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往事如煙

余康在看到皇宮上空升起煙花後，立即告訴身邊的帝國皇帝黃晉宮中遇險，有人要刺殺大皇孫黃維，然後就瞬移了過去。

他來得正是時候，此時的御林軍由於高手都隨皇帝去了祭壇，所以被那些精挑細選的新美洲特種部隊殺得人仰馬翻，連黃維住的院子都攻不進去，而一開始殺進去的人都被那些特種部隊士兵三兩下撂倒了。

余康一見這樣，黃金色真氣馬上運出體表，向那些特種戰士衝去。特種戰士立即分出幾個人想對付他，在他們想來，幾個對付一個還不手到擒來？

當他們把刀砍向余康時，余康居然不躲不閃，這些人大喜：又來一個墊刀口的。可是刀口落在余康身上時，他們本來得意地以為應該被分屍的人，卻並沒有如預料中出現四分五裂的情況。

而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想法，之後他們就都昏了過去。余康在這些人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遇到他的人立即就被他淒慘地打暈過去，當這些特種戰士發覺自己的刀根本砍不死余康後，他們終於害怕了。

「啊，別打我！啊……」

「饒了我吧？啊……」

「我投降，我投降！啊……」

……

「大英雄！您是大英雄！」

余康才不管這些人可憐的求饒聲，當一個人見求饒無效開始拍起余康馬屁後，余康總算停了下來，其他人一見有效，立即全部跪倒在地，動作整齊劃一，大聲喊道：「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

余康看著跪了一地的人，不覺感到可笑。這些人大聲拍著馬屁，可是臉上一副苦相，好像剛給更年期女人強姦過一般。想起自己上次在王朝星的遭遇，余康啐了一聲：這些傢伙居然比老子還不如，真無能！

「你們就都在這裡跪著，老實點！不然有你們苦頭吃了。」余康嘿嘿冷笑著走進了黃維的居所。

一進房門，余康就見到一夥人押著一個內侍，看著自己直發抖。

忽然，其中一個凶悍的向他撲來，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刀子，一臉獰笑。余康哼了一聲：這傢伙膽子倒不小，居然敢攻擊自己？

他立即赤手空拳奪下了這個狗膽包天之人的刀子，一拳就砸在這個不識時務的傢伙臉上。

「啊！」一聲慘呼隨之而出，這個倒霉的人兒已經被余康砸在地板上。

余康手一伸，吸起那個人，鄙夷地說道：「一群小羔羊居然向大老虎發起進攻，真是不知死活！」

一邊說，他一邊揭開這個鼻子大出血傢伙的仿真面具，剛才憑著他銳利的眼光，他已經看出這夥人都帶著仿真面具了。

「咦？原來是你這渾球！」余康發現這個傢伙居然是梅山。

「怪不得還想找老子拚命，我打！我打！我打……」一邊說，他一邊暴打著梅山，直把梅山打得三魂去了六魄，終於開口討饒。

屋中其餘數人見到梅山的淒慘狀況，全身簌簌發抖，終於一個個都癱在了地上。這時，那個內侍忽然開口了：「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余康眼角斜瞥著他道：「嗯，沒關係，大皇孫呢？」

「我就是。」

「啊？」余康看著這個嬌艷欲滴的內侍，從上到下就是一個女子的模樣，怎麼會是大皇孫呢？大皇孫好像是男的吧？

他腦子一下子當機了。

內侍急忙到裡間換了一件衣服出來，余康這才相信他還真是大黃孫。而他手中提著的梅山更是有氣無力地想：自己這夥人真是失策，放著正主兒就在手上，卻還想逼迫他說出正主兒在哪裡，唉！我為什麼總是這麼倒霉呢？

這時，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看來御林軍已經進了院內，開始逮捕那些跪在外面還在狂呼「大英雄」的刺客了。

黃維立即走了出去，御林軍見到急忙把他保護在中間，獻媚活動開始了。

在一片亂糟糟中，一個御林軍軍官走了進來，剛想對余康說話，忽然他身後出現一個女子，不聲不響的一掌斬在他頸項上，軍官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暈了過去。

余康一見，這個女子居然是陳曉情！她怎麼來了？

陳曉情看到余康後，眼眶一紅，迅速的低聲哀求道：「放了梅山吧？好嗎？如果梅山被捕，我哥哥絕對逃不了責任呀！」

余康哼了一聲，道：「怕是不止你哥哥吧？你那個姦夫一樣要倒大霉！」

陳曉情見情勢急迫，大批御林軍馬上就要進來了，忽然雙膝一曲，給余康跪了下來，仰望著余康酸溜溜的臉，小聲哭泣道：「我求你了！放了他吧？求你了……嗚嗚……」

低頭看著陳曉情梨花帶雨的臉龐，真是我見猶憐呀！余康喟然一歎，道：「罷了罷了……」說著，手一鬆丟下梅山。

陳曉情一見，破涕為笑，反過身來，迅速剝下那個被她打昏的御林軍軍官的衣裳，讓梅山換上。余康見到她還帶著淚珠的笑臉，不由癡了，心中一陣迷糊。

等到他清醒時，他忽然發現陳曉情正在屠殺那幾個投降的特種戰士，看來她想殺人滅口！被剝去衣衫的御林軍戰士已經被她簡單爽快地殺了。

只見她迅速發出紫陽真氣，射向那些不知所措的傢伙。這些倒大霉的特種戰士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都是被真氣破開咽喉，一擊必殺。

陳曉情殺了這麼多人，臉上居然還帶著無所謂的神情，好像與己無關一般。余康不覺佩服這個小女人的心狠手辣，心想：如果這個小丫頭有機會殺老子時，臉上會是怎樣的神情呢？

這麼一愣神的時候，這些人已經被陳曉情殺個乾乾淨淨，余康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余康不覺生氣，道：「你這惡毒的小女人，殺人就像殺豬一般，不覺可恥嗎？」

陳曉情冷冷道：「我才不會殺豬，噁心死了。」

余康怒道：「胡說！殺豬就噁心，殺人就不噁心？」

陳曉情理所當然道：「這些下人本來就豬狗不如，是死是活有什麼關係？他們為我們而死，是他們的光榮才對。」

余康眼睛一瞪，火往上冒，就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個自以為高貴的小丫頭，誰知陳曉情神情一變，小嘴一噘，眼眶一紅，又要哭了。

余康看著她惹人憐惜的神情，心又軟了：媽媽咪的，老子遲早要被這小女人害死！怎麼一看到她的可憐樣，老子就狠不下心來？

正在余康感慨的時候，外面的御林軍已經一擁而入，發現倒了一地的「殺手」，為首那個軍官立即對余康行了個畢恭畢敬的軍禮。

余康慌忙還禮，那個軍官連聲說使不得。這時，驚魂稍定的黃維領著帝國皇帝黃晉走了進來。黃維一見余康，連聲對黃晉訴說余康的大恩大德。

黃晉一臉感激，握著余康的手道：「這回多虧了新月王神勇，如果不是新月王及時到來，儲君已然不幸。」

余康微笑著謙虛了一陣，黃晉更是過意不去，道：「新月王就留下來陪我吃飯吧，這位是余王妃吧？」說著，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陳曉情。

陳曉情一臉尷尬，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黃晉碰面：現在承認這個身份後，以後又如何進宮與典哥哥會面呢？可是目前的情勢又容不得她否認，真是急死她了。

看到黃晉的臉色已經從充滿笑意轉變到滿臉疑惑，她無奈之下只得行了個屈膝禮，低聲道：「余陳曉情參見陛下。」

這一說，她就等於承認是余家的人了，想到委屈處，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余康得意得嘿嘿直笑，可是看到陳曉情的神情又覺不忍，於是道：「啟稟陛下，臣下的內人剛才心急臣下安慰，於是慌慌張張趕來，由於太過緊張，現在累了，臣下想讓她先回去。」

黃晉點了點頭，正要開口，這時久違的黃典忽然來了。黃典一看自己的皇爺爺在，立即施禮。

黃晉一揮手道：「不必多禮，剛才跑哪裡去了？知不知道宮中遇襲？你哥哥體質弱，功夫修煉不高，你應該照顧好哥哥才對，直到現在才來，哼！」

黃典已經知道任務失敗，這時看到一邊的余康，心中什麼都明白了：一定又是這個混蛋小子壞了自己大事！他心下暗恨，可是又不敢在黃晉面前表露出來，只得唯唯諾諾，想敷衍了事。

黃晉又看了看這個不成器的小孫子，心中不覺長歎一聲，不忍再責備他。看到陳曉情意欲離開，想到要對余康表示一下謝意，於是開口對黃典說道：「余王妃身體不適，要回家休息，你去護送她一程吧，宮裡剛鬧過刺客，可能不安全。」

黃典張大了嘴，一下子愣住了：什麼？皇爺爺居然稱曉情為「余」王妃？還讓自己送她一程？他大腦立馬當機。

陳曉情知道此時再停留在這裡只有徒增羞辱，就帶頭向門外走去。但黃典還是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黃晉見了，以為讓他送一個女子，他覺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不禁暗歎這個孫子不成氣候，瞪了他一眼後大聲道：「發呆幹嗎？還不快去！」

黃典這才如夢初醒，惡狠狠地望了一下余康，轉身去了。

余康不覺好笑，看著黃典氣得簌簌發抖的背影，道：「黃典殿下，謝謝你了。」

黃典充耳不聞，加快腳步追上了陳曉情，兩人緊趕幾步，消失在門外。此時，梅山也早趁剛才的混亂溜走了。

黃典與陳曉情兩人一直走到宮門外，才抬起頭來，呼出了一口濁氣。黃典雙目通紅，如欲噴火，低聲對身邊的美人兒道：「我黃典這一生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陳曉情低聲勸慰道：「典哥哥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我們總有辦法的，慢慢來，不要急，這皇位遲早一天總是典哥哥你的。」

黃典咬牙切齒道：「可是那個混蛋小子實在太可惡了，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剔其骨、飲其血！」

陳曉情又柔聲說道：「不急，那個流氓我也恨不得馬上殺了他，可是現在還不行，但只要你坐上皇位，一切還不迎刃而解嗎？」

黃典沉吟一番，才點了點頭，道：「那時你也將是皇后，母儀天下，只要動動口，那個混蛋小子的人頭還不是馬上拿來了？」

陳曉情聽他說到皇后兩字，心中不覺一喜，甜聲道：「那你以後可不能娶其他不相干的女人做妃子喲。」

黃典馬上指天發誓，表明自己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美人兒的事情，陳曉情心中簡直樂開了花，剛才的蔭翳一掃而空。

就在他倆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時，余康已經隨黃晉來到膳堂坐下，陪同的還有儲君黃維。這是對余康最高規格的禮遇了，要知道皇帝一般絕不會與臣下一起用膳的，這是身份尊卑的大問題。如果皇帝這麼做，事實上已經視這個臣下為皇族了。

三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菜已上齊。余康發現這位老皇帝居然過得非常儉樸，菜並不多，用的原材料也不是什麼珍貴的物事，但做工卻極其考究，顯示御廚的確花費了不少心血，真正是在平淡中見真功夫。

余康腦中想著，就說了出來，沒想到黃晉聽了很高興，道：「新月王果然有眼光，一般人只知道窮奢極欲，卻完全不知道最珍貴的往往卻是最平淡的，這些菜都是當年皇后親自指點御廚做的，沒想到你也喜歡，我總算碰到了一個也喜歡這些菜式的人，哈哈……」

余康陪著他笑了笑，道：「想不到是皇后殿下的發明創造，那麼皇后殿下必然也是一個雅人了。」

黃晉不覺目光一黯，歎了口氣道：「唉！世事難料，皇后她……皇后她……」

余康知道皇后一定有事，不覺關注地看向黃晉。黃晉又唉聲歎氣老半天才道：「皇后病情加重，唉……看來就將不久於人世了，我也老了，皇后一走，我必隨她而去，唉……兩百年彈指一瞬間呀……」

余康不覺跟著他感傷起來，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好一會兒，一直坐在邊上不聲不響的黃維忽然道：「皇爺爺不要這樣，您會長命千萬歲的。」

黃晉搖搖頭，道：「世人莫逃不過一死，就是如那些古修真者一般得道成仙又如何呢？長生不死非我所願耳，我活了兩百多年也早就活夠了，只想與皇后共赴黃泉，余願已足矣。」

余康心道又碰到一個不願長生不老的，可是自己就希望長生不老，而且還希望永遠做老大，永遠做全人類的老大，永遠做整個宇宙的老大。然後像恆星一般把自己的光和熱撒向全人類，只付出，不索取，就像古代的一位哲學家尼采所說的那樣，這不是爽極了？但是自己是不是太狂妄了呢？

黃晉這時又道：「想當年，二世皇帝背負著內疚而去，真的又比一字並肩王強上多少呢？他老人家晚年的日記字裡行間充滿了內疚，懷著這樣的心情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余康聽到他又提起當年的公案，不覺黯然神傷。

黃晉頓了頓，道：「今天發生太多的事了，我不禁感慨，唉！你姓余，今日得封王爵，二世皇帝在天有靈一定也有所慰籍。」

余康再也忍不住了，說道：「世上的事情冥冥中就像有一隻手牽著般，唉！陛下，實不相瞞，我就是余家的後人。」

黃晉愣了一下，隨即大驚，張大了嘴一臉訝然。

余康又道：「本來不想告訴您，可是這事情就連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來這裡之前，我拿著余家的家譜與族徽考慮了好半天，是不是應該把它們帶來，可是最終沒有拿過來。」

黃晉終於從震驚中醒來，老淚橫流，道：「神啊！真的有天意呀！真的有天意呀……」他握住余康的手，連連搖動，又說了許多發自內心的話語。

兩人談談聊聊，都忘了吃飯，黃維後來也插嘴說了起來，氣氛逐漸熱烈。

說著說著，余康道：「世事無常，小時候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成為了大英雄余平的後人，後來我大舅舅給了我父親的遺物，我這才知道，可是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先人的光輝是先人創造的，作為後人必須要超越先人才行。」

黃晉掏出手絹抹了抹淚水，道：「是啊，你有志氣呀！風華正茂，該當有所作為呀。我這輩子總算可以做一件好事，就是將代替先祖把一字並肩王的爵位還給余家的後代了。」

余康道：「不急，等我再做出些成績再說吧。」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黃晉道：「你今後打算如何呢？儲君體弱，你來朝廷做事吧，鍛煉幾年之後，我讓你做攝政王。」黃維在一邊急忙點頭同意。

誰知余康卻搖頭道：「我馬上就要去找尋回歸銀河系的星際航路了，這是今天我在祭壇答應天下人的，決不能自毀諾言。」

他心道：媽媽咪的，早些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好的機遇？現在老子自己的實力已經增強了，就要靠這些實力爭霸天下時，你卻來賞賜權利給老子。目前這種局勢風雲變幻，還是暫時不要這種虛榮為好，老子自己去開闢一片新天地吧。

當夜，黃晉要余康在宮中留宿，想再與他好好聊聊天，余康卻萬般推遲，他心急黃典送陳曉情的事情不知如何了。

嗯，這個小白臉送老子的老婆回去，別把老子的老婆送到床上才好，那樣的話，就大事不妙了，老子的綠帽到時候真的是綠油油一片，而這宮中又沒有小白臉的老婆可以給老子我報復，那多不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