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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花問柳平天下》第49章
卷二 波瀾洶湧花盛國 第五十章 那一夜

 “那,他呢?你回國後,他怎樣了?”

 方淺晴沉浸在花允烈的故事中,隨著他們的經歷而喜悅感歎。從來沒有那麼近距離地去探究作為男同志的隱私,若不是這樣的敞開心扉,她永遠都會對耽美有著一份反感。雖然在結識了柳飛後,也對他們有了一定的寬容,可要說沒有疙瘩,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在花允烈的敍述中,她仿佛看到大漠寒風中兩位少年的相識相知相濡以沫,忽然覺得那個也不那麼噁心,甚至覺得那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而情有可原的。

 方淺晴問了一句,卻半天沒聽到回答,不由得轉頭去看。花允烈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臉上有深深的沉痛。

 “怎麼了?阿漢後來沒能和你再見嗎?”

 “他死了。”

 方淺晴再次震驚,以手掩口,瞪大了眼睛。

 “他是皇室之爭的犧牲品,其實他無心皇權的,可是他的兄弟們卻一直由於他的得寵而排擠他,妒忌他。終於在北狄可汗病重的時候,他出事了。那天,說是去打獵的,我等來等去,等不到他回來。後來,他們說他去追趕獵物的時候,掉下了山谷。”

 “如此說來,是現在的北狄可汗殺了阿漢?”

 “那倒也未必,當時爭權的不止是當今的可汗一人,誰知道是哪個下的手。”

 呼出一口氣,花允烈雙手掩面,再也不發一語。忽然。他的雙肩聳動著,無聲地哭泣了起來。不知道多久了,這件事他再也沒提過。今夜卻在方淺晴這個名義妻子地面前,把一切過往都說了出來。

 往事重提,他的眼前又出現了那最慘痛的一幕。

 那天。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沒見阿漢鮮衣怒馬瀟灑不羈地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有著很不好地預感,心口裡涼涼的不好受,總覺得要出事一樣。

 夕陽快要下山了,血紅色的球體懸掛在草原地盡頭,不遠處有炊煙冉冉升起,黃昏美得淒豔。

 就在那紅紅的光線中。一隊人馬簇擁而來,他聽得那些人用北狄語說著:“出事了,出事了,阿漢王子摔下山了。”

 心就在那一刻崩裂了,他飛奔著迎向他們。發瘋一樣去拉扯馬背上那個摔得全身沒有一片好地方的人。

 曾經華麗的錦袍在風中飛揚,不過現在已經快成碎布條了,每一條布片裡都浸透了他的血。身體傷痕累累,叫人不忍卒睹,可那張俊秀的臉龐卻是奇跡般的完好無損,只是那雙明澈地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了。

 花允烈癡癡站在馬前,終於雙腿彎曲,跪了下去。他依稀感覺。那曾披在他身上的那片溫暖,將永遠留在他的記憶之中。

 方淺晴也是淚光瑩然,愛情不論發生在什麼人之間,發生在什麼地方都是讓人尊敬的。雖然是兩個男人,他們的感情照樣有可歌可泣之處。

 大大飲下一口醉紅塵。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更為壓抑地嗚咽聲。她看著他。那修長健偉的身軀縮成了一團,瑟縮得像是風中的秋葉。她想:又回到那最初的寒冷中了嗎?回憶,真是讓人神傷。

 看著他的悲愴,方淺晴也想起了很多事。此時此地,她在心裡諒解了儲衛堅和他的那個小男生,也許當時的她真的是太過激動了。只是,她要責怪的是儲衛堅地欺瞞,而花允烈卻是從來不曾欺騙過她的。

 不由自主地走近了那個傷悲孤獨的人,男人地飲泣真的會激起女性那本能的母性。也許是酒喝得太多了,方淺晴下意識地擁抱著那個顫抖地人。

 暖閣裡溫暖如春,花允烈已經喝了很多醉紅塵。可是,方淺晴地觸手處,卻是冰涼蝕骨。他的身體,為什麼那麼涼?

 “你很冷麼?”她地聲音暗

 他的聲音悶悶的:“我也不知道,每當想到過去寒冷的北狄,我就全身冰冷。”

 方淺晴喟歎,這大概算是滲透在他骨子裡的後遺症了,不論此後怎樣,只要那段回憶浮起,那他都將會覺得透骨的寒冷。

 她同情地擁緊了他,那種純粹地同情,純粹地理解,純粹地想去解除那冰冷的觸感。

 花允烈能感受到她的溫暖,她柔軟的擁抱包圍著他,他貪戀著這樣馨香的味道,暖融融的胸懷,他伸臂緊緊抱著方淺晴纖細的腰,投身在這一片如同阿漢才給過的溫暖裡。

 他覺得自己是一隻凍僵了的小動物,在她的呵護下,僵硬解除了,身體回暖了,生命又回到了他的體內。

 他覺得自己是初春寒冷枝頭的新芽,沐浴在最和煦的陽光下。

 成年後,他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近一個女性,除了母后,他未曾這樣親近過一個女子。

 方淺晴的腰被他那麼緊地收攏,他們的身體一下子貼合到了毫無縫隙的地步。她感受到他的依戀,那是對溫暖的本能依戀。她輕輕地撫摸著他如水光滑的髮,髮絲在她的指縫間瀉下,涼而舒適。

 記憶的衝擊和酒精的發作,終於奪取了他的清醒,花允烈喃喃著,一些沒有邏輯的話語。方淺晴細聽,他仿佛叫著母后,又仿佛叫著阿漢,還叫了幾句柳兒。最後,他像個孩子一樣把臉貼在她的胸前,輕輕蹭著,叫她:“王妃?我也叫你晴兒好不好,你真是一個好女人。”

 “恩。”她無法拒絕。

 “我從來不知道,女人可以這樣好。”

 花允烈抬起頭,看方淺晴關切同情地眸子,終於忍不住直起身子,把唇貼上了她粉紅色的嫩嫩唇瓣。

 酒,真的不能多喝,方淺晴無奈地歎息,卻不願據卻這樣的親近。

 情慾是最不可抗拒的東西,男人抑或是女人,都會在某種程度上屈從於身體的召喚。

 她被他抱著,放在了暖閣的錦榻上,在女子面前,他有著一份難得的生澀。而混亂中,他卻很願意也很想與自己的妻子,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他像個最虔誠的教徒,在方淺晴美好的身姿上以吻宣告他的崇拜景仰,他的手在她最潔白無暇的軀體上逡巡,那是一個仙境般的樂園,百草豐茂,落英繽紛,那是他的新世界。

 他在她的幽深面前忐忑,遲疑著,羞怯著。

 在那與男人不一樣的一片叢林中,有半開的花瓣,沾滿了晶瑩的露珠。

 他試著去嘗那清澈的露珠,深深感歎那是比醉紅塵還要讓人沉醉的醇醪。

 “恩……”方淺晴只覺得喉嚨乾澀,發出一聲許久壓抑的吟哦。花允烈的舌強烈刺激著她最敏感的地方,那愛液像泉水般湧了出來。

 而花允烈也沉迷在那甘甜的泉水中,他的手在那花瓣上輕輕揉著,又俯下頭去再次吸取美味的甘泉。

 當他的唇無意中抿到了她的花蕊,方淺晴身子猛然一挺。她忽然記起,這個人雖然有過很多經驗,可卻偏偏沒有跟女人的經驗。

 方妖女的本性突然在這一刻爆發,她想這個傢伙不知道要吭哧到什麼時候才進入正題呢。號稱來此地尋花問柳,卻一次還沒來過真的呢。

 腿輕輕卻有力地纏上了花允烈的背,她要教會這個笨笨的傢伙。

 手,握著他火熱的慾望,引導著,直到桃花深處。

 當他的火熱貫穿了她的柔嫩,刺痛感徹底打倒了方淺晴老師。她忽然意識到,她已經不是方倩了,她是方淺晴,還只是個十六歲的處子之身。

 花允烈先是苦於未得其門而入,當找到了自己的軌道,他也就操作自如了。他左右開拓衝突,在那溫暖緊致的幽穴裡快樂馳騁著,雄姿英發。

 慘的是方淺晴,被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帶到了半昏迷狀態。心裡有個聲音在說道:妖女,誰讓你引路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夜的痛,一夜的火熱纏綿,一夜的神志不清。什麼叫做水深火熱,大概就是這樣的體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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