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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第9章
第二集 第二章

回憶有時就像是小溪中的流水,它在人們的心中涓涓流淌;有時它又像是海浪,在季風的推動下洶湧的撲向心房。

回憶將奧斯卡帶入了光明曆776年的泰坦,那時的肯辛特宮盛開著鮮豔的桃花。皇帝陛下正在那裏舉行著一場舞會,這位至尊最喜歡這種熱鬧的聚會,他甚至允許他的賓客們帶著他們的家屬一同參加。

肯辛特宮位於都林的北郊,它是莫瑞塞特王朝的亨利王姓皇帝統治時期建造的。偉大的亨利四世戰勝了北方雅意安人建立的王國,並迫使他們割讓了與泰坦接壤的肯辛特省。為了紀念這一功勳,這位國王在一片茂密的桃林中建起了以這個行省的名字命名的宮殿。

盛夏的都林讓火熱的太陽燒烤得有些焦躁,這時的肯辛特宮卻在它那高大的殿頂和四圍封閉式的宮牆中保持著一些清涼。

莫瑞塞特王朝阿爾法王姓的統治者們都喜歡在這座上代帝王的宮殿中舉行酒會,原因不過是因為它的寬敞,這座宮殿的大廳可以容納兩千人,在它那三十米高的殿頂上刻畫著西大陸最大的一副壁畫,當年的那位陛下曾動用140多位畫師來完成這一長55米、寬42米的巨著。

事實上我們說的這些都不是阿爾法王姓第三位統治者喜歡這座巨大的宮殿的原因,這位正值壯年的阿爾法三世陛下真正在意的是宮殿外面那片茂密的桃林。在那裏,阿爾法三世與他的情婦們進行過無數次歡暢的遊戲,皇帝每每只要看到那片幽深的桃林就會無法遏止的想像那些少女貴婦的迷人身姿。

大臣們圍繞在皇帝的周圍說著那些一成不變的讚美,皇帝對此早就厭煩了。他此時已經約會了一名侯爵夫人,那位夫人是他花了很大代價才勾搭上手的,一想到那位純潔可愛的夫人,阿爾法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他要想辦法甩開這些討厭的傢伙。

阿爾法三世清楚的知道他的大臣們都是一些什麼貨色。雖然這些傢伙都巴不得他會看上他們的妻子或女兒,但是他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蒼蠅一樣的女人和都林那條著名的紅燈街上的妓女一點分別都沒有,他喜歡那些拒絕他甚至是討厭他的美麗女性,他認為只有征服這樣的女人才能充分體現一個男人的真正魅力。事實上我們知道有這樣心理的男人多半是有些不正常的。

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是阿爾法三世最小的女兒,她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和一個弟弟,公主非常瞧不起她的哥哥們,那兩個傢伙連劍都拿不穩,他們年紀不大卻都已學會欺負女孩子了!姐姐們除了幻想好象也不會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弟弟也不用說了,那個小鼻涕蟲除了哭什麼都不會。至於她的父親,公主搖了搖頭,請求光明神的原諒,但是偉大的神啊,您不覺得我的父親在追逐女人的時候像極了那些公狗麼?

公主只有七歲,但是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負責教導她的女祭司甚至曾斷言年幼的公主將會是一位女王陛下。公主是驕傲的,她的父親寵愛她,她的哥哥們讓著她,但是這沒有改變公主對他們的看法。

也許是教育的成功,也許是天性使然,作為西大陸最強大的帝國的公主殿下,年幼的阿萊尼斯過早的成熟了。她已經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像童話中的公主那樣戀愛,那只不過可以出現在她的夢中,她會在遙遠的未來嫁給一位強大的、身份異常尊貴的男子,但是如果那個男人像她的父兄那樣呢?對未來的期待與對父兄的鄙視貫穿著公主的童年。她是特殊的、美麗的,有時更是危險的、狡詐的。

現在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心情非常不好,因為有人搶了她的風頭,如果是在過去,這個時候她的身邊會圍滿那些大臣的公子們,儘管那也不過是一群孩子,但是她卻是這群孩子中的王者,他們都聽她的話,他們就象她的小狗。

薩沙伊正在興頭上,這位小小姐沾了哥哥的光,父親希望遙遠的旅途和熱鬧又好玩的都林能夠沖淡小兒子喪母的哀愁,但是小小姐還不懂這些,她死皮賴臉的纏了養父一個禮拜才得到這次遠行的機會,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旅行和都林都是什麼樣的東西,雖然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那會很好玩,可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跟著奧斯卡哥哥!她在認識哥哥後就從來沒有與他分開過。

酒會順利的進行著,大人物喝酒跳舞交際調情的時候自然不會允許小鬼們在場地中亂竄,那些出身高貴的小公子和小小姐都被集中在一個特定的區域——那茂密桃林的一角,孩子們被從宮殿中趕了出來,但是他們並不在乎大人們的做法,他們有自己的酒會,當然,大人們只給了他們果汁。

薩沙興奮的說著笑著。那些公子哥早在她落單的時候就圍了過來。一個面色陰沉又有些不好惹的小胖子一直陪著她,剛才那個討厭的胖子終於被一位夫人拉走了,現在這個天使一般的女孩屬於他們了。

孩子們聚集在薩沙的腳邊聽她用幼稚的聲音講著水仙騎士的故事,這些孩子無論大小都喜歡英雄傳說,何況是他們從來都沒聽過也沒見過的只流傳于安魯家族的英雄故事。

薩沙不知道自己模仿哥哥會獲得這麼大的成功,這些都是哥哥講給她的“睡前故事”。她面前的孩子們看向她的目光充滿崇拜,他們的心情也隨著故事的進展跌宕起伏。薩沙為此而自豪,她還不知道她的舉動已經嚴重的侵犯了公主的權威,公主殿下正在召集向她發誓效忠的幾位死黨討論對策。

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智囊是伍德.布克西德,這個十五歲的少年經常為公主出點小主意,他和他的那些同伴在公侯貴族中的身份無疑是很高的,他們在一起時常欺負一些弱小的孩子。

伍德.布克西德是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的兒子,這位國務大臣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唯一的兒子,要盡力的接近這位最有前途的公主,如果能夠掌握她那更是最好不過的。

伍德已經知道能夠娶到公主是怎樣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到時他就可以在家族的族徽上鑲嵌一顆代表皇室宗親的金星了。

公主對權利的渴望還一知半解,她只是在孩子們的中間盡力模仿著她的父親,伍德瘋狂的渴望得到她,他也盡力的執行著類似自己父親的職責。還有跟著他們的那些有大有小的孩子們,管他們在幹什麼呢?這些貴公子無論是否真的優秀都認為他們自己是個小大人兒。

公主帶領著她的幾個跟班出現在薩沙的面前,薩沙有些迷惑,她身邊的孩子們迅速的退開了。

英俊的少年伍德出現在薩沙的面前,他趾高氣揚的望著這個有些漂亮得過分的女孩,在公主的面前伍德儘量讓自己不去注意她的美貌。他已經知道這個女孩是安魯家族的成員,他還知道他的父親與安魯家族的關係並不是很和睦。

“面對公主殿下的時候是要起立行禮的!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女孩!”

敏感的薩沙知道對方的來意不是很友好,她穩穩的坐在涼凳上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身子的大男孩。

“公主殿下?是你麼?”

周圍已傳來笑聲,伍德有些惱火,在都林就連王子都不會這樣取笑他,但是他確實犯了個錯誤,他完全擋住了身後的公主,他連忙向旁邊讓了一步,他已經決定要狠狠的懲罰這個大膽包天的女孩,這裏是京城,這裏是皇宮,這裏沒有人衝撞過他。

薩沙看到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她起身向公主見禮,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安東妮阿姨已經將她的貴族禮儀訓練得很出色。

公主打量這個女孩好久了,她知道薩沙跟她一樣美麗,這並不令她氣憤,她真正不解的是為什麼那些孩子可以在她面前那樣自然和興奮,而面對自己的時候卻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公主顯然不知道她的那些小黨羽已經完全破壞了她的名聲。

“你叫什麼名字?”公主已經隱約的感到面前這個小女孩在某些方面要比自己優秀,這個想法令阿萊尼斯非常惱火。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的名字是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叔叔阿姨們都叫我薩沙,我的父母已經過世,我的養父是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哦!對了!還有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阿萊尼斯對女孩說的那些個名字並不感興趣,她雖然對女孩哥哥的姓氏中有著王姓而感到好奇,但是公主現在並不想理會這些,她只想讓這個在自己的領地侵犯了她的權威的女孩難看。

“好了!沒人會在乎你的哥哥是誰,你難道不知道你已經嚴重的侵犯了我麼?”公主的樣子很可怕。

可薩沙並不覺得這個公主有什麼可怕的,她只是回憶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自己好象並沒有做錯什麼,她甚至剛剛才認識這位元公主,她看著阿萊尼斯迷惑的搖了搖頭。

公主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告訴她自己只是出於嫉妒而看她不順眼?

伍德馬上就明白了公主的情況,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公主確實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那些“冒犯”她的人。

“難道你不知道麼?你這個用鬼怪故事迷惑公主的小魔女,你應該被放在光明神的審判柱上活活燒死。”

薩沙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而公主也驚訝于伍德的指控。

“不!那不是鬼怪故事!那是我的家族的驕傲,那是我的家族的英雄傳說,是真實的傳說,你侮辱了我和我的家族,你要道歉!”薩沙有些急了,她深深的為自己的家族擁有那樣的英雄而自豪,相比於這個討厭的大男孩叫自己是魔女,她更在乎他對英雄的詆毀。事實上要是換了安魯家族其他的男孩,那麼為此馬上就要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決鬥。

“不!他們就是鬼怪!他們是你這個妖言惑眾的魔女製造出來欺騙公主的!幸虧被我識破了!哈哈!”伍德.布克西德說完也沒管女孩的反應就轉向了公主。

“公主殿下!請您下達旨意吧!我們一定要懲罰這個魔女。”他身邊的孩子都跟著他起哄。

“那麼好吧!既然她是魔女的話!”對這個一頭紅發的女孩進行懲罰也讓阿萊尼斯有些期待。

伍德很高興公主能夠這樣說,公主有時候對他是言聽計從的。他早就想好了對付薩沙的壞招數。

“那麼好吧!大家都聽到了!公主殿下已經下達了懲罰魔女的旨意,哈哈!大家去準備一些泥巴,我們首先要堵上魔女的嘴。哈哈!”

薩沙知道她已經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了!天啊!這些帝都的人怎麼能夠這樣對她,她從來沒被人這樣冤枉過,她大聲的為自己辯解,可是孩子們要麼就是躲得遠遠的,要麼就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她,當薩沙看到真的有人捧過來一陶罐泥巴時便要逃走了,可是她馬上就被兩個比她大很多的孩子抓住了,他們死死的按住了她。

“啊!你們是壞蛋!我不是魔女,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哥哥!奧斯卡哥哥!”薩沙被嚇哭了!她大聲的呼喊著她的哥哥的名字,她知道哥哥絕對不會讓自己承受這樣的委屈的。

薩沙嘗到了泥土的味道,伍德用泥巴塗了她一臉一嘴,她瘋狂的掙扎,她的悲呼已變成了絕望的哭喊。

阿萊尼斯知道伍德已經非常過分了,再怎麼說這個女孩也是一位公爵小姐,要不要制止他呢?

就在這個時候,孩子們聽到了一聲憤怒的虎吼,是的!孩子們在事後向大人們解釋時確實是用的虎吼這個詞。

奧斯卡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看到了什麼!天啊!那些傢伙在對他的妹妹做什麼?奧斯卡後悔極了,他根本就不應該跟安妮去拜訪那些大人,他根本就不應該把妹妹一個人留在這裏!看看啊!天哪!光明神你在幹什麼?你怎麼能讓人這樣欺辱你的天使!

怒火燒穿了小胖子的腦子,他要殺人,他對那些英雄們殺敵時的各種手段嚮往已久了!奧斯卡記得他那嗜好打架鬥毆的二哥曾經跟他說過,在打架之前一定要搜索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為了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趁手的武器,比方說磚頭、石塊兒什麼的。

奧斯卡選擇了一把椅子,外人看來他拿得有些吃力,但是奧斯卡並不這樣認為,他甚至懷疑手中的“武器”在對敵時是不是顯得太輕了。他怒吼著沖向了按住薩沙的那群孩子。

孩子們都被那聲猛虎一般的吼叫嚇得不輕,那兩個抓著薩沙的孩子已經拖著女孩向後退了,奧斯卡最先要對付的就是他們,孩子們紛紛躲避,他們覺得一陣惡風從他們身邊飛速的掠過。

奧斯卡的椅子狠狠的砸在了一個孩子的頭上,這個孩子早就被奧斯卡瘋狂的表情嚇呆了,當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避時,他的頭上傳來的巨痛讓他在慘叫一聲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個孩子沒死,但是他在事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鮮血濺了奧斯卡一臉,他很滿意自己對那個抓著妹妹的傢伙造成的創傷,他看到那個傢伙的頭上被打開了一個咖啡杯大小的血洞。那麼下一個吧!另一個傢伙鬆開了薩沙轉身就跑,他比較聰明,奧斯卡沒有再理會他,他的最終目標是那個一手泥巴的“大傢伙”!那個傢伙比他高出兩個頭,這不要緊,他必須死。

椅子已經碎了,奧斯卡剛才的那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氣。他揮舞著手中只剩下一截的“棍子”,他不斷的敲打著伍德.布克西德,這個壞小子也被嚇壞了,這個一臉鮮血的胖子是魔鬼,他仿佛不在乎自己的拳頭,伍德已經躲閃得有些累了。

孩子們在看到胖子砸倒的那個男孩一動不動並且血流滿地時便已尖叫著跑開了,天啊!殺人了!小比克被惡魔打死了!

四周好象靜了許多,薩沙倒在地上痛苦的嘔吐,小公主完全被嚇呆了,她忘記了呼救,她滿眼都是鮮紅的血色。奧斯卡忘我的扭打著伍德.布克西德。

奧斯卡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傢伙比自己大了許多,他的拳頭也很硬實,自己沒有任何優勢,而且自己的胳膊快抬不起來了。這時的奧斯卡突然想到了那位二哥向他提過的打架的規則,不許擊打下體,不許擊打頭部,奧斯卡打不到他的頭,他太高了。那麼……奧斯卡不在理會伍德的拳頭,他瞄向了這個倒楣傢伙的下體,小胖子在看准之後便狠狠的踢了過去。

哦啦!奧斯卡興奮得渾身發抖!太有效了!這個大個子捂著下體疼苦的在地上哭嚎!感謝二哥的規則!接下來就該是他的腦袋了。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哈哈!奧斯卡一邊數一邊用手中的棍子痛打著落水的狗頭。伍德最開始還會慘叫,可在奧斯卡數到第十二下的時候他已只會抽搐了。

薩沙幹嘔的聲音喚起了奧斯卡的神志,而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也從最初的驚嚇中回復過來,她想應該先救下伍德,不然等到自己喚來大人的時候伍德恐怕已經被這個瘋子打死了。這位公主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兩步,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樣上去是要幹什麼。

奧斯卡看到了她的妹妹!真是……真是他媽的!這個傢伙用骯髒的泥巴玷污了她!奧斯卡沒有過去安撫妹妹,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絕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傢伙!奧斯卡在看到公主向他靠近的同時也留意到地上散落著一些破碎的餐盤和刀叉。

阿萊尼斯在看到少年的目光後又被嚇了一跳,她在少年的注視下一動都不敢動!她想撇開伍德了,與這樣的殺人犯作對是要付出生命的。

奧斯卡揀起了一把極為普通的餐叉,這讓公主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魔鬼向她走來。她想大叫,可是極度的恐懼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難道魔鬼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麼?公主在魔鬼的面前第一次深深的自責,為什麼要去欺負那個女孩呢?說真的她也沒做錯什麼,難道她真是魔女麼?天啊!現在她的魔鬼哥哥來拯救她了!天啊!誰來拯救自己呢?

奧斯卡並不知道這個女孩是欺負他妹妹的元兇,他只是希望這個女孩作為自己勝利的見證。他非常粗魯的拉過了公主,公主不敢喊也不敢叫,她的眼淚洶湧而出,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她全忘了,她現在面對著一個惡魔,小公主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的力量會有那麼大,她感到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扯斷了!

奧斯卡拉著公主跪在了微微喘著氣的伍德的面前,充滿憤怒的少年用來自地獄的聲音冷冷的說著。

“我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我來自水仙郡的安魯家族,我們家族的騎士有一個傳統,在獲得勝利之後他們會挖出敵人的眼睛,這樣他們在黑暗中就永遠找不到通往光明神之天堂的路途,他們會作為孤魂永遠飄蕩,他們的靈魂會永遠受到黑暗的折磨。”

公主現在終於知道惡魔要幹什麼了!天啊!讓人的靈魂永不安寧確實是只有惡魔才做得出的事。

奧斯卡沒有理會公主那恐懼至極的表情,他自顧自的說著。

“我看得出您是一位高貴的女孩,現在我邀請您作為我的勝利的見證人,這個殘忍的欺辱了我的妹妹的傢伙在與我的對決中失敗了,那麼他就應該接受我的懲罰,現在,儀式開始!”

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看到這個自稱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小男孩毫無一點猶豫的將餐叉插入伍德.布克西德的左眼,她被那種詭異的情景奪去了魂魄,她看到伍德痛苦的扭動著,她看到他吐著混有鮮血的白沫,她看到他那被插透的左眼還在動。公主殿下尿濕了自己的裙子。

奧斯卡猛的將那個眼珠剜了出來,伍德的眼眶變成了一個湧著血的黑洞。公主尿得更急了,奧斯卡已經聽到那絲絲的聲音,但是少年並沒有嘲笑見證人恥辱的樣子,他將心神全部放在了儀式上,他不會保留這個眼珠,這個骯髒的東西應該留給失敗者自己。

奧斯卡並不知道他發明了一種極其殘忍的對待敵人的手法,水仙騎士們在不久之後得知小公子用那種方法懲罰了惡徒之後便紛紛開始效仿。這種方法令以兇殘著稱的波西斯人也聞風喪膽。

伍德.布克西德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被人痛打了一頓。疼痛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思維,他看到叉子插進了自己的眼睛,他不相信!他在那撕心裂肺的傷痛中昏了過去。昏迷中的他不知道有人打開了他的嘴巴,他更不知道他的一粒眼珠被塞到了喉嚨裏,伍德不知道,他的喉嚨就更不知道了,所以一無所知的喉嚨本能的吞咽了那個被強行塞進來的圓形異物。

“天啊!這個瘋子做了什麼!天啊!”就在奧斯卡準備取出伍德.布克西德另外一隻眼珠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了大人的叫聲。

“哥哥!哥哥……”薩沙發出微弱的低呼。

奧斯卡倏的睜開眼睛。看著懷中的妹妹,少年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已從回憶中驚醒。

“不要離開我,薩沙再也不敢調皮了……哥哥!不要離開我!”薩沙在夢魘中不安的掙扎著。

奧斯卡又一次感到心口被疼痛填滿,他緊緊的擁住妹妹,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放開了。他會用一生的愛護來彌補十年來薩沙的對他的思念之苦。

至於那個伍德,奧斯卡已經忘記多久沒有想起過那個傢伙了,但是他並沒有真正的忘記,仇恨已經刻骨。

“聽說那個伍德好象過得還不錯。”奧斯卡小聲對自己說著。

“那麼就來吧!你、你的那個父親,還有你的家族,你們都要開始祈禱了!我發誓,沒有人能阻止我拿出你那另外一顆眼珠,你保留了他十年已是光明神對你的莫大恩賜了,現在我來了,呵呵!在恐懼中祈禱吧!你這個可憐的豬玀。”

奧斯卡為薩沙拉上了天鵝絨製成的錦被,然後他放好了童話書,最後他熄滅了床邊的燭火,終於他又處於能使自己變得安寧祥和的黑暗中了。

“父親!天啊!你倒是說話啊!我該怎麼辦,您不是說過那個傢伙永遠都會被軟禁麼?天哪!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個罪犯怎麼會成為一位殿下呢?天哪!怎麼會這樣呢?他的眼神我恐怕一生都忘不了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坐在書房中的大轉椅上悲哀的望著他的兒子。那個英俊的小夥子去哪了?這是他的兒子麼?公爵每次見到伍德時都會這樣痛苦的拷問自己。

伍德的左眼沒了,現在一副眼罩遮住了那個駭人的空洞,他沒有頭髮,當年他頭上的那些傷口太多也太大了,那些腐蝕性很強的傷藥讓他再也長不出頭髮了。兒子終年都帶著一副帽子,他頭上的疤痕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怪物。

布克西德公爵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結束了。當下午從皇宮中傳出那個消息時就已經結束了。公爵氣得瘋狂的撕扯那些攤在桌面上的卷宗,那都是帝國的決策,自己為王家忠心耿耿的服務了半生就換來了這樣一個破碎的結果。

下午公爵被皇宮的內侍擋在了皇帝的門前,那個該死的太監從來沒有那樣趾高氣揚過。

“陛下正在親切的會見奧斯涅親王殿下,同時陛下還吩咐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們,尤其是您,尊敬的國務大臣。”

公爵對那個太監的不敬沒有什麼表示,他在聽到那句話後便已失魂落魄。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公爵仔細的分析著少年在宮廷中說過的每一句話,這些話被公爵抄寫在一張紙上。實際上那個罪惡的囚犯只說了六句話,都很簡短,可偏偏就是這簡單的六句話徹底的改變了三世陛下。

公爵知道陛下被少年刻意突出的親情喚醒了,但是他仍然懷疑皇帝的用意,他自認為瞭解這個皇帝,他不相信這個應該算是優秀的皇帝會被少年那明顯做作的話語所欺騙。

但是現在的公爵知道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有二十多位大臣見證了那個非正式的冊封儀式,只要那個罪犯始終帶著那只皇太后賜予他母親的戒指,那麼就算他不是親王也沒人敢與他過不去。

公爵被突入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對下午在宮門前的受挫並不感到氣餒,他在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離開漢密爾頓宮後再一次要求覲見皇帝陛下,可是他被告知皇帝把自己關在了寢宮中的那間書房,所有要求覲見的大臣都吃了閉門羹。

公爵絕望了,他已經知道那間書房中有著什麼,那個少年成功了,他的那個看似幼稚得可笑的方法竟然成功了。公爵覺得他被皇帝欺騙了,他幫助皇帝辛苦的打壓安魯十多年,可是最後這位陛下卻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全部放棄了。那麼他將自己置於何地?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渾身發冷,安魯對待敵人的殘酷已流傳了四百年,他不由想起那個少年留在案件卷宗上的話,讓敵人的靈魂永不安寧,讓敵人自食血肉,天啊!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已經不能再信任陛下了。這位皇帝向安魯認錯其實等同於出賣了自己。自己的那些同僚們呢?更指望不上他們!羅布斯蒂爾氣憤的想著,那些傢伙平常不是很喜歡在他的官邸喝茶議政麼?現在呢?他們人呢?下午過後他們好象憑空消失了,自己請都請不到。公爵詛咒著那些趨炎附勢的大臣們。

那麼還剩下誰?其他的皇室成員?不行不行!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在這種時候選擇與一位同是本族的親王為敵。

元老院呢?自己雖然在那裏有些堅定的盟友,可是元老院能做什麼?那根本就是“養老院”!再說絕大部分的貴族元老代表的是各種地方勢力,他們對自己一向沒什麼好感。

還有麼?還有麼?好象只剩下光明教廷了。他們不提也罷!那些主教的眼裏只有金幣!可關鍵是他們根本就不會收自己的錢,現在他們可能正忙著為那個惡毒的罪犯籌備正式的冊封儀式呢!

公爵長歎出聲,他承認沒有人會在國王與安魯家族之間選擇已成孤家寡人的自己,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下場。

他的兒子仍在喋喋不休。這個可憐的孩子,那個該死的惡棍是多麼殘忍的傷害了你啊!天啊!如果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麼也許你已經與阿萊尼斯公主殿下成婚了。

對了!該死的!那個公主!一切都是她惹來的禍害,她在事後竟推卸了全部責任,甚至她還發誓永遠不要見到他的兒子,還說什麼他的兒子只是個只會欺負弱小的雜碎,真是該死的!對安魯家那位小姐的懲罰不是她允許的麼?

公爵看著倒楣的兒子突然發怒了,他狠狠的將桌面上的東西撲落到了地上,他那可憐的孩子說不出一句話了,他捂著胸口攤在了沙發上,自從伍德拆開傷眼的繃帶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樣子之後他便再也受不了任何驚嚇。

公爵上前擁抱住他可憐的孩子,他唯一的兒子竟變成這樣了!可是他得到了什麼,皇帝出賣他,部屬遠離他,那個傷害他孩子的罪犯已搖身變成了親王,難道見到他還要恭敬的行禮嗎?這比要自己的命還要難受。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認識到這個朝廷已沒有他的位置了。

公爵安撫著兒子,他也是一個不會輕易服輸的人,多年的政治生活讓他認為一定還有值得利用的人和事,而皇帝的做法也一定存在著某些漏洞。

他抱緊了懷中仍在瑟瑟發抖的兒子,他暗暗告誡著自己,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在多摩爾加監獄一切與那個小惡魔有關的事情都飽含鮮血和骯髒的東西。欽差考察團所有成員的離奇死亡被這個惡魔的歸來沖淡了!那個典獄長突然退休,軍部突然命令多摩爾加的軍隊換防,這一切都是偶然麼?公爵本能的感到這是少年在轉移著他的一些秘密。

公爵的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咱們走著瞧吧小雜種!我現在仍然是泰坦帝國的國務大臣!而你們這些罪犯也一定會留下致命的痕跡,那麼我就仍有一拼之力。讓人們看看到底誰能最後贏得這場兩個只能活一個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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