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命根子

　　戰鬥持續的時間超過所有人的預期，直到趙羽感覺體力不支的時候，才暴露出一個小小的破綻，就這麼一個稍縱即逝的小小破綻，任達仍是抓住戰機，將羽箭釘上他的肩膀。

　　暫時陣亡的趙羽向李凡微微一笑，他盡力了，對自己的表現也感覺很滿意。

　　「還用比嗎？」李凡笑問。

　　「要比，無論你的目的是要踢場，或是別的什麼，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次切磋的機會，切磋能讓我有所收穫。」任達坦率的回答。

　　「但是我感覺勝之不武。」李凡思考了片刻，向處在一旁的鄭成說道「在我比試的時候，你隨時可以用箭射我，射中我算你們兩個一起獲勝。」

　　「什麼？」鄭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不是因為沒聽清楚，而是這樣的規則太古怪，完全不合常理。

　　「你不是認為自己快嗎？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快。」李凡冷冰冰的說道。

　　談話的內容被蘇媚用讀唇的方式破譯，傳達給猥瑣的老頭。

　　「有趣，哈哈，這小子夠瘋狂的，與你當年倒很像嘛，不過，他是被你給逼急的。人家的本意是找你借個場地，事先還徵求過你的意見，這小子起初也和你告饒來的，對不對？可是你呢，偏偏要刁難人家，如何，現在是逼虎咬人，他真要踢你場子，看你怎麼收場？」老頭得意非凡。

　　「您竟然用虎來形容這小子，未免太誇張了，三年以後，或許他有資格來這兒猖狂，但是現在，他不過是頭張牙舞爪的小貓，想逞威風還早了點。」

　　休息片刻，趙羽神采奕奕的歸來。

　　「觀戰了這麼久，對射手的找位有所認識了吧，你雖然在草原打獵很猛，可是團隊作戰不同，你必須在戰士身後放箭，這就是說，除了放箭，你的角度必須能得到我的庇護，這一點你要切記，因為，你一旦脫離我的保護角度，對方的戰士就會先攻擊你。對於戰士來說，切翻一個射手比和拚殺同行簡單的多。還有，你放箭時必須考慮我的因素，不能射中我，知道嗎？這也是我帶你來靶場的原因，我想，你在以前沒有受過類似的訓練。」比試開始以前，趙羽喋喋不休的灌輸起來，他對李凡方纔的豪言壯語和新添加的規則一無所知。

　　「放心，不就是隔著你射另外一個戰士嗎？我打獵的時候也要避免射到阿虎，有經驗。」李凡不耐煩的打斷。

　　「阿虎是誰？」趙羽更加不放心了。

　　「我的獵狗，以前不是和你提過嗎？」李凡隨便說道。

　　「我的塊頭比你的狗大，你的狗被你射中過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狗被你誤傷，你還能換一條獵狗，但我是你的朋友。」趙羽泛起一陣莫名的緊張。

　　「阿虎可不像你這麼囉嗦，你到底去不去？」李凡皺起眉頭。

　　再次站到對手的面前，趙羽比先前還要緊張，他後悔帶李凡來這種地方，不過轉念想想，先來試試也是正確地，現在用的是靶場專用箭，磨合的過程充其量是痛苦罷了，試煉時可是真刀真槍，誤傷不是鬧著玩的。

　　無論如何，趙羽失去了先前的勇武，一再的告誡自己，務必要小心謹慎，動作也不能過大，避免被李凡誤射。

　　實際上，這也是多數戰士的心病，箭不長眼睛，即使是優秀的射手，也有射偏的時候，誰知道哪一箭偏到自己的頭上，如果是個半吊子射手，那就更令人擔憂了，在他的後方，李凡胸有成竹。

　　呼~趙羽的第一次攻擊，劍剛剛揮出一半，就感覺到褲襠傳來一陣冰冷，麻木的感覺隨之而來，他感覺不到命根子是不是還在。

　　趙羽如雕像般處在原地，他看見對手滿臉痛苦不堪，一張臉幾乎漲成豬肝顏色，五官也痛苦的擰到一起，嘴張的老大，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片刻後，猥瑣男僵硬的倒地，身體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油悶大蝦。

　　在這一段異樣的時間裡，李凡放出第二箭，精準的擊斃了試圖偷襲的鄭成，箭射在肩膀和脖子的交匯處，應該說，鄭成的運氣還行，沒有承受多大痛苦，第一時間就休克過去。

　　旁觀者表情各異，男學員都是感同身受，雖然受傷的不是自己，仍然將五官使勁的擠在一起，彷彿那樣做能幫助猥瑣男分擔一些痛苦，女孩多是羞澀的移開視線。

　　從遠處看，只能看見一支箭從褲襠下將兩個強壯的戰士穿在一起，倒下一個，石化一個。

　　「那孩子沒被射壞吧？」蘇媚也不由自主的擠出一抹痛苦的神情，吩咐學員，趕快到牧師區找人幫忙。

　　「似乎沒有命中要害，你也別吊著了，趕快終止比試。」老頭變得正經起來，甚至有幾分威嚴。

　　「終止比試可以，除非您應承我一個條件。」蘇媚對這老頭的判斷深信不疑，既然沒有命中要害，就沒什麼可怕。

　　「什麼條件？」老頭沒好氣的問道。

　　「這個小子，射手系要了。」蘇媚挖起牆角來不讓鬚眉。

　　「你想得倒美，報名的時候，這小子就被東尼那老傢伙相中，捷足先登了。」老頭翻了個白眼。

　　「難怪這老頭主動要求負責新生報名，原來是動了這份心思。」蘇媚一臉的嗔怒，隨即試探道：「這小子的第二專業是什麼？」

　　「第二專業就是戰士，他入校的專業是巫師。」

　　「什麼？戰士也能作為第二專業，這兩個可都是主專業，課程不會衝突嗎？」蘇媚皺起眉頭。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老東尼自有他的打算。你也不能否認，這小子的弓術與眾不同，殺戮之氣十足，更適於在戰士領域發展，對不對？你們這群鳥人，成天像鬥雞一樣爭來爭去，為了爭奪素質好的學員，把學院搞得烏煙瘴氣，比學員還要讓人頭疼，有時間好好讀讀校訓。這邊的爛攤子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擺平，我到別的區轉轉。」義正言辭的教訓了一番，老頭再次變得猥瑣，轉眼間溜之大吉。

　　魔靈學院的校訓，蘇媚自然清楚，有教無類嘛，聽聽就好了，碰到好的學員，不爭白不爭，誰不希望培養有潛質的學員，誰想在垃圾身上浪費時間，你不爭，別人也會爭，這小子就是現成的例子，才一不留神，就被東尼老頭拉走了。

　　片刻後，蘇媚風情萬種的走入靶場中央。

　　「下次不准從我褲襠下面過箭，聽到沒有？」解除石化後，趙羽第一時間找上李凡，還好，他並未受傷，只不過被箭羽擦過兩腿之間，如今還有些火辣辣的灼燒感覺。

　　「你比對手高出了一截，當你們對上的時候，他認為自己是安全的，然而事實上，在你的褲襠下面，他露出了破綻。」李凡神色冷靜的分析，完全沒有認錯的覺悟。

　　「那也不行！換成擋住對手的是你的狗，你還會用這種危險的方式？」趙羽試圖說明，這種做法是極度危險，極度不負責任的行為。

　　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使李凡失手，他也希望箭偏到他的肩膀，或者別的地方，反正不能是命根子，牧師的治癒能力再強，也不能讓戰士再長出一條命根子來。另外一面，猥瑣男戰士已經接受過治療，正如安格力斯說的，這一箭並未射中要害，看起來傷的很重，但是恢復的很快，在牧師的幫助下，他恢復的七七八八，只不過走路的時候樣子有些怪怪的。

　　「阿虎是公狗，母狗才能用這種方式，你應該明白原因的。」李凡撓了撓頭。

　　「我也是公的。」趙羽哭喪著臉強調，這可事關男人的尊嚴。

　　「從結構上來說，在你身上不受影響，仍然能用這種方式。」李凡也較真起來。

　　「不管怎麼說，反正就是不准用。」

　　「小子，你的天賦還行，要不要考慮來射手專業？」蘇媚打斷兩人關於男人命根子的話題。

　　「不來。」李凡對這個風騷的女人格外感冒。

　　「怎麼？就因為剛才的事？男孩子不可以這麼小氣哦。」蘇媚笑嘻嘻的教訓。

　　「男人也不見得就非要買你的賬。」草原出來的李凡可不喜歡以男孩子自居。

　　「那好啊，既然你是來踢場，你還有個人要擊敗，那個人就是我。你這麼喜歡逞能，又以男人自居，想來是不至於和我這等小女子計較。規矩仍是由我來定，你不會有意見吧？」

　　「沒有。」李凡冷笑。

　　「我就知道你沒有，但是我有，你以為隨便說說就能踢別人的場子，輸掉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還要加上一個賭局，要是你輸了，明天乖乖到射手班報道。」蘇媚得寸進尺。

　　「我已經有兩個專業。」李凡提醒。

　　「這我不理，你不是男人麼，自己的事自己搞定，敢不敢賭？」蘇媚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問，你是不是男人？

　　「要是我贏了呢？」李凡習慣先搞清楚利弊再作判斷。

　　蘇媚原以為李凡就是個傲氣十足的大男孩，被她一激就會輕易上當，可惜她輕視了李凡，李凡從來不認為面子能有什麼值錢。

　　「要是你勝出，我就委屈一回，做你的女友，怎麼樣？」蘇媚突然貼近李凡，在他的耳畔輕聲低語。

　　「不賭。」對於李凡來說，這種條件完全不需要考慮，表態後調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