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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第75章
第九集 第七章

 12月12日,都林城迎來了791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小雪在午後轉變成大雪,棉絮大小的雪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建築物很快便被漆成白。

 街上沒有行人,只有馬車孤零零的壓響地面的積雪。身高體壯的泰勒純種馬呼出一縷長長的白氣,當雪落在它的身上時,馬匹的體溫很快便令雪片蒸發,熱量的散失令這些可憐的廉價勞力凍得直打哆嗦,但馬鞭總會在這個時候光顧它們,它們因此不得不加快步伐。

 雪刺眼,人們在出門時必須找一些深的物體調節視力,盡管雪盲癥並不經常發生,但對那些必須在冰天雪地里討生活的人來說,一旦患上雪盲,那就意味著失明,也意味著饑寒交迫,最後,死亡便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都林的天空已經炕見了,天上天下能夠入眼的都是一片純白。空氣的溫度不是很低,但地面卻極為冰冷。樓宇中騰起的灰煙很快便消散在空中,木炭的灰燼隨著煙氣揚蕩在天空,最後附著在雪片上降落地面,因此地面的積雪並不十分干淨,它們總是帶著一塊一塊的黑斑紋。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響起沉重的鐘聲,每年的12月份。教堂鐘樓總會頻繁的敲響大鐘,人們欣喜的聆听,因為鐘聲預示著神誕節就要到了。這是光明教義下最神聖、最重要的一個節日,它不但在慶祝神明的誕生,也在慶祝新一年的開始。

 馬車在冰雪覆蓋的路面上緩慢的前進,它穿過教堂路口轉入王者大道,再由外務部南大道轉入寶石街。當寶石街10號的大門豁然在目的時候,馬車停下了,門房中的護衛騎士趕了出來,他們在跟車夫打過招呼之後便拉開了鐵柵大門。

 奧斯涅親王殿下終于可以愜意的在冰熊沙發上舒展四肢了,這件極具豪奢之氣的大沙發一直被小霸佔著,奧斯卡只有趁不在的時候才能過一過癮。

 阿歐卡亞仍是那副老樣子,她似乎隨時都會受到驚嚇。也許是親王的宮殿太大了,一個腳步聲都能令這位伯爵毛骨悚然。

 奧斯卡面對這位時總會泛起一種沉重的無力感,不為別的,只是為阿歐卡亞面對自己的時候從闌敢抬起頭。

 “阿歐卡亞,你在肯辛特宮多長時間了?”

 “49天……14小時……12分鐘。”阿卡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回答了親王。

 “不愧是數學天才!”奧斯卡翻了個白眼,“我再問你,在這49天14小時12分鐘里你跟我說過間話?”

 阿歐卡亞回憶了一下,她記不清,這位伯爵因為羞愧把頭埋得更低了。

 “好吧阿歐卡亞,讓我告訴你,在49天14小時12分鐘里,你只跟我說過19句話!”奧斯卡懊惱的加重了語氣,“作為你的監護人,我們真得好好談談了!我懷疑你一直在躲著我,要麼就是……你認為我只是一只鸚鵡或是一件擺設。”

 “不……”阿歐卡亞哭了!“我……我沒有那種意思……我……”

 奧斯卡長出一口氣,他知道阿卡一定會哭。親王離開了冰熊沙發,他坐在了阿卡的身邊。果然,阿歐卡亞馬上就止住了眼淚,她渾身發抖,並不斷向座椅內側移動著。

 “阿卡,這里的人都把你當成是家庭成員,都把你看作是好朋友,而我更是如此,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所噎…我只是想跟你隨便聊聊,說真的,我對你那種低眉順目的樣子已經厭煩透了,你應該學會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心理和情感。難道你要永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嗎?難道你對家人朋友對你的關心忽略不記嗎?”

 也許是親王的這番話起了作用,阿歐卡亞已經不再顫抖了,她稍稍抬起頭,但還是不敢與年輕人對視。

 “終于有進步了!”奧斯卡在心里呼喊了一聲。

 “那麼介意跟我談談嗎?比方說……你在哪里長大的?”

 “在維耶羅那附近一個叫做奧斯特爾亞的小鎮。”阿歐卡亞顯然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哦啦!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奧斯卡又在心里念叨了一聲。

 “那麼……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但……我是說……你沒有男朋友或是婚約嗎?”

 阿歐卡亞看了看親王殿下,但她媚把頭扭了過去,她不確定親王為什麼這樣問,但作為一個孩子,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是一種試探。

 奧斯卡看到孩兒的臉孔又漲成了深紅,雖然他喜歡這種人的彩,但他知道談話可能就此完結了。

 “以前有過婚約,對方是一位子爵,他近乎瘋狂的追求我!”阿歐卡亞說完就後悔了,她在心里祈禱親王不會听到。

 “哦啦!是嗎?”奧斯卡有些落寂的向後靠了靠,他就知道,這麼麗的孩兒怎麼會沒人追求呢?

 “那……後來呢?”

 阿歐卡亞絞起了手指,親王與她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這令她非常不自在,但她還是誠實的回答了問題。

 “後來婚約解除了,因為……因為那位子爵說,他不想永遠面對一個比木頭還僵硬的瓶。”

 奧斯卡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該為阿卡做點什麼。

 “阿歐卡亞,你知道嗎?作為一位親王,我可以替你宰了那個混蛋。”奧斯卡無視伯爵的震驚,他話還沒說完呢!“殺手!一些冷酷的、受過職業訓練的殺手!我只要知會一聲就行了!”

 “您……您不是認真的吧?”阿卡瞪大了眼楮。

 “不!我是認真的!”奧斯卡肯定的回答,他可不是對皇後那樣開玩笑。“我想要你知道,我會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開心……或是……不再怕我!不再躲著我!”

 阿卡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她真想找個縫隙鑽進去,但她知道不能再讓親王誤會她了。

 “不!我不是怕您,也不是躲著您!只是……只是在面對您的時候……會臉紅,會手足無措,也許我看上去像個白痴,也許您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事實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奧斯卡滋滋的靠近沙發,他明白了。

 “那這樣翰!”親王突然抓住了阿卡的一雙手,“不要理會其他的,你可以把我當成是朋友,不是親王,不是監護人,也不是恩人,只是一個同齡的異朋友。”

 阿歐卡亞想抽回手,她感到自己快被燙傷了!不過她的各種嘗試都失敗了,親王的意志非常堅決,他一點沒有放開的打算!于是,伯爵只得將頭整個埋進胸脯。

 “阿卡,我得提醒你,與人交談的時候,尤其是對待自己的朋友,你要注視對方,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奧斯卡繼續開解著伯爵,“還有!你確定自己明白朋友的含義嗎?所謂朋友,就是能夠與你一同討論如何殺死前未婚夫的人!”

 阿卡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你看!這樣不是好多了嗎?”奧斯卡也笑了起來,他放開了這位的手。一次不能要得太多,親王明白這個道理,他在今天已經知道阿歐卡亞的手是柔軟的、細膩的,這就足夠了。剩下的感知可以交給明天、後天,總之日子還長著呢!

 “那麼,換個話題吧!這是我一直想向你了解的!如果我沒記錯,你選擇了政治經濟學作為主修課。”

 阿卡果然來了興致,她面向親王,而且第一次發現這其實真的不是一件難事。

 “是的,小曾向我提起過您對這門課程的疑惑。政治經濟學是獨立于政治學和經濟學之外的一門專業課程,這個全新的概念就是由我的爺爺提出的,他在擔任都林大學校長的時候創立了這門科學。我一直渴望能夠學習這門課。”

 奧斯卡點了點頭,“但是……你的選修課是會計學和數學,據我所知,選修這兩門課程的孩兒實在是太稀有了!我是想說……親愛的阿歐卡亞,你若是完全出于自己的興趣,那麼我無話可說,更會堅定的支持你!但你若是為了其他的人和事……”

 “不!我喜歡與數學有關的……”

 “阿歐卡亞!”親王打斷了伯爵的話,“不要急著辯解,也不要這樣回答我。你看看你,在進入肯辛特宮的第二天你便跑到偉克上校那里要求為我做點事情,再然後你便接管了各種帳目開銷方面的預算和核對工作,再然後就是每天工作至深,再然後就是一大早起來帶著黑眼圈幫助克加德夫人整理內務。”

 阿卡緊緊抿著嘴,她又把頭垂下了。她竟然天真的以為親王殿下並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

 “我說過,朋友說話的時候你要面對他!”

 親王的命令得到了回應,阿歐卡亞抬起頭,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十分平靜。

 “阿卡,我需要的是一個朋友,一個懂得如何生活、如何正確對待自己的朋友!我需要會計的話會去請一個,我需要侍的話會去跟克加德夫人打招呼。而你,你要為自己而活,你學習的東西也應該是自己真心希望擁有的。不要再去思考如何報答你的朋友,作為朋友,他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阿歐卡亞點了點頭,她之所以會像個工一樣忙上忙下完全是因為她在肯辛特宮感到無法自處。她只是親王殿下救回來的一只野生動物,伯爵的頭餃只不過令她感到虧欠給親王的東西越來越多。她沒有朋友,而現在她突然有了很多,她自然希望為朋友們做點什麼,可就像親王說的那樣,朋友們並不希望她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喜好原則。

 “殿下,我正式向您請求接管宮里的財政事務!您知道,一個多月了,我的工作是及格的。至于學業方面,政治經濟學是我的夢想,會計學是我的工作方向。至于數學,雖然我很在行,但我其實不想再繼續進修了,我希望能像小和安東妮夫人那樣擁有一雙巧手,一些孩子應該會有的手藝我都不會,所噎…我一直想學習家政。”

 奧斯卡欣慰的微笑著,“你看,對自己和朋友都要誠實一點!這樣不是更好嗎?”

 阿歐卡亞沒有說話,她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年輕的親王殿下,他有著水仙人特有的高聳鼻骨,眼楮是高貴的淺綠,頭發是淺金、卷卷的,在腦後還留著一個小辮子。似乎除了圓圓的臉龐磨平了一些稜角之外,這個青年仍然要算十分帥氣的。

 “啊……啊……我去看看爐子上那鍋紅燒肉!”阿歐卡亞突然告辭,她又像受到驚嚇似的逃跑了。

 奧斯卡望著孩兒妙的背影自嘲的笑了起來,他那偉大的借口已經不是自己的專利了。

 “偉克,等很久了嗎?”親王邊說邊回到了冰熊沙發上。

 “是的,但等您很久的人並不是我,而是遠道從南方趕來探望您的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您不會忘了吧?那位里拉海省的前特勤行動,是您邀請他來都林的。”

 奧斯卡一巴掌拍響了自己的額頭,“你看看我這記,是的!默茨海爾男爵!天啊!他已經到了嗎?快讓他進來吧!”

 默茨海爾.德.庫西特男爵恭謹的向親王殿下行禮,他明白這個年輕人的變化,小親王在山區遇刺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擁有頂級皇室成員桂冠的小角,可現在他已經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阿爾法三世的身邊最受寵愛的年輕人。

 “行啦老朋友!我看得出,你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多半都是裝出來的,過來坐下!”奧斯卡熱情的將前特勤行動拉到了椅子上。

 默茨海爾似乎不為所動,他向親王致謝之後才坐進沙發。

 “殿下,您的邀請令我極為榮幸。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反應。”

 奧斯卡笑了起來,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吹捧和毫無營養的對話上,他向這位前特勤行動詢問了南方暴亂的情況,又了解了一下這位男爵的近況。

 “也就是說……您真的失業了!”

 “是的殿下,那次听證會剝奪了我的一切。”

 奧斯卡苦笑起來,“抱歉了男爵,這都是因為我!我在都林還曾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提過您的名字,但是很明顯,陛下並未關注。”

 “殿下,您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接受失職的處罰,因為我確實在工作上出現了漏洞,就像這次南方暴動,我和我的特勤行動人員一點都沒有發覺。”

 奧斯卡擺了擺手,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我有一個疑問,既然暴亂份子在事先投入了那麼多的精力,進行了那麼精密的布置,為什麼他們的武裝起義只堅持了短短的一個多月?我不是否定軍部的能力,我只是覺得起義者敗得太快了,與他們之前的工作相比,這最後一個階段的行動無疑是極為失敗的。”

 默茨海爾點了點頭︰“殿下,您這樣考慮也是有道理的,但您沒有把握住關鍵。這次南方起義的關鍵是什麼?不是那些窮困的佃戶,也不是那些作坊里的苦工。是商人,您忘記了嗎?那些富有的商人!雖然這些商人給武裝起義準備了充分的物質和人力資源,但他們還是太小看國家力量了。”

 “這個我倒是有些了解,”奧斯卡微微胲首,“據我所知,當都林城點燃烽火的時候,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就已經開始向發生叛亂的地區調動軍隊,這個數目我不清楚,但肯定是那群農民無法抵擋的。還有軍部,軍部調動了中部四省的駐軍支援南方山區,近衛軍雖然沒打過仗,但他們受過訓練,他們知道該怎麼打,光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庫西特男爵接過了侍為他送來的咖啡,他在向親王致謝之後才端了起來。

 “殿下,國家力量是勝利的重要因素,但我們還要看到商人的本質,這也是起義失敗的一個原因。商人惟利是圖,他們在利益的驅使下才發動叛亂,而促使他們妥協的也是利益。帝國的軍隊封鎖了商路、封閉了作坊,商人們辛苦積累的財富在一之間被搶個精光,這個時候他們自然便會為自己考慮退路。”

 默茨海爾又啜了一口咖啡。“殿下,雖然我被革職,但我仍與以前的一些老同事保持著聯系,他們說勝負的轉折點就是一位大商人的自首,他出賣了他的同伙,當特勤處的調查牽扯出更多人時,更多的人選擇了背叛他們的理想和目標。”

 “平等?自由?”親王殿下說出起義者的口號

 “沒錯!平等,自由!商人的夢想!”

 “听上去不錯!但不適合泰坦!”奧斯卡輕率的下了定論。“怎麼樣?對我的邀請您有感到驚訝嗎?不過說真的,我確實需要一位像您一樣精明的特勤行動做顧問。”

 默茨海爾確實有些疑惑,“殿下,我听說您要去都林軍事學院進修,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需要從事秘密工作的人做顧問。軍事領域的事情雖然涉及到特勤……”

 “你說對了!”奧斯卡打斷了男爵的話,“有人打算將特勤工作引入軍事領域,我進修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默茨海爾驚訝極了!“軍事領域的特勤工作?”幾乎是在一瞬間,這位前特勤行動想到了好多,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是一位親王,更是公主的未婚夫,如果他是為了一種新鮮的課題進修的話,那麼他在未儡有可能負責這個新領域的工作,這對一位失業的特勤員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不假思索的,默茨海爾.德.庫西特選擇了接受親王給他的這份工作。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奧斯卡高興的站了起來,“不過……作為一位顧主,我是不是應該檢驗一下你的工作能力?”

 “當然!”默茨海爾開心極了,他已經度過好幾個月極其無聊的日子了!“親王殿下,我隨時奉陪!而且越刺激越好!”

 “是的!是的!”奧斯卡笑了起來,“一定會非常刺激的!不過……我們有沒有這個機會,就完全取決于一位尊貴夫人的意願了!”

 “拉斯頓.坎布雷侯爵!宮廷長閣下,皇後陛下準備在二層大客室接見您。”

 拉斯頓揮手打發了這名負責通報的內侍,他討厭西貝格堡,因為這里更像是羅琳凱特皇後的私人領地。這里的太監似乎是與人接觸多了,他們不但說話令人厭煩,就連走路的姿勢都令人感到惡心。

 西貝格堡的東區還是那副老樣子,有幸被邀請進入這座宮殿陪伴皇後陛下的貴夫人像一件件精的陳列品一樣散布在宮廷四周,她們都認識阿爾法三世的宮廷長。這位拉斯頓侯爵才四十出頭,他有著小伙子才有的寬闊脊背,還有一雙能夠看穿人心思的藍眼楮!盡管這位侯爵已經過了婚娶的最佳年齡,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成為首都貴族圈內最高級別的鑽石單身漢。

 拉斯頓掛上了迷人的笑容,他向經過身邊的每一位夫人打招呼,遇到相熟的,這位侯爵還會用不突癢的小笑話逗得對方一陣大笑。

 “所以有時我一直都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羅琳凱特仍然靠在自己的躺椅上。

 “陛下,謝謝您的擔心和懷疑,我非常健康,尤其是心理。”拉斯頓保持著自己的笑容。

 “那你為什麼到這個歲數了仍然保持單身?都林城和首都貴族圈盛產各種類心麗子,我不相信你連一個都炕上。”羅琳凱特並不打算放過宮廷長。

 “我的皇後陛下,您傳喚我不會就是為了探討這個問題吧?難道又是哪位夫人向您吹風?拜托了我的皇後陛下,我的相親次數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您就不能看在光明神的份上饒過我?”

 羅琳凱特聳了聳肩,“不是我不放過你,而是人們對你太著迷了!”

 “那吧!”拉斯頓選擇妥協,他知道皇後布置的相親是無法回絕的。“是哪家的?”

 羅琳凱特突然發出一陣低啞的笑聲,“怎麼!我的宮廷長,有興趣了?”

 “不!”拉斯頓連忙否認,“我的陛下,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位夫人能夠勞動您推銷她的兒……或者是她自己?”

 皇後也不再打啞謎了,“利夫多里亞侯爵,她的母親剛剛離開我的城堡,怎麼樣?要見見嗎?利夫多里亞侯爵可是帝國西北出名的人兒!”

 拉斯頓剛想說話,但羅琳凱特皇後已經靠過來了,這位皇後抓住了宮廷長的耳朵,她的聲音變得極輕。

 “不過我勸你,那是一個和一般孩一樣愚蠢的小家伙,如果你真的打算娶她,那就再也不要踏進我的宮殿。”

 拉斯頓苦笑著揉起耳朵,“好的!好的!我的陛下,您是神明一樣的存在,我自然都听您的,不過既然利夫多里亞侯爵是一個蠢貨,您為什麼還要召喚錫來呢?”

 羅琳凱特突然冷下臉,整個房間的氣溫似乎都隨著皇後的變臉而降了下來。

 “我遇到麻煩了!”

 “您……您說什麼?”並不是宮廷長沒听清,只是他不相信。

 “你這個傻小子!我說得很清楚,我遇到麻煩了!”

 拉斯頓連忙換上正襟危坐的神情,如果羅琳凱特.卡其阿諾.莫瑞塞特皇後承認自己遇到了麻煩,那麼這個麻煩一定要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許多。

 “我與我的小婿,也就是奧斯涅親王訂立了攻守同盟。”

 宮廷長了然的點了點頭,“可皇後陛下,這是好事啊!雖然親王已被證實在安魯家族不受歡迎,但他本身就掌握著恐怖的力量,尤其是在都林,特勤處的調查表明有可能是這位親王在操縱巢穴,您知道嗎?那里隱藏著十分恐怖的罪惡,但這種罪惡有時也是一種恐怖的力量,如果他與您訂立……”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來分析!”羅琳凱特氣惱的別開頭,“我只是在考慮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這怎麼會不值得?”拉斯頓發出驚呼!“盡管奧斯涅親王殿下是您的準婿,但他一樣可以對您的事情置之不理!既然他與您有這樣一層關系,您為什沒對其善加利用呢?別看他現在還是個不學無術的年輕人,可三世陛下已經為他的未來做打算了!雖然皇帝陛下的安排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您要相信我,親王殿下一定會掌握一個重量級的決策部門。”

 羅琳凱特稍稍仰起頭,“真的?不是我懷疑,而是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一定得看清他的價值!”

 “我的皇後陛下,三世陛下將阿萊尼斯公主都嫁給他了,難道您就沒想過陛下在打什麼主意嗎?他會將那位親王塑造成一個足以影響安魯、控制安魯的實力人物!”

 羅琳凱特輕輕點頭,“但與他溝通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你知道那個小家伙是怎麼把主意打到我頭上的嗎?”

 “怎麼回事?”

 皇後冷笑了起來。“還記得安魯家的那位子爵嗎?長住都林的那個。”

 拉斯頓恍然大悟!“是那位提克.內塔加波.安魯.戈爾巴克多子爵嗎?我听說他最近遭遇了一起刺殺事件!”

 羅琳凱特拿起羽毛扇子抽了宮廷長一下。“你別在這兒裝傻!特勤處在首都布置的行動都要由你和魯道夫.霍斯的共同簽字才能生效。你會不知道那次刺殺事件?”

 拉斯頓尷尬的笑了起來,“皇後陛下所說的麻煩就是指這件事嗎?這個我確實知道,不過應該說處理得很完善了!意識到身份已經暴露的戈爾巴克多子爵在兩個星期前離開了首都,他不會回來了!”

 “是啊!他不會再回來了!”皇後嘆了一口氣,“可他的表弟竟然要我交出行刺這位子爵的凶手!如果我交出來了,相信下次再找魯道夫.霍斯那個陰險的家伙辦事就會非常麻煩;如果我不交,那我拿什麼向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表示合作的誠意呢?還有,那個小家伙絕對是個精明厲害的角,他既然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那麼他肯定就對我和特勤處的關系一清二楚。”

 宮廷長也有點犯難了,魯道夫.霍斯才是特勤處的首領,如果出賣了他的密探,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家伙不一定會做出什麼反應,他仗著皇帝的寵信可以做任何事,對皇後也不過是維持一種謙卑的態度罷了!可拒絕小親王呢?這同樣是極為困難的!皇帝對這位親王的支持越來越顯著,他的前途賀位絕對是無法估量的!

 “那麼!兩害之中取其輕的話……”拉斯頓.坎布雷有答案了,“皇後陛下,您應該選擇接受親王的提議,因為他畢竟是您的婿,他與您的關系如果向良好的方向發展,那是不是要比您與魯道夫.霍斯的關系堅固許多呢?”

 羅琳凱特不動聲的點了點頭,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該怎麼對待與親王的關系,只不過將這件棘手的事情交給宮廷長去處理的話會顯得更合適一些,因為這樣至少可以分散魯道夫.霍斯的一部分憤恨,出賣他的特勤行動人員,作為特勤處名義上的副手的拉斯頓.坎布雷也有一份!

 皇後揮了揮手,她示意宮廷長可以退下去了。

 “拉斯頓,我答復親王殿下的最後期限是今天下午四點,我傾向于你的主張,那麼……代我去聯絡他吧!你該知道怎麼做!”

 坎布雷侯爵恭身而退,他那低垂的臉孔上泛起一陣了然的輕笑,沒錯!自己代替皇後做了一次小丑,但皇後馬上就會明白,至少在短期之內,失去特勤處的支持救于失去了主動,當這位皇後再打算回過頭來對付費特楠德一家時,她會發現來自特勤處的支持越來越少。這樣一來,阿爾法三世陛下和卡契夫老公爵就有了充足的時間來應叮

 “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是小丑呢!”當步出大客廳時,宮廷長冷冷的嘀咕著。

 雪停了!就在傍晚的時候。整個都林似乎失去了聲息,只有北風在孤單的低吼。城市的燈火倒映在雪地上,形成一處處明黃的亮點。北風在這個時候也來湊趣兒,它掀起了一層顆粒組成的雪末。

 天空低沉得似乎隨時都會砸落在地!明天似乎還會下雪,年長的老人嘀咕著。遠方的濃雲仍在聚集,天邊的雪線就快再一次逼近都林了。

 烏鴉在空中滑翔,成群結隊。它們仔細的搜索著地面,搜索著樹梢,這群能夠穿越地獄的生物不打算放過任何可以吞食的東西。比方說,凍死的野狗汗臥地面不知死活的流浪漢就是它們的選擇。

 高尚的住宅煥發著耀眼的光輝,大雪在塑像和深拱房頂上堆積,大街上的燈火使這些古老的住宅看上去像極了童話中的樓閣。天還不晚,高尚街區的圍牆後面傳來了一陣陣笑鬧聲,而街道也在雪停最初的寂寥中回復了生機,是孩子們行動的時候了!

 貴族子弟做著自己的游戲,他們會在父母又或家庭教師的帶領下堆雪人,他們會為雪人披上鵝毛披風,插上象征鼻子的高腳杯子。市民的孩子就沒那的興致,他們會用摻了石頭的雪團像路人和司法部的老爺兵打招呼。當大人企圖報復時,這些野小子會叫囂著四散奔逃,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用從父母那學來的骯髒詞句數落你幾聲。

 在城市的低窪地區,積雪深達半米,人們清掃了自家門前的厚雪,但他們並不願意出門。

 司法部的巡兵已經開始掃雪,但他們人力有限,工作效率也極為低下。貴族們的府邸就不是這個樣子了,穿著考究的管家指手畫腳的高聲呼喝,僕人甚至是侍都被趕到了街上,低賤的奴僕就在極的氣溫下工作著,不過他們都沒有抱怨,幸好主人家在積雪還沒有凍結路面的時候想起了這件事,如果等到明天,相信他們的工作會更加艱苦。

 窮苦的市民三三兩兩的出門找差使,大雪可以凍死人,也可以帶來一些微薄的收入。闊老們不在乎雇佣幾個閑漢為他們清理門市外的積雪,而貴族也不介意雇佣幾個搬運工為他們拖出陷在雪地里的馬車。

 “大人!需要我為您效勞嗎?您門前的積雪已經很厚了,相信明天一早就會完全凍結。”多拉米.貝辛格顫抖的摘下頭上的破帽子,他邊說邊向門後的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現在的樣子跟一個窮困潦倒的小老頭沒什麼分別。

 這個男人看了看小老頭的身後,他厭惡的噴了一口煙氣。

 “听我說,我們不需要你的服務,離這房子遠點!”

 犯罪之王失望透了,他顫顫巍巍的戴上帽子,“光明神祝福您,希望下次能為您效勞!”

 大門砰的一聲關閉了,可憐的小老頭走出庭院,他朝雪深處緩慢的移動著。

 在距離這棟房子三條街的一處路口,四輛出租馬車整齊的排列著。一陣口哨聲過後,其中一輛馬車突然打開車門,一個瘦小的老頭健步如飛的竄了上去。

 “怎麼樣?”奧斯卡說完便後悔了,他又拍了拍額頭!“真抱歉!親愛的默茨海爾,我忘了你才是頭兒。”

 前特勤行動拘謹的笑了笑,“沒關系親王殿下,我們一塊兒听听吧。”

 犯罪之王用嘴巴咬下了手套,他是南方人,在這種冰天雪地里混飯吃真是太難為他了。

 “那是一棟雙層別墅,庭院很大,有一圈一米多高的柵欄,柵欄上綁著銅鈴,跟普通人家沒有什麼區別。”

 多拉米又從車廂的儲物閣里取出紙和羽毛筆,他一邊勾勒一邊解說。“照衛計,房子的格局應該是這樣的,一層有六個房間,客廳和窗戶朝北的這個房間亮著燈。走廊在這兒,廚房在這兒,這兒是後門。二層最少有四個房間,其中窗戶朝南和窗戶朝北的兩間都亮著燈。還有一點,污察那里四個鐘頭,房子里曾經出來一個人取生火的木材,那個分量幾乎可以點燃所有房間的爐子。然後剛才給我開門的是另一個人,也就是說,我能確定房子里最少有兩個人。”

 默茨海爾微微笑了笑,“殿下,這是高尚住宅區,附近的人家都亮著燈,我們要無聲無息的潛入其中的一間,並在連對方有幾個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抓人。說真的,我很淨有踫到這麼刺激的事情了!”

 奧斯卡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我只知道他們應該有三個或是四個。”

 “不!”默茨海爾搖了搖頭,“就像多拉米先生說的那樣,如果他們給每個房間都準備了柴火,那麼他們就絕對不止四個人。您要冒險?還是要回家睡覺?我需要您的答復。”

 奧斯卡輕松的靠進車廂中的軟座,“男爵閣下,我將這里交給你就是希望能夠看到你是如何調度一次冒險行動的。”

 默茨海爾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麼……就如您所願吧!”

 所有馬車都打開了車門,十幾名身披黑斗篷的男人敏捷的躍出車廂,當口哨再次響起的時候,他們已經化作飄忽的光影飛散一般消失于濃黑的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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