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二章

留下兩位首次見到同伴的興奮巨獸，冰雨慢慢出了冰功之源，步行回雲夢山峰頂。

　由于地處偏遠，壯闊的雲夢山幾乎沒有受到核爆的波及，極目遠眺，但見陽光下的雪峰閃現點點銀光，那些秀美的雪層，松軟得像雪白的松糕，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冰雨陡然加速，宛若一陣微風拂過，轉瞬間即貼著雪面飛出了里許，踏雪無痕，這不是飛行，而是冰功的一種神奇的縮地術。很小的時候，他就被母親上官瑤逼著練習各種奇術，這種縮地術也是其中一種，那絕對是世上最高明的輕功。只不過和現在的他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了，現下施展開來，也是為了好玩。

　偶爾，他會遇到一些蒼翠的常綠灌木，那他就會停下來，撫一撫這個，摸一摸那個，看看是否有他兒時踫到過的，還別說，真讓他踫到了一兩株。

　那種心情，真的非常舒暢、非常欣慰，無以言表。他從來沒有這樣懷念過去、懷念兒時的玩伴，其實，人需要多種情緒，親情和愛情不能代表所有，友情也是其中一個大項。

　可是，離開雲夢山後，他的友情去了哪里？

　想了半天，答案是︰沒有。

　範韋林和花自在，嚴格來說和他的關系都不是簡單的友情。

　王動和郭大路之流，都是他的手下，對他心服口服，崇拜Ing。

　那個，至于那些女性……貌似沒一個人能和他發展友情的，除了幾個有主的、玩LESBIAN拉拉的臠了……

　正想到這兒，腳下忽有所覺。

　其時他已飛掠過去，隨即作了一個美妙的大旋身，如大鳥般又回到了剛剛經過的地方。

　這是一座不小的森林，樹木高大，新雪不久，地面蒙上一層厚厚的積雪，足有齊膝深。

　冰雨懸于雪面上，蹲下來。盯著腳下的一片雪地出神，眉頭生微皺起，然後他忽然笑了。能把雪地陷阱布置得如此周密無瑕的，只有雲夢山中的獵人。在他們精巧的設計下，幾乎沒有獵物可以逃得出去，湊巧地是，現在一點鐘方向正有動物往這里來了！

　他的身形陡然拔起，悄無聲息地飛上頭頂大樹的枝頭，呼吸、心跳全止，整個人融于天地。

　少頃。視線中出現了兩只雪山羊。這是雲夢山的特產，十分敏感狡猾。捕捉極為不易，其體態輕盈、運動神經十分發達，因此肉味鮮美非常，隨隨便便一做便是難得的美味佳肴，連雲夢山本地人都不易吃到。

　冰雨望著它們，偷偷舔了一下嘴唇。

　雪羚走走停停，十分謹慎，但它們鼻翼不斷翕動著，亦是一副貪吃的樣子，原來這片森林有它們喜食的那種樹木的葉子。在茫茫冬日里，那可是擋不住的誘惑。食草動物不像肉食動物，嘴巴時刻不能閑著，總要吃著才舒坦。所以它們慢慢地走近了陷阱所在的地方。

　冰雨細細打量它們。

　這應該是一對夫妻。他得出這個結論。

　瞧，左邊這頭身材高大，代表雄性地利角很長很美。右邊那頭身形縴小，毛嘟嘟的大眼楮，樣子十分漂亮可愛。它基本上是在依偎著那頭雄羊走，眼神閃爍，頸部不斷抬起伏下，顯得小心翼翼。而那頭雄羊更是對它照顧有加，每走一步都要回頭親密地蹭蹭它地頭頸。

　此情此景，令冰雨心中莫名地一緊。

　唯美的畫面，和預想中的鮮血四濺……

　他再不遲疑，身形原地消失，再現時已經出現在那對雪羚面前，剛好擋住了它們的前進道路。

　雪羚先是一愣，然後受驚向後蹦開，雌羚在前雄羚在後，幾閃便沒了蹤影。

　“Shit:hecinging！”

　遠遠的，傳來一聲暴喝。

　冰雨微笑。呵呵，遇到那個家伙了，既然他在，那麼另兩個家伙也應該在了！

　三個人聲迅速向這邊而來。

　他靜靜地佇立在陷阱的邊緣，淡然瞧著那邊，眼神之中卻浮現出一絲調皮。

　很快，那三人沖到了他的近前，為首一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身醒目的花

　，手持雙刀。第二人、第三人身材偏瘦，眼神銳利上各抄了一只雪羚，原來之前已經有所斬獲，所以就在左近候著。

　—

　“你這個混……咦？”那為首大漢正待指著冰雨發飆，待到看清楚冰雨的長相，眼神立即就直了，尚還不信自己看到地，用力揉了揉大眼，然後睜到最大，透過那紅透的眼簾，望著近在咫尺的冰雨發呆。

　“怎麼，鐵漢，不認識我啦？”冰雨笑說。

　“大，大哥！真的是你！嗚——”讓人大跌眼鏡地一幕出現了，那鐵錚錚的大漢回過神來第一件事，竟然抱著冰雨哭了起來，這通哭真是昏天黑地，鼻涕眼淚飛流直下三千尺，他身後的兩個小弟嚇得“花容失色”，想勸勸他又不敢多話，急得直搓手。

　“好啦好啦，這兩個是你新收地小弟嗎？不怕人家笑話呀。”冰雨見兒時的伙伴這樣激動，自己心里也酸酸的，腮邊也早已流下兩行淚水，卻也不去擦拭，听之任之，在朋友面前，根本無須裝腔作勢。

　鐵漢這才直起腰，滿臉橫肉笑得跟開花了似的，“嗯，大哥，他們倆個這幾年就跟著我……喂！混蛋，見到我大哥還不說話，叫人！”

　小弟甲嚇得一激靈︰“大哥……大哥大！”

　冰雨直暈。

　沒想到小弟乙更絕，見兄弟叫了大哥大，自己一著急，冒出來一個︰“大哥大大！”

　鐵漢也不以為意，簇擁著冰雨就出了森林，吵吵著要請冰雨回山上吃雪肉去。

　“喂，那陷阱不管啦？”冰雨半回身指指森林。

　鐵漢詫異道︰“大哥，你真看出來了啊，奇怪，我的功夫已經進步很多啊，我自己布置完都要作記號的，不然都看不出來，你竟然能看出來！”

　“呵呵，我也是蒙的。”

　鐵漢是個粗人，也不計較，回身道︰“你們倆個留在這兒繼續看著，天黑前要是打不到兩只雪羚，就不許回家吃飯。”

　“啊？！”那兩人撲通摔在地上。

　………………

　………………

　鐵漢和冰雨手挽手回到冰山上自己家里，一刻不停地打了幾通電話，把往日的朋友都找來了。小名叫妞妞的小女孩已經長大嫁人了，瞧著冰雨的眼神有點哀怨的意思，看得冰雨心里直發毛，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惹到她的情思了，還是小時候太過遲鈍，竟然沒發現有人暗戀自己。

　不過這種事嘛，都是小時候的一廂情願罷了，小孩子心性，做不得準。他也不是沒經歷過，大家都是從小時候來的，理解！在一起呆了一會兒，大家也就消除了隔閡，相處愉快——話說，冰雨這家伙小時候也暗戀過某個電影明星呢……

　其他幾位好友，都是技術型的人才，分別是王利、趙文、司馬天、倪潤等人。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庸手，拿到世外都是頂尖人才。

　冰雨和他們喝酒吃肉，不由得就動起了啟用他們的心思。

　“大哥，你有心事呀？”鐵漢都看出來了，其他人自然都看出冰雨心事重重。

　“嗯，在想耽誤了你兩只雪羚呢……”冰雨胡扯。

　“去，你又逗我！”鐵漢只是粗人，卻不傻。

　“有事你說話，大哥，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臭氧層子嗎，我們都听你的！”鐵漢說，其他人均沉聲符合。

　嗯嗯，不錯，小時候，冰雨就是孩子王，那時無論是大孩子還是小孩子，都得尊稱他一聲大哥，比如鐵漢，其實就比冰雨大，但照樣大哥大哥的叫得那叫一個甜。

　“好！”冰雨用力一仰脖，把火辣的燒酒干掉。

　隨即，他為眾人分析了當前局勢，懇請他們跟隨他走出雲夢山，到外面的世界去，為世界的重建貢獻自己的力量。

　眾人面面相覷。

　“可……可是，我們的親人都在這里呀……”從來沒有出過山的鐵漢結結巴巴地說。

　冰雨正色道︰“我知道啊，不過，我的意思是雲夢山所有的人都搬走，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地球需要你們，需要每一份力量。”眾人皆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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