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勞逸結合

　　傍晚，在宿舍的房頂，李凡雙目微閉，一片輕盈的羽毛懸停在胸前，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桎梏，如今的李凡能清晰地感知風，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察覺羽毛的動向，這副奇景看在外行眼裡充滿神奇，但是在林諾看來仍屬馬馬虎虎。

　　「你的靈力控制太僵硬，這種程度隨便找個一階巫師都能輕鬆做到，你必須學會順勢而為。在下雨天，火系巫術的傷害會打個折扣，有時甚至用不出來，而在光禿禿的岩石上施展籐蔓巫術就是在浪費靈力，這是巫師必須掌握的常識。對你的要求不能這麼低，差不多讓你試試使用巫術了，你現在改用風之束縛控制羽毛，那個巫術我都用過很多次了，你應該沒問題的。」林諾的指導從來都是隨心所欲。

　　「當然沒問題，我又不低能。」李凡模仿著林諾的做法調動靈力，同時在腦海裡冥想出圖騰，那個圖騰在林諾施展風之束縛的時候，在他的腦海裡已經出現過很多次，早已根深蒂固。

　　如同預期的一樣，一縷勁風驟然生成，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間便消失了，羽毛則被吹到老遠的地方。

　　「這種程度還敢說不低能？風之束縛的作用是束縛，施展的時候應該連綿不絕，你這股風還不夠一個屁長呢，能束縛什麼？」林諾連連搖頭。

　　「用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呢？」不用別人交代，李凡主動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你自己折騰吧，我歇息一會兒。」來到角落，林諾立即偷笑，他的失望完全是裝出來的，李凡的表現相當的不俗。

　　新人首次施展巫術，通常都不會成功，可李凡成功了。風之束縛屬於持續巫術，三階以下的巫師大都需要借助圖騰，像李凡這樣完全憑借冥想施展，都不見得能比一個屁長，不過，林諾可不敢讓這小子認為自己還挺不錯的，不然哪來現在的鬥志？

　　林諾是個優秀師傅，很善於激發人的潛能，這也是李凡能在短期內，各方面都進步神速的原因，天剛放量，他叫停幹勁十足的李凡，該去劈柴了~

　　「啪。」

　　斧子依舊是入木四指，但是餘力未消，稍作停滯，繼續硬生生地鑽入一指深度，這是李凡觀魚的收穫。魚在游泳的時候，力是源源不斷的，這是由於它擁有生命，生命不熄，力量就不會消失，斧頭雖然沒有生命，卻是握在戰士手中，是戰士力量的延續，也能做到源源不斷。

　　證實了第一種判斷，李凡著手第二步測試，魚的力量來自於身體的擺動，他要斧子像魚一樣擺動。

　　砰，由於重心偏移，木樁飛向旁邊，李凡仍然緊緊地握住斧子，手掌火辣辣的灼痛，不用看也知道打出了血泡。

　　「你的思路是對的，不過要掌握發力的技巧，光是明白道理沒有用，戰士的修煉，必須付出血和汗水的代價。你過來看看，趙羽劈斷的這段木樁，切口處和你這一斧很像。」林諾的發現振奮人心。

　　李凡依言查看，果真如此，當下從衣服上扯掉一片布條纏住手掌，再次揮起斧子。

　　「你這麼亂來，血止不住的，明天再練算了。」林諾看見鮮紅的血從布條裡滲出來。

　　「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告訴我，只要看得見目標在哪兒，就沒有到不了的地方。」話音未落，木樁又一次被震飛，血流得更多了。

　　「說得好啊。」林諾情知阻止也沒用，隨即不再吭聲。

　　強度再高的訓練，也要勞逸結合才行，也要留下時間休息，早晨九點開始，是他為李凡安排的休息時間。

　　在教室的前方，一個女性的聲音正在講述巫術概論，這個課程包含巫術的起源，派系，發展的歷史。

　　對於疲憊不堪的李凡來說，內容並不重要，關鍵在於語氣，娓娓道來，堪比世間最美妙的催眠曲，不知不覺的就入睡了。

　　李凡又做起了那個夢，在黑暗中無盡墮落，這個夢陪伴他整個童年，直到現在仍然揮之不去。

　　「這位同學，你來闡述對巫術的認知？」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聲音來到旁邊，授課的教師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看樣子差不多剛到更年期，這個階段的女人，脾氣通常都不好，三番五次看到有學員在授課時睡覺，忍到如今已經是個異數。

　　這種程度的提醒顯然不足以讓李凡醒來。

　　教師終於失去耐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終於，李凡在眾多學員的哄笑和教師的怒視中驚醒，人在噩夢中驚醒，反映都不會有多雅觀，教室裡的笑聲更大了。

　　「談談你對巫術的認知！」教師強壓怒火，一方面是重複問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壓住笑聲。

　　「認知？」李凡滿臉錯愕。

　　「通俗的說，你認為巫術是什麼？」教師感覺問題太簡單了，竟敢輕視理論課程，一定讓這小子好看。

　　「溝通。」李凡轉述了林諾的見解。

　　「到教室外面去，和外面的冷風好好溝通，對你有好處！」林諾的見解似乎與學院的標準理論不符，於是，李凡成為本屆巫術系，第一個被驅逐出教室的學員，也成為巫術系學員的話題人物，當然是負面的。

　　風不算多冷，太陽出來的時候，還帶有一絲暖意，李凡在一陣陣倦意中閉上了眼睛~~~

　　放課後，熟睡的李凡再次成為笑柄。

　　「這個傢伙，被趕出教室還敢睡覺。」有人痛心疾首。

　　「呆頭呆腦的，怎麼看都不像巫師。」有人搖頭。

　　「話說回來，巫術概論這門課夠無聊的，我都想要睡覺，幸虧我挺住了。」有個幸運的鳥人說了句公道話。

　　「李凡，你~」禍不單行，夢黛兒竟然也出現了，這段日子，她一直想找李凡談談，為試煉的事道歉，也是要確認李凡無恙。然而李凡實在太忙，陰差陽錯，始終沒能見到，沒辦法，只好找來李凡上課的地方。

　　「我沒能挺住。」李凡認為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自己來學院讀書，用的是她父親的錢。

　　「跟我走。」夢黛兒不理什麼眾目睽睽，拉上李凡就走。

　　「天哪，美女救衰哥，太經典了！早知道有這種好事，我剛才也不挺了。」鳥人滿臉的羨慕。

　　「瞎說，英雄救美才對。」

　　「你知道什麼，那種老掉牙的橋段早落伍了，如今都是美女救衰哥，挽救落難的英雄，知道不？沒事多讀兩本小說去。」鳥人振振有辭。

　　「那個女生好漂亮，魔靈學院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女生？天啊，她是哪個系的？」

　　「這都不知道，她是巫術系的，是我們的學姐，來自草原的夢黛兒公主。」鳥人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痛惜神情，這一批學員的素質實在太差，看來很難找到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