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回到比賽場。
135 隊對公牛隊的比賽接近尾聲,在公牛隊持續高壓下,135 如風中殘葉痛苦難言。
吳瑞澤通過姚明和葉利協助,把一腔怒火全部發洩在135 隊籃筐內。
觀眾還沒完全從樂冉風采中擺脫出來,有一部分人已經提前退場,留下的也大部分注意力不集中,不管奶牛如何表現,始終沒有掀起高潮。這種挫折感讓奶牛很不自在。最讓他惱火的是,高秀梅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樂冉消失的地方,彷彿那裡比球賽還要好看。就連剛才他表演的空翻灌藍都沒引起秀梅多大注意。
球場上奶牛的動作越發粗野,開始有明顯犯規動作。他把籃筐看作樂冉的腦袋,每灌藍一次都在心裡哼哼:「灌死你,XXXX和我搶女人,灌死你!」
這時135 代表隊的 4號運球突破,奶牛張開雙臂防守。4 號見突破無望,隊友有全被對方盯死,索性破罐破摔,在三分線外躍起單臂一揮,就要遠投,在球出手的瞬間,4 號驚恐的發現繡球居然不可抑制的向自己鼻子上砸來。可是他已經來不及閃躲,球狠狠撞擊在他臉上的最高峰,4 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鼻血橫流。
裁判急忙跑過來檢查4 號球員傷勢,只見4 號捂著臉口吃含糊不清的呼痛,鼻樑骨扭曲顯然已經折斷,門牙也掉了一顆。剛才奶牛給了他一記結結實實的火鍋。蓋帽無罪,但像奶牛這種傷殘對手的蓋帽絕對不正常。裁判本來對奶牛粗野作風就不滿,此刻看到隊員因他受傷,毫不猶豫的掏出黃牌。
奶牛站在4 號面前一米處,並沒有伸出手拉對方起來的意思。看到裁判居然出示黃牌,一下激起他平時養成的桀驁性格,面紅耳赤的與裁判爭論起來。裁判沒有收回原判的意思,奶牛的情緒有些失控,爭論中推搡了裁判幾下,裁判轉而向他掏出紅牌,奶牛要被罰下場!
觀眾席噓聲四起,很多都是針對奶牛而發,幸災樂禍是每個人潛意識中的劣根。
偏偏在這個時候,奶牛耳邊傳來很清晰的嘲弄聲:「SB了吧?罰下了吧?」奶牛對這個聲音絕對不陌生,當初從食堂就是這個聲音用渺音術戲弄自己,害得高秀梅和自己翻臉,他不由目露凶光四下掃瞄。很快的鄭文那張噁心臉就出現在他視野,這小子一反常態,不但沒鑽桌子底下反而雙手輪番向他樹立中指。
吳瑞澤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他氣的渾身亂顫,四下裡踅摸了一下,看到落在地上的繡球,一把抓起來單臂掄圓了砸向鄭文,鄭文不知道是反應不過來還是怎麼的,居然不躲不閃。球帶著一串殘影飛速向鄭文臉上砸去,依稀可以看到鄭文臉上的驚恐。就在這時,一雙長滿黑毛的大手驀的衝出,喬丹懶洋洋的把球沒收。小強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戟指吳瑞澤:「你XXXXX的想打架呀?老子隨時奉陪!」李棟還然不知發生了什麼,怎麼吳瑞澤突然向鄭文發飆了?吳瑞澤向看臺上瞄了一眼,高秀梅站立起來觀望著他這邊,依然沒有走過來的意思。奶牛轉回頭向鄭文緩步走逼近,全身怒火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恨不得馬上把鄭文撕成幾片。
本來吳三桂在主席台上正和上京紅衣大主教神侃,看到兒子與別人發生糾紛,匆忙交待了幾句趕到兒子身邊準備調節。楊院長隨後跟了過去。吳三桂喝住奶牛,簡單詢問了一下緣故。奶牛指著鄭文:「這小子罵我,說我是SB!」 鄭文臉上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用小綿羊似的聲音反駁:「我敢罵你?誰不知道你父親是吳副院長,給我天大膽子我也不敢罵你啊。再說了,我離你那麼遠怎麼罵你?別人誰能證明?」
奶牛:「你用渺音術罵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學校食堂你就騷擾過我,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你呢。」
鄭文指著自己鼻子,一臉不可致信:「我?我用渺音術罵你?」然後無辜的攤開雙手面向人群:「我居然會魔法?呵呵,我什麼時候會魔法了?」
吳三桂顯然偏袒兒子,他看向鄭文時候眼光裡充滿厭惡:「你不就是學校裡臭名。。的那個鄭文嗎?哼。在我面前你休想撒謊!把事情經過說一下,否則,哼哼!」
這時,楊超院長從吳三桂後邊悠悠開口:「吳副院長,您不覺得這種口吻對待一個學員有失身份嗎?畢竟現在誰是誰非還沒有結論,您這樣是有失公正的。鄭文同學,你過來!」
被吳三桂赤裸裸威脅的鄭文雙目失神來到楊超身前,看著楊超的眼睛,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麼卻害怕的無法開口。楊魔導士雙手掐決念誦一個高階魔法平靜之光,漫天亮晶晶的光雨紛紛撒落,魔法籠罩了周圍幾十米方圓,光點落在眾人身上,一陣清涼的感覺,讓人肺葉鼓著芬芳,心情怡然自得。平靜之光果然好功效。
鄭文重新抬起頭來看向楊超,楊超微微點頭示意他說下去。鄭文歎了口氣:「我父母生養了我,帶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們是我一輩子感激的人。您培養了我,給我出人頭地的機會,我下輩子也感激您。可是,我自己不爭氣,這兩年在玄武院我什麼都沒學會。兩年了阿,始終還是魔法學徒身份。往事不堪回首。。出人頭地的念頭一直佔據著我心靈,可我選擇了錯誤的路,每天沉迷在玄幻小說中不能自拔,忽略了魔法才是我的主業。兩年,對於魔法師一生來說並不算很長,但對於我來說,已經荒廢了太多,至今我甚至不會任何一個哪怕是入門級別的魔法,我愧對您啊,尊敬的楊院長。」鄭文說著就哽咽了。他雙手向楊超遞上破爛的法師袍:「對不起楊院長,為了不再給您老丟人,我申請退學。」。
楊超一時還摸不清鄭文在搞什麼鬼,畢竟鄭文憑時所作所為他是有耳聞的,略一思量,他問周圍:「都誰和鄭文同學同一宿舍?」
李棟急忙上前:「回楊院長,我。還有張曦,還有臨時住在我們宿舍的俄羅干武士小強!」
楊超點頭,道:「我問你句話,一定要按實回答,否則開除學籍,知道了嗎?」
李棟嚇得一哆嗦趕忙道:「知道了,學生不敢隱瞞。」
楊超:「鄭文同學說,至今他還未掌握任何魔法,他的話是不是真的?你們平時有沒有看他施展過魔法?包括在課堂?」
李棟是什麼人,雖然大腦中脂肪含量略微高了點,但本質也是個壞坯子,鄭文的目的和楊超之所以如此詢問,他早就心中有數了。於是李棟換上一幅誠懇的模樣:「鄭文家境貧寒,飽受同學們鄙視,入學兩三個月後就不見他去教室上課了。平時也沒見過他放魔法。我以前對鄭文也曾。。。。懇請院長責罰。。」
楊超聽罷,良久不曾開口,兩道利劍似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包括吳三桂都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對視。最後楊超鎖定在小強身上,他微微一笑:「你就是俄羅干騎士小強吧?」
小強也低著頭。這個楊老頭貌不驚人,卻總給他一種特沉重的威壓感,和他在一起,這個大塊頭居然感到自己很渺小。聽到楊超問話,小強一激靈,馬上回答:「是,俺是小強。」
楊超微微一笑:「很好,俄羅干人才輩出阿。我問你,你和鄭文同學相處多長時間了?」
「兩三個月了吧,我記不清時間。」
「嗯。這期間他有沒有當你面顯露過魔法?」
「他呀,還魔法呢,天天躲被窩裡節食。我寧願相信我會魔法也不相信他會,沒見過他這麼窩囊的魔法師,呵呵。」小強是實話實說。
至此楊超算是真地相信了鄭文的話。因為俄羅干武士出名的直腸子,從不撒謊。楊超面向吳瑞澤:「眾人都能證實鄭文同學不會魔法,你,還有什麼話說?」
吳三桂心中暗罵楊超:「他內內的,這不是當眾落老子面子嗎?好你個楊痔瘡,這麼點小事也弄得大張旗鼓,明擺著針對老子來的,看下一任院長選舉老子不把你折騰下來!」心中雖罵,臉上卻不顯露,依然和顏悅色地對吳瑞澤道:「瑞澤阿,仔細想想事情經過,咱不能冤枉好人,也決不能放過惡意誹謗的,楊院長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是是非非他清楚得很。把你證據說出來,讓楊院長給你做主!」
奶牛得到父親鼓勵,底氣足了很多:「剛才,當我聽到有人罵我,我四週一看,就這小子嘴唇在動,他還衝我這樣這樣!」說著,奶牛向眾人重複鄭文對他做過的手勢,兩手中指交替著向上一聳一聳。
「夠了!」楊超語氣很不友善:「眾所周知,渺音術完全靠激盪空氣發出,根本無需用嘴,如果他真地用渺音術侮辱你怎麼會讓嘴唇翕動?你當我是三歲癡兒嗎?」剛才吳瑞澤做手勢的時候眼睛一直望著他,楊超感覺這些手勢似乎是奶牛在借題發揮辱罵自己。這些年吳三桂為了爭奪院長的位置總在暗地裡和楊超爭鬥,讓楊超很不爽。
在旁邊半天沒有說話的鄭文此刻走上前,向吳瑞澤一揖,後者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鄭文思慮再三,開口道:「吳瑞澤同學,對不起。其實,我並沒有洩漏你的秘密。」
奶牛鄙夷的說:「算了吧,你能知道我什麼秘密,少從這裡蠱惑,大家眼睛都是亮的!」
鄭文道:「前些日子你在馮副院長家旁邊的梨樹林溜躂,被我碰到的那件事,我真的沒有告訴別人,真的。你威脅我的那些話我一直都感到很害怕,我怕你真的把我驅逐出學校。我知道你現在是找借口趕我走,可是我的確沒對別人說阿,真的!我憑良心起誓!」末了他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嘀咕:「如果我還有良心。」
鄭文話音剛落,一個黑影炮彈一樣從天空帶著呼嘯落在地面,馮君副院長面目猙獰一把卡住鄭文脖子:「你說什麼??誰從我們家旁邊溜躂了?說!」
鄭文被馮君捏的喘不上氣,臉憋得通紅,用手指指了指奶牛。
馮君問:「當時場景怎樣,敢有一個字隱瞞,我殺了你!」
楊超拍打著馮君後背:「冷靜,冷靜,你這樣子,他想說也無法開口!」
馮君鬆開手,眼睛依然直視鄭文。看樣子隨時有可能再撲上來。鄭文乾咳了幾下總算沒憋死。在馮君逼問下他戰戰兢兢:「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梨花開了,我想偷偷採幾朵放在宿舍裡。自從小強來了,宿舍的味道一直不。。不怎麼樣。當我偷偷潛入梨園,突然發現吳瑞澤也在。我就上前打招呼,我說:你幹啥來了?當時他鬼鬼祟祟的,我出現把他嚇了一跳。然後他說他口渴,想要摘幾個梨吃。後來他就威脅我,不讓我說出去,否則他會讓他爸爸開除我,就這樣了。。」
馮君聞言轉向奶牛:「你去偷梨?嗯?冬天剛過去多久,你就偷梨?說,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我的狗丟失是不是和你有關?」
奶牛被鄭文氣瘋了,面對馮君責問,他已經忽略對副院長應有的尊重,冷笑回答:「我會去偷梨嗎?笑話,堂堂吳公子會去偷梨?」
馮君:「沒錯,你根本不是偷梨,你是偷我的狗!我和你拼了!」說罷衝上前雙手揪住吳瑞澤頭髮,右腳向對方肚子上猛踹。吳瑞澤也真的糊塗了,兩隻手化作厲爪狂撓馮君的臉,馮君被吳瑞澤撓的睜不開眼睛,胡亂的一口咬住吳瑞澤鼻子,眼見吳瑞澤就要破相,吳三桂再也無法忍耐,衝上前握住馮君耳朵連擰帶拽,還不停用胳膊肘打擊馮君肋下軟肉。楊超眼見亂成一鍋粥,心下大喜,以勸解為名從後邊摟住吳三桂,兩隻手狠命捏吳三桂乳頭,捏的吳三桂嗷嗷慘叫,楊超一邊說:誤會誤會,一邊繼續捏個不停,看到這一幕,觀眾們徹底暈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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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禮堂下方某處
樂冉學長靜靜趴在下水道裡耷拉著舌頭喘息,神情疲憊不堪,好在那隻老鼠比他更慘,蜷縮在角落裡抽筋,看樣子之前的搏鬥樂冉學長取得壓倒性勝利。
他盤算了一下時間,驚喜地發現亂轉移的冷卻時間已經過去,終於可以脫離這個人間地獄了!
樂冉撅起嘴唇,向老鼠做的一個KISS動作,然後默唸咒語,魔法啟動,他的身影漸漸模糊,刷的一下消失不見,留下老鼠自己悵然若失。
當魔法施放完成後,我們尊敬的學長喜滋滋睜開眼睛,他一下緊張起來:這裡是哪裡啊?怎麼黑咕隆咚的?周圍都是水,還散發出陣陣惡臭?他用手在周圍觸摸,粘粘的,濕濕的,手感很不好。這時傳來一陣抽水馬桶沖水的嘩啦聲,一股水流從頭頂淌下來,中間還包含一些半硬固體。樂冉不敢相信自己運氣如此之差,才離污水口,又入廁所坑。
然後禍不單行,正在他悲歎自己命運的時候,七八個小小的亮點逐漸向他接近,彷彿是動物的眼睛,在距離他不到半米處停下,一個虛弱的聲音說:「踏破鐵鞋無覓處阿,哇哈哈哈,就是他,剛才從污水口就是他把我吹成肺氣腫,兄弟們,過會再送我去醫院,先給我扁他!」
樂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