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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第19章
第三集 第四章

 無數不知名的朵在幽暗的園深處靜靜的開放,高大的梧桐樹在年輪的激勵下不斷茁壯,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擋歲月的流逝,對于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這個幽暗的角落十分適合他此時的心情。

 一張搖擺的藤椅,一杯博德加產的金酒,一份煎得薄薄的蛋奶煎餅,一本有些年頭的古董書,也許這些東西對一個無憂無慮的老人是一種絕佳的享受,但是對于老卡契夫,誰知道呢?這位老人不同于你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在接到老人的請帖時便真切的體會到這一點。請帖是這樣寫的︰

 從地獄深處歸來的狼

 冥火正灼烤著它的思維和意想

 來吧,不要猶豫,將前路上一切陰霾全部撕裂

 來吧,不要顧忌,將恥辱和恐慌都丟給那些披著羊皮的鬃狗

 來吧,盡管鬃狗的權勢遍布草原

 但是,鬃狗永遠不會拒絕蛋糕的惑

 來吧,凶媚狼,給鬃狗一塊蛋糕,讓它下地獄去吧

 來吧,霸道的狼,倒霉的鬃狗一定會對蛋糕感興趣的,這有什麼,您大不了就去栽贓

 來吧,孤傲的狼,鬃狗雖然數量眾多,但這些畜生都是一個模樣

 來吧,聰明的狼,管它是哪只呢?抓到了還不都是一樣

 來吧,狡猾的狼,既然鬃狗敢于勾搭山獅,那麼你一定要告訴咱們的王

 來吧來吧,快啊!你是狼,你的心靈根本不需要多麼寬廣

 來吧,親愛的狼,把鬃狗送進地獄吧,就像他們對待你時的那樣

 這張請帖奧斯卡已經閱讀過無數遍了,他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這個聲名顯赫的老爺子會用這樣簡單的一首詩便概括出他動用了無數腦筋,犧牲了無數利益才得到的完陰謀。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是阿爾法三世陛下的老師,也是這位陛下登基之初的國務大臣,而且,他還是都林大學任職最長的校長,今天朝廷中的許多大人物都曾是這位老先生的學生,概括這個老人恐怕只能用德高望重來形容。但這些是都是陳年舊事,今天我們再次提到這位老公爵,人們應該只會聯想到慕尼黑爾事件。

 將慕尼黑爾事件概括成一句話,就是神聖泰坦帝國的國務大臣涉嫌以非法手段控制軍隊進而造成錯誤的佔領他國領土的實際。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西大陸的史學家、軍事家、政治觀察家都曾對這一事件進行過討論,呵呵,其名曰為“談論”,這其中充斥的僅僅是攻擊和辯護。

 剛剛我們提到的慕尼黑爾事件是西大陸各國在磋商之後統一了的說法,而慕尼黑爾事件的真正面目則秘密的保存在泰坦帝國的軍部。那是一次極為成功的襲,無論是政治上還是軍事上,慕尼黑爾事件都是泰坦針對西北方日益強大的德意斯王國的一次巨大勝利,這次事件不僅讓泰坦在與這個新興王國的對抗中處于絕對的優勢,而且讓泰坦平白得到了敵國兩個富饒的省份。

 當時的德意斯王國剛剛結束了與北方俄列人諸王國之間的混戰,在巨大的消耗下,雄心萬丈的德意斯王並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災適時的給這位國王雪上加霜,距離王都最遙遠而與泰坦相毗鄰的基爾庫克省和薩拉基省先後爆發了反抗貴族和農奴主統治的大起義。像歷史上歷次暴動一樣,起義軍以飛快的速度發展並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當王國將置于北方的精銳部隊急調回國時,西方的國土已陷于一片泥淖之中。

 泰坦的當權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國務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主持下,整個帝國西北部的軍事力量都投入了這場在絕密檔案中被命名為“慕尼黑爾的火光”的軍事行動,盡管西大陸其他國家的密探已經探明泰坦即將有重大的行動,但是他們對德意斯王的照會並沒有得到重視,德意斯王認為泰坦人威脅不到他的王位,可是那些該死的農奴卻駐扎在距離他的王都不足六十華里的地方。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一生都投入到對西大陸政治勢力格局的研究當中,在他看來,“慕尼黑爾的火光”是一個巨大的賭局。贏了,泰坦的西北邊疆至少在百年之內高枕無憂;如果輸了?公爵從沒想到過這個問題,他的概念中從來沒有“輸”這個詞。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72年11月20日,泰坦帝國在德意斯農奴大起義發動後的三個月開始了西大陸戰爭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由于那份絕密檔案的篇幅十分有限,所以直至今天,對于那次進軍的具體情況仍然僅能由那些知情者的口中稍稍得到一些並不確鑿的證詞。

 前帝部參謀部部長敦德爾將軍曾說當時有超過二十六個集團軍齊頭並進。

 現任軍務大臣“銀狐”阿蘭元帥則輕松的說他動員了四十萬小伙子。

 不管當事人怎麼說,泰坦軍隊僅用一個星期便佔據了基爾庫克和薩拉基全境!可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泰坦的進軍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抵抗,軍方承認,這次勝利的進軍並不是他們的功勞,所有的收獲都得益于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政治智慧。在當時,每名泰坦士兵的手中都持有兩份文件,一份是廢除農奴制的宣言,一份是西大陸最有權勢的王者泰坦皇帝簽署的自由民的身份證明。他們將這兩份文件交給了他們遇到的每一個德意斯農奴。這兩份文件帶來的效果是驚人的!崇尚自由的泰坦人帶來了幸福的曙光,只要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那麼你就成為這個最強大帝國的一員,而且你的子孫在兩代之內免除所有的賦稅和徭役。

 貧苦的農奴們不但得到自由的承諾,還得到泰坦軍人運來的無數物資,在他們看來,泰坦偉大的阿爾法三世陛下無疑是最接近神的王者。而對于他們的祖國德意斯,事實上他們並不清楚那是什麼,德意斯這個詞僅從那些老爺們的口中听說過。在民族成份與關系極為復雜的德意斯,農奴不被允許受教育,更不被允許識字。

 教歷772年11月30日,在德意斯農奴大起義的發源地——基爾庫克省首府慕尼黑爾,農奴組織的最大的兩支起義軍的首領向率軍進入該市的一位泰坦將軍遞交了他們的旗幟。

 同日,神聖泰坦帝國國務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于杜依勒爾宮舉行了的外交照會,宣布從即日起,泰坦擔負起德意斯王國基爾庫克省和薩拉基省的主權職責。

 公爵熱情洋溢的解放宣言似乎只感動了他自己,這位老人至今還記得,在那天他面對的是各國外交憤怒的拳頭。老公爵雖然將西大陸其他國家的作為看得相當透徹,但他顯然沒有估計到這次進軍給各國統治者帶來了多麼大的觸動。法蘭、意利亞、俄列聯合王國、瑞爾、捷洛克,西大陸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向泰坦皇帝遞交了措辭強烈的抗議信,而法蘭、意利亞甚至不惜組織聯軍進行武力威脅。

 盡管軍方完成了實際佔領,但巨大的反對聲卻造成了泰坦的極大被動,在各國看來,泰坦的行為無異于那些農奴,神聖泰坦已淪為強盜和可恥的陰謀者。對于這些國家而言,富有侵略的德意斯固然不能過分強大,但是對于老牌強國泰坦卻更要保持警惕。這次的進軍無疑是一個最為危險的信號,誰能猜到泰坦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那麼讓他到此結束吧,進攻的效果永遠優于防守。

 西南方,法蘭、意利亞、比利爾斯、西葡斯、荷茵蘭已組成五國聯軍;西北方,德意斯的正規軍正以飛快的速度驅趕著手拿鐵鍬的農奴;東北方,捷洛克王國聯合波蘭斯卡王國亞搞起了大規模的軍事演習。還是那位參謀部長說的,在那個年月,最安份的居然是波西斯人!事情真是天曉得。

 泰坦皇室第一次受到如此嚴重的質疑,盡管阿爾法三世看重的是實際利益,但是事件已經危及他的統治威信,阿爾法三世需要一個合理且合法的借口了。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無可避免的成為替罪羊,皇帝與軍方編造的謊言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而辛辛苦苦為帝國操持這一切的國務大臣只得接受這樣的安排,老卡契夫在十一國代表列席的法庭上供認了自己的“罪責”。他被剝去一切公職,只保留了一處偏遠的領地和貴族的爵餃,而整個慕尼黑爾事件也到此結束,盡管各國在磋商時規定了泰坦的撤軍時間,但是調動軍隊畢竟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所以僅用三個月時間便完成集結的四十萬大軍用了整整一年時間才撤出了一部分,至于那些沒有撤出的,據“銀狐”阿蘭元帥的解釋是他的小伙子們沒有能夠抵擋住異國姑娘的惑,光明神贊愛情,軍人也要娶生子,所以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泰坦皇帝大肆分封起義軍的首領,這些家伙在見識過貴族的奢華生活之後都選擇了效忠,當然,這些新貴中還是有些好樣的,他們早就認清了統治階級的嘴臉,他們帶著部隊和理想繼續與德意斯戰斗,在接下來的兩年,陸續的傳來了他們被殲滅的消息,其實這一晴在費特楠德公爵的意料之中。

 教歷774年2月,德意斯王軍摧毀了起義軍最後一個據點,當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到基爾庫克——薩拉基省的邊界時,他們發現面對的雖然仍是那些低賤的農奴,可此時這些農奴已變成了堅定的、武裝到牙齒的戰動團。

 德意斯王在戰陣之前便已知道他在有生之年再也無法收復失地,所以他只能詛咒造成這一切的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這位老公爵此時早已遠離了喧囂的都林,他和兒婿住在靠近斯洛文里亞的博德加過著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但是,親愛的朋友們,至少我們的財政大臣相信,那種隱者的生活是一切陰謀詭計的偽裝,不然,外面那場風暴在來臨時不會是如此的無聲無息。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搖晃著肥大的身軀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外面,財政部和國務院財政司的員們正在激烈地用骯髒的詞匯互相問候。

 “海怪”饒有興致的坐在了他的辦公室外的接待大廳里,財政部的人員見到自己的頭兒來了之後便更加肆無忌憚了,一些聞所未聞骯髒詞語紛紛出籠。

 “海怪”的秘書拉廷男爵向他的頂頭上司匯報了一下大概的情況,按照以往的經驗,財政部與國務院的口水之爭每隔十天半月就會發生一次,但是這次有些奇怪,國務院財政司的家伙們好像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他們似乎真的想要討些說法,但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投資事件真的值得嗎?

 “是什麼樣的投資事件?”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早就覺得事情有蹊蹺,因為每次遇到這種事時他都會得到財政司司長老朋友巴伯亞的通知。

 “哦是這樣的,事情涉及到那位國務大臣的家族,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大人的弟弟,您知道的,那位負責布克西德家族財政事物的先生,他在國外的一項投資被證明是觸犯了帝國的法律,可國務院財政司那邊堅持認為他們完全是按照章程辦事的,其實我們這邊也完全是按照帝國的財政法規凍結了這項投資,所以,現在還不清楚事情到底在哪里出現了漏洞。”

 哥斯拉侯爵似乎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相當危險的氣息。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在與什麼人做生意?”

 “這個,還不太清楚,據說是德意斯王國一位非常有權勢的大人。”

 海怪听到這兒之後便再也不說話了,他陷入了沉思,一刻鐘,這位大人在思索了整整一刻鐘之後仍然沒有頭緒,但理智又清晰的告訴他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所以這位大臣覺得現在絕對不是財政部進行表態的時候,他需要得到一位大人的認證,在沒有那位大人的說明之前,任何舉動都是極為不智的。

 財政大臣的馬車停在了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大門前,在那里,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看到了那輛聞名整個泰坦的馬車,那輛馬車是安魯家族最高貧的馬車,顯然這棟邸中的某位大人物正要出門。

 財政大臣示意自己的車夫向那輛馬車的駕者致意,以便確認車中人是誰,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安魯公爵邸已經有侍者來邀請他了,那位侍者說他們的小親王等了他一個上午。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登上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馬車,他在車上見到了小親王和他的保鏢。

 盡管這位大人滿肚子疑問,可他還是耐心的等待著這個詭計多端的少年為他進行解說。

 親王殿下說了,但他說的卻是另外一些事情。

 “侯爵閣下,您的黃金已經在意利亞某個小港口登陸了,而我的父親也已經把水仙騎士團的緊急軍費開支遞交給皇帝陛下,也就是說,您又可以高枕無優了。”

 “呵呵,您的辦事效率真的是沒話說,那麼親王殿下,對于我們雙方的合作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或是再另作說明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親愛的哥斯拉侯爵,我不知道您想說什麼?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合作僅止于一項生意而已。”

 侯爵擦了擦額頭上滴下的汗水,“我是說目前都林發生的事情,您不覺得與我談一談是會對事情有所幫助的嗎?”

 奧斯卡知道這位侯爵在自己的計劃中處于一個非常關鍵的位置,但是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一只高深莫測的老已經卷入了這場陰謀事件,那麼現在與財政大臣進行溝通就變得並不那麼必要了。

 “侯爵閣下,您難道對我們即將要去的地方一點都不好奇嗎?”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嘆了一口氣,他將目光移向了窗外,他已經知道這位小親王的意向,現在看來,自己多半有些操之過急,海怪感到非常困惑,他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自己的心神老是不能夠完全集中,盡管他能預感到在這位親王正式冊封之前一定會發生一些重大的變故,可他就是提不起勁兒來,哪怕那筆黃金的到來都無法激勵他的興致。

 親王的馬車停在了加利佛蘭旅店的門口,財政大臣對這里還是有些印象的,西大陸的達貴人在光臨都林時都喜歡在這座旅店落腳,本榔政大臣有意向投資一間自己的產權式酒店,可是他在左思右想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加利佛蘭旅店有著二百年的歷史,金錢是永遠也不能用于與時間進行競爭的。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斷定小親王是要去某地進行一場秘密的會晤,因為他在進入旅店之後並沒有選擇餐廳,而是在一名大堂經理的引領下由一個隱秘的通道換乘了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

 小親王並不想要跟海怪解釋什麼,而百無聊賴的海怪覺得事情總會有答案的,所以馬車內顯得極為安靜,唯一的一點動靜便是殺手之王暴雪的翻書聲。事實上海怪大人對這位保鏢充滿了好奇,閱人無數的財政大臣對這位不起眼的保鏢近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很難想象這樣一位陪同小親王出入所有場合的重要人物是這樣的平凡,平凡得近乎沒有一點光彩,想到這里海怪不有點後怕,這樣的家伙不是一無是處就是極度危險,但是從那位小親王的角度來說,極度危險這個說法似乎更合理一些。

 親王的目的地終于到了,海怪默默的記錄了車程,他知道這應是都林南郊的一處小型莊園。

 這座小型莊園名叫海拉爾,它存在的歲月已經無法考證,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尾隨小親王進入了莊園,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這位大人敢肯定,這里的庭院和園的布局是他曾經異常熟悉的。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端坐在園的一角,盡管他的醫師警告過他不要在陰暗的地方呆得太久,但他卻始終難以克服這個壞習慣,在園幽深的樹牆里面,他能夠感到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在沿著樹枝的生長方向不斷的伸展。

 老公爵的座椅邊有一張小角桌,那上面擺放著四人份的蛋奶煎餅和一瓶年份上好的博德加金酒,顯然,這位老先生打算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迎接客人。

 淡淡的淺白的頭發,一副長年不離身的老鏡,被衰老折磨得有些變形的額頭,被孤獨摧殘得有些僵硬的嘴唇,當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看到了坐在藤椅上的這位老人時,他終于為自己的不安找到了根源。

 “親愛的老師,請原諒您的學生,我不知道您已經到達都林,我發誓,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用最崇高的禮節來迎接您,我最敬愛的老師。”

 老公爵向阿爾莫多瓦.哥斯拉輕輕的揮了揮手,他對學生的恭維不抱一詞,他主要是想見識一下面前的這位傳奇少年,到目前為止,老公爵只能用“奇跡”來形容這位少年,十五年來,這位少年是他唯一沒有估計到的存在。

 奧斯卡已經盡量讓自己顯得非常平靜,然而他知道自己已經落在了下風,他甚至已經預感到這位剛剛露面的老人才是真正的贏家,自己的努力似乎只是為這位老人的成功鋪路而已。

 在最初的客套之後親王與財政大臣便坐在了為他們準備好的椅子上,老公爵似乎對奧斯卡的父親非常推崇,他拉著奧斯卡的手談起了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元帥年輕時來都林求學的事情。

 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還沒從見到這位老人的震撼中回復過來,他終于清楚的認識到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親王的策略完全是針對國務大臣甚至是整個布克西德家族的陰謀,而出面接管國務院的便是這位被罷黜多年的老公爵,可是海怪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突然,突然得讓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在這位老公爵的面前最好不要自作聰明的搬弄一些是非,不然那一定會遭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就在哥斯拉侯爵想著自己的心事時,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已經與這位老先生談到了一切矛頭的焦點——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老先生還是非常贊賞這位公爵的,但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改變,奧斯卡談到了他的一些設想,老先生在傾听的同時也作出了自己的一番考量,如果事情真的按照這個小家伙的說法進展下去的話,布克西德家族是絕對無法平安的度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

 沒有人比老卡契夫更加懂得政治的深層含義,盡管小親王的舉動多半是處于對自身處境的維護,但是他要毀滅的畢竟是西大陸最大的帝國的國務大臣,國務大臣的更替對這個國家所造成的影響是根本無法估計的,老公爵雖然已經猜到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可能采取的一些動作,但他卻無法相信這個孩子在進行這些勾當時的思路是那樣的清晰,也許他天生就是一個完的政客。

 “就這些?你所能知道的就只有這些?”漢密爾頓宮的一間秘室響起了這樣一聲尖利的咆哮。

 “請息怒!尊敬的陛下,請您原諒我的無能,到目前為止,我們多能打探到的消息就只有這些了。但是如果您願意,請听听我的解釋。”

 阿爾法三世早就已經受夠了司法部特勤處的無能,盡管向他作匯報的是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但這絲毫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羅門特,在你作出解釋之前最好能听我說間,如果你不能保證你的密探的調查結果的真實,那麼最好不要告訴我。”

 “陛下,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實,為了證明這些事情,我已經犧牲了三個高級特務,他們傳回來的信息是絕對可靠的,由于對方的保密措施非常嚴謹,而且您知道,這件事情所涉及到的人物太過強硬,所以國內的調查基本處于停滯狀態。”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仔細的思考著措辭,他知道,只要一個不好他便有可能面臨皇帝的嚴厲懲處。

 “說說吧!你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之外還掌握了什麼?”阿爾法三世已經冷靜下來了,這位至尊已經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形象是頗為失態的,但這應該可以理解,沒有哪位君主能在听說自己信賴的助手涉嫌背叛時還能保持輕松愉快的心情。

 “我的陛下,事情的起因您已經了解了,如果不是您的財政部在對待這件事情的立場上出現了與國務院財政司不同的看法,那麼我們是很難發現其中的奧秘的。”

 “我和我的幕僚都意識到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投資糾紛,如果布克西德家族的投資沒有問題,那就根本不會受到財政部的反彈,由于事情緊急,我在沒有知會您的時候便開始了調查,調查的最初結果是驚人的,按照布克西德家族的計劃,他們會與德意斯人合作開發那些位于巴伐爾省的礦藏,但是劇密探回報,那些礦井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說,布克西德家族在同德意斯人為著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做著買賣,而根據國務院財政司的記錄,布克西德家族在收入巨額款項的同時也在為這項投資進行著巨大的投入。那麼陛下,相信您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大筆的資金到哪去了?難道真的落在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礦井里面嗎?”

 阿爾法三世作為泰坦皇帝並不是能夠被輕易欺騙的角,他知道國務大臣的背叛意味著什麼?但到此時他仍然對整件事持懷疑態度,他不相信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會背叛他,但是他又不敢輕易的下結論,因為司法部的最初調查顯示,那項投資計劃完完全全就是為著兩個目的,作為德意斯一方,可以借用根本不存在的投資大行賄賂,而作為布克西德家族,可以借用投資大膽的轉移財富。

 “還有什麼?該死的!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你拿著這些根本不能說明問題的東西來到我這里是為了什麼?向我證明我的國務大臣在通敵嗎?該死的!證據呢?你說的根本不充分;動機呢?你能解釋羅布斯蒂爾這樣做的原因嗎?還有,人證!最重要的人證!我不會因為你說的這些話而懷疑我的國務大臣,天啊!你這個該死的!你還有什麼沒有向我展示的?拿出來啊?”阿爾法三世有些歇斯底里,他被司法部特勤處這次突如其來的發現搞得措手不及。

 司法大臣面對皇帝的怒火也有些不知所措,盡管他同樣不相信老朋友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但是目前所有的證據卻都在向這條罪名靠攏。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作為司法大臣是不會亂說話的,他的話不但代表泰坦的司法機關,而在某些時候甚至是帶有法律效力的,就像現在,盡管這位大人不願承認,但憑他剛才說的那些,皇帝就已經能夠給予國務大臣停職查看的處分了。

 君臣之間的沉默被皇帝自己打破了,這件事情是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的。

 “你的調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回陛下,就在大上個星期。”

 “布克西德家族這種融資狀況持續多久了?”

 “回陛下,調查還沒有深入到這種程度,我還沒有就這件事情照會財政大臣,我相信將我們司法部掌握的情況通報給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大人的話……您知道,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大人是金融方面的專家,他一定會就這種非正常的資金流通給我們一個答案的。”

 皇帝知道一旦確定這件事情的質,那麼它的後果是會十分嚴重的,他甚至不清楚應該怎樣處理布克西德一族。當然,處罰一定是要在布克西德家族有罪的前提下。

 “羅門特,記住,今天你所說的和我所說的都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內容,不管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以及他的家族有沒有被指控,我們的談話絕對不能透露。”

 “是的皇帝陛下,我以我的生命和我們安德西塞斯家族的血脈向光明神發誓,今天談話的內容是不會被第三人所知曉的。”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接下來這位陛下的目光又變得陰狠無比,他知道,自從那位小親王回歸都林之後,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一直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也許他的國務大臣真的對他感到失望了;也許他的國務大臣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羅門特,一會我的內侍長會給你帶去一份由我簽署的協查通報,拿著這份文件秘密的聯絡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我要求司法部與財政部組織一個專案組,這個專案組的任務就是徹底的清查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以及他的家族在德意斯的資金流動的真正面目。”

 “遵命,皇帝陛下。”

 “還有。”

 “陛下,您請吩咐。”

 “不要告訴我你用了什麼方式,也不要告訴我你犧牲了多少多少的人馬,你知道嗎?我的司法大臣先生,那些過程是你所在意的,而我,羅門特,我只在乎結果,我只在乎盡快的知道結果,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明白,我的陛下。我完全明白,您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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