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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442章
第二部 縣 第二百一六章(下)

 委行動很快,沒幾天就把朱郁蔥違紀作假生育二胎的了,不過結論很可笑,完全是下林道鄉計生站林站長一手搞出來的,包括到市醫院花錢走路子搞假的醫療證明、給縣計生委打的虛假報告。朱郁蔥只是被動接受了這個林站長的拍的馬屁,典型的被拍馬屁的手下人拖下的水。當然也查出下林道鄉計生站罰沒款賬目混亂等問題,只是沒找出林站長個人經濟上有問題,也就只能追究行政責任,自然是撤職、行政記過處分了。

 縣上研究朱郁蔥的個人處分,在書記碰頭會上也研究得七七八八了,胡志清藉著是那個姓林的傢伙出壞點子,朱郁蔥只是一時輕信了讒言為由開脫主要責任,還列舉了朱郁蔥在下林道鄉擔任鄉長、鄉黨委書記期間的種種成績,經濟上的廉潔、工作上的勤勉及作風上的清正,語氣頗為惋惜神情很是沉痛。

 楊陸順只是強調朱郁蔥不能繼續現任職務,他清楚違反計劃生育的黨員干部受到的處罰是很嚴厲的,根本不需要他具體指出,如果縣委處理得馬虎,捅到市裡都要追究縣委的責任,何況還是正科級的鄉黨委書記呢。

 李青江就要嚴肅處理朱郁蔥,還舉了其他兄弟縣類似的例子,那都是毫不留情地撤職開除公職。

 徐謙就附和著胡志清的意見,認為朱郁蔥也是一時糊塗,加之被人誤導以致犯錯,還坦言朱郁蔥是個不錯的基層領導。在愛護幹部、培養幹部上稍微寬鬆處分不違反原則等等。

 曲常林見楊陸順沒堅持嚴肅處理,就決定讓朱郁蔥停職反省,調離原單位,暫時把編放到縣委辦,是個緩兵之計,反省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上面不注意了,再安排朱郁蔥也比較方便。由於李青江認為處理得太輕。就再加降兩級工資。接著就研究接任下林道鄉黨委書記的人選。胡志清自然沒臉再提他地人,曲常林很順利地提了個他滿意的人選。計生委的李輝也調離了原單位,去經委當了個派名靠後的副主任。轟動開縣的計生委爆炸案引出的事端就這麼消弭了。

 縣裡這樣的處理,楊陸順也覺得差不多了。總算了卻了馬愛國的心願,雖然處置得不算公平,好歹也把朱郁蔥的黨委書記給撤了。而且他在會上多少有點曖昧地態度,不染指人事工作,也顯得他心態端正,尊重了曲常林和胡志清。

 是以曲常林事後聽到胡志清埋怨楊陸順無風三尺浪的牢騷時,也客觀地替楊陸順做了解釋,畢竟計生工作是縣政府抓的,不拿到桌面上處理,也過不了市裡地關。

 朱郁蔥違紀生育二胎導致了撤職處分,追根究底還是馬愛國鬧出了動靜,驚動了縣委頭頭才能如此迅速得到處理。下林道鄉魚尾村有個退伍兵叫夏小明,他全都瞧在了眼裡,他復員回村務農兩年。一直被鄉、村裡的「苛捐雜稅」弄得喘不過氣來,幾次想撇了田土外出打工。只是他是家裡地獨子,姐姐們又嫁得遠,老父母身體不好需要照顧,才不得不在家和堂客耕種著責任田。今年新來的楊縣長真正落實了中央的農村政策,大幅度減輕了農民負擔,讓他很敬重楊縣長,對於鄉里村裡存在地問題,也曾經寫信給楊縣長反映,可惜從沒回音,最讓他和村民們氣憤的是,兩年前的糧食差價款還是白條,鄉糧站總是各種藉口不予兌現,而鄉村收稅又不能做抵,目前春耕生產才結束,種子化肥僱傭農機支出了一大筆錢就基本掏空了農民們的口袋,鄉上村裡又在催屠宰稅。於是他鼓動村民,要學馬愛國搞出點動靜來引起縣委領導的重視,或許能兌現以前的白條。

 就在下林道鄉負責魚尾村點的崔黨委帶領幹部再次到村裡催稅時,夏小明為首的百多個村民就鬧騰起來了,要求鄉里出面讓鄉糧站兌現拖欠兩年的糧食差價款來交納屠宰稅,崔黨委要能解決白條問題,不是早解決了,何況糧站的差價款又沒打到鄉財政上,要找就只能找糧站討要,夏小明知道政府最怕農民鬧事,也曉得自古就法不責眾,大罵崔黨委吃著農民地血汗錢不替農民出頭辦事,一時群情激憤,有了帶頭的,農民們也都膽子大起來,拋掉從前的畏懼懦弱,紛紛責罵,還有地要揚起鋤頭打人,崔黨委嚇得臉色發白,村支書村主任等村幹部還要維護鄉領導,也被連推帶搡攆出了村委會,夏小明代表村民說:「崔黨委,我們只要兌現手裡的白條,然後交納鄉上地稅款,你叫村幹部去糧站把負責的找來,看什麼時候解決。」

 崔黨委腦子也活泛,知道農民火了不定幹出些啥來,還是乖乖順著農民的意,先脫身了再說,要算賬以後有的是機會,就放下架子陪著笑臉,拿起村委會的電話給糧站撥了去,糧站的吳站長聽說農民要兌現白條,他哪裡有那麼多現金,去了不僅不能解決問題,怕是自己也要搭進去,掛了電話,就給鄉政府去了電話求助。下林道鄉新任黨委書記當然不敢冒然出頭,就讓鄉長想辦法,鄉長則指派農業副鄉長帶人去村裡調解,沒想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

 也被村民扣押了,農業副鄉長在電話裡說什麼時候把發了,才放人。沒辦法,黨委書記和鄉長只得帶著派出所幹警去村裡,農民在村外放哨的見有警察,也在夏小明的鼓動下拿起鋤頭扁擔,準備對峙。

 於是一百多號男人堅守在村委會辦公室裡,外面則是村裡的老人小孩,差不多在家的幾百人把個不大的村委會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黨委書記與鄉長在外面扯起喉嚨勸說,夏小明只說要兌現白條。不然堅決不放人,黨委書記曉得他原來的鄉也存在糧食差價款的白條,卻沒想到下林道鄉拖欠了兩年還沒兌現,暗怪朱郁蔥活該撤職,多少也得替農民解決點嘛,找來鄉糧站站長詢問,確實是縣糧食局沒往下撥造成地。就問魚尾村究竟欠多少?糧站站長說應該不少,九四年每擔差價為九元三毛三分,九三年的是每擔十元零五分。全村少說也有好幾萬吧?黨委書記罵道你***趕緊給錢啊。糧站站長哭喪著臉只喊沒錢,而且全鄉十幾個村都沒支付,不能開這個口子。鄉里也不願意墊付。而且還暗暗對糧食局不滿。

 夏小明在在裡面見書記鄉長等領導在外面交頭接耳半晌也沒商量出個結果,就大聲喊:「你們解決不了問題。讓縣上楊縣長來解決!」村民們也學著紛紛嚷著要縣上楊縣長解決!

 黨委書記畢竟初到,不想擔責任,鬧成這樣沒錢肯定難以收場。何況鄉里即便拿錢墊付平息魚尾村,難保其他村不照樣學樣,犯不著替縣糧食局擦屁股,黨委書記一咬牙一跺腳,也不跟鄉長商量,就喊:「鄉親們,你們聽我說,讓我進去給縣上楊縣長去電話,千萬別激動,千萬別鬧出流血事件!」

 既然黨委書記要給縣裡去電話。村民就讓出道來,黨委書記也不管其他,直接就給楊縣長去電話說明了情況。夏小明也藉著電話反映了些問題。

 楊陸順聽完,臉色就難看極了。也為自己的失職而沉重,到底是與農民群眾接觸得少,連縣糧食局打了兩年的白條都沒察覺,同時也覺得下林道鄉突如其來的農民鬧事有蹊蹺,兩年都忍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爆發?放下電話,楊陸順沒給糧食局去電話責問,而是給曲常林去了電話:「曲書記,我是楊陸順。剛才下林道鄉黨委書記週波給我來電話反映情況,魚尾村農民不滿糧站拖欠糧食差價款,扣押了鄉政府幹部,說不給錢就不放人」

 楊陸順話還沒完就聽到話筒裡曲常林氣惱地聲音:「下林道又出事了?怎麼搞的,楊縣長,下林道怎麼又出事了呢!」

 楊陸順說:「據下林道鄉黨委書記週波匯報,出事的魚尾村九三九四兩年的糧食差價款都是白條,而且全鄉十三個村都如此。我看不應該是下林道鄉糧站地問題,而是縣糧食局的問題了。下林道鄉拖欠了兩年,是不是其他鄉鎮也存在白條呢?究竟糧食局卡了多少糧食差價款,截留的錢又做了什麼?都是很嚴重地問題。」

 「還用說,肯定是尤奮鬥留下的尾巴,肯定是。

 楊縣長,我不管那些,你政府地事你去處理,我、我不想下林道再出什麼驚動全縣的事件!」

 楊陸順聽得出曲常林的怨氣,可也容不得他多想,當即讓吳華給縣糧食局去電話,讓糧食局地局長副局長馬上到縣長辦公室,又讓蔡伏生聯繫農業副縣長譚朝陽趕緊從鄉里趕回來,吳思凱在辦公室沒外出,也一併通知到辦公室來。

 很快糧食局的夏局長雷副局長就氣喘吁吁地進了辦公室,看見縣長常務副縣長嚴陣以待,神色就很慌張。

 楊陸順指了指他辦公桌對面的沙發說:「夏局長雷局長,你們先坐,想想究竟什麼事勞駕兩位局長來。」說完就低頭看手了的材料,故意製造緊張氣氛。吳思凱也只是禮節性地衝他們點點頭,就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辦公室裡氣氛很凝重,夏雷二位局長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了驚慌和焦灼。

 直到譚朝陽推門進來,楊陸順才再次抬頭,譚朝陽接到蔡伏生電話就問了情況,見夏雷二人神色緊張地並肩如同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坐著不敢亂動,是又氣又好笑。

 楊陸順說:「老譚,沒想到糧食局居然拖欠農民兩年的糧食差價款,我來了也半年多了,要不是下林道魚尾村農民鬧事,我也一點不知道情況,搞得很被動啊。」

 譚朝陽說:「楊縣長,九三年的糧食差價款打白條,我知道,吳常務也知道,是尤奮鬥尤縣長同意了的,當時糧食局的新辦公樓基建款不到位。臨時截留糧食差價款應急,不過當初定地是,九四年一定要全部發放下去,糧食局的夏局長當時在會上拍了胸脯地,怎麼九三年的沒發放,連九四年也打白條呢!」最後兩句是責問夏局長,語氣也難聽起來。

 夏局長緊張得直冒汗,結結巴巴地說:「楊縣長,是、情況是、是這樣的。九三年按、按照縣委縣政府統一規、規劃修建新辦公樓,因、因為工程預算有點超標,所、所以就」

 天也沒就下去。

 楊陸順說:「雷副局長。夏局長說不清楚,你來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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