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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第110章
第十三集 第六章

 海夫納(教歷677~教歷746),德意斯偉大的音樂家、劇作家、詩人。他在有生之年留下了無數音樂作品,並組

織了世界上第一支交響樂團。他被尊為“古典交響樂之父”,而在他的祖國,他是德意斯古典浪漫主義思潮最突出的

代表,也是最受王室寵愛的御用文人。

 德意斯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度!在西大陸其他的君主國,人們習慣用政治、經濟、文化等社會範疇全方位的考量這

個國家的文明程度。而德意斯,他經由戰爭維持地位、經由農奴維持生計、經由國王的意志維持統治。可是,就是這

樣一個政治經濟極端落後的國家,鰓生了無數人類歷史上最杰出的哲學家、音樂家!這些靈魂工程師在狹窄孤寂的角

落里創造著最偉大的財富。

 在德意斯,你可以不識字,但然能錯過音樂。音樂是這個民族表達情感的固定方式!在王國首都柏恩斯堡,那些

高大恢弘的圓頂建築不一定是王宮,但一定是一座又一座歌劇院,或是大型音樂廳。即便是在為數不多的貴族沙龍里

,最顯眼的位置也是樂隊把持的空間。德意斯人,就像唯耶羅那人一樣熱中于音符,當一些喜歡附庸風雅的德國貴族

聚在沙龍里的時候,他們談論最多的事情除了王國的戰事,就是唯耶羅那上演了某部新作品。當然,在教歷797年的

下半年,德意斯貴族又為慣常的話題多加了一件,那位來自泰坦的親王,無疑調動著人們全部的好奇和熱心。

 797年8月12日,海夫納誕辰120周年紀念日。這天傍晚,柏恩斯堡只能用華蓋雲集來形容。為了參加國家大劇院

舉行的紀念音樂會,全國各地的頂級貴族盛裝出行,他們從邊疆、內地、甚至是國外趕回了首都。

 柏恩斯堡的街道已經裝潢一新,盡管這座王城充斥著低矮的民居和年代久遠的古建築,但迎賓和通明的火爐仍為

街道帶來前所未有的奪目光彩。佩帶條頓榮譽勛章的高大騎士維持著街面秩序,他們將看熱鬧的群眾驅趕到街邊的屋

檐下,然後還要檢查由四方涌入王都的貴族馬車。

 站在國家歌劇院前廳處的高台上,望著階前排成長隊的車輛,看著不斷涌進劇院的各人群,海因里希.馮.萊斯特

克侯爵只能默默祈求光明神,但願今晚別出什麼亂子!

 海因里希的底氣有些不足,身後這座劇院集中了王國方方面面的頂級人物。在炎熱的八月天,想想那位神出鬼沒

的泰坦殺手!德克特最高執行大人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腦後!海因里希承認,對上個月德克特與那位殺手的短暫

交鋒,他對國王陛下匯報時保留了很多細節,比方說,沒人知道那位殺手是怎麼進入別墅的;沒人知道那位殺手是如

何在五名聖騎士的眼皮底下成功擊殺目標的!更沒人知道,那名殺手是如何突出重圍,再留下四十多具護衛的尸體之

後消失于德意斯的國土。

 海因里希相信,他已經把王都徹底的控制起來,而且他還得到了來自最高統帥部的支持。本來德克特的這位大人

以為自己搞砸了南方邊防軍總參謀長的事情,最高統帥部一定會給自己臉,可他終于明白即使是王國的軍事將領也深

刻體會到殺手的威脅,他們甚至出動條頓騎士團來維護首都治安。那麼……自己的部門也應該有所表示了!

 海因里希將國家大劇院劃分為六個區域,他將手下最精明、最具戰斗力的特勤小組部署在劇院主看台的四周,然

後他在其他五個區域配置了超過三百名經驗豐富的保安人員,最後,在圓頂劇場的上方,他在平常用于清洗圓頂壁畫

的吊台上安插了九名最優秀的弓箭射手。

 “那麼……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出什麼難題?”

 “大人!”一名手下打斷了最高執行的思路。“我們遇到難題了!”

 “你說什麼?”海因里希皺緊了眉頭。

 “按照您的安排,最靠近舞台的那兩座包廂分別是國王陛下、公主殿下和來自泰坦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

殿下!可您顯然忘記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包廂一直是最高統帥部部長施乃翁元帥使用的,施乃翁元

帥是貝隆元帥最親密的朋友,他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給敵人讓出位子!”

 “我的光明神啊!”海因里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計較這種事?”看來他必須親自跑一趟了

!施乃翁元帥可不是隨便一個什麼樣的家伙都能說服得了的。

 國家大劇院,名副其實,是德意斯最高音樂殿堂的象征。它的圓頂劇場被裝飾得金碧輝煌,它擁有一千四百個座

位和四層共四十八個包廂。在劇院圓頂上,西大陸最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通明的光芒,每次為這具擁有十六個

吊台、五百二十具蠟台的吊燈填加燭火,都會耗費工作人員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劇院內的坐椅描畫著金線勾勒的圖案,靠背上還鋪墊著厚厚的軟革,軟革外用大紅的絲綢包裹。包廂內的設計更

是豪華別致,牆壁上陳列著劇院的收藏,這里有名家的手寫樂譜和來自世界各國大人物的贈眩在包廂內側,設有數量

不等的席位,這里包括家族席位、個人席位,甚至是那種能夠容納十幾人的聚會席位。在包廂的另一側,是劇院為大

人物們提供的酒櫥,映襯著包廂中的燈火,無價的酒具和名貴的酒水在玻璃門內散發著各光芒,可以說,這里確實是

享樂的天堂,也是昭顯地位的場所。

 來自王國各地的貴族已經齊聚一堂,他們在座位上親切的打著招呼,玉族禮節互相問候,互相親吻。處于包廂中

的貴族則舉起造型各異的望遠鏡,他們觀察著整個場景,遇到熟人,還會彼此獻上飛吻。最開心的一群人莫過于夫人

,她們穿著各禮服,就像灑滿劇場的無數朵。朵逐漸匯聚,漸漸形成五顏六的小圈子。清一的黑燕尾服圍繞在環的四

周,那是德意斯的紳士們,這些頂著耀眼金發的男人在沒有穿戴鎧甲的時候竟顯得那樣的高雅脫俗。他們和久別的老

友一塊兒大聲喧嘩,並對身邊的麗子換上攙雜著崇敬、勾引、挑釁、放蕩的神。

 伴隨兩聲嘹亮的號角,整個場面突然安靜下來,劇場內的貴族紛紛起立,他們全都面對二層最靠近舞台的那個大

包廂行起注目禮。

 果然!國王陛下是被宮廷內侍放在軟上抬進包廂的!在一片萬歲的呼聲中,面目蒼白的九世陛下只是對這群忠誠

的臣屬揮了揮手。

 結束了?人們有些訝異,往往……國王陛下在這個時候都要致辭的!

 就在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的時候,又一聲更加悠長的號角響了起來。人們連忙閉緊嘴巴,他們微微調動身

形朝向國王身邊的第二個包廂。

 兩名身穿黑鎧甲披掛騎劍的聖騎士揭開了第二包廂的簾幕,身穿純白宮廷禮服的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公主殿下出

現在人們的眼前,人群再次發出齊聲贊,公主挺起胸膛欣然接受。

 奧帕瑞拉十分滿意,她知道自己的光芒已經超越了場中所有的!她的白禮服閃耀著鑽石和珠寶的光輝,使得場內

的人根本無法正視。其實,出席紀念音樂會的夫人早久知公主殿下會穿戴白宮廷禮服,為了突顯對王室的尊重,士們

都選擇了其他顏的衣物。

 “王國的臣屬!”奧帕瑞拉大聲說到,“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忠誠,德意斯因你們而精彩,因你們而富強!今天

是紀念一位偉大人物誕辰的日子,但我要說,正是由于在座的各位才締造了偉大的德意斯!”公主突然面向哥哥的包

廂,“請你們再次為我們的國王陛下歡呼!是他,指引著我們步向富庶強大,是他使王國永享光明神的祝福!”

 “國王陛下萬歲!”

 德意斯貴族發出一致的呼喝,但他們都清楚,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奧帕瑞拉公主殿下就會真正面對這種歡

呼。

 樂隊指揮已經出現在舞台的幕布前,他向國王陛下、公主殿下致敬,奧帕瑞拉.羅雷斯堡對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德意斯一年一度的音樂盛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奧斯卡坐在包廂的角落里,他望著一旁的愛森斯坦一個勁兒的好笑。終于,這位來自泰坦的高級囚徒使德意斯宮

廷長有些不耐煩了。

 “您能告訴我,您在笑什麼嗎?”

 奧斯卡面對愛森斯坦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我听說……您要和公主殿下舉行婚禮了?”

 “是的!”愛森斯坦點了點頭,他知道一旁的未婚已經望過來了,“奧斯涅親王殿下,您……是不是失望了?”

 “哦啦!怎麼會?”奧斯卡輕松的吐出口頭禪。“我只是在感嘆咱們倆個人的命運!”

 “哦?”愛森斯坦疑惑的扭過頭。

 “如果我有機會回國,相信我也會迎娶一位公主!”奧斯卡輕輕嘆息了一聲,“宮廷長閣下,相信我,迎娶一位

公主,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

 “夠了!”奧帕瑞拉突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難道妙的音樂還不能讓你們閉上嘴嗎?



 “看啊!”奧斯卡踫了踫愛森斯坦的胳膊,他用極小的聲音對年輕的宮廷長說,“她已經暴露一位王的潛質了!

你的婚後生活很值得人替你擔心啊!”

 “這不用您操心!您還是……”愛森斯坦突然閉嘴,原來他的未婚已經投來危險的目光。也許……這位泰坦的親

王殿下只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奧帕瑞拉確實具有成為一位王的威嚴了!

 保爾藏身的地方在歌劇院頂層,確切一點說,是一處放置雜物的角落,就在圓頂壁畫連接頂層樓梯的附近,這個

堆放著畫框和舞台道具的角落曾被護衛現場的保鏢搜索過無數遍,但他們除了驚動老鼠,揚起灰塵之外便一無所獲。

其實這一切都是保爾布置的掩護,恐怕連他自己都已記不清是如何越過無數崗哨成功而又無聊的潛伏在這兒的!

 暴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從寧靜的河面上跑到這個危險而又狹小的空間,他只是感到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焰在蠢蠢

動,火焰發出的高熱令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也不會在這個遍布警衛的地方發動任何攻勢,他只是

覺得,這座響徹悅耳音符的高大建築里,有一件事情是比營救小伙伴更加令人期待的!

 在樂隊演奏的間歇,德意斯貴族都會打量一番公主殿下的包廂,他們知道那位來自泰坦帝國的英雄就在那,因為

在音樂會開幕之前,施乃翁元帥曾被海因里希侯爵客氣的請出,原因就是那位親王殿下的駕臨。在德意斯境內流傳著

許多關于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傳說,從他年少入獄,一直到他成為泰坦民族英雄的經歷足夠向往這一切的人構思

一篇精彩的小說。

 在一陣激昂澎湃的合奏過後,第一幕結束了!樂隊指揮向起立歡呼的人群不斷致意,不過這位有著豐富經驗的指

揮家並沒表現得多麼興奮,還有第二幕、第三幕、第四幕,這場音樂的盛宴還遠未結束。

 幕布逐漸合攏!坐在舞台最前方的觀眾們突然高聲驚叫起來!他們驚悚的看到樂隊中那位負責低音大鼓的鼓手竟

向觀眾席的方向撐開了一張插入箭矢的長弓!

 听聞混亂的驚叫,負責守衛國王和公主的聖騎士已用身體在面向舞台的地方完全遮擋了包廂。突然!在幕布合攏

的最後一瞬間,從那兩面紅巨幕之間高速弛出一枚箭矢,箭尾發出尖嘯,在巨大的水晶吊燈下只是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是……舞台正面第二層最中間的包廂!富有經驗的聖騎士由軌跡便判斷出箭矢的落點,無數護衛在呼叫聲中奔向

那處包廂,他們都知道,那是德克特最高長海因里希.馮.萊斯特克侯爵的坐席!

 海因里希沙啞著喉音恐懼的哼哼著莫名其妙的囈語,就在他的身邊,王國最高統帥部部長已被一支長箭貫穿胸口

,攜帶倒刺的箭頭在其身體的另一側閃爍著點點星芒!為德意斯王國征戰半個世紀、立下軍功無數的施乃翁元帥連吭

都沒吭一聲便已一命嗚呼!

 愛森斯坦緊隨護衛沖入包廂,他看了看元帥的尸身,又看了看嚇得癱軟在一邊的海因里希,這位王國最忠誠的斗

士終于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也許是在回應愛森斯坦的咆哮,火紅的巨幕突然墜落地面,從前的舞台已布滿手持刀兵的騎士!

 政變?叛亂?台下的德意斯貴族驚恐的猜測著!他們面對突然涌上舞台的騎士大聲尖叫,瘋狂的退往劇場出口!

 愛森斯坦打量著舞台,騎士們肯定沒有找到那個殺手,這些護衛只是對著混亂的場面發愣!

 宮廷長望了望已經空無一人的王室包廂,很好,陛下已經安全轉移了!愛森斯坦拔出了自己的配劍,他對著包廂

外的空間大聲叫喊!

 “封鎖劇院!封鎖街道!封鎖首都!呻劇院者格殺勿論!找到那個殺手!找到他!找到他!為王國雪恥!為施乃

翁元帥復仇!”

 流動的火光映紅了柏恩斯堡的空,在這片透露著詭秘氣息的星空下,人聲刺耳,哭喊駭人!條頓騎士的馬蹄在古

老的城道中踏響密集的鼓點,他們擎著火炬憾兵在人前急弛而過。

 以歌劇院為圓心,搜捕刺磕步兵將每一戶人家的男老幼全部驅趕到街道上,他們警告驚悚的群眾呻馬路者格殺勿

論,然後他們便開始搜捕,翻找城中大像宅的每一個角落!

 這隊軍馬已是第六次弛過這片街區,馬隊最後一名騎士突然听聞頭頂傳來一陣奇異的響動。這名騎士連忙勒緊馬

頭,不甘的駿馬嘶鳴著原地打轉。騎士抬起頭,他發現面前這座高大建築的屋檐上正在滾動幾片碎裂的磚瓦!

 無須懷疑了!“他在這兒!”騎士高喊出聲!

 一名渾身包裹在黑暗中的武士看著樓宇下逐漸匯聚的德意斯人不的啐了一口。雖然這是他早就計算好的脫離路線

,可他沒有計算到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這片空曠的屋頂上,他找不到任何掩護!

 德意斯人的腳步聲和口令的呼喝已在樓內響了起來,黑暗中的刺客必須做決定了!這名超級殺手收起了鉤索!他

不顧街道上追襲而來的箭矢,在經過一陣助跑之後媚騰空而起,黑的身影迅疾橫過兩棟樓宇之間的路面,他在德意斯

人的驚呼中緊緊攀住屋檐,然後踢碎木窗,闖入另一棟樓中。條頓騎士的箭矢不分先後的射入破碎的木窗,急切的騎

兵策著馬匹撞開了樓門,他們徑自闖入這棟建築。

 很快!蜂擁而來的德意斯士兵听到樓內傳來短兵相接的聲音,刀劍摩擦的火光,頻臨死亡的吶喊,軍靴踩踏地板

的奏鳴,由高處跌落的人體砸在地面上的轟響!總之,進入樓內的士兵失去了指揮,失去了方向,直到最後一切都平

靜下來的時候,他們發現連目標都已失去了!

 在街口拐角的地方,一名穿戴德意斯步兵戰甲的軍士正打算遠離此地。他順著屋檐下的小徑急促的行走,不斷有

步兵與他擦身而過,人們都在向事發地點奔走。很快,一名軍總算注意到這個打算逃脫的戰士,他策馬攔住了對方的

去路。

 “列兵!告訴我你的團隊和番號!還有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真***!”刺客詛咒了一聲,只要一開口,他那蹩腳的德語就會暴露一切!

 “列兵!回答我!”

 刺磕嘆息一聲,作為一名殺手,總會面對最後的時刻!

 就在德意斯軍驚恐的注視下,這名披掛步兵戰甲的列兵突然一躍而起,當這名軍下意識想要拔劍的時候,咽喉飛

濺而出的鮮血便已令他失去最後的意識!

 “你在干什麼?”一名目睹這一切的德意斯騎士大聲質問奪馬的列兵。

 列兵策馬沖了過來,但騎士已經發覺了對方襲來的短劍!短劍太快了,騎士不甘的墜地,可他在倒地時卻向周圍

大聲發出警號,路面上所有的軍兵都調過了頭。

 駿馬載著殺手瘋狂的飛奔!很快,刺客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身後的追兵不斷射來箭矢,面前的道路已被列成

方陣、高擎盾牌的步兵堵得水泄不通。

 這名超級殺手收起雙腿一躍上馬,他蹲在奔馳的駿馬上竭力保持平衡。一段屋檐突出街道,殺手踩踏馬背媚起跳

,他成功攀上屋檐,可追來的箭矢卻在他翻越上屋頂的一瞬間射穿了他的肩骨!

 登上屋頂的刺客暗叫了一聲倒霉,這座建築太矮了,他根本無法躍上左近的樓閣。

 德意斯人很快沖到樓下,無數弓箭手已經聚在不遠的地方準備覆蓋攻擊了!

 突然!陷入絕境的殺手發現對面高樓上蕩來一根粗大的鉤索,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殺手抓緊鉤索再次擺蕩而出

!粗大的纜繩在慣的作用下帶著刺客越過街道,越過無數追兵的頭頂。德意斯人終于投出無數箭矢,可當箭雨過後,

他們發現鉤索和纜繩上都已空無一人!

 “那條街!去對面那條街!”軍們大聲呼喊,士兵們迅速開進,他們仿佛是在奔向刺客消失的空。

 路面上傳來騎兵的聲響,一會兒又是步兵的大皮靴,再一會兒又傳來男人的詛咒和人孩子的哭喊,德意斯人再次

把街道上的居民趕到路面上,他們在逐門逐戶的搜索。

 路面下!確切點說是一個被鐵窗封閉起來的下水道內。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兩個男人擠成一團,他們面對鐵窗

外踩踏而過的鞋底大氣都不敢喘。

 “又見面了!”殺手之王暴雪偏頭望了望身旁的刺客。

 “是啊!又見面了!”黑魔稍稍點了點頭。

 “還記得上一次嗎?”保爾露出回憶的神,“如果不是你在13的背後刺了一劍,我的朋友也不會被捕!”

 黑魔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很想正面挑戰13,但是你知道,我有我的使命!”

 “使命?”保爾嗤笑了一聲,“你的使命就是鑽氧麼給莫瑞塞特皇室做條好狗嗎?”

 黑魔也偏過頭,他與暴雪一分不讓的對視,“說真的,我沒想到是你救了我,但是……你要在這兒與我分出勝負

嗎?”

 保爾試著動了動,這個該死的地方實在是太狹窄了!兩個男人躺下之後,就算老鼠也別想通過這處管道。

 “很明顯,現在還不是時候!”殺手之王低聲嘆息著。

 “你知道嗎?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黑魔凝視著老對手。

 “是的!你暴露了!”保爾露出開心的神情,“有好幾百人看到了你的樣子,你已無法回到泰坦向你的主人復命

,因為你的主人不會承認你的存在,所以你只能自生自滅!”

 “呼……”黑魔吐出一口氣,作為皇室培育的刺客,他知道自己總會有這樣一天的。

 “呵呵!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窘了!”阿爾法三世挑亮了燈火,他開心的從阿蘭元帥的手中接過了瑞爾

國王簽署的無條件停戰書。

 “阿瑟王朝統治瑞爾的時間還很短,他們沒有比利里斯王國或者捷洛克王國那樣的堅強根基。”阿蘭元帥一點都

沒有保留面目上的喜。

 “是的!”三世陛下點了點頭,“呵呵,同樣是小國,比利里斯和捷洛克就要比瑞爾人聰明得多!在列強環伺中

求生存,就要把眼楮放亮,哪方強硬便偏向哪方!所以,這些小個子都不值得信任!”

 泰坦的皇帝邊說邊把這份無甚營養的停戰協議書丟到一邊。

 “陛下!”阿蘭再次回復冷峻面目,“法蘭王國和西葡斯王國的武裝干涉力量已經出現在比利里斯王國和瑞爾王

國的邊境線上,他們的王室調停人也快抵達瑞爾王都了,您看……”

 “調停?”阿爾法三世皺起了眉頭。“既然法蘭和西葡斯要充當戰爭的調停人,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向瑞爾邊境派

兵?”

 “我覺得他們是不願看到瑞爾被晰吞並,或者……”

 “或者他們是要在帝國的近衛軍完全控制瑞爾全境之後,利用武力威脅跟我們一同瓜分這個小王國!”

 阿蘭點了點頭,“陛下!您說的沒錯!”

 “呵呵!”阿爾法三世冷笑了一聲,“命令近衛軍所有部隊原地待命,從8月19日,也就是七天之後開始,停止

任何針對瑞爾人的攻勢。我不會讓法蘭和西葡斯如願的,他們要居中調停就隨便好了,我只要佔領瑞爾王國東部領土

這個事實。”

 阿蘭皺起了眉頭,“陛下,我們既然已經停戰,那麼就無法保有長期佔領的事實,我們……”

 “不!”阿爾法三世再次打斷元帥的話。“我要瑞爾干什麼?這個小國也算是帝國西方的一道戰略緩沖地帶,少

了它,法蘭人和西葡斯人就會一涌而入!斯坦貝維爾公爵不是在忙著拆房子嗎?我可一點都不介意!就讓咱們這位喜

歡破壞的將軍去拆好了!”

 阿蘭不也笑了起來。“是啊!斯坦貝維爾公爵的家族武裝已經攻陷了瑞爾人的十二座要塞,他已經拆掉了其中的

十座,按照他的進度,瑞爾人的軍事設施在一百年內也無法恢復。”

 阿爾法三世點了點頭,“我的元帥,我把這次與瑞爾人談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呃……隨便找些人去應付法蘭和

西葡斯就行了,我不想跟這兩頭老狼打交道,他們除了趁火打劫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正經事做!”

 “是的陛下!”

 “水仙騎士團呢?”皇帝說起這個也不收起輕忽的心態。

 阿蘭翻開了自己的硬木文件夾。“軍情局剛剛報告了安魯公爵的位置,他和新編紅虎騎兵軍已經進入第十九軍區

的地界,相信他們最遲也就是在月底便能趕到都林。”

 “德捷邊境那邊怎麼樣?”

 阿蘭又打開一份文件,“在德捷邊境附近巡弋的水仙騎士團獨立武裝已經開始後撤,但他們並沒打算回歸水仙郡

,看來……一切還要等多特蒙德元帥抵達都林再說。”

 “恩!說真的!我還真有些想念老朋友!”阿爾法三世露出緬懷的神情,不過他又突然皺緊了眉頭。“還是……

這樣吧!將接見安魯公爵和為紅虎沖鋒師幸存將士授勛的事情安排到一塊兒,就讓新的紅虎騎兵軍分散駐扎在第一軍

區的幾座要塞里。都林這邊的授勛儀式一結束,馬上命令他們開始向北部邊境那一側的德意斯邊防軍發動攻勢!”

 “遵命陛下!”阿蘭再次點頭,“您的考慮非常周到,這樣就不會出什麼亂子。新編紅虎騎兵軍集中了水仙騎士

團各兵種的最強戰斗資源,那些騎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將他們留在首都附近的確會有很大的隱患。”

 “我也是這麼想!”皇帝一點都沒掩飾自己對安魯的畏懼。

 “不過……還有一件事!”阿爾法三世將一份厚重的卷宗拋了出來。“我的軍務大臣,如果特勤處以叛國罪逮捕

近衛軍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那麼……這會不會造成帝隊……”

 “陛下!”阿蘭突然打斷皇帝的話,“如果罪名是叛國!那皿果將是災難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在帝部服務

了四十年,他的部屬和學生遍布近衛軍的各個崗位,一旦這名功勛卓著的元帥被特勤處逮捕,我怕會引起軍隊內部的

強烈反彈!說真的陛下,同樣作為軍人,我不希望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

 “行了!”皇帝煩躁的打斷銀狐,其實這也是這位陛下一直在擔心的事情,瓦利爾.西普留斯在近衛軍擁有崇高

的威信,雖然這位元帥貪婪好的本已使他在都林聲名狼藉,但軍人並不在乎這個,軍人在乎的是部屬等級和師長關系

,軍人是不會背叛他們的統帥的!就像法博亞.曼魯赫上將,這位將軍從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戰術參謀,是瓦利爾

將其拉扯到現在這個險要位置上的!這位首都衛戍區司令一直對近衛軍總參謀長忠心耿耿!阿爾法三世現在只要一想

到自己的首都保衛師便感到一個勁兒的頭疼!

 “如果特勤處進一步掌握了瓦利爾出賣國家利益的犯罪事實,軍事法庭能夠做出令帝人信服的判罰嗎?”皇帝再

次面向阿蘭。

 “陛下!就算不能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軍人的罪行必須在軍事法庭上接受審判,如果特勤處對瓦利爾.西普留

斯元帥采取過激的手段,我怕……”

 “軍人嘩變?”阿爾法三世有些難以置信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的陛下!”阿蘭點了點頭,“現在就要看特勤處對瓦利爾元帥的犯罪證據掌握到什麼程度,如果事實確鑿無

疑,那麼我還是相信忠于瓦利爾的軍人仍會保持冷靜。”

 泰坦的主宰者連連搖頭,在安魯公爵率領一支精銳的整編騎兵軍就要抵達首都的當口,近衛軍中出現一位足以引

起軍人嘩變的叛國者!如果都林陷入兵亂,安魯公爵的騎兵再以平叛的名義佔領首都……阿爾法三世突然不敢再往下

想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假設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他只是覺得,為什麼事情會這麼湊巧的趕到一起呢?

 “是啊!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內閣總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陰郁的望著位列席上的幾位部屬。“原

來大家都發現這一點了!那麼……有人能給出解釋嗎?”

 在座的眾人都陷入沉思,最近都林刮起的這陣政治旋風實在太夸張了一些!先是帝國國務院再一次被削減職權;

然後是整整干了五年代理國務大臣的卡契夫老公爵被正式任命為內閣總理;再然後,帝部悍然發動針對瑞爾王國的全

面戰爭;緊接著,一個全新的部門在軍部大院的最深處悄悄掛牌。不過……最離譜的還是三世陛下親自向近衛軍總參

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發布的訓誡令!

 為了能夠令近衛軍的一位統帥遠離糜爛的生活,皇帝陛下竟然要求自己的總參謀長在家閉門思過!真是見鬼了!

還沒听說過哪位王者會管這樣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的風向就變了!都林城開始出現關于賣國賊的謠眩最初是在軍人們集會的沙龍里,這些喜歡辯論的近

衛軍將領都被山阻擊戰的發生發展搞糊涂了!他們迫切的想要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德意斯人的目的地,突襲一定有目

標,那麼德意斯人的目標是什麼?這些善于思考的軍們馬上開始懷疑,王國的一項機密被泄露了!這太好解釋了!德

意斯人就是沖著這項軍事機密發動進攻的!

 再接下來,近衛軍總參謀長的家庭又暴出一項丑聞!元帥的一位教失蹤了!根據司法部的調查,這名失蹤的貌子

擁有純正的德意斯血統!

 最後!特勤處介入了調查,魯道夫.霍斯伯爵完全沒有像從前那樣遮遮掩掩的進行秘密審訊,而是公開傳訊了瓦

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助手和家庭會計師!

 “那麼……會不會……一切都是嬰謀的?”一位大人向年邁的內閣總理問到。

 “嬰謀?”老卡契夫發出一聲嗤笑。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特勤處挖出了近衛軍總參謀長所有的陳年舊事,這要不

算嬰謀的話那什麼算是嬰謀?望了望提問的白痴,老人擺了擺手。

 “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的悲慘命運!什麼事情要是和叛國掛上鉤,那麼這個人的一只腳

便已踏入地獄了!我只是不明白,山附近地區的秘密一定是只有皇帝和那些軍人才知道的最高機密,那麼……奧斯涅

親王的出現是巧合還是精心布局的陰謀?”

 老公爵起身而立,長時間的坐姿已令他的腰骨失去知覺。

 “雖然一切證據都表明這位親王殿下的出現純屬偶然,但之後呢!之後都林發生的一切都與此有著直接聯系!我

覺得……有人在精心細致的進行布局,而且……收網的時刻就快到了!”

 “我們……我們不太明白您所說的!”一位大人再次向老總理發出疑問。

 “當然!”老卡契夫輕輕笑了笑,“你們對于軍事領域的事物並不在行!不如……我們把視野放得再開闊一點!



 “791年!意利亞人的一個佣兵團襲擊了晰的一位公主殿下和一位親王殿下,三世皇帝悍然發布烽火令!南方軍

區在之後的軍事行動中取得了對意作戰的勝利!隨後……起義爆發了!南方軍區投入了所有兵力對這次火勢洶涌的大

起義進行了鎮壓!並在之後的六年內繼續與起義者的殘余武裝進行斗爭!可以說,帝國南方集團軍群得到了一次很好

的實戰機會,他們已經鍛煉了很長時間,足已應付各種危機!”

 說到這里,老人咽了一口苦澀的咖啡,他感到思路更加清晰、更加開闊了!

 “那麼……今年的3月31日!帝國的大西北爆發了一場慘烈的遭遇戰,主角仍是我們的那位親王殿下,與六年前

比起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強大了太多太多!他為帝國成功抗擊了侵略者!在這之後……帝國西方集團軍群以及

世代守衛西北的斯坦貝維爾家族開始了一次規模宏大的報復行動,時至今日,他們甚至已經控制了瑞爾王國三分之一

的領土!”

 “各位!”老卡契夫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大家難道還沒看出,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突發事件中,誰是最終的得益

者?”

 滿座的大人不面面相覷,得益者?兩次突發事件產生過得益者嗎?791年的南方大起義給帝國造成了多麼重大的

損失?797年的山阻擊戰又是一次多麼悲壯的戰役!帝國為此付出了無數勇士的生命,就連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

王殿下都被俘了!這種被敵人攻入家門的恥辱能造久益者?

 看了看一臉迷茫的臣屬們,老卡契夫失望的搖了搖頭!

 “告訴你們吧!最終的得益者就是帝國的近衛軍!在和平年代,近衛軍得到了難得的鍛煉和實戰機會,兩次突發

事件已使帝國在無形中改變了遵循了一個多世寄戰略態勢!我們的泰坦,已由被動防守轉為主動進攻!也許我們的皇

帝陛下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但作為軍人,軍部的老家伙們絕對看得非常透徹!”

 “您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帝國的軍人為了完成戰略轉型而發動的陰謀?”一位大人驚訝的叫喊起來!

 “也許……這一切就是總參謀長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安排的!這頭老的計策確實高明啊!”

 “但是……總參謀長閣下現在不是被困在家里了嗎?相信他一定會被處以叛國罪的!”

 “是的!應該不是他,他就要完蛋了!怎麼會是他的陰謀呢?”

 “會不會是那位小親王的陰謀?”

 “你算了吧!怎麼會是那個小孩子?他甚至被德意斯人俘虜了!”

 “那……能夠左右近衛軍的人就剩下一位阿蘭元帥啦!”

 “不可能……”

 望著吵吵嚷嚷的大臣們,老卡契夫突然笑了笑,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比如……為什沒能是阿蘭元帥制

造了這一切呢?阿蘭像侍奉神明一樣對待帝國近衛軍,他對國家和軍隊抱持著最崇高的感情,他在軍中的影響力甚至

超過泰坦的主宰者!

 就拿這次山事件來說,皇帝陛下做出的決斷有哪一件不是阿蘭的說辭在起決定作用?有哪一件不是阿蘭親自部署

安排的?對瑞爾的進攻、軍事局的成立,還有對安魯公爵的邀請!

 那麼……假設一下銀狐阿蘭的暗箱操作吧!將山附近地區那項軍事機密泄露給德意斯人,引德意斯人進行突襲,

如果不是親王殿下阻擊成功,相信德意斯人很可能會得手!那麼說不定帝國會立刻對瑞爾郝意斯宣戰,近衛軍西方集

團軍群和北方集團軍群都會得到徹底的調動!

 接下來便是排除異己!聲名狼藉的瓦利爾.西普留斯元帥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銀狐阿蘭如果部署了很久,相信他

會把泄密事件天衣無縫的栽贓給倒霉又不檢點的瓦利爾!也許,還有一種可能,瓦利爾確實是那個出賣國家利益的叛

國者!而銀狐只是準確的找到了其中的戰機!總之,銀狐巧妙的將斗爭矛頭指向自己的同僚,並將各種巧合安插在一

塊兒,逼迫三世陛下及早對其進行處理!相信再過不久,銀狐就會丟出最確實的證據,到時……恐怕連光明神也無法

修改瓦利爾元帥的罪責!

 老卡契夫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佩服!佩服!他承認!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有著銀狐之稱的近衛軍統帥!馮

.休依特.阿蘭躲在軍部那間小別墅中擺出一副養老的架勢,可他卻用最精彩的行動改變了整個軍隊!甚至是這個帝國

!阿蘭元帥卓絕的戰略眼光、隱忍待發的精神、細致入微的布局、以局部犧牲換取整體利益的氣魄都令這位內閣總理

為其深深折服!

 老卡契夫祈禱著!在未來的中,阿蘭可千萬不要回避自己的挑戰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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