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轉系

　　中午，飯堂外面。

　　東尼主動找上了李凡，他立即察覺到李凡身上的變化。

　　殺氣是三階戰士才能觸摸的力量，也是戰士的標誌，戰士系學員們無不為了盡早掌握這種力量前赴後繼，接受一次又一次嚴苛的試煉，然而李凡竟然自行覺醒了殺氣，這很是讓老東尼感覺欣慰，不枉他厚著臉皮找過去的學生。

　　老東尼不喜歡說話，扔下一口劍調頭離去，繞了個圈子，他跑到平時偷窺李凡的地方。

　　「你到底挺不住跑去找卡特了，呵呵，你這人也是，既然張了口，幹嗎不多要幾件武器？戰士系的學員都是你的學生，不要厚此薄彼嘛。」阿圖斯一臉得意的笑容。

　　「每年都有幾千個小兔崽子加入到戰士系，素質好的有幾個？下定決心成為最強戰士的有幾個？大浪淘沙，最終成長為戰士的學員，一百個當中有兩三個能成為高階戰士，就很讓人滿意了。」東尼遠遠地注視廚房後面的空地，這小子怎麼還不來劈柴。

　　「話不能這麼說嘛，難道你忘記了校訓？」阿圖斯一本正經地糾正。

　　「少和我說有教無類的屁話，老子有多少精力可以浪費？送他武器是我願意，該教的老子教授了，老子喜歡哪個學員，別人管不著！」別人對於阿圖斯這個副院長或許心存敬畏，東尼可不買賬。

　　「這小子的確是可造之材，竟然自行覺醒了殺氣，你很久沒有碰到如此優秀的學員了吧？難得他還是魔武雙修，聽說蘇媚也在打他的主意。」阿圖斯笑嘻嘻的迴避鋒芒，傻子才和這個倔強的老頭對干。

　　「什麼魔武雙修？這小子的靈力契合度剛到七而已，修煉巫術能有什麼前途？聽說他在巫術繫上課的時候成天睡覺，都被人當成白癡了，純粹是在浪費時間。射手方面倒是值得考慮，我要是你，乾脆調他到射手系去，這小子怎麼還不來劈柴？」聽到魔武雙修，東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

　　「呵呵，想利用我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這小子體格不夠強壯，修煉戰魂的時候，獸魂不合適，你是要讓他選擇武器中的弓作為戰魂，可惜你對弓術一竅不通，教不了他什麼，於是想利用我把他弄到射手系去，讓蘇媚幫你教，你只用教他殺氣和煉魂就行了。」阿圖斯一臉賊笑。

　　「藍月大陸從未有過弓戰士，難道你不期待？」東尼並不掩飾小小的私心。

　　「的確是很誘人的嘗試，不過，實行起來恐怕困難重重，殺氣和戰魂倒有方法解決，勁呢，離弦的箭如何運用勁？你說呀！」阿圖斯翻著死魚眼睛追問。

　　「老子又不會用弓！怎麼能知道？所以才讓你調他到射手系，看蘇媚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聽說西門家的小兔崽子被人掛掉了，兇手是個用弓的戰士，那人的箭能射爆岩石，無堅不摧，這至少說明弓戰士的路線並非異想天開！」東尼一臉的痞子相。

　　「你們兩個倒是得償所願了，我這個副院長有什麼好處？」阿圖斯摸著下巴。

　　「這件事要是辦妥，老子記你個人情，再說學院聯賽就要到了，這小子現在轉系，射手系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東尼冷笑。

　　「嘗試一下也不妨，這件事我應下了，還有，既然這小子自行覺醒了殺氣，你不教教他怎麼使用？」阿圖斯好奇地詢問。

　　「魚勁練到爐火純青以前，我不會傳授他任何東西，快去，快去。」遠遠的，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這種身形在戰士中極為罕見，東尼要造就的，正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戰士。

　　除了弓，劍已經成為李凡最熟悉的武器，拔劍時，動作優雅而嫻熟。

　　東尼送他的劍比一般長劍稍短，劍身寬厚，這種結構能最大程度彌補強度不足。青黑色的劍身也給人沉重的感覺，泛著絲絲寒氣。

　　卡，劍鋒刺入木樁仍是四指左右，李凡猛力旋轉手腕，堅不可摧的木樁終於在魚勁的作用下屈服。

　　持之以恆才得到的成功，如今看來卻是那麼揮灑自如。憑李凡的魚勁造詣早就能撕裂木樁，欠缺的只是一件稱手的武器，加上殺氣無形中提升了力量，當然輕鬆。遠遠觀望的東尼，則從這一劍裡看到了虎勁的雛形。

　　在魚勁以上是虎勁的境界，魚勁鍛煉運用肉體的力量，虎勁則是威猛之力，踐踏一切的氣勢，這個階段只有在殺氣覺醒以後才能修煉。

　　「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可憐奧威也在不懈的努力，如今還停留在雙手斧四指的程度，現實是何等的殘酷。

　　卡，又是一段木樁從中間劈開，正是奧威先前劈的那段木樁。

　　「你鐵定是找到了件神兵利器。」奧威查驗過木樁作出定論，他扔下斧頭，換上李凡的劍。

　　不過，他用的是砍，而不是刺。

　　砰，劍鋒入木不足兩指，手腕卻震得發麻，手指也疼得厲害，長劍幾乎脫手。

　　「雙手斧都用不好，還敢用劍。」東尼冷冷地笑，在他的眼中，奧威缺少培養價值，可是並不讓人討厭，畢竟是個有恆心、有毅力的孩子。

　　李凡的魚勁還不夠精湛，甚至算不上嫻熟，對陣烏老二時，只能在最後的一刻用出魚勁，激戰中，幾乎不能使用這種技巧，劈柴無法鍛煉出這種能力，東尼也看出他的軟肋，第二天將他拉到後山的竹林，然後一聲不吭的走了。

　　雖然東尼什麼都不說，李凡卻知道，這是讓他刺那些竹子。

　　對於這種無聲的教育，李凡漸漸習慣，人家要管理上千名學員，偶爾分身過來一次就很給他面子了，何況，李凡習慣於自行領悟。

　　李凡很快發現刺竹的難度遠遠高於劈柴，竹子不如木樁堅韌，但是很輕、很細，在風中搖擺不定。

　　剛上手的李凡別說刺穿竹子，連刺中都非常困難。

　　竹子很輕，被劍刺中立即彈開，不像木樁一動不動的躇在地上，稍停一下再發出魚勁也行。所以，機會稍縱即逝，李凡必須刺中竹子的中心，在它彈開以前發出魚勁。

　　遠遠看見李凡進入狀態，東尼這才晃晃悠悠的下山，這小子喜歡挑戰，不需要特意的教授，只要製造一個困難放到他面前，他自然會想辦法克服。

　　時間轉眼間過去一周，學院聯賽迫在眉睫，各系都挑出尖子學員準備應戰，唯獨射手系的人選仍未確定。

　　「蘇老師，您到底準備派誰參加三階以下的比賽？」任達不由得心急。

　　「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件事，副院長比我們還急，快去訓練，沒什麼事別來煩我。」蘇媚坐在靶場的檯子上，感覺就像在泡吧。

　　當李凡的身影出現在靶場，練習的學員立即騷動起來，難道這小子頭腦發熱，又跑來踢場？

　　上次的踢場嚴格的說屬於失敗，李凡並未戰勝靶場最強的人，他甚至不敢應戰，難道這一次是有備而來？順帶著，兩人的神秘賭約也從他們的記憶深處浮出水面，是什麼樣的賭注讓這小子連接招的勇氣都沒有，灰溜溜的逃走呢？

　　李凡可不知道自己帶給別人這麼多的遐想，這一周來，他停止巫術系的課程，導致嚴重缺少睡眠。

　　他被安排到戰士系的B組，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東尼將學員分成若干小組，至於是按什麼標準分的，恐怕只有他和副院長說得清楚。反正李凡所在的B組僅有五人，在全部的小組中，是人數最少的一組，訓練讓李凡感覺很累，每天結束時，身體都像要散掉一樣。

　　昨天上午，李凡刺穿了第一根竹子，這多少有運氣的成分，在接下來的嘗試中，運氣再也沒有出現，不過，至少說明訓練有效，魔鬼東尼的訓練向來以嚴格和變態著稱，不是運氣能做到的。

　　昨天下午，李凡接到學院通知，鑒於他在學業方面的優異表現，以及出眾的天賦，他將轉入射手系受訓，第二天就要前往射手系報名，原來的巫師系的學員身份予以保留。

　　聽起來十分惡寒，自知之明，李凡還是有地，他在學院的表現絕對扯不上優秀，能及格就很給他面子了，貌似他在魔靈學院沒什麼面子。

　　阿圖斯的處理方式十分的人性化，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李凡是草原送來受訓的工讀生，連學費都是別人出的，他能來到魔靈學院的原因僅僅是因為靈力契合度達到了七，取消他巫師系學員的身份難免招來麻煩。

　　反正金老師也排斥李凡，李凡對巫術也不感冒，成天就是睡覺，有沒有這個身份都一樣，不如讓他在巫術系留個名，也不影響什麼，將李凡調到射手系的訓練，大家的目的就達到了，這件事當真是皆大歡喜，林諾也強烈地贊同，巫術由他教授就行，輪不到別人插手，況且，他仍在擔心聖域的人，要躲避聖域的追查，射手系顯然比巫師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