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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婚姻]回歸銀河系》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贖罪廣場

人群流動著,轉過幾個街口,余康一行眾人終於遠遠看到了贖罪廣場上死難民眾紀念碑的塔尖。那是一個塔狀的合成金屬紀念碑,沉重的塔身,在霓虹燈的陰影中若隱若現,仿如一個吞噬鮮血的洪荒巨獸。

人群還在前進著,漸漸的,行進中的七人看到了紀念碑上刻著有字,余康眼尖,老遠就看到紀念碑上刻著這麼幾個字:永不忘恥辱!余康不覺奇怪,到底有什麼樣的恥辱需要這樣念念不忘的?

眾人隨著人群繼續走著,離紀念碑越來越近了。紀念碑前面好像空出一小塊空地,設著圍欄什麼的,沒有人進入,余康心道:可能雙胞胎姐妹所說的謝罪的人就在裡面吧。

又近了許多,眾人終於看到了紀念碑前跪著有人!

余康與華儀都大驚失色,楊琴這一生可能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漫天大雪紛飛中,一個面容英俊而冷酷的玄衣少年跪在紀念碑前,任由雪花飄散在自己的頭髮上、雙肩上、衣服上,他周圍的地上滿是積雪,大雪差不多已經掩蓋了他跪著的小腿。白色的雪與黑色的衣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麻木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卻又有一雙飽含無數情感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散發著對蒼天的不公。從他的眼中,楊琴讀出:他炙熱的心還是激發出沸騰的血液,並沒有因為周圍世界的寒冷而熄滅!

「高峻!」楊琴悲呼一聲,跑了過去,在想進入圍欄時,被邊上幾個士兵挺身攔住。楊琴不顧士兵的阻攔,正想動手硬闖時,高峻緊閉的雙唇動了:「楊琴小姐,請您不要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沒有權利這樣對你!」楊琴悲傷的說道。

高峻不語。

「我來救你出去!」楊琴不顧一切地說道。

「不要,如果你聽我話,你走吧。」高峻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楊琴還是固執地堅持。

「我不值得你這樣。」高峻黯然道。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支持你,永遠的支持!」楊琴流著淚道。

高峻不平的雙目中流露出感動。

「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祖輩的錯誤為何要後代這樣一直背負下去呢?太不公平了!」楊琴淚眼中流露出憤怒的神情。余康與華儀不覺也流露出同情之色。

高峻眼中的不平之色更濃了,無奈地仰頭看天,張開了線條剛直的嘴唇,任雪花飄進嘴中。

「高峻……」楊琴發出了哀鳴。

「當……當……當……當……當……」新年的鐘聲終於姍姍來遲了,周圍的人群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一波接著一波,接天連地,四面八方撲散開來。而在此時楊琴的心中卻感到莫名的憤慨,一股無以言喻的鬱悶湧上心頭。

兩雙淚眼隔著柵欄彼此相望,無語凝嗌。天似乎更加黑了,周圍的歡呼聲好像也越來越遠,漸漸的都聽不到了,世界無比靜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余康此時心中也無比鬱悶,靜靜地站了好久好久。自己是不是將永遠失去妹妹了?難道自己對妹妹的感情……余康不敢想下去,看了看站在邊上的華儀,伸出右臂牽住了她的小手,華儀順勢柔順的靠在他右肩上。

山帝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本來他估計高峻是高家的人,應該不會出席這對於家族來說恥辱的守歲大集會,現在卻沒想到跪在這裡的人竟然是高峻自己!

雙胞胎姐妹也被此時發生的事情驚呆了,默默地站在一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今年守歲大遊行的新年歡呼是她們自會說話以來第一次保持沉默的。

雪還在下,人群已經漸漸散去。這時,邊上走上來一個軍官打開了柵欄門,對高峻道:「儀式完成了,你可以走了。」高峻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走出柵欄。楊琴立刻走上前去,握住了高峻的大手。

余康輕咳兩聲,清了清喉嚨,道:「高峻,如果現在不需要立刻回家的話,和我們一起去酒店吧,我想聽你解釋,當然,我們仍然當你是我們的夥伴,不可或缺的夥伴。」

高峻點了點頭。余康又道:「今天太冷了,我們趕快走吧,再站在這裡,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就要變成一對小鳥冰雕囉。」他說著,一把拎起呦呦,帶頭向酒店方向飛去,嘴中還在不清不楚叫道:「你這個破機器人一身破鐵皮凍得我手好冷啊……」

回到酒店,眾人來到余康房中坐下。呦呦沏茶倒水後,余康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高峻,方便說嗎?」高峻沉默著。

這時,山帝接口道:「你們都知道一千多年前的地球人類大逃亡吧,當時我們地球人類領導階層中由於有麥哲倫人的內線,所以逃亡隊伍一直被麥哲倫人的強者追擊,導致了一個英雄的戰死,大多數人在那場災難中不知所終,據說最後逃來這個星系的人口只有原來的百分之一不到,這一切都是那個內線所導致的。後來,據當時東亞邦聯總統後來的華夏帝國皇帝黃岑的調查,內線居然是一個叫高是隆的人。於是,民眾開始憎恨一切與高是隆有關的人等,高是隆原先出生的星球民眾被別人瞧不起,最終導致分別建國。」

他喝了一口茶後,又道:「我們國家成立之初,覺得這一切都是那個叛徒高是隆引起的,因此要他家人向全體國民謝罪。由於一直要教育後代子孫不要作叛徒,歷屆議會一直沒有撤掉這個決定。到後來有一屆議會居然還把這種行為寫入了法律,正式定了下來。於是每年新年,都會有高家的人當眾謝罪。只是我不知道高峻會來。喂,你還小啊,應該輪不到你才對。」

高峻聽到他說到叛徒高是隆時,臉上出現悲憤的表情,默默聽完後,低著頭,用沉痛的語音說道:「我的上一代差不多都死絕了,在這沉重的包袱下都倒下了,你們誰知道整天被人指著脊樑罵叛徒的滋味嗎?那是怎樣的心痛的感覺啊!我爺爺、爸爸、大叔父、二叔父……都忍受不了啊!我們家自建國以來,這麼多年,幾乎有一半的家族子弟最後死於自殺,其他多數也鬱悶致死。女子嫁不出去,最後獨身終老的,比比皆是。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眾人不由盡數流露出同情的眼光,連山帝也不覺搖了搖頭,楊琴把手伸了過去拉住了高峻,高峻看了看楊琴,握緊她的玉手,接著道:「這次本來是我最後的一個叔父去贖罪廣場謝罪的,可是這些年來每年一次的巨大痛苦壓到了他,他得了抑鬱症,現在病情轉重了,我怕他無法再經歷一次這樣痛苦的感覺,家中我這一代,我是長兄,只有我來了,反正遲早都要這樣做的,早點晚點有什麼重要的呢?」

余康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難道東華洋邦聯的政府這樣不講理?不覺衝口而出道:「豈有此理!祖上的過錯也要一代代繼承嗎?」

山帝兩手一攤,道:「沒辦法啊,這個高是隆犯的錯誤也太大了,不但使那麼多的人類不知所終,而且把那麼多人崇拜的英雄害死了,還造成民眾的互不信任,以致最後國家分裂,現在你們華夏帝國的人不是對我們很不友善嗎?這是誰造成的?每一代人只要想起這事就怨恨不止,所以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高峻忽然悲憤地說道:「誰說高是隆就一定是叛徒?誰說的?」

山帝驚訝道:「這早就有定論了,當時不是華夏帝國皇帝黃岑親自調查的?就是這樣才造成轟動以致國家分裂的嘛。」

高峻道:「我家還保存了祖先高是隆的日記,這是一代代珍藏傳下來的。祖先的日記字裡行間都充滿了對人類的摯愛,許多文字都闡述了自由的可貴,我無論如何不相信他這樣一個人會是叛徒!」

眾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山帝疑惑道:「可是當時的調查……」

「調查?我特別去查過當時調查的卷宗,完整的卷宗保存在華夏帝國,我們國家保存的不完整,但是我看過之後發現疑竇太多,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祖先會是叛徒!」高峻大聲喘息著,楊琴拍了拍他的手背。

高峻痛苦地搖搖頭,又接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去讀華夏宇宙探索大學嗎?就因為它是目前最好的宇宙探險學府,我發過誓言,這輩子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去搞清楚祖先到底是不是叛徒!就算宇宙探索再危險我也要去,哪怕最後犧牲自己的生命!」

高峻平時沉默寡言,這時一口氣說出這麼多深藏內心多年的話語,精神上明顯鬆了一口氣,長歎一聲,他看向了楊琴。

楊琴也在看著他,微微一笑,女孩臉上竟然也顯現出毅然的神情。

余康一面為楊琴表露的神態充滿醋意,一面也為高峻的決心而有了一點感動,畢竟在悲慘的命運下,他沒有屈服呀!

山帝與那兩個雙胞胎姐妹都默然不語,畢竟不久前他們還在憎恨高峻的家族啊。

不久,僵持的氣氛被華儀打破,這個如詩如畫的女孩用她慣有的悠然語調說道:「是不是叛徒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很難查清,華夏帝國的絕密卷宗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能查看,其實就算查看了我以為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高峻,現在你努力的方向應該是盡快改變自己家族的命運,宇宙探險是好事,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向議會施壓,改變這不道德的律法。」

高峻又歎了口氣道:「談何容易,這麼多代下來,我們家也向議會抗議了許多次,但他們就是不理不睬。」

華儀道:「關鍵是你們沒有力量,這世界說穿了還是拳頭就是真理,你們無權無勢,想要議會改變決定是不可能的。我看,這只有靠我們自己努力,我們現在跟著余康做飛車,就是最初的積累,以後發展的大了,就會有自己的勢力影響範圍,那時再合力向你們那個議會施壓才有可能成功。」

高峻點了點頭,楊琴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語音對他道:「我永遠支持你!」高峻感動地握緊了她的玉手。

可惜,就是這麼輕的一句話,還是讓余康聽見了,余康心中一陣不高興,意興闌珊地說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櫻、惠兩位可愛動人的小美眉可要帶我們去見你們尊貴的爸爸喲。」

雙胞胎姐妹點了點頭,余康也沒有了再說話的興趣,與眾人點頭示意後,自個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也不脫鞋,他就向床上一撲,轉過身來,看著酒店客房的天花板發愣。最近生意步上了正軌,明天就要和東華洋邦聯的商界巨擎談「可愛兔」在東華洋邦聯總代理的事,相信憑山帝與雙胞胎姐妹的關係與產品價廉易用的特性,應該不難過關。

再有一些錢後,就準備買一艘宇航帆船,做做船運,開闢一些星系內貿易。對了,雙胞胎姐妹的父親不就是製造宇航帆船的嗎?明天可以問問他飛船的型號、價格。

一切都很順利,現在唯一不爽的就是楊琴與高峻不清不楚的關係,唉!想到這裡,他心中醋意又湧上來了。

這時,呦呦開門一搖一晃地走了進來,余康一躍而起,問道:「他們人呢?現在如何了?都回去了嗎?」呦呦沒好氣地說道:「說給我介紹女友,結果連個影子都沒有,山帝這小子死定了!」

余康道:「怎麼?雙胞胎姐妹呢?」呦呦哼道:「都進去山帝這小子的房間了,不要臉!」語音呆板,可是語義卻酸酸的。

余康急急又道:「那高峻呢?」呦呦道:「誰知道?他好像與楊琴去酒店花園了。」余康一聽,心中大急,道:「我出去一下。」說著,不再理會呦呦的嘮叨,逕直出門向酒店花園而去。

來到花園落下地後,余康四處看看,也沒有看到什麼人。寂靜的天空,大雪紛飛,只有雪花輕輕飄落在樹枝頭、飄灑在小徑上、飄進了屋簷的縫隙裡。余康邁步向前走去,轉了一個彎,看到遠處有一個涼亭,余康於是向涼亭走去。

近了,余康忽然發覺有兩個人站在裡面,由於大雪遮擋了視線,而這兩人也沒有出聲,所以余康到現在才發覺。這兩人好像是一男一女,緊緊擁抱在一起。余康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緊趕兩步,余康終於看清這兩人真的是楊琴和高峻,而且他們正在……正在玩親親!

霎時間天空一片昏暗,大地在旋轉,余康只覺胸口好像被大錘子擂過一樣,呼吸一悶,雙腿一軟,差點栽倒在地。艱難地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余康覺得口乾舌燥,雙唇居然合不攏,勉強嚥了一口唾沫,想邁動雙腳,可是不聽使喚,只得靜默地站著。

立了很久,雪已經蓋住了他的大腦袋,這時刺骨的寒風吹來,他一陣顫抖,猛吸了一口寒風,一條冰線流過他的胸部,動了動凍得冰涼的雙腳,他又拉了拉衣襟,最後看了看那一對不知時間流逝、不知寒冷為何物的男女,扭回頭向酒店走去。

最初的苦痛感覺已經過去,他現在只想發洩,只想對天嗥叫。琴琴呀,然道我永遠失去你了嗎?回到房門口,他看了看華儀的房間,終於按捺不住,走過去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華儀扶著門把手好奇地看著他的臉。他一把拉住華儀衝進了房間,隨手帶上門,粗暴的把華儀往地毯上一推,全身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柔弱的身體,低頭向她綿綿的紅唇吻去。

華儀起初一驚過後就安靜地仰躺在他身下,星眸半閉,頰泛紅霞,柔順的接受了他冰冷僵硬的雙唇。輾轉交錯中,這個溫柔嫻淑的女孩感受著他瘋狂的索求,浸潤著他此時乾澀的精神世界,溫暖了他苦澀無比的心田。漸漸的,女孩反抱住了他,雙手在他寬闊的背脊上緩緩地撫摸。

時間就在這個長吻中流逝,對於華儀來說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余康終於抬起頭來,眼眶微濕的哽咽道:「對不起,我,我……」

女孩的手從他身體背後滑了下來,摀住了他的嘴,溫柔地說道:「我知道的……你就不用多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望著華儀半開半閉的星眸、濕潤光潔的紅唇,感受著女孩柔軟的軀體、熱乎乎的體溫,余康心中一蕩,一陣感動湧上心田。

兩人就這樣眼光對視著,互相從對方眼中感受心靈的每一個角落,感受心中一片又一片的淨土,感受靈魂的狂舞交融,又是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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