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副院長阿圖斯

　　通過不懈努力，李凡初步領悟到魚勁的真諦，讓武器像魚一樣擺動身體，這就是維繫力量持續不斷的奧秘，也是造成穿透和撕裂效果的唯一玄機。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碼事，李凡還需要刻苦的磨練。

　　掌握魚勁完全是憑借感覺，長劍剛接觸木樁的剎那，只有輕微阻滯的瞬間，李凡極速抖動手腕，帶動劍身輕微地擺動，猶如翻舞的銀蛇。

　　這細微的抖動帶來神奇的效果，堅硬的木樁竟然被輕易的撕開，經歷數月的苦練，哪怕僅有一寸的進展，李凡也能感覺得到，可能是由於考場得意，鬥志激昂的關係，這一次，他竟然進步了兩寸。

　　李凡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木樁的承受已經達到極限，隨時都可能撕裂，距離成功僅有一步之遙，拼了！李凡猛的翻轉手腕。

　　噹啷~第六口長劍應聲折斷。

　　「靠，我現在終於明白，戰士的武器為什麼值錢，要是衝鋒陷陣的時候，武器突然斷掉，還不當場傻眼？」李凡賭氣地扔掉斷劍。

　　「戰士的武器就是如此，首先要達到足夠強度，不然什麼都是假的，不過，你要是能找到優秀的鍛造師，打造出足夠強度的武器，奪靈之術就能派上用場。戰士找不到稱手的武器固然窩囊，但是擁有一件強大的武器，絕對能讓戰士變得瘋狂，嘿嘿，繼續努力。」林諾又開始畫蛋糕了。

　　遠遠的，魔鬼東尼在廚房的屋頂眺望，將李凡的努力盡收眼底。

　　「這就是你的新寵麼？能令長劍損傷到這種地步，這小子的魚勁至少有五、六分的火候，不過，據說他的其他訓練表現不佳。」副院長阿圖斯悄然現身。

　　「戰士玩那麼多花俏有個鳥用，到了戰場，還不是一下一下的砍？要是連對手一斧都承受不住，技巧還能派得上用場？能劈出萬夫不擋的一斧，還需要技巧？等他們到了高階就能明白，戰士就是一下一下地劈。在三階以前，就是要把魚勁練紮實，其他的訓練統統都是狗屁！」老東尼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酒。

　　「用斧子，嘿嘿，你少和我打馬虎眼，你看中這小子，九成九是看中他的武器，誰都知道射手用弓，極少有人知道，弓也是戰士的武器，而且是最特別的武器，等他達到煉魂的階段，你一定讓他修煉器魂，對不對？話說回來，你不讓趙羽通過三階試煉或許倒是這個緣故，挑戰雙頭大蛇那種任務，對於不到三階的小鬼太勉強了。」阿圖斯不由同情起幾個小傢伙。

　　「有多難？這小子不是做到了嗎？而且是獨自獵殺雙頭大蛇，本來我是有意讓趙羽在戰鬥中自行領悟殺氣，如今看來，我對他的期望有些過了。」魔鬼東尼歎息。

　　「有這種事？」阿圖斯瞪起一雙死魚眼睛。

　　「你難道老糊塗了？雙頭大蛇是什麼怪物，一旦激怒了它，被它盯上，那就是至死方休，能有半道上折回去的事？這小子剛回到比戈堡，聚寶軒就寄賣雙頭大蛇的蛇皮，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話說回來，你該找些戰士的武器回來，這小子已經搞斷六口劍了，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如果有一件稱手的武器，他本該撕開木樁的。」魔鬼東尼一本正經的說道。

　　「戰士的武器，你說的倒是輕鬆，用什麼找？用嘴皮子？」阿圖斯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可不就是用嘴皮子找嗎？實在不行再貼上你那張老臉。」魔鬼東尼得寸進尺。

　　「我這張老臉貼的還少呀？有用啊？鍛造師都被軍方招納，有錢也買不到像樣的戰士武器，我去年磨穿嘴皮子才搞來兩口長劍，你可倒好，大手一揮全送給你的愛徒，我是沒辦法了，要武器沒有，老命有一條，喜歡儘管拿去。」阿圖斯耍起了光棍。

　　「我只管傳授技藝，你才是副院長，找不到好武器，戰士就是個屁，學院聯賽的時候丟臉，你可別找我的囉嗦。」魔鬼東尼理直氣壯。

　　「東尼兄，誰不知道你老哥桃李滿天下，卡特將軍不就是你的愛徒嗎？你的一句話，比我這張老臉好用多了，只要你親自出馬，弄個十來件武器不成問題，這可是為你的學員考慮，要是沒有稱手的武器，這小子也就卡在這兒了，難道你不心急？」阿圖斯轉眼間換上一副笑臉。

　　「天塌下來有副院長頂著，我急什麼？」魔鬼東尼可不是好忽悠的。

　　「你這個老潑皮，和我耍光棍是不是？別把我逼急了，惹火我頂多一拍兩散，副院長我不幹了，誰有能耐誰接著去。」阿圖斯一跺腳，氣呼呼的走了。

　　剛回到副院長的辦公室，一張考卷拍在了辦公桌上，看到上面的署名，阿圖斯不由頭痛。

　　「這個學員在作弊，你看著處理吧。」老女人最近心情實在不好，聯賽迫在眉睫，院方格外重視巫術系的成績，給她的壓力也遠比別的系重，還有尋找神秘學員的任務。這些天，她將巫術系學員挨個排查了一遍，始終找不到可疑的對象，此時已經是焦頭爛額，偏偏抓住讓她最惱火的問題學員作弊，於是，一腔怒火終於找到宣洩的地方。

　　「為什麼，你認為他在作弊呢？」阿圖斯反問。

　　「您再看看這張試卷。」老女人將另一張試卷放到桌面，兩張試卷的答題完全一致，連答錯的地方也如出一轍，分別來自班上成績最好的學員，和成天睡覺的問題學員，真相似乎再明白不過。

　　「就算有學員作弊，你自行處理不就好了？大不了找訓導主任，這種事也要來煩我？」阿圖斯不耐煩的推開兩張試卷。

　　「如果訓導處能解決問題，我何必來找您？我希望將這個問題學員轉到別的系去。」金老師態度堅決地要求。

　　「學員入學有權選擇專業，院方無權干預，你也在魔靈學院執教二十多年，難道連起碼的規則都不明白？」阿圖斯嚴詞拒絕。

　　「我知道這有悖學院的規則，才特地來找你商量，我也是從學員的前途考慮，這個學員的資料我讀過，靈力契合度剛到七而已，理論方面也慘不忍睹，留在巫術系純粹是浪費時間，我們何不給他指出明路？」老女人有理有據地堅持。

　　「不要再說了！你要求將學員轉到別的系，難道是為了他的前途考慮？好的學員就自行留下，不好的學員塞給別人，為人師者，怎麼能憑個人喜好挑選學生？好好看看，我背後的牆上寫的什麼。」在阿圖斯身後的，赫然是有教無類四個大字。

　　老女人頓時沒了聲音。

　　「讓你找的神秘學員呢？」阿圖斯沒好氣地問道。

　　「仍無線索。」老女人失了底氣。

　　「作為巫術系的負責人，你至少該瞭解學員的根底才是，就算你不瞭解。巫術系有多少個學員，挨個排查一遍，用不用一個月？」阿圖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查過，可是找不到線索，所謂的神秘學員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或者，他不是本院的學員，他是夢黛兒的父親派來的高手。副院長，我很懷疑一個巫術系的學員能有夢黛兒描述的那種實力。」老女人滿腹委屈。

　　「你最好先看看這段記錄再做定論。」阿圖斯將手掌放到辦公桌上的碩大水晶球。

　　一副投影般的畫面浮現在水晶球的內部，赫然是李凡在試煉塔戰鬥的場景，由水鏡幻象保留的畫面不太清晰，無法看出少年的詳細特徵，但是仍然能做出判斷，少年身穿魔靈學院的校服，帶了面具，他在每一場戰鬥裡都能輕鬆獲勝，而且速度極快。不難看出，這不是勢均力敵的戰鬥，由於實力過於懸殊，這甚至不能稱為戰鬥，對於少年來說，就像一場遊戲。

　　「你認為有人特地穿上本院的校服到試煉塔招搖？守在女學員的宿舍等待救美？眼下試煉塔也在尋找這個學員，他們要求學院給予協助，據說，這件事和聖域有關係。你該知道，如果有學員能送到聖域修煉，這對於學院，以及你個人意味著什麼。你成天嚷嚷著學員的素質不佳，人才就在你的巫術系，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卻視而不見，我應該怎樣理解這樣的事實呢？」一番充斥之後，阿圖斯將老女人趕出了辦公室。

　　儘管學院定下有教無類的宗旨，教師也是人，私心不可避免，誰都想調教出優秀的學員，讓自己的付出有價值，沒有人想在垃圾學員的身上浪費時間。在阿圖斯看來，有能力，肯付出就是個好教師，老女人顯然不符合他的要求，也不對他的脾氣，在學院的教師當中，他最器重的兩個人是戰士系的魔鬼東尼和射手系的蘇媚，在魔靈學院，這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