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草原歌舞團

　　魔靈學院並不大，任達好歹也是老學員，人緣極廣，不一會兒就去而復返，不過是一個人~

　　「找到了，不過~」

　　「他不肯過來？」蘇媚已經平靜下來。

　　「是東尼教官不讓別人過去打擾，把我趕回來的。」任達氣喘吁吁地解釋。

　　「在什麼地方？」蘇媚微微皺眉。

　　「後山竹林。」任達求饒的表情像是在問，這樣可以將功折罪了嗎？

　　「我知道了，馬上到戰士區報道，和戰士系一起訓練。」

　　撲通，又是倒地的聲音。

　　後山竹林，魔鬼東尼攔在半道，猶如一尊門神。

　　「我來找翹課的學員也不行？」蘇媚明智地止步。

　　「什麼翹課不翹課的，他一直在山上訓練，這樣也叫做翹課？」除了嚴格，東尼的護短在魔靈學院也無人不曉。

　　「這樣做不太好呀，按照學院的課程，他今天應該在射手系，你這麼做，違反學院的規矩。」蘇媚也不是好欺負的，鄭重做出警告。

　　「我又沒強拉他來，他是自願的，這是尊重學員的意願，你的射手系課程乏味，提不起學員的興趣，這能怪誰？」東尼正兒八經地強辯。

　　「他連續三天他都在山上？」從蘇媚的地方能遠遠看見李凡，他的確在訓練，並且非常刻苦，此刻除掉了外衣，露出精壯的肌肉，皮膚上佈滿傷痕和汗水。

　　「除了吃飯睡覺，他都在山上，小妮子，你對這個學員缺少瞭解，我觀察他有一陣子了。白天，他和戰士系的學員一起訓練，別人休息的時間，他劈柴練習魚勁，夜裡，他在宿舍房頂修煉巫術，直到天亮。所以，他只能在巫術課睡覺，除了那個時候，他找不到時間休息。這種學員恐怕很難適應射手系的悠閒吧？呵呵，本來我也要找你商量，騰出時間讓他鞏固魚勁，高頻度、高強度的訓練對鞏固魚勁效果才好，既然你找來了，我順便幫他請個假，蘇教官，給個面子吧？」東尼雖然認可蘇媚的能力，可是對射手系寬鬆的訓練卻難以接受。

　　李凡翻轉手腕的動作越來越小，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只有這樣才能提高釋放魚勁的速度，才能讓刺擊更靈活。

　　啪~竹子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最近兩天，李凡的運氣越來越好，平均十次出劍，至少有兩到三次刺破竹子，他感覺翹課很值！

　　轉繫帶來的好處很多，李凡如今不用在巫術系無謂地浪費時間，僅僅是在晚上例行羽毛訓練，充裕的時間換來他在戰士和巫術方面進步神速，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翹課的基礎上。

　　週末，李凡依約來到七重天，不等屁股挨上凳子，屈衡就迫不及待的講起事情的進展。

　　憑聚寶軒的實力，加上製器宗師的現身說法，奪靈術想不火都很難，尤其是人們看到奪靈術的神奇以後，徹底陷入了瘋狂。

　　「奪靈之術的神奇？」李凡有些糊塗。

　　「就是你的角弓啊，丹尼爾大師說明奪靈之術的時候，用角弓作為樣品。老弟，你也不想想，即使我們交情在深厚，運作這麼大的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至少要先見識你的本領，那張角弓就是你實力的證明。」屈衡吞了口酒，神采飛揚。

　　「如果為別人奪靈，大概是什麼價位？」李凡最關心的終究是錢。

　　「如今誰還問價呀，跟瘋掉一樣，都爭先恐後的排號呢。老弟，有件事還要拜託你幫忙，你也知道，聚寶軒是經商的，少不了有幾個朋友，後台，這些人也有要排號的，必須優先安排，當然，收費方面由你來定，絕不縮水。」屈衡無奈地笑了笑。

　　李凡如今也是半個生意人，自然知道他的苦衷，隨即應承下來。

　　「如果你方便，不如下午啦，呵呵，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老闆交代的事，不敢怠慢呢。」屈衡慘兮兮地訴苦。

　　「還和我見外？喝酒吧。」李凡不禁搖頭，老哥雖然混得風光，可畢竟是給人打工，少不得要看人的眼色，做兄弟的，能幫就幫。

　　小酒喝到半醉，樓下傳來悠揚的樂曲，旋律非常簡潔，但是節奏明快，與七重天平時演奏的軟綿綿的樂曲大相逕庭，在旁人聽來或者沒有什麼，李凡卻不由入神，這旋律太熟悉了，在草原時，他時常能夠聽到。

　　「呵呵，樓下是草原來的歌舞團，瞧我這記性，老弟也是草原來的，聽到故鄉的調子一定格外親切，等會兒讓他們上來。」屈衡拍了拍腦袋，也難怪他忘了這一茬，李凡雖然在草原長大，卻並不是草原的孩子，如今衣服也換了，很難看得出來。

　　「換到樓下坐不就行了？」李凡不是個講排場的人。

　　「下面亂哄哄的，人雜。」屈衡似有難言之隱。

　　「怕什麼？能比街上還雜？」李凡才不管這麼多。

　　舞台上，三十幾個婀娜多姿、眉目如畫的女孩翩翩起舞，草原的舞蹈將女孩的美展現得淋漓盡致，一剛一柔，盡顯草原女孩獨特的魅力。

　　在舞台正前方的座位上，坐著一臉無聊的夢黛兒，還有被拉來墊背的趙羽。

　　草原向來封閉，尤其是貴族們的娛樂，從不與人分享，歌舞團是貝布托特地從草原派來，今後將長期在七重天演出，只為讓他的寶貝女兒隨時都能欣賞草原歌舞。

　　夢黛兒不喜歡看人跳舞，如果可能的話，她喜歡自己跳，跳給喜歡的人，當她看見李凡出現在樓梯拐角，立刻不再無聊，芳心猶如小鹿亂撞。

　　夢黛兒一直在主動接近李凡，無奈，不論她怎麼努力，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她看得出來，李凡在迴避她，到最近，她很難再去找李凡，因為李凡的態度。似乎要找李凡，就必須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正當夢黛兒為此心煩時，兩人卻不期而遇。

　　李凡並沒有察覺到這次表演是夢黛兒公主與民同樂，來到樓下，他立刻知道什麼叫做人雜。商業區雖然商舖林立，最火爆的當屬聚寶軒，想巴結屈衡的人不在少數，生意人講究互相幫襯，在酒樓裡相遇，打個招呼，敬杯酒是禮數，這可苦了屈衡，李凡也順帶被灌了一肚子酒。

　　好不容易應對得七七八八，兩人也喝得差不多了。

　　「草原的歌舞實在精彩呀，嫵媚泛著鏗鏘之氣，韻味十足，七重天以前找過女孩舞劍，和這種感覺剛好相反，明明是柔弱女子，偏要裝腔作勢，讓人倒胃，老弟是草原來的，恐怕早就審美疲勞了？待會兒為老哥點評一番，夥計，再送一壺酒來。」屈衡似乎喝出了興致，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還疲勞呢，這種歌舞不是給窮人看的，我以前是在遠處聽聽，都不敢靠近，要不然，貴族們的狗腿子可不認人，一頓棍子下來，輕則頭破血流，重則傷胳膊斷腿，被打死都是活該。」李凡也不是完全沒有見過，借貝布托雄主的福，在篝火節見過一次，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時來運轉，不算。

　　「老弟，你就別和我訴苦了，誰沒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別看老哥現在人模人樣，入行的時候也是摸爬滾打，拼了十五年才有今天，一路辛酸有誰知道？幹掉，我要倒酒了。」屈衡晃悠悠倒酒，倒是有半壺灑在了桌上。

　　「再來一壇，換兩個碗過來。」李凡也喝出了氣勢。

　　「那不是李凡麼？」趙羽循聲望去。百般無聊，四處張望，立即也發現了李凡。

　　「不如叫他過來。」夢黛兒提議。

　　「還是不要啦，人家現在喝得挺好。」趙羽是個識大體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和我在一起就喝不好？」夢黛兒惱怒的問道。

　　趙羽做了個無奈的鬼臉，事實勝於雄辯，他在這鬼地方坐了兩個鐘頭，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倒是沒說不讓喝酒，但是隨行的侍從有言在先，喝酒助興也可以，不過要淺嘗即止，還不如不喝呢。

　　「你們有事瞞我？」夢黛兒冰雪聰明，立即聽出端倪。

　　「你讓叫李凡過來，他是坐，還是站？喝酒還是喝茶？」趙羽笑問。

　　「到底是什麼回事？」夢黛兒若有所悟，趕走了幾名隨從。

　　「相處了這麼久，我們至少也能算是知己，我能看不出來你對李凡的心思？起初我也不能理解，李凡能和我交朋友，為什麼要躲避你？直到昨天，我認為我找到了原因，你父親的隨從昨晚找我談過，提醒我，讓我和你保持距離，我相信，假如有必要，他們也會找李凡談的。」趙羽無奈地笑了笑。

　　「他們膽敢做出這種事？」夢黛兒憤怒異常，即使是她的父親，也不敢干涉她的生活。

　　「你何必遷怒於侍從？他們奉命行事而已，我們都明白，這是你父親的主張。我不是草原的人，他們還算是客氣，換成是警告李凡，恐怕不是用這種委婉的方式。李凡是個聰明人，而且生長在草原，熟知草原的規則，不需要別人提醒，從一開始就知道該和你保持距離，我猜想就是這麼回事。」趙羽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入口時才發現喝的是茶。

　　「我和我的父親令你們很困擾，對嗎？」殘酷的事實讓夢黛兒心寒。

　　「不能說困擾，我們是朋友，正常的交往沒什麼好忌諱的，把事情說出來，是不願見你蒙在鼓裡。李凡是個優秀的人，嚮往自由的生活，這樣的人絕不會甘心寄人籬下。終有一天學業有成，到了那個時候，他勢必要做出抉擇，反叛你的父親；或者為你的父親效命。無論什麼樣的選擇，他都不能和你走得太近。」趙羽放下茶杯，這玩意沒什麼好喝的。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的直言，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夢黛兒正說著話突然停住，令人憤怒的一幕，幾欲讓她將一口編貝細齒咬碎，透過載歌載舞的少女，她看見一個很漂亮、很風騷的女人來到李凡的桌子。

　　女人雖然漂亮，貌似有把歲數了，夢黛兒可想不到這麼多，竟然敢找人陪酒！

　　觀察了一會兒，李凡和女人似乎只是相談甚歡。沒有動手動腳的意思，她這才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