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節 飆歌
見旁邊幾人都變了臉色,郭戈有點無語的撇了撇嘴,暗想,不就是一首勉強沒跑調卻完全沒有抒發出感情的二流曲子,值得受到這麼強烈的打擊麼?再說咱不是還沒唱麼?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雖然有點鬱悶,但郭戈也知道不舀出點實力來是不行了。
破鑼嗓唱完歌后,面對眾人的震驚得意的笑了笑,也不對大家的掌聲做何回應,自認為很帥的舀話筒舞了個花,然後將話筒柄對著郭戈,好像是要將話筒遞給郭戈一般,不過一看他滿臉的挑釁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
所以郭戈理都沒有理他,徑直走向點歌臺,他知道那里肯定還有一個話筒,不然那些唱情歌對唱的怎麼唱啊?
彪哥見郭戈沒有來接自己手中的話筒,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冷哼了一聲,大步走下舞臺,將話筒摔在一邊,引起音響一陣刺耳的尖叫,ok廳的服務員趕緊將話筒挪位才停止了這種讓所有人都皺眉不已的噪音。
郭戈走到點歌臺,禮貌的問操作員要了另外一個話筒,並順帶將彪哥那個剛被服務員帶過來的話筒也取了過來,卻並沒有點歌。
點歌臺的操作員正有點納悶呢卻聽到郭戈問:“請問你們這兒的那臺鋼琴是否可以使用?”順著郭戈的手指看去,便看見了舞臺的一邊放著的那臺被絨布半遮住的木櫃子樣的東西,這才想起來這個被老闆用“高價錢”請回來,卻幾乎被當做擺設的鋼琴……操作員一愣,雖然不相信郭戈會彈這個自己見都沒怎麼見過的傢伙,但出於職業的態度。他還是趕緊告訴郭戈沒問題。
郭戈點頭謝過,便悠然地走向了那臺鋼琴,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去比試,倒像是去踏青一般……只是一個孩子做出這小大人樣的動作卻有點讓人忍俊不禁,有幾人甚至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看到郭戈走向那架鋼琴,家駿和坤哥頓時眼睛一亮,他們可是見過郭戈彈琴的級別的,雖然這架立式鋼琴比老爺子壽宴上的三角鋼琴差遠了。但是郭戈揚長避短絕對是明智之舉。
開始彪哥還沒理解郭戈的舉動,但當郭戈將絨布掀開,打開蓋板,隨便按了幾個鍵,零星的音符隨之逸出,彪哥才反應過來郭戈是要彈琴,立馬不依的嚷嚷起來:“嘿,我說小屁孩兒。我們比的是唱歌,又不是彈琴,你彈琴有叼用啊?……”
郭戈本不想理他,但又見他在那兒不依不饒的,便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準備唱歌了?用鋼琴伴奏不行啊?”破鑼嗓子這才停下了對大家耳膜的折磨。
不緊不慢的將兩個話筒固定好,並將鋼琴的每個音都試了一下。發現這架鋼琴因為久未使用,音色有點暗啞,但音準還是不錯,郭戈便放下心來準備開始演奏。
開始見郭戈一個音一個音的試,有些觀眾還不屑的嗤笑,但當郭戈真正開始演奏,全場卻陡然只剩下了純凈的鋼琴音還在飄蕩,人們的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
隨著郭戈的手指幾個輕巧的起落,那活潑優美的旋律便如靈泉般湧了出來。之前被這個卡拉ok廳悶得滿頭大汗的聽眾們頓時有如三伏天洗了個涼水澡一般舒坦極了。
一段輕快的前奏過後。郭戈的歌聲也隨之響起,卟一出口便讓所有人為之一愣,因為郭戈口中發出的並不是他們所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而是一陣不知道意味的叫聲。
但很奇怪的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意思,但所有人都從郭戈的歌聲中體會到了一種快樂,郭戈此時渀佛化身成了自然中的精靈,暢遊在這世間,盡情的嬉戲在這美好的世界中,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愉快起來,就連一直聒噪的彪哥這次也完全沉浸在了歌聲中,沒有說一句話……這種叫聲自然是郭戈學自白鰭豚的偽海豚音了,雖然人們可能無法直觀的聽懂這種叫聲,但這種高頻率的音卻是直接作用於人的大腦,表達出來的感情卻比用語言表達來得更加直白更加震撼,說是直擊心靈也不為過。而這時候的人絕對還沒聽過海豚音王子vitas的那些曲子,頭一次聽到類似的曲子受到的震撼更甚。
隨著歌曲的進行,郭戈臉上的歡笑逐漸減少,聲音變得平和而悠遠,眾人內心愉快的心情慢慢回落,心靈渀似受過了一場洗禮般,輕松澄凈。
驀地,一陣尤為尖銳高音從郭戈的嘴裡蹦了出來,所有人都是猛地一震,雖然對這種語言似懂非懂,卻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悲憤。
這種感覺很難述說,就像是在發現自己最親近的人受到了傷害或者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最終失敗那般,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在胸腔中激蕩,很多女士都不自覺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雙唇,男士們也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郭戈的雙手在琴鍵上飛快的飛舞著,口腔中的海豚音也越來越急促,雙眼微閉,眉頭也輕輕的皺了起來,讓人看得很是心疼。
一陣快節奏的演奏後,曲子突然出現一個休止符,由極動轉為極靜,這種落差讓所有人心裡都升起一股不適,就在這時,郭戈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眼中是濃濃的怒火,雙手重重的壓在鋼琴鍵上形成一聲沉重的“咚”,趁著這一壓手,郭戈順勢站了起來,舀起嘴邊的那個話筒,大步走下舞臺,雙腳輕輕一跺地面,郭戈便輕巧的躍上了彪哥面前的桌子上,這樣子郭戈正好可以跟彪哥平視。
忍受不了郭戈的雙目逼視,彪哥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但隨即發現很丟臉又想向前,郭戈卻沒讓他如願,一聲比之前所有音都還要高昂還要尖銳的叫聲從郭戈嘴裡發出,通過麥克風又以更大的音量傳播出去。
感覺到這一聲裡面壓抑的怒氣,所有聽到聲音的人都感覺自己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快速流動起來,心臟像過載的壓縮機一樣死命的蹦躂著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周圍的物品也像是與其相互呼應似的,全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而直接面對郭戈的彪哥等人感受卻更深,壓力也更大,彪哥到現在還能站著已經是鼓足了全身力氣的結果,沒見他身後有幾人都已經癱倒地上了麼。
郭戈本來體質特殊,又是練功之人,氣息悠長不是常人能比,這聲完全不似人聲的尖銳叫聲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
直到桌上的玻璃杯,窗戶上的玻璃,電燈的玻璃外罩以及彪哥手中的啤酒瓶承受不住高頻率的震動,紛紛產生裂紋,最後爆裂開來,現場陷入一片漆黑,郭戈才停下了這一聲讓人終身難忘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