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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第271章
第二部 縣 第九十九章

 楊陸順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徐心言警覺的問話:「誰呀?」知道徐心言的遭遇後,楊陸順已經很敬佩這個外表看似柔弱卻內心堅強的女人,就柔聲說:「心言,我是楊陸順,給你送點夜宵。周班長注意到你晚飯沒吃多少,就叫我帶來份炒米粉。」

 門打開了道縫,徐心言見楊陸順滿面微笑地提著一個一次性飯盒,鼻子就胡點點發酸,對別人真誠地關心她總會在內心深處湧起感激之情。便大開了門,說:「謝謝你楊陸順,進來坐會?」楊陸順笑著把飯盒遞過去說:「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你不是明天還要回南風麼?就早點睡吧。再見啊!」

 徐心言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楊陸順見她濕著頭髮穿了件起藍花的睡裙宛若鄰家小妹妹,不由關切地叮囑道:「心言,你是女同志,身子骨比不得男同志,儘量在應酬上少喝點酒。你休息吧,再見。」揚了揚手才離去。

 徐心言心裡微微一悸,楊陸順並不健碩高大的背影,卻給她很是穩重親切的感覺,默默地關上房門,坐在床沿小口小口吃著米粉。想到神志不清癱瘓三年的男友,晶瑩的淚珠順著臉無\敵0龍.書[屋,整9理頰,一滴一滴打濕了裙裾。

 楊陸順上樓後洗了澡,躺在床上卻有點睡不著,在唱歌時喝了幾瓶啤酒,酒精仍在興奮著他的神經。沒來由為菁菁擔憂起來,難道是菁菁還沒熟悉新單位的工作環境?想想菁菁兩次過分倚賴的神情,他就覺得不妥,印象中的菁菁一向獨立得很。菁菁究竟遇到什麼困難了呢?翻來覆去想不通透,在床上摺騰老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正睡得香卻被敲門聲吵醒,似乎是熟人地聲音,他趕緊起床穿衣開門,百忙中一看手錶,都快十點了。打開門,原來是馬崢嶸,還有縣委辦李主任、小秦。徐心言背著個包也笑盈盈地站在一邊,忙握手打招呼:「馬書記、李主任,你們怎麼來了?小秦你也來了啊。」馬崢嶸呵呵笑道:「是啊,我們專程來看望你的,還多虧了徐心言,不然這麼大黨校夠我們打的了。」徐心言說:「我正在路邊等公共汽車去北站,碰巧就看見馬書記了。我就帶他們來了,幸好你沒出去。」楊陸順說:「那快請裡面坐,我給你們泡茶。哎呀,不好意思,暖瓶還沒來得及打開水。」徐心言說:「楊陸順,你陪馬書記說話,我去幫你打開水。」

 馬崢嶸看著徐心言出去,笑著說:「楊陸順,同學關係處理得不錯嘛。冷面美女還幫你打水,是不是衣服也是她代勞的呀?」李主任等人就呵呵直笑。楊陸順搖著手說:「沒那麼熟。馬書記以前在地委工作,徐心言是看在你的面子才這麼客氣的。平常都不怎麼說話呢。馬書記、李主任,家裡還忙得過去吧?」

 李主任笑著說:「楊陸順,你才起床,趕緊洗臉刷牙去。」楊陸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趕緊去衛生間洗漱。小秦則幫忙疊被整床,收拾屋子。馬崢嶸很隨意地翻著桌上的書本筆記,說:「黨校地課程總是老三篇,馬列、毛選、黨史。呵,楊陸順的筆記還做得真完整,怕是把老師地講授全記錄了……」

 李主任就四下打量:「條件還不錯,楊陸順還是單獨住一間呢。馬書記,你在地區肯定到黨校進修學習得多,我在下面就沒這機會喲,最多也就是到地區黨校聽那麼幾天課。」

 小秦把楊陸順換下的衣服襪子擰到衛生間泡上洗衣粉就要清洗,楊陸順說:「小秦,你這是做什麼,我自己來洗,你是客,到外面去坐下休息吧。」小秦說:「楊主任,幾下就洗完了,也難為你了,沒有沙沙嫂子不方便吧?」楊陸順說:「我讀三年大學不就是自己洗衣漿被呀?沒什麼不方便地。小秦,你們到春江來做什麼?」小秦說:「昨天馬書記李主任去地區開會,馬書記見我們關係就把我也叫上了,今天一早從南風來的。馬書記說你是我們南平的光榮,他是專程來看你的喲。」

 楊陸順洗漱完出去,徐心言也打了開水進門,略帶歉意地說:「徐部長,真是麻煩你了,還耽誤你回南風。」徐心言笑著說:「麻煩什麼,怎麼說馬書記也是我的老熟人,是應該熱情招待嘛。」馬崢嶸笑著說:「心言就是重感情啊。唉,我比你大了十幾歲就倚老賣老地勸你一句,該是時候考慮個人問題了,女人的青春真是耽誤不起喲。」徐心言麻利地泡了茶,遞給馬崢嶸說:「馬書記,你喝水,謝謝你的關心了。我不妨礙你們說話,我得趕著回南風呢。」楊陸順見外面太陽老大,就徵求馬崢嶸說:「馬書記,勞駕你的車送送徐部長回南風吧?這大熱天搭客車很辛苦喲。」徐心言搖著手說:「不用了不用了,馬書記到春江來出差肯定還要用車地,我還是搭車算了。」

 馬崢嶸見徐心言要走,一把拉住她,笑嘻嘻地說:「心言,我專程到黨校來看望你們幾位未來的地委領導,你怎麼能走呢,我中午請你們南風五位領導吃飯,再跟我的車回南風也不晚嘛!心言,周益林張民輝他們住哪裡?我親自去請他們吃飯。」徐心言掙開手,微微皺了下眉說:「周班長住他親戚家,張民輝成傑英也沒住在黨校,他們住在東區財政廳的招待賓館。」

 馬崢嶸呵呵笑道:「張秘書成秘書讀跑學啊!」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宿舍,嘖嘖了兩聲說:「連空調都沒有,寢室的條件是不怎麼樣啊。要不我替你們安排個附近地賓館住吧,這麼艱苦的條件是不利於學習的。李主任,這個任務交給你落實。」

 楊陸順不好表態,畢竟不知道徐心言地意思。徐心言笑著說:「馬書記真體貼部下,還真是個好領導呢。我就不用了,謝謝馬書記地好意。我真得走了,不然趕不到中飯。」

 馬崢嶸熱情地說:「不行不行,說了我請你吃中飯的嘛。吃了飯我就回南平,正好捎你回南風。」李主任也一個勁挽留:「徐部長,馬書記一片誠心,就賞臉吃個飯再走。你跟馬書記也是老熟人,這點面子總要給地吧。」楊陸順不得不開口說:「是啊,徐部長,難得馬書記專程到黨校來,再說坐小車總比坐客車舒適安全點。」

 徐心言無奈地說:「那好吧,我去樓下寢室等你們,你們怕是還有工作要談。」

 馬崢嶸送到門口說:「那就一言為定了。去哪裡吃飯,你說個好地無\敵0龍.書[屋,整9理方啊。」徐心言說:「我也不熟哪裡飯店好,你們決定吧。」

 楊陸順見馬崢嶸戀戀不捨地盯著徐心言背景看,就說:「馬書記,李主任,我正好匯報這一星期的學習情況。」

 馬崢嶸踱進寢室坐下,哈哈笑道:「匯報什麼,我們來又不是檢查你學習情況的。你能被省委破格招進這個梯隊班進修,就是我們南平的光榮嘛。昨天在地區開會,孫書記在會上還著重表揚了我們南平大膽培養年輕幹部地做法呢。看到其他縣與會同志羨慕的眼神,我覺得很有面子啊。所以臨時決定來春江看望你。小楊,在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說,我會儘量幫你解決地。」李主任也說:「是啊,陸順,顧書記等其他縣委領導都很關心你,對你也寄予了很高期望,我們也想給你創造個更好的學習環境,爭取畢業時拿個好成績。」

 楊陸順說:「謝謝馬書記李主任關心,我沒什麼困難,黨校地住宿伙食都很不錯,我會儘量集中精神搞好學習的。」

 馬崢嶸眯縫著眼說:「張民輝他們都沒住在黨校,那你也可以住外面嘛,又不是搞特殊化。雖然縣裡財政緊張,可也不缺這點小錢,傳出去別人以為我們南平縣委刻薄進修的同志呢。小楊,上次是顧書記送你來的,我還以為全都安排妥當了,沒想讓你受委屈了。等下我們吃飯的時候就順便替你物色個賓館,吃飯也就在賓館吃。別推辭了,實報實銷,就算顧書記不報,我們縣委辦從辦公經費裡也要省出這筆費用。」李主任笑著直點頭:「陸順,你看馬書記替你考慮得多周到,你就不要拒絕組織上的安排了,你看哪裡合適就住哪裡吧。身上費用夠不夠?不夠我暫時拿千八塊應急吧,等你回南平再預支。」

 楊陸順聽著馬崢嶸的話有點彆扭,什麼叫顧書記沒安排妥當呢?顯然是想賣好!就不怎麼想接受個所謂的組織安排,但書記主任都決心已下,再推辭反倒得罪人,就點頭應允了。小秦洗完衣服拿到外面晾,站在四樓俯瞰黨校,甚為壯觀,就說:「哎呀,沒想到黨校風景不錯呢,不四下走走看看,還真白來了呢。」馬崢嶸說:「老李,你不也沒到過黨校麼,正好去觀摩觀摩,風景還不錯喲。」李主任就帶著小秦下樓去轉轉。

 馬崢嶸笑著說:「小楊,中午去吃飯,你在春江有什麼要好地朋友,不妨也叫上一起去熱鬧熱門。上次到你家的劉經理袁經理在春江吧?像他們那樣優秀的商業人士,我真想一睹風采呢,不知道你能不能引見啊?」楊陸順惋惜地說:「馬書記,真不湊巧,奇順的兩位老闆都不在春江,去廬山避暑了。你也知道,有錢人會享受,估計近期是不會在春江了。」

 馬崢嶸笑容一跌,旋即呵呵乾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以後有機會的。是你地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等劉總他們回來了,我再來春江結識也行。你看你住哪裡為好啊?找個相對熟悉點的地方,你看你這裡連電話也沒一個,不方便與縣裡聯繫喲。」

 楊陸順知道馬崢嶸很失望,也曉得他不會輕易放棄,想到以前自己求他,轉眼他求自己,世事真是變幻莫測,就說:「我看就住省委招待所隨園賓館吧,離黨校也不遠,我跟隨園的王經理也還熟。」其實楊陸順是想找機會還柳江地人情,就算請她吃頓飯表示謝意也好。

 馬崢嶸賣弄地說:「隨園啊,不錯。其實隨園真正當家的是個女經理,叫柳江吧。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反正我聽說她在省城很吃得開呢。這次倒要見識見識,究竟是個什麼樣地女人!」楊陸順聞言笑笑沒接茬。

 等李主任小秦參觀完校園回來,已經就十一點多了,叫上徐心言一起乘車去隨園。楊陸順見並不是三號車,而是輛三陵吉普,就暗說馬崢嶸考慮周到,六個正位兩個加座地吉普車,就是叫上週益林他們也不嫌擁擠。一問才知道是縣水利局買的新車,想想這類型的車確實適合下鄉,比小汽車更適合走泥濘路,而且坐的人更多。

 隨園的生意並不很好,這自然跟省城眾多的賓館酒店有關,一行六人進了大堂,馬崢嶸就先給楊陸順開了間標準單人房,在餐廳點了一堆好菜,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招待徐心言這位地委領導。啤酒一開,馬崢嶸就頻頻敬酒,那架勢不把徐心言灌醉就似乎沒招待好領導。

 楊陸順知道徐心言昨天就喝了不少酒,還真怕傷了她地身體,何況徐心言回南風是想照顧久病的男友,就不住解圍。馬崢嶸就說:「哈,看不出楊陸順還蠻憐香惜玉地嘛。你們才同學了一禮拜感情倒比我與心言認識幾年還深喲。現在講究的是高效率,我這半老頭子跟不上時代節奏了啊!你們感情這麼好,乾脆來個感情深一口悶!」

 對於馬崢嶸這樣肆無忌憚地調笑,徐心言麻木多與憤慨,不過她在酒桌上一向不示弱,雖然酒量並不大,但強硬地八歲卻讓很多男人敬畏。男人們一貫認為女人能喝酒的基本就是海量,所以她半含笑半鄙夷地舉杯說:「馬書記,我認識你幾年了,跟你的感情肯定比楊陸順的要深。來,今天我們好好敘敘舊,先干一杯再說話!」

 馬崢嶸碰下杯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摻和,既然心言要跟我干,我自然得干!」還促狹地衝楊陸順和徐心言擠擠眼,這才仰頭喝了酒。楊陸順對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陌生,可畢竟心言不是特熟,難免就有點訕訕然,感覺馬崢嶸忒俗氣,明明知道心言的難處還不饒人。見心言主動倒酒跟馬崢嶸斗,心裡有些不忍,攔住心言說:「這杯酒應該我敬馬書記和李主任,感謝領導百忙中還來看我。」李主任就不依了:「噯,陸無\敵0龍.書[屋,整9理順,你可不能一杯酒敬兩個人,真有誠心,一個一個的來。」

 於是楊陸順就先敬馬崢嶸再敬李主任,爾後又敬了司機,最後跟小秦還來了個哥倆好。為了徹底讓徐心言脫離「戰場」,楊陸順不停杯地敬馬崢嶸:「馬書記,這杯酒我再敬你,感謝領導為我安排這麼舒適地住宿!」又像獻寶一樣在徐心言面前說:「徐部長,馬書記真是好領導、是好人,對我們下屬特關懷,從來都不為難我們。我在縣裡多虧馬書記關照提攜才有今天,馬書記這份情,我是永遠都記得地。」馬崢嶸就覺得倍有面子,倒也忘了再糾纏徐心言。

 徐心言在機關熏陶多年,自然很清楚楊陸順岔開話題是為了保護她少喝酒,這與周益林直接了當去阻攔就顯得策略多了,至少不會像周益林那麼容易得罪人。相比之下兩個男人都很正直,而楊陸順則更有人情味。

 楊陸順忽然發現在酒桌上巾幗不讓鬚眉的徐心言居然在看他的時候罕見地露出絲溫柔,就很高興。他姐姐有五個,從小只有姐姐們愛護卻沒有弟弟妹妹讓他來關心,此時心裡充滿了兄長般的自豪和愉悅,喝酒也益發豪爽起來。只是空腹喝酒,胃的承受能力差了不少,居然有了八分醉意,使得他瀟灑中帶上三分不羈,不知不覺引得徐心言頻頻側目。

 飯後楊陸順客氣地請馬崢嶸等去房間喝茶休息,從空調房出來被外面地熱氣一蒸,楊陸順只覺得腹內翻江倒海,只是強忍著不在眾人前出洋相。卻沒想到隨園客房裡的空調效果更好,楞是比室外低了十幾度,楊陸順原本泛紅的臉頓時有點發青。

 楊陸順雖感覺不太舒服,但自忖體質不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強顏歡笑地陪著馬崢嶸等人聊天。徐心言其實已經發現楊陸順有點不對勁,可礙於臉面不好表示關心,只說空調太冷把溫度調高了點,但為時已晚,楊陸順終究還是忍不住去了衛生間嘔吐,出來後已是臉青唇烏。馬崢嶸開玩笑地說:「小楊,按你的酒量不應該會醉呀,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回南平。小秦記下電話號碼,有事好聯絡。楊陸順你就好好睡一覺,年紀巴青就虛了體,才喝了多少啤酒啊。」

 徐心言本要回南風的,可她地直覺告訴她楊陸順好像是生病了,想到楊陸順是為了她才喝醉導致生病的,就這麼撇下他一個人走了,心裡怎麼也過意不去。當然又不能在馬崢嶸等人面前說不放心楊陸順要留下照顧他,假裝若無其事地上了車,等車開出去段路程後藉口下了車,匆匆向隨園趕去。

 楊陸順強撐著送走客人,頭昏腦漲地就回了房間,想著睡一覺應該就會沒事,可還沒躺下幾分鐘又去衛生間吐了一次,幾乎把苦膽都嘔了出來,爬到床上就不省了人事。

 徐心言尋到楊陸順的房間,怎麼叫門也沒人應,就有點心慌,好在樓層服務員記得她是311房間客人的朋友,取鑰匙開了門。徐心言見楊陸順抱著毛巾被蜷在床上,怎麼叫喚也不醒來,一摸額頭燙得厲害。好在隨園是省委招待所有醫務室,醫務室的值班醫生簡單診療得出了結論是重感冒高燒,鑑於又是醉酒,醫生給楊陸順打了退燒針,掛了點滴,囑咐徐心言用涼毛巾物理降溫,略帶責備的口吻說:「同志,在空調房間一進一出本就容易感冒,還醉成這樣,能不生病嗎?你要看好你愛人,生病受罪的是他自己嘛。記得他醒了就喂一次藥,餓了喝點稀飯,這兩天忌小油葷,會恢復得快點。」

 徐心言懶得分辨只是點頭答應著,等醫生走了,下意識地去衛生無\敵0龍.書[屋,整9理間擰了塊熱毛巾給楊陸順擦臉,擦完臉又擦脖子,解了紐扣去擦身子,也許紮了針的手不舒服,病人用手去抓,徐心言忙抓住不讓亂動,忽然醒悟過來,俏臉紅霞密佈,羞得差點奪門而出!

 原來徐心言服侍高位癱瘓的男友三年,幫男友擦身洗澡換衣褲是家常便飯,她習慣性地把楊陸順當成了在侍候。她當初算是傳統的女孩子,雖然與男友愛得刻骨銘心,但也只是擁抱親吻,連男友的愛撫都羞於承受。她覺得把自己最寶貴的貞操在新婚之夜奉獻難丈夫是對丈夫最真摯的愛,可她還沒來得及成為新娘,男友就出了意外,所以她對男人的身體很是熟悉。可她面對的只是具沒有知覺麻木的肉體,她也曾午夜夢迴幻想擁有書本上男女靈與肉體的交融,也期待男友能像個真正的男人雄姿勃勃。而那具蒼白萎縮的肉體給她帶來的只是無窮的悲傷,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男人心動,可眼前肌肉緊繃生機勃勃的正常男子,散發著濃郁男人氣息的身體,卻在剎那勾起她內心深處最為強烈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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