞什麼副所長了。」

 張巧拉了拉建設的衣服,說:「你就別埋怨了好不好?六子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目的,也許只是鍛鍊鍛鍊你,以後為進城做準備呢?你就是沉不住氣,還怕沙沙六子不照顧我們嗎?」

 沙沙看著他們夫妻表演,對建設也挺不滿意,說:「哥,六子安的什麼心,你就真的看不出?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在下面呆著,正如嫂子所言,表現好了,六子自然也好再想辦法安排你,要是還出問題,我都不好意思在六子面前替你們講好話了。」

 建設掏出衣服裡的精品玉沙正要抽,忽然腆著臉說:「沙沙,到你家做客,搞包好菸招待招待嘛,你莫以為你是縣長夫人就擺格啊,我總是你親哥哥!」

 沙沙哭笑不得。起身到條櫃裡翻出盒硬殼玉溪,丟給建設說:「有得精品抽就不錯了,真不懂你們男人家,抽那麼貴的煙會長塊肉,再好的煙也是慢性自殺!嫂子,你得勸下我哥。讓他少抽點,爸這兩年肺部老出毛病,咳嗽啦、吐粘痰啦,還不都是煙搞出來的毛病啊。」

 張巧忙說:「是咧,我天天都說,他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建設笑嘻嘻地說:「男人抽什麼煙就代表在社會上混得什麼程度。就跟你們女人帶首飾穿衣服一樣,身份的象徵啊。要是沙沙你現在帶兩金戒指,別人會笑掉大牙,我如果抽普通玉沙,別人同樣就會認為我汪建設在單位上混得差,知道不。沙沙。你家楊大縣長會回家不?我得當面跟他說說,今年年底一定得換地方,不然虧大了。就拿獎金來說,我和你嫂子足足少了千把塊錢一個月。更別說其他了。」

 沙沙臉一沉說:「我警告你建設。莫有事沒空就來煩六子,你妹夫對你仁至義盡了。你就爭口氣。象猴子那樣,少讓我們操心好不好?你看大哥。他怎麼就不來煩六子?還不是歡,得怕影響不好。你一個事業編的司機轉成了幹部編的派出所副所長。還要怎樣?讓你當公0安局長?你要有水平才行嘛。老是盯著眼前那點小利益,少千把塊錢又怎麼啦。不是有歌廳的股撐著麼。你就安心在下面搞幾年,自然有個安排。」

 建設就很氣憤地說:「沙沙,提起歌廳我就來氣,大哥怎麼還沒來?我這次上來,其實就是為歌廳的事。你退了股後,猴子就成了老闆。關關也不在歌廳了。帳目全把在猴子他們手裡,連大嫂也不清楚一天具體地收支情況,其實這些我們也懶得操心,可分的紅利是越來越少,我真懷疑猴子是不是在裡面搞鬼!」

 沙沙就唉了聲說:「你們兩兄弟的股也太少了點,何況還有顧書記馬書記的堂客在裡面,你們多少是要吃點虧。只要不太那個,將就下算了,特別是建設你,沒個人在歌廳打招呼,還指望分多點錢?想都不要想了。」

 張巧就說:「沙沙,那就把我調進縣裡來吧,這樣不就可以到歌廳幫手了啊?」

 沙沙不知道這嫂子是真蠢還是假笨,守在建設身邊都讓他在沙鎮跟洗頭妹亂搞,要是真讓建設放敞了,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可又不能明說,只好搖了搖頭道:「嫂子,你怎麼能不在建設身邊呢。兩口子在一起好,何況汪偉有爺爺奶奶帶著,蠻好的呀。先在下面將就段時間再說吧。」

 說話間建國和紅雲也來了,沙沙就問:「大嫂子,這段時間歌廳效益沒以前好了嗎?」

 紅雲看了看建設,說:「其實生意似乎都還差不多,而且有了陪唱歌的後。好像更好了些。就是財務上我沒權過問了,分地錢也沒以前多。就有點疑心,特別是建設,他們連個人也沒在,肯定比我還不放心了,打電話問我。我也說不太清楚。」

 沙沙就咬著牙說:「這個猴子真看不出啊,要不是我把股轉給他,他能當現成的老闆?連我哥哥嫂子都欺負起來了。我這就去個電話問問。」建設幫腔道:「我就知道猴子那人不地道,把自己老婆甩了找嫩堂客。跟他十多年的人說離就離,還會顧及你們這幾年的朋友感情?」

 電話打到歌廳,是蘇明明接的,她對楊縣長非常感激,沒楊縣長幫忙。也就沒有她的今天:「是汪姐子呀。我是明明啊,姐子你也是,不在歌廳當老闆。總也可以來玩呀,我和猴子天天都念叨你呢,找猴子啊。那姐子你先掛電話,我讓猴子打家裡去,好地好的,馬上就去叫聽。」

 到蘇明明熱情客氣的話,沙沙心裡多少好受了點。也就放下電話等。紅雲就有點為難地說:「沙沙,你、你直接問侯老闆,怕不好吧,我天天都要見面的。怕不好意思。」

 建設嗤了聲說:「怕什麼,他好意思吞我們地錢,我們也好意思當面質問他,什麼玩意!」建國不高興弟弟這麼跟他堂客說話,悶聲說:「那你就去歌廳翻他地帳本啊,跑沙沙這裡做什麼。」

 張巧接茬道:「主要是來看沙沙和旺旺的,順便就說說這事。其實沙沙是最有發言權地。那歌廳是沙沙一手一目搞起來的嘛。也不曉得沙沙怎麼了,那麼賺錢地生意就便宜了猴子。」

 沙沙是後悔得心尖子都在痛,也就沒好氣地說:「賺那麼多錢,也得有命花啊。成天泡在歌廳裡,煙燻酒嗆不說。光是那些大喇叭地噪音我就短壽幾年。在家裡幾多好,帶帶汪汪,打打麻將,不曉得多逍遙。」正好電話鈴響起,藉著電話掩飾內心的失落:「喂,侯老闆啊。生意好不好啊?」

 侯勇沒料到沙沙會找他,以為是有啥事叫他幫忙,正巴不得呢,笑著說:「沙沙,你就莫打趣我了,沒你汪老闆大仁大義。我哪裡當得上老闆呢,說心裡話。這老闆當得太辛苦,我真佩服你。居然就把這麼大個歌廳搞得紅紅火火。」

 猴子地話著實中聽。沙沙就笑了起來,說:「你現在夫妻檔搞歌廳。總比我一個人要舒服點吧,特別地明明那妹子。人不大特精。是把賺錢的好手,跟我去了兩次春江。就把陪唱歌的新點子給運用上了,別人都說是你猴子點子多,只我就曉得。是你家明明放得開!有了陪唱歌的,生意肯定好得很吧?」

 侯勇說:「在別人面前我還打馬虎眼,在沙沙你面前,我實話實說。生意確實比以前好了不少,就是單位上籤單的太多了,虧得舒姐子面子大,到了月底基本還結得點。不過你放心。建國建設兩位哥哥的那份保證不得少一個子。我都跟你大嫂子講明了地,因為舒姐子唐姐子那裡是月月要清的,所以我們三個暫時分百分之八十,半年再清一次。」

 沙沙當然曉得單位上的應酬大多是簽單的生意,得到時候去統一結算,既然話都說清楚了,建設這麼亂懷疑就有點無事生非了,就笑著說:「猴子,我們十幾年的朋友,我還是很相信你的了,合夥生意就怕錢上地事扯不清傷感情,反正我兩個哥哥的那份,還望你侯老闆放在心上,他們條件沒你好,指望那錢做大用的。」

 侯勇誓言旦旦:「沙沙你放心,就是我猴子虧本,也不得讓兩個哥哥少一個子的,我要是哄人,就不是人生父母養地。沙沙,今天打電話來,還有其他事嗎?有就只管開口,只要我幫得上,保證圓滿完成任務。」他曉得再好地朋友也怕來往少而疏遠,何況六子官高權重,不紫不謹慎點。

 沙沙哪裡有什麼事情,含糊地說:「哦,隨便打個電話聊聊。猴子,你現在跟顧局走得近,多少得幫襯著建設啊,他剛當領導經驗不足。多指點指點。」

 侯勇覺得這才是沙沙今天來電話的主要原因,就說:「沙沙,我跟你建設哥到底只是同事,有些話還真不好當面說,這不他剛到新單位,就又有不好地反映,說他在鄉里晚上用警槍去打鳥,驚擾民眾,雖說下面是缺乏輿論,可真槍實彈的,也得注意下影響不是?反映到了局裡,顧及到建設剛有立功行為,就壓下來沒處理。建設是六子一手提撥地,也只有你才能好好勸勸你哥了。」

 沙沙火就大了,匆忙著掛了電話,對建設說:「你跟我到書房去,有話同你說。」等進了書房,沙沙壓低聲音責備道:「哥,你都三十好幾地人了,怎麼心性還不穩啊?你就不曉得安心搞工作,搞出點成績,也讓你妹夫臉上有光啊!」

 建設很委屈地說:「怎麼啦?我又怎麼了啊!」

 沙沙說:「你怎麼了,你拿槍晚上打鳥的事,已經被反映到縣局裡了,你是派出所地領導,是去維護治安的,怎麼能這麼孩子氣呢!」

 建設張了張嘴,一臉不耐煩:「媽的,又是哪個長嘴婦告老子的狀!打鳥怎麼了。又沒打人,是不是剛才猴子告訴你的?媽的,猴子那人最陰,這點小事都給你打報告!」

 沙沙道:「哥,人家猴子那是關心你。顧局也是照顧你和你妹夫的面子,才把這事給壓著沒處理,你也在單位混了半輩子,不知道錯誤可大可小?真要是領導整你,你還不背個處分?我的哥啊,你就老實點好不好?上次你在沙鎮搞的事,六子就恨不得不認你當舅哥了,是我這當妹妹的求你妹夫,才勉強過了關。」

 建設嬉皮笑臉地說:「有常務副縣長的妹夫罩著我。這點小錯誤算什麼,大不了我以後本分點就行了。我也有幫妹夫啊,鄉里搞清退,我就分了個村協助搞統計呢。不過我妹夫也不精明,搞的什麼鬼清退,鄉里幹部都在罵娘。連帶我這舅哥都沒皮沒臉的了,說什麼就只許你相陸順靠歌廳賺外水,把我們鄉里一點點活錢都搞沒了,都不去歌廳捧場,虧死你們!」

 沙沙心裡就一驚,難怪六子不讓搞歌廳。也不讓搞粗棉布生意,感情把下面的人都得罪了,也是怕別人眼紅才不得不明哲保身,怎麼六子就忘記了從前沒職務時受的罪呢?難道要搞得由沒了官被人欺負就安心了。她這麼一擔心六子。哪裡還顧得上建設那點破事。轉念想到還有劉少、黃秘書等後台關係,心才平靜項來。大不了南平站不住,換個地方做官了。

 出去對建國建設說了侯勇地想法和難處。沙沙勸道:「哥哥嫂子。猴子跟我和六子是十幾年的朋友,我相信他不得搞你們的鬼。他跟我做了保證,就是他自己虧本,也不得少你們一個子。要是你們實在放心不下,乾脆退了股,省得操心。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沒了經濟往來也就沒了麻煩。」

 真要退股,建國第一個不同意,兩邊店子的生意都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建設只是怕吃虧,要沒股份的分紅,他才叫損失大呢。

 楊陸順告辭王市長,回了市委招待所後,也是心緒不寧,連王市長都不讚成清退歷年來的農民負擔,又跟唐春前關係不一般,看來走輿論路線是行不通了,難道就此罷休不成?雷聲大雨點小,不是讓農民們又一次失望了?其實他從清退工作開始後在鄉里跑,從農民那裡就知道。農民們並不在意政策會真正落實到底,很多農民都說,只求政0府莫再亂收費亂攤派亂集資就阿彌佗佛了,沒誰指望被鄉村幹部吃喝挪用掉地錢還能退還他們。也許王市長站得高看得遠,與其死硬地讓鄉鎮幹部吐出到嘴的肥肉。還不如想辦法,開拓新路子。讓農民們提高收入。一來緩解了鄉鎮幹部的對立情緒,二來增加財政收入。讓鄉鎮幹部們合法地增加收入。不再去打農民的主意。可就這樣讓農民吃虧,他總覺得對不走農民。他自己就是農民家庭出生,他知道農民臉朝黃土背朝天,辛苦一年,分分錢都沾滿了血汗,可他一番愛民之心。卻得不到上級領導的支持。這個打擊遠遠大於清退工作的胎死腹中!

 楊陸順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他是分管財政地副縣長,他很清楚縣裡財政的狀況,說實在的,真正清退起來,各鄉鎮財政可以說沒有能力拿出大筆錢款去還給農民。即便是扣鄉鎮幹部的工資,也不是一年兩年工資就解決得了問題,多收地錢地去向,大部分用在了招待費,說白了就是吃吃喝喝上了,來了省市領導要大擺宴席,縣裡去了領導要略備薄酒,鄉鎮幹部們自己也要瀟灑瀟灑,唱歌跳舞一樣都不能少,更不提給縣裡各級領導送禮了,五八臘、生日壽誕、婚喪喜慶,哪個不是大包小包的。禮物一個比一個貴重,錢從何來?不都是從農民那裡徵斂而來。他想到自己,身為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一年要拿國家六、七千工資,專用小車要花掉六、七萬。出差補助誤餐費用不低於四、五千,參加各種會議地紀念品紅包少說也有四、五千,一年到頭不管怎麼拒絕。菸酒禮物怎麼著也有上萬元,這說白了,都是農民的血汗錢,而且還是很合理合法地收入,得要多少農民才養得活一個副縣長啊!即便這樣。他還覺得手頭拮据,不然沙沙也不會開歌廳不會想方設計去賺錢!想必老謝也是經濟拈據才不得以走上犯罪地道路吧。真要不利用職權擊為個人牟利,當幹部其實也是很清貧的了。

 楊陸順實在睡不著,披上衣服站在窗口,望著只有***通明地市區,忽然對王市長消息的靈通感到驚訝,通過分析修路的投資商人能聯想到袁奇志背後的劉建新這不稀奇。至少全部長就很清楚他和劉建新的關係。也知道進省委黨校的原因,但能得知他將去北京,不得不令他佩服王市長的消息渠道。想不清楚地問題,他不會去鑽牛角尖,但他很清楚,王市長如同顧憲章一轍,也想借他與劉家取得聯繫,不過王市長更為直接。直接就想認識北京的劉老。連位高權重的王市長都不放棄與上層的聯繫。哪怕任何一絲聯繫都緊緊抓住,他卻似乎沒把劉家放在心上,只是被動地等待著,要不是劉建新告訴他劉老壽辰,他至今都沒想到主動去拜訪看望劉老。好在劉老還記得曾經救命恩人的後人,要是劉老忘記了,怕是這輩子也難見到了。

 楊陸順腦子裡冒出這想法,頓時就震驚了。現在他在南平縣得風順水。深得顧書記信任,隱隱已經凌駕在朱縣長之上。其實這都完全歸功於老顧知道他與省委劉書記的淵源。然而劉書記不會永遠在春江當省委書記。要是老顧不能在他身上得到期待地東西。勢必也將不再信任、倚重他。他有今天。在南平能呼風喚雨,其實並不是他能力出眾,僅僅只是因為他有省委書記的青睞,劉書記就是他在官場上的保護者。如果劉書記也像閻書記那樣忽然不能再提供保護了、他將何去何從呢?這個擔憂不得不讓他震驚、使他清醒!既然王市長能主動示好,那就一定要牢牢把握這次機會。他雖不清楚王市長為何能在四十出頭就能出任行署專員,肯定也是有高層領導的賞識提撥,連王市長都要再找個關係,以便維持在官場上的地位,他區區個副處級幹部,怎麼能缺少市級領導的支持呢。也許此次北京之行,正是他與王市長建立良好關係地開端。

 等楊陸順從睡夢中清醒,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他搖搖發疼地腦袋,守侯在一旁的小周忙問:「楊縣長,要不要洗個熱水澡?我剛才試了下。水很熱的。洗完澡後吃點面包牛奶,我已經買好了。」

 楊陸順說:「小周,謝謝你啊,準備得這麼周到。」

 小周笑了笑,問:「楊縣長,上午還有工作安排嗎?我去把車開到招待所前坪等著。」

 楊陸順搔了搔頭皮,說:「上午沒具體事了,準備回南平。」

 小周說:「既然沒事了,看你沒休息好,那就吃了中午飯再回南平吧,坐在車上睡了也不舒服。」

 楊陸順忽然說:「吃了中午飯走也行,乾脆請周班長他們吃個飯。」顧不上洗澡,就拿電話去找周益林等人,只是成傑英上午不在必公室,只請到了周益林和徐心言。他也沒特意選飯店,就在招待所讓小周安排了桌飯菜。

 徐心言多少有點幽怨,六子從沒單獨邀請她吃過飯,可她也知道情非得以,能見到他能和他吃頓飯就足已滿意了,為了避嫌,她還特意和周益林一同去的,也算用心良苦了。見到六子,等不及相互招呼完畢,她就焦急地問:「陸順,你們縣地清退工作進行得怎樣了?」周益林也想聽聽詳細情況。也就沒再寒暄。

 楊陸順笑著說:「一切都在縣委制訂地計劃中進行,我只是奉命監督而已※徐心言聽了就以為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對六子地言聽計從,內心覺得甜滋滿的,而周益林就覺得不對勁。疑惑地問:「陸順,你怎麼只能奉命監督呢。多麼難得地機會,可以說南風市甚至春江省。你們南平縣是唯一一個搞歷史清退地,要是成功了,勢必引起市裡乃至省裡的重視,農民將會大大得利啊!陸順。你千萬得堅持住啊!」

 要換了以前地楊陸順,定也會熱血翻騰地跟著周班長憧憬那美好的將來。可他已經對替農民做實事有了新的認識,雖然他覺得並不是很正確,總比累及自身又不能真正替農民解決問題要好,其實他也知道,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但至少要做到領導滿意,群眾基本滿意,這才是最佳的途徑,他笑著說:「周班長你放心,我肯定會在縣委的支持下,努力完成上級賦予的任務。」

 這話能瞞得過周益林,卻瞞不過搞幹部工作的徐心言,她聽得最多的就是類似的官腔,或許周益林理解為楊陸順這話是心裡話,身為黨員干部肯定得遵照上級的指示指令工作,儘可能去完成各項任務,他也是這麼做的;而徐心言就知道這話其實代表的是楊陸順只是按照領導意圖去工作,縣委廣而論之是級組織,有時縣委其實就是縣委書記,楊陸順個人再本事也只是組織管轄的一名幹部,也只是縣委書記領導下的干將。

 楊陸順不想在清退工作上多說,言多必失,轉了話題問:「周常委,我在下面搞這麼些事,紀委少不得要收了很多告狀信吧?還請周班長看在我們同窗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周益林呵呵笑道:「我字典裡沒手下留情這個詞語,不過既然我還能同你一桌吃便飯。說明你暫時還沒問題。」

 徐心言笑著說:「這麼就區分一個幹部又沒有問題,倒是很有效率的,看來我也是個好同志嘍。」

 楊陸順卻說:「心言,你這麼武斷下結論也有點問題,或者是周班長暫時沒發覺你有問題呢?」

 周益林說:「你們暫時沒問題,值得表揚,但千萬不能驕傲,時刻要牢記黨的紀律,我們仨也算好朋友,我得提前警告你們,萬萬不可大意啊,很多人都是疏忽大意才被鑽了空子。我還特別要表揚陸順,讓夫人從歌廳退股是很及時的,你好歹也是縣團級幹部了,可別忘記85年就發佈了不許幹部子弟配偶經商的文件喲。」

 楊陸順還真不知有這個文件,85年。他還是個副科級的鄉幹部呢。不過他也警覺起來,周班長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碼子事,莫非王中王的公款消費引起市紀委的注意了?看來得預先通知顧書記馬書記,免得真出了問題,引起誤會就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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