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甌軍的覆滅
夜半。
甌軍營地一片死寂。
已經接到宋末都第二天解決巴人抵抗命令的甌軍士兵絕大部分都已入睡,養足精神,積蓄力氣,準備解決掉明天的內訌是他們的當務之急。五百巴族士兵,雖然不算太多,但巴人一向以血性和悍勇著稱,要是他們拼死抵抗的話,人數上佔了優勢的甌人也不一定能討到多少好處。
中軍帳中,甌王宋末都倒是沒有睡著,他此刻還在與兩個隨軍的女侍喝酒柙歡,醉意朦朧中,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伊甦那曼妙火辣的身影。
“美人,來親一個,我可想死你了。”宋末都一把扯過一個女人,大手使勁的揉搓在高聳結實的胸脯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想到過了今晚,自己將真正擁有作為甌王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將嶺南最漂亮的女人壓在身下,宋末都不禁心花怒放。
——。
“女王,甌人看樣子並沒有防備,我們幾時進攻!”在溪流的對岸,早已經召集好了夜戰勇士的伊甦、巴歸子蟄伏在草叢樹林中,只等著與秦軍會合的信號。
“再過半個時辰。等到甌人營中火堆熄滅,現在秦人估計就在另一面埋伏好了,我們再耐心等一等,相子一會就能帶來好消息。”伊甦沉聲道。一身緊身的藤甲在身,讓本就俏麗的她平添了幾分男兒氣概。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漫長,就在巴族戰士等到心焦之際,巴相子終于帶來了秦軍已全部到達埋伏地點的消息。
“殺!”
“殺甌王,宋末都跑不了了!”
傾刻間,接近一千余巴族戰士一躍而起,沖著甌人的營寨吶喊著沖了過去,在第二天的進攻中,巴人的損失其實並不大,那些受傷的士兵也並沒有在與秦軍的交戰中負傷,他們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表演人員。
當然,盡管是作假,但為了逼真起見,其中一部分士兵的傷勢是真實的,好在這一點點的小傷並不影響晚上的作戰。
殺父之仇。
不共戴天。
滅族之恨。
豈能干休。
已經從巴相子那里知曉了老巴王之死真相的巴族上下同仇敵愷,不用伊甦多作鼓動,巴歸子率先就帶著一隊精銳士卒沖入甌軍營中。
巴軍勢如破竹。
甌軍因為側翼有巴人營寨保護著,這一面的防守並不嚴密,宋末都雖然有心吞並巴族,但這個消息還只有少數的甌族顯要知道,至于一般的士兵,則只需要到時下令就是了。沒有防備的甌軍疲累了一天,在睡夢中的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不是巴人曲迎的雙膝,而是鋒利的巴劍。
在甌軍營壘的正面,秦軍的進攻並不比巴人遜色多少,心中早已經憋了一肚子怒氣的秦軍將士唱合著豈曰無衣的戰歌,如同一大片黑色的濃雲壓進甌人不甚堅固的營地里,相比較秦軍專業得多的布防,習慣了叢林野戰的甌人在正面對戰時可謂破綻百出。
宋末都,也許耍陰謀動暗刀子,是把好手。
要論堂堂正正的行軍打仗,他連自己的先輩吁宋的本事都沒有學全。
“兄弟們,巴人進攻的勢頭很猛,我們可不能落在後面——!”烏雲陣前方,孟起的嘶喊一如他的人一樣,有力不可阻擋。
“諾!”
“大秦,大秦——!”
整齊劃一的秦軍將卒的吶喊聲驚飛的,不僅是林中歇息的夜鳥,更有傍徨不知所措的甌軍士兵,只不過當他們匆忙起身想要穿甲拿起武器抵抗時,秦軍的長矛、強弩和利劍已經尋著人蹤刺入身體。
血光四濺。
一個又一個甌人帶著不甘的神情倒地。秦軍一路上雖然遭遇了甌人更多的無謂抵抗,但推進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巴人慢上多少,孟起也是存了心思要與巴人比一比誰更厲害。
——。
“甌王,不好了,巴人和秦人殺過來了,我們擋不住了!”
“你胡說什麼?”
“甌王,屬下沒有亂說,千真萬確,你听一听外面——!”
一夜的征韃,宋末都除了感到氣力用盡之外,還有就是全身的疲憊,男人年過四十之後精力果然不如從前,要是換在十年之前,莫說是二個女人,就是上來六、七個,他也一樣不在話下。
外面,除了叢林間有狂風呼嘯而過,還有什麼聲音?是陣陣喊殺的叫喝聲,而且還在越來越近。
“是秦狗?還有巴人?”宋末都身子一搖,變色問道,全盤計劃在即將成功前的一瞬遭遇變故,這樣的打擊著實讓人不能承受。
“稟甌王,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敵軍已經突破了左、右營,離中軍所在不遠了。”報信的甌兵惶急的稟報道。
“你,快去集合部隊,我們撤退!”宋末都大叫一聲,顧不得身上衣衫盡裸,提著一把劍就奔出了帳外。
外面。
火光熊熊,遮蔽了這一帶山谷的夜空,混亂之中,除了秦人那鬼魅般的黑色洪流在吞噬生命外,巴人鮮紅如血的戰旗也一樣醒目。
紅與黑。
在如此勢無可擋的兵鋒面前,倉促集結起來的甌軍竟一個踫撞就土崩瓦解,目睹一個個甌兵慘叫著在火堆里痛苦掙扎,宋末都的胸口就象被錐子重重的猛擊了一下,嗓眼一熱,跟著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甌王——!”跟隨的親從連忙扶住宋末都,急喚道。
“甌王,你不要丟下我們,不要——!”慌亂中,被驚醒的兩個女侍僅披了一件薄薄透明的紗衣,光著腳奔出,一下抱住了宋末都哭訴道。
“噗!”
鋒利的劍尖從哭叫著的女人後背刺進,又從前胸兩個高漲的乳房中間穿出,頓時一片血肉模糊,沒有想到宋末都提上褲子就翻臉的兩個女人甚至于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地不起。
“快走!”宋末都冷聲喝道。生死當頭,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女人只是晚上用來發泄的工具,只要他還是甌王,女人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