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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租借店》第15章
第十四章 鍾(上)

 「哎呀呀呀......這是第幾個了?」梁涵蹲在一具屍體前,感慨地說。

  「第五個。」一旁,葉然正擰著眉頭看法醫工作。

  最近,K市裡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殺人犯。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的殺人手段。

  目前已經死了五個人了,可是統統是不知道為什麼的死法——體表無傷,體內無毒,沒有任何痕跡。老實說,若不是他們已經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說是睡著了還比較恰當。

  「上帝啊......你說這兇手不能痛快點兒,乾乾脆脆一刀斃命,多好!還這麼大費周章的......」如果不是連續一個星期都發生了這種事件,甚至連「案件」都算不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本在休息的葉然也不會被局長一個電話從窩裡挖出來。想到這兒,葉然就恨不得快點抓住兇手——無關正義,只因為悼念自己逝去的假期。

  「頭,這次死的是個大學教授。」手下一個小刑警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讓葉然不由得感慨。想當初,自己還是這個年紀的時候,哪有這麼興奮過?哎......如今的警察啊。

  「大學教授......涵子,上兩次是個什麼人物?」葉然微微一偏頭,問著資料方面最權威的人。

  「第一次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第二次是個中央美術學院的學生,第三次是個篆刻師傅,第四次......是個相當有名氣的書法家。還有,這個大學教授恰好也是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的。」梁涵翻著筆記本,說道。

  「沒想到這個兇手還挺有文化檔次的,殺人都挑著殺。」葉然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可是為什麼?別說是他真得挑著有文化的人殺。」

  「也許,是他接觸的人裡有大部分是這方面的人物。」葉然皺著眉頭猜測道。

  「那還不是海了去了!某某協會現在這麼多,參加哪個說不定都行。」

  「不對,你看他們雖然都是文藝界的,面可不同:有作家,有書法家,有篆刻家,有學生,有教授。一個協會裡面不可能這麼多類人都收。我倒傾向於他們都參加了什麼活動。」

  「那可多了。校友會,師生聯誼,某某晚會......」

  「那麼,只有高層次的文化人才會參加的某某會,而且還傾向於文藝界,還有界限的......」葉然捏著下巴,苦苦思索著。

  「說不定是個什麼什麼展,展出的人不堪別人的批評,殺光了事......」梁涵開玩笑道。

  「你說得沒錯,的確有這個可能。」葉然卻想得認真了。

  「我說然子,我開玩笑的......」

  「不管怎麼樣,先找法醫鑒定完再說。」案發的原因千千萬萬,可是導致被害人死亡的原因,只有一個。

  ※※※

  法醫的實驗室裡,葉然跟梁涵正苦苦等待著解剖結果。她們已經等了大半個星期了,還是「正在化驗中」,不免讓人掃興。

  「哎喲喲......這不是我們的『孿生警花』嗎?你們怎麼來了?」輕浮的語氣給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不好,可是葉然她們就是不能把此人以性騷擾的罪名逮捕,只因為......她是個女的。

  「死『驢』,我們要的材料呢?」梁涵毫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你這麼說很傷人心耶。對了,你們這次的死人的確是正常人,對吧?」被稱為死驢的法醫毫不在意,反而是一本正經的發問。

  「你家的死人才是正常人。」葉然翻了個白眼,和搭檔一唱一和。

  「我是說......他們在死前,是正常人沒錯吧?」

  「當然,還都是很有前途名氣的正常人。」梁涵在回答的同時報以「你白癡啊」的眼神。

  「那就奇怪了......」

  「WHAT?難道說他們還沒死透?」

  「他們的神經組織,統統退化了。」穿這一身白衣的人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你的意思是......」葉然湊上來,問道。

  「聽不懂嗎葉大隊長?我這麼說吧,他們的身體,和正常人無大的差別,可是......」從身後拿出一摞資料,對方邊翻邊說道:「他們的神經組織,退化的與嬰兒無異。不對......準確說,簡直是比新生兒更差勁,好像是還沒出生,還在娘胎裡一樣。」

  「現在的科技能達到這種地步?」梁涵愣了愣,連忙問道。

  「名偵探柯南裡有種毒藥APTX4869,可是那是漫畫......更何況,即使在那裡面,也只不過是能讓骨骼,肌肉,內臟,皮膚等等退化的幼兒期而已,根本就不能撼動神經組織......明白了嗎?也就是說,在現實社會目前的科學文明進程的條件下......根本不可能!」同為漫畫迷的人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出了一個事實。

  「天啊......在目前的科學文明進程下不可能......難道說是未來的『科學文明進程』?還是『超自然文明進程』?」梁涵感慨道。現在,整個案子可以說是走進了死胡同。

  「那我們只要抓到兇手不就知道了。然子跟我來,我們來調查他們的日程。」葉然忽略掉這個令人不快的問題,拎著兀自在感慨地葉然,用最快的速度出門了。

  超自然的文明......大概又和他有關了。

  「我瞅瞅......傷腦筋,只有這個作家有日程表。案發前一天,他出門了,去買筆,稿紙,還去逛了書店,還去看了國畫展,然後就回去了......再然後就死在家裡了。你說說,要是立法規定人們出門必須有計劃表和行程表,那我們的工作該有多輕鬆?」梁涵翻著僅有的資料,無比鬱悶地說。

  「那麼......難道是商店?不一定......等等,國畫展?」葉然的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怎麼了,然子?別告訴我你真的認為我的那個『不堪批評,殺光了事』是正確的。」梁涵湊上來說道。

  「我找到他們的交集點了。」葉然的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

  「什麼?哪裡?」

  「你看......兩個和國畫系的人有關的人,他們去看國畫展的可能性很大,對不對?而且,中央美術學院常常組織這類活動。」

  「說的也是。」

  「那個作家已經確定了,還有一個書法家,一個篆刻家......這兩條,都和國畫展有關,沒錯吧?」

  「哪裡有關?」

  「笨涵子,國畫畫完了,要題詞,要蓋章,因此知名的畫家往往也會篆刻和書法......比如,齊白石。」

  「難道你的意思是......」梁涵終於恍然大悟。

  「嗯,我們要去那個國畫展看看。」

  ※※※

  當警察就是有好處,尤其是這種要買票的事情。剛剛下了決心不到三分鐘,兩張明顯是走後門得來的票就到手了。事不宜遲,兩個人立即出發,前往市立美術館。

  「真沒想到,這個國畫展居然這麼有名......」站在門口,梁涵暗暗咂舌——本以為是個小型展,結果居然佔了整整一個美術館。

  「好像是歸國華僑袁......袁海端的畫展。」葉然看著門口用狂草寫成的招牌,努力分辨著。

  若說這兩人有什麼地方特別相似,那就是和藝術有關了。在這一點上,兩人統統是一問三不知。

  「原來是個歸國華僑啊。」往往就是這樣:同樣的畫,一旦和外國扯上關係,立馬變得不一般了。

  「不知道畫怎麼樣。」葉然說完,開始向裡面走去。

  門口有幾本厚厚的來賓簽到冊,在出示了證件後,葉然和梁涵一人一半,一個個查找著。

  「老天......這些人是不是不懂什麼叫做『字』?」在無數次辨認那些變形模糊潦草的字跡之後,梁涵終於忍不住了。

  「沒辦法,潮流。」葉然的耐性倒是相當好。

  一頓折騰,最後終於確定了葉然早就確定的事——死的五個人,都來過這個國畫展。

  對望一眼,兩人同時抬腿走了進去。

  ※※※

  雖說在進館之前葉然並不看好這次畫展,可是進來之後葉然卻改觀了。那畫,的確有幾分火候了。

  葉然沒什麼藝術品位,但是也能看出,那酣暢淋漓的筆觸,決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原本心中只是靠著「歸國華僑」四個字的作者,也無形間高大了許多。

  「嘖嘖嘖......這畫很不錯啊,看來我們所猜測的『不堪批評,一殺了之』可能性不大了。」梁涵看著話,搖著頭,讚賞道。

  「你啊......」葉然白了她一眼,轉為專心致志的看畫。

  這些國畫裡,一種物品出現的特別多——鐘。在中國的國畫裡面,鐘錶一向甚少出現,看來這華僑應該也是個頗有情趣的人。

  「呵呵呵......兩位小姐也喜歡我的畫?」忽然,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

  「啊,您是......」

  「小生袁海端。」站在背後的人鬚髮皆白,正摸著鬍子呵呵笑道。

  「啊,您好......」小生?這人還真有趣。

  「這些畫,可都是我沉澱下來的珍寶。」一幅幅欣賞著畫作,袁海端頗為自得地說。

  「您為什麼這麼喜歡畫鍾呢?」葉然問道。

  「你不覺得,鐘錶,是這個世界上,最公正,也最不公正的法官嗎?」老人看著畫,語氣裡竟有幾分滄桑。

  兩人都無言了,靜靜品味著老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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