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九章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91年5月18日,這天是星期六,一大早便看見都林的市民從各條街道聚集到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拱門前。
這些民眾並不是趕著來作禮拜的,盡管今天會有至高無上的教宗陛下為泰坦臣民祈福,但這並不是重頭戲,相比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冊封大典,任何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稱為是雞毛蒜皮。
泰坦皇室對這次冊封典禮是極為重視的,皇室書記處以泰坦皇帝的名義邀請了西大陸幾乎所有國家的外交前來觀禮,而典禮的組織者也對喜歡看熱鬧的老百姓網開一面,這些市民可以在大教膛前的一側觀看一些並不實在的東西。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正在朝霞的旋目的光輝中沐,這座有著六百年歷史的大教堂是都林這座歷史名城中最古老的建築,多次的翻修將歷史的滄桑與現代宗教建築的柔統一起來,盡管有專家批評說這是一個四不像,但是老百姓在見到這座恢弘的建築時然這麼想,他們
通常會穿上新衣在教堂前的甬道兩旁跪上一天,作為泰坦階級社會的最下層,就算在光明神的面前他們也不被允許進入這座建築。
首都保衛師的騎兵全部換上了禮服,高高的騎士絨帽和嶄新雪亮的刀劍讓他們看起來是極為威武的,但是在炎熱的五月,他們的這套裝束足夠看熱鬧的百姓笑上一陣了。
大教堂坐落在都林城東,由于城市建設侵吞了它的廣場,所以位于蒙爾頓街與修斯布雷街交接處的它顯得有些局促,但是這並不能掩飾一座佔地百畝的龐大建築。
街口的拱門已經換裝了象征泰坦皇室的圖騰,原來那里懸掛的是象征光明神將苦難帶去天堂的壁畫,現在已被一面刻有武士與仙的族徽所取代了。
進入拱門後便能看到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主樓,十三根十九米高的白岩立柱將教堂的屋頂穩穩的托著,石牆上的雕塑幾乎全部是宗教故事,但是作為泰坦的象征,莫瑞塞特皇家開國皇帝的故事也被放在了上面。總的來說,如果你不去仔細分析這些塑像的藝術價值,我們
在乍一看的時候是會感到有些雜亂無章的。
通往教堂正門的甬道已鋪滿了各種顏的鮮,這些鮮是皇室書記處從都林城郊的各處村鎮搜刮上來的。根據宗教法規,教堂建築上不允許插放任何代表世俗意義的旗幟和裝束,所以冊封儀式的組織者只能在大街和甬道上多做些文章。
騎士們在蒙爾頓街和修斯布雷街拉上了警戒線,市民們在警戒線的後面歡樂的擠成一團。在沒有任何節慶的大夏天是沒有什麼事情比參加皇室的活動更令人興奮的了,等到若干年後,這些無所事事的下等人會在餐桌或酒館里驕傲的談起他曾經榮幸的參加了奧斯涅親王的
冊封儀式。
奧斯涅親王很明顯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的神志還沒有完全清醒,他已經忘記昨到底是與哪位士進行了一番瘋狂的角力,他現在只記得今天對自己好像十分重要。
小胖子任由侍和幾位宮廷內侍在自己身上胡亂的擺弄著,當他意識到鏡子里的那個家伙是自己時,這個少年完全被那個“怪物”嚇了一跳。
“這是誰的主意?”少年有些憤怒,他是親王,不是街邊演戲的小丑。
“這是親王殿下您的正統裝束,我敢保證,西大陸的任何一位貴族都會極為羨慕加予這一身的榮耀。”這位裁縫對自己的作品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奧斯卡並沒有太在意,其實他並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作為一個貴族,他還不知道身上佩帶的那些綬帶和勛章所代表的意義。其實正如那個裁縫說的,親王殿下這套裝束的一針一線都代表著權勢與地位,普通人哪怕奮斗一生也不會得到這件衣服的一個領子。
上午十時,經過一個雜亂的早晨,親王殿下終于將一切都準蓖緒了,他穿著肥重的裝束出現在邸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水仙騎士們連忙對這位殿下至以最崇高的禮節,但是他們的戰馬顯然對面前的這個小丑極感興趣,有一匹膽大的已經在奧斯卡的身上咬了一口。
親王殿下乘坐著安魯家族貧最高的那輛馬車按時出現在了佩內洛普大道與王者之路的交匯處,在那里有一個教士隊伍和首都保衛師的一個騎兵團等候著這位殿下。
騎兵團分成了兩部分,五百名騎士在前開路,然後是泰坦光明殿的教士隊伍,教士們人手一本誦經,不要小看這個不到六十人的小隊,他們一塊唱和頌詞時會發出很大的聲響。
50名高階水仙騎士拱衛在親王殿下座駕的兩側,他們仍然披掛著古老的鎧甲,那些鎧甲在紅披風的內里散發著火一樣的光輝,真正了解水仙騎士的人才知道那正是鎧甲經過鮮血的洗禮之後才會煥發的顏。
隊伍最後的五百名騎士自然是最不討喜的角,當他們穿過人群時,人們的熱情早就降低了許多。
親王殿下的車隊在經過簡單的休整之後就出發了,王者之路已經戒嚴,所以車隊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狀況,當他們從王者之路上出來時,早已等候多時的人群驀然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騎士們引領著車隊向著目的地緩慢的前進,這個團隊曾經擔任過多次皇室慶典的儀仗隊,他們在速度的控制上異常純熟,即讓市民們過足了歡呼的癮,也讓漫天飛揚的瓣得以在自己的身上停落。
泰坦的百姓無疑是可愛的一群人,他們雖然對統治階級並沒有多少好感,但是他們崇拜真正的英雄,他們只將歡呼和鮮投給那些真正為國家作出貢獻的人們。作為“光明神之盾”的安魯家族無疑完全符合人民心目中英雄的形象,當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打開
馬車的車窗時,這個少年再一次為都林市民的熱情感到乍舌。
少年透過車窗向街邊的百姓揮舞著手臂,迎接他的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與無數少的飛吻。黑的車廂此時已完全覆蓋了一層鮮,高傲挺拔的雷束爾巨馬顯然明白這是表現的好時候,它們昂首挺胸,時不時的打著響鼻,有的人甚至將環套在了這些巨馬的脖子上,這些雷束爾出奇的沒有表示任何不滿。
都林城的上空彌漫著歡騰的氣氛,大街上已經聚集了無數的市民,人群里甚至還有從鄉間趕來的農民。小親王把頭探出車窗,被樓宇區隔出的四角天空中飛揚著無數多彩的瓣,歡呼聲粹個空間向下一個空間遞進,少年感到自己的心髒在被這些瘋狂的人們所撕扯著。
親王放下了車窗,這些熱情的市民是非常可悲的,有些事情他們根本無法理解,就像他們根本就不懂得這個少年的崛起究竟意味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臨近,已經等候在大教堂的貴族們都涌向了拱門,作為皇帝的阿爾法三世自然走在最前面,按照規矩,他將作為親王的引路人。這是一個極為相稱的工作,甬道通向的無疑是最接近權利顛峰的那條路。
親王的車隊在拱門前停了下來,奧斯卡並不著急下車,因為在這之前還有許多必須進行的儀式。
拱門下已經搭建了一個臨時的高台,高台上站著的幾乎是泰坦都林所有的上位貴族。阿爾法三世盡管希望自己看上去有點親和力,但是他的狀態實在是不好,這幾天他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位皇帝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內侍長,這位大人用極高的音量喝止了街道上傳來的喧鬧聲。
“喏……喏!米卡.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之子、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第四子,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大人駕到……”
內侍長的話音剛落,整個天地間便響起了近衛軍嘹亮的號角聲。水仙騎士在馬車門前排成了兩列,車門開啟的時候,甬道兩側所有的貴族都彎下脊背,他們已經沒有權利盯著少年亂看,少年的身份已在大教堂前發生了質的突變。
奧斯卡精神抖擻的走下了馬車,當雙腳落在鮮中時他不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感嘆,人生即將在這里出現一次極為重大的轉折。
“親愛的哥哥,您真的不打算去湊個熱鬧?”
“卡特,你打算讓我重復多少遍?”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瞟了一眼懶洋洋的弟弟。“難道讓我去假惺惺的向他祝賀嗎?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但是好像整個都林只盂們一家沒有什麼表示,我覺得這似乎會讓咱們有些被動。”卡特其實並不怎麼熱中這件事情,他只是簡單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知道他的哥哥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那個冊封儀式上的。
“有什麼表示?派個刺客團去表演嗎?”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有些生氣了。
“呵呵,您都知道啦?”卡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要當我是傻子,你怎麼會認為那只小臭蟲是那對付的呢?你竟然在這種極為敏感的時刻去挑惹那個家伙,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羅布斯蒂爾感到弟弟有些無法忍受了。
“抱歉哥哥,我只是覺得那是一種既省時又省力的做法,誰知道那個小家伙還非常不簡單呢?”卡特根本就不把這個當作一回事,他覺得不過是死了幾個殺手而已,在與那些殺人犯作交易時他並沒留下任何把柄。
“哼!你才知道對嗎?你最好給我發誓,這種事情我只會容忍你一次。”
“好吧好吧!我答應您還不行嗎?”
哥哥很弟的談話進行到這里就被急促的橋聲打斷了,國務大臣的秘書慌慌張張的闖進了房間。羅布斯蒂爾愕然的听著自己的秘書結結巴澳訴說著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大……大大大……大人!邸外面聚集了一個騎兵大隊,他們的長要見您,說是……說是來執行抓捕命令的。”
“少校,你應該知道你面對的是誰,那麼你最好向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布斯蒂爾並沒有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怒火,他是泰坦的國務大臣,他並希望一個只配站崗的小軍也能隨意的闖進他的家門。
“閣下,當我向您出示這份逮捕令時您便已經不是帝國的國務大臣了。”這位少校的語氣是極為冰冷的,他了解一些這位大人的罪名,作為一名軍人,沒有什麼罪狀是比出賣祖國更令他不齒的。
羅布斯蒂爾接過了那紙文書,他的手有些顫抖,他的弟弟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這個家伙一直在向門里退。
這是一份皇帝與司法大臣以及貴族元老院共同簽署的逮捕令,這表明這份文件在法律上有著無比崇高的含義。羅布斯蒂爾看到了他被指控的罪名,他隱約的感到一絲陰謀的氣息,可在他來講,文件上所說的都是些極為荒誕的事情。
“這是在開玩笑嗎?少校,你確定你沒有拿錯文件,你確定你能夠承擔錯誤的逮捕我的責任嗎?”羅布斯蒂爾的吼叫著,他隨手將那紙寫滿廢話的逮捕令砸在了這位少校的臉上。
少校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他此時有一種想要拔劍的沖動,但是轉過頭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職責,他覺得這樣的家伙最好是被拉去游街示眾。
“對不起,我直接受命于皇帝陛下,您有任何問題都留在獄中吧,我相信法會听您解誓。”少校在說完這番話後便讓在一旁,他的話語有恢復了異常冰冷的溫度。“還楞著干什麼?執行命令!”
憤怒的國務大臣大嚷著、咒罵著、詛咒著,但是他的抵抗在如狼似虎的騎士面前是微不足道的,這些士兵七手八腳的將這位大人綁了結實,從他們賣力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是極為興奮的,畢竟捆綁一位如此尊崇的大人物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情。
羅布斯蒂爾的喊叫很快就停止了,一個士兵將一塊骯髒的抹布塞進了他的嘴里,這位大人看到先後被綁起來的還有他的弟弟、他的兒子、他的秘書、他的管家,這位大人的眼楮很快就模糊了,他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滴在地上,他覺得皇帝跟他開的這個玩笑實在是太大了。
國務大臣像豬玀一樣被塞進了司法部專門羈押犯人的囚車,鐵門關閉的時候,這位大人看到士兵在毆打他那可憐的兒子,那個傻小子顯然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門,但是他所做一切都是徒濫,羅布斯蒂爾憤怒的大吼,但是馬車很快便起程了,他的邸變成了地獄,他不
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偉大的光明神啊!偉大的泰坦!神用無盡的光輝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無限的光明、祥和與安樂。”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的嗓音無疑是極富煽動力的,他的話語在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主殿內久久回蕩。
“偉大的光明神!是您為泰坦帶來了永世的繁盛與富庶,是您為光輝的莫瑞塞特王家帶來了睿智。”
“榮耀是莫瑞塞特王家延續的血脈,公正是莫瑞塞特王家權利的象征,神明賜予了我們分辨善惡的能力,神明也賜予了我們威望與世俗中的權柄。感謝萬能的光明神。”
“感謝萬能的光明神!”大殿中無數個聲音回應著教宗的祈禱。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此時可以說是無所事事,阿爾法三世站在了他的前面,對于這位陛下的關照他還是非常感激的,不然他就要獨自面對大殿中數以千記的目光,少年覺得那還不不如當時就死了算了。
大殿是典心光明殿堂,高高的屋頂上瓖嵌著四塊巨大的壁畫,圓頂天窗上的五彩玻璃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輝,殿中的座位上站滿了貴族,能夠站在這里不但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榮譽的升華。
這些貴族滿臉的虔誠,他們在神的殿堂高聲企求著,企求光明神能夠讓他們的子孫後代盡享榮華,企求他們的領地能夠出現一塊甚至幾塊金礦。
奧斯卡看著這一切感到有些好笑,他不知道這些肥頭大耳和枝招展的貴賓們來到底這里干什麼。如果有可能,少年覺得有必要好好問一問。
就在這個少年胡思亂想的時候,教宗的祈福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人們紛紛向殿前高大的光明神像行禮,奧斯卡也隨著皇帝的動作彎下腰。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如果不是身前的阿爾法三世突然讓出位置,也許我們的小胖子就不會听到教宗那老頭在呼喚他,我們應該原諒少年對教宗的不敬,因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少年對這位最接近神的人只有一個評價,那就是他是一個“老頭”。
少年收起了玩世不恭,他躬著背走到了教宗陛下的身前。
“少年人,你怎樣看待即將擔負的責任和義務?”教宗陛下對這個胖胖的小伙子很有些好感,這個老人從少年的身上炕到一絲浮華的氣息,這種品質無疑比其他的貴族少年優秀許多。
“我的教宗陛下,我會將其視之為生命的全部。”按照預演時的樣子,奧斯卡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教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將手中的權杖輕輕的放在了奧斯卡的肩上,奧斯卡順勢單膝跪在了教宗的腳下。老人然後環視了一下大殿中翹首以待的貴族們,說︰“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這個神所恩寵的國度嗎?”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這個神所恩寵的國度嗎?”大殿中所有的人又重復了一遍教宗的問話。
“我在神前發誓,如果鮮血流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會用生命捍衛這個國度。”少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滿威嚴的,听著自己的回聲,奧斯卡感到滿意極了。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愛戴你的臣民們嗎?”教宗的話音剛落,大殿中便又響起了一致的附和聲。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維護愛戴你的臣民們嗎?”
“我在神前發誓,就算遭到背叛,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也會用神茨仁慈維護我的臣民。”
“那麼你能在神前發誓永遠將刀劍指向神的敵人並且時刻準備為神出征嗎?”
“我在神前發誓,就算神的身邊只剩下我一個戰士,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沖鋒。”
教宗陛下在得到回答之後便將權杖在奧斯卡的左右兩肩各點了一下,然後他從身邊一位主教的手中接過了聖水,飄揚著馨的聖水在空中畫出一道道麗的弧線,奧斯卡抬起了頭,他感到點點滴滴的雲朵正漂浮在他的周圍。
“孩子,光明神已接受了你的誓言,準備接受神的恩賜吧。”
奧斯卡轉向了大殿中的貴族,少年環視了一下盯著他的人們,似乎只有他的母親和沉浸在難以名狀的幸福之中。“快點結束吧!這些家伙一個個的好像恨不得都吃了我。”少年在心里小聲嘀咕著。
阿爾法三世滿心歡喜的走上了前台,按照預演,教宗宣布冊封少年的爵餃之後便要又他來為這個孩子戴上象征權利的金冠。但是這位陛下馬上就後悔了,教宗這老頭好像完全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神所眷屬的人們,由你們來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泰坦的主宰已將親王的權利交給了這位尊貴的少年,這項權利已得到了光明神的認可!”
教宗從皇家內侍長的手中接過了一座光彩奪目瓖滿鑽石珠寶的金冠,一旁的阿爾法三世躍躍試的向他伸出了手,可是教宗卻轉身將金冠戴在了奧斯卡的頭上。
皇帝身邊的侍從已經大驚失了,他們面面相覷,這完全不在意料之中,教宗竟然把泰坦的主宰者排除在冊封儀式之外了。
相比于侍從的慌亂,阿爾法三世此時可以稱得上是出離憤怒了,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雙充滿陰霾的眼楮噴射著憤怒的火焰。他知道教宗這樣做無非是在向他示威,但是這位陛下的自尊心已被深深的傷害了,他此時恨不得在羅曼教廷放上一把大火。
“神的子民們,請你們用最恭敬的語言向問候這位少年吧!他受到皇帝的信任、他受到神明的眷顧,泰坦歷史上第二十七位親王,誕生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願您永遠伴與光明神的祝福。”像是約好了一樣,殿中大大小小的貴族再次附和起來,但不同的是,少年戴著金冠高高在上,而他們則單膝跪了下來。
冊封儀式進行到這里就已告一段落,奧斯卡看著眉開眼笑的阿爾法三世幾乎懷疑剛才自己是否產生了錯覺,他知道教宗陛下在一個極為關鍵的地方出錯了,如果這個老頭子是故意的,那麼教廷和泰坦皇室之間的關系倒值得玩味了。
阿爾法三世的心情現在多少有些開朗了,剛才他使了個小聰明,這位陛下並沒有等著教宗繼續說那些廢話,當貴族們行過禮之後,他便拉上小親王從台上走下去了。
教宗顯然沒想到這個家伙又一次爭取了主動,他怨毒的望了走在前面的阿爾法三世一眼,但這種表情馬上就消失了,教宗扶著一位侍者的手走下祭台,他仍是滿臉慈祥的笑容。
從祭台到殿門要通過一條長四十米的過道,奧斯卡留意了一下,他和阿爾法三世在半個小時內似乎只前進了幾步,奧斯卡已經不知道他吻過了多少士的手背,而皇帝也已經對他是否為少年介紹過這個大人而感到有些迷糊。
盡管場面極為混亂,但是奧斯卡的心情還是好得出奇。當泰坦皇帝攜著他的手出現在教堂大門的時候,少年感到空氣中的瘋狂的氣憤又一次達到了頂峰。
少年戴著象征泰坦親王的金冠,與皇帝相比,他無疑是極為年輕的,人們似乎能夠預感到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奧斯卡向歡騰的人們揮舞著手臂,當然他沒有忘記略略退在皇帝的身後,這樣一來,場景便很巧妙的發生了變化,阿爾法三世也似乎能夠體會到這種變化,在他看來,臣民們的歡呼無疑是投向他的。
事實上沒人會在乎這種根本就搞不清楚的事情,“皇帝陛下萬歲!”的呼喊響徹都林斯科特大教堂的上空,這對這位並不十分虛榮的陛下來說就已經足夠了,而且足夠這位皇帝小小的興奮幾天。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響起了鐘聲,巨大的轟鳴聲將停落在教堂樓檐上的飛鳥驚得四散奔逃,人們的呼聲更濃烈了,貴族們也感染現場狂熱的氣氛,他們圍攏在皇帝和親王的周圍不斷的說著奉承的話,對于這些極表現的貴族,阿爾法三世和奧斯涅親王都給予了他們並不十
分克制的鼓勵,這同樣足夠這些期望更上一層樓的貴族紳士們興奮一陣子了。
就在這樣類似狂歡節的氛圍中,泰坦皇帝和泰坦帝國歷史上最年輕的親王殿下等上了皇室坐駕。當馬車的木門被侍者關閉的時候,奧斯卡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馬車緩緩前進,各種各樣的呼聲仍然圍繞著整個車隊。
皇帝看著身邊的少年不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他也曾經心高氣傲的參尖種大心皇室活動。他認為面前的這個少年完成得很出,尤其是他們倆個人最後的配合,皇帝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少年刻意讓出了位置,他是不會如此輕松的給教宗一個難看的。
想到這里皇帝又感到非常郁悶,教宗親授金冠這一做法看似無可厚非,可是這樣便等于在世人面前的剝奪了泰坦皇帝的權利。
盡管這件事情說出愧不會有人在意,但是阿爾法三世卻得出了一個非常令人感到厭惡的結論,那就是教宗的做法無疑將整個冊封儀式神化了。按照慣例,從教宗手中接過桂冠的國王或親王是受到光明神庇佑的,世俗法規根本無權審判他們的罪行。
阿爾法三世盯著身邊的少年,他想到了司法部的幾位大臣提到過的一些事情,這個少年似乎與一些犯罪集團有著很深的瓜葛。
“陛下,能告訴我您在觀察什麼嗎?”奧斯卡已經被身邊的這位皇帝盯得相當不自在了,他感到似乎外面的氣氛要比車內好得多。
少年的問話顯然打斷了皇帝的思路,阿爾法三世半天之後才找到話題。這位陛下此時打算扮演一個慈祥且睿智的中年人。
“呵呵,我是在看你的氣,好像還不錯呢小家伙!”
“謝謝您的關心我的陛下,但我現在的情況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說實話吧,這身該死的衣服已經讓我起痱子了,還有,不知道陛下您注意沒,好多家伙都對我很感興趣呢,看他們的樣子不是要把我宰了就是要把我吃了。”
皇帝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個小家伙果然不簡單。對于都林城有關這個少年的那些謠言阿爾法三世自然清楚得很,他知道目前這位小親王的處境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樂觀。
“是的,你知道嗎,奧斯卡,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這說明你有條件在這個能夠吃人的城市中站穩腳跟。”
奧斯卡對皇帝的說辭感到極為震驚,但他轉念一想便感到釋然了,這位皇帝壓根兒就沒打算幫他,事實上好像也並不打算給自己實際的權利。奧斯卡覺得這樣也不錯,因為按照自己的計劃,在他真正成為成年人之前,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少年的心中開始對面前這位陛下充滿了鄙夷,說到吃人,這個家伙無疑是整個帝國吃得最多的一個。
“您說的是,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走,再次感謝陛下對我和我的家族的關照,安魯會像四百年來任何時刻一樣為莫瑞塞特皇家鞠躬盡瘁。”
“傻小子,這些話已經不適合由你來說了,不要忘了,你同樣是莫瑞塞特皇家成員之一,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盡管嘴上這麼說,但是阿爾法三世心里已經開始翻騰了,他覺得少年說這些似乎是在向他傳達著某種訊息,可仔細想想卻又好像不是。
“哦,對了,陛下,今晚能夠邀請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參加我的母親舉辦的酒會嗎?”
皇帝警惕的眯起了眼楮,他對兩個年輕人上次搞出的事情仍然記憶猶新,但是這位父親又找不到阻止他們的理由,而且心中始終有個聲音在高呼這是最合適的一種結合方式了。
皇帝換上了一副無害的笑容,“小家伙,你最近好像經常跑到西貝格堡那邊去,你為什沒親自邀請我的兒呢?
奧斯卡有些不好意思,事實上公主已經答應他了,這個少年頸著皇帝的面笨拙的摸了摸鼻子。“呃……這個,我想自然是要先得到您的允許。”
阿爾法三世笑得好大聲,他終于體會到這個少年的可愛之處了,他和那些追求他兒的毛頭小伙子似乎區別不大,“哈哈,你得了吧!阿萊尼斯膽子可比你大多了,昨天她已經向我提起這件事了,而你這個傻小子竟然還認為可以瞞住我。”
奧斯卡第一次感到無地自容,確實,他的做法實在是太無理了,約會一位公主並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少年知道皇帝不會跟他計較這件事情。
小親王異常尷尬的陪著皇帝笑了起來,馬車里的氣氛融洽極了。
“我的國務大臣剛剛被逮捕了,你知道嗎?”皇帝的笑在最後的階段突然變質了,奧斯卡有些無措,他還沒有準備好應付這樣的問題。
皇帝對于少年的反應感到很滿意,這個小家伙應該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有人向他秘報過這位親王的一些可疑舉動。
少年還不知道自己一時的錯愕竟換來了皇帝的信任,而皇帝也有些過高的估計了少年的定力,他認為這個小家伙既然能夠那樣驚詫,那麼自然不會是涉嫌陷害國務大臣的人,而曲務大臣的犯罪事實似乎十分清晰,看來現在已經能夠排除栽贓陷害的可能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緊緊的咽了口氣,他第一次體會到與這位陛下打交道並不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情。
“呃……前陣子我听說布克西德家族在德意思的投資似乎發生了一些問題,難道真的嚴重到需要逮捕國務大臣嗎?”奧斯卡極為謹慎的說出了這些話,他知道現在連一個字都不能出錯,因為他已經領教了這位陛下的高明。
“呵呵,是啊!財政糾紛,呵呵,國務院和財政部的大人們拉開陣勢在帝國的辦公機構里斗毆!整個西大陸都听說了,你難道認為我不應該對肇事者有是所表示嗎?”
奧斯卡能夠清楚的感到皇帝在說出這句話時所流露出的寒意,少年終于感到自己從前的舉動是多麼冒險了,這位皇帝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自己一直都把他看輕了。
“怎麼,你得到這個消息難道一點也不高興嗎?我記得當初你就被他從進多摩爾加的。”皇帝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小親王。
奧斯卡在心中啐了一口,將自己送進多摩爾加的怎麼會是國務大臣?就是這位恬不知恥的皇帝。“呃……陛下,怎麼說呢?我確實對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不抱任何好感,但是,我覺得您應該為帝國穩定考慮考慮。”
皇帝用眼楮斜了斜身邊的少年,這位陛下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也已經消失怠盡。“帝國的穩定還不需要你這個少年人蕾心,而且我覺得有位大人比羅斯更適合國務大臣這個位置。哦,對了,這位大人你是認識的,就是經常找你下棋的那位老人,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
楠德公爵。我听說你甚至可以與他旗鼓相當的對壘,親王殿下,我得承認,你相當不簡單啊!”
奧斯卡渾身都在冒冷汗,面對著阿爾法三世戲謔的眼光,少年突然想到了老卡契夫在下時曾說過的一句話,“天底下的國王都是怪物,他們往往會出其不意的將你一軍。”
下集預告︰
皇帝並沒有針對小親王采取什麼措施,事實上他已經有了更穩妥的打算;
親王殿下在帝都的事物基本上處理完畢,當然這是一個十分復雜的過程;
阿萊尼斯公主殿下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們的主人公,她甚至沒有逃出都林,混入了小親王回家的隊伍中;
親王回家了,他即將看到西大陸最強大的武裝力量以及曾經給他留下了並不深刻的印象的偉大家族。
另︰對于自己不能保證從前所說餓更新速度,新月感到十分慚愧,由于工作原因,所以只能請支持我的書友們多多擔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