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學期 第223課 霍克老頭的行蹤

　「喂——」林遠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喊出來，那人卻已經消失了，只好無奈地閉上了嘴。

　他還在考慮怎麼創造個機會讓霍克老頭和那人來個裸裎相對呢，沒想到霍克老頭卻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了。

　「走都走了，還喊什麼。」霍克老頭瞪了林遠一眼。「兩個月沒見你這小子，你倒好，居然連黑暗魔法師都認識了。我真懷疑再過幾個月不見，你小子甚至連龍族都能帶一條回來？」

　「嘿，你要是能讓龍族重新回來法裡諾斯大陸上來，我說不定真有可能給你帶一條回來。」林遠笑道。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這次我和薩格拉斯來找你是有正事的。」霍克老頭低頭想了一下，問道：「林，學校後山那個小山坡上，有兩個洞你知道麼？」

　林遠一愣：「那個山坡上的洞多了，後山的野兔子經常在那裡挖的。」

　「臭小子，少給我廢話，我說的是那兩個特別光滑的洞。我和薩格拉斯去看的時候，裡面還有殘留的魔法氣息。薩格拉斯說其中一個應該是只有你小子獨有的四系混合魔法留下的，你敢說你不知道？」

　「原來是那兩個啊……」林遠這才明白過來，霍克老頭說的，應該是在學院祭那天，潔普莉爾來找他時，兩個人做的實驗。「我知道，有一個是我弄的，另外一個則是別人弄的。」

　「別人？是什麼人？」霍克老頭皺起眉頭打量了林遠一眼。「你這小子大部分時候都在學院裡待著的啊，怎麼會認識這麼多人的？」

　「又不是我去找的他們，是他們主動來找我。」林遠攤開手無奈地道。

　這倒不是假話，自從他來到法裡諾斯大陸上以來，很少會主動去結識什麼人。在他這一年生活中和他相識的各色人等，除了學院裡的以外，剩下的都是在無意中碰到，或者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來專程找他的。

　比如潔普莉爾，又比如剛才離開的那個黑暗魔法師。

　「他們？你弄出這個洞的時候，旁邊有很多人？」霍克老頭搖搖頭。「這不對，根據我和薩格拉斯的觀察，那個洞殘留了四系魔法元素，而且消退的幅度一模一樣，這證明這些魔法元素是在同一時間被聚集起來，如果是多個人的話，很難這麼準確。」

　「誰說是很多人了，就是一個人。哦不，就是一個侏儒，她叫潔普莉爾。」林遠又想起一個問題。「對了，她還是菲諾爾學院第一屆的畢業生，今年已經快三百歲了。對了，她還說她當時的老師就是菲諾爾大魔導師。怎麼樣？她很神奇吧？」

　「你說她？是個侏儒？」霍克老頭臉色訝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菲諾爾學院第一屆的畢業生裡，根本就沒有侏儒。」

　林遠也是一愣：「現在學院裡不就有很多侏儒族的學生麼？為什麼第一屆的畢業生裡沒有侏儒？難道菲諾爾大魔導師歧視侏儒麼？」

　「給我閉嘴！」霍克老頭沒好氣地瞪了林遠一眼。「三百年侏儒族還生活在大陸西北面的群山裡面，直到二百多年前才搬出來，漸漸和我們人類有了來往。菲諾爾學院招收第一屆學生的時候，他們根本還在與世隔絕，怎麼可能會來我們學院？」

　「難道潔普莉爾在騙我？」林遠細細回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不敢相信。

　潔普莉爾根本沒有什麼理由騙他，她說自己是菲諾爾學院的第一屆學生有什麼好處？

　再說那天在學院祭上，林遠見到她出現在了開幕儀式上，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眼神都流露出她對菲諾爾學院一定深有感情，這可決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那你是懷疑我在騙你了？」霍克老頭眼睛一瞪，不滿地道。

　「這個嘛……你當然不會騙我，不過我覺得……你……或許……或許是記錯了？」林遠小心翼翼地挑選著措辭。

　「放屁！學院第一屆畢業生的名冊現在還保存在我的辦公室裡，我每年都會翻看一遍，怎麼會記錯！」霍克老頭果然暴怒起來，喝道：「不要以為我老了記憶力就不好了，告訴你，我甚至記得你小子剛被我召喚到這裡那天穿的什麼顏色內褲！」

　林遠眨眨眼睛瞅著霍克老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記得什麼不好，記我內褲的顏色做什麼？

　再說那條內褲是原世界出品，為了作為對原世界的留念，自從到學院洗過一次後，林遠可一直把它壓在了箱子底下從沒用過。

　「好吧好吧，你沒記錯……」林遠覺得暫時不要和霍克老頭抬槓得好，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等回到學院他還是想翻看一下那本名冊。「我們回到原來的問題，潔普莉爾是一個人怎麼了？」

　「一個人怎麼了？」霍克老頭一雙本來不大的眼睛此時卻瞪得銅鈴一般。「除了你這個怪胎之外，你還見過別人能夠同時融合四系元素魔法麼？」

　「見過，潔普莉爾就能。」

　「廢話，我和你說的就是她！」霍克老頭憤怒地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林遠臉上。「林，她和你一樣都是特殊體質麼？」

　林遠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既然不是，她憑什麼能夠把四級魔法元素都融合在一起的？」霍克老頭又問道。「告訴你，見過那個洞後，我和薩格拉斯都試過，最多也只能靠自己的魔力硬把兩種魔法元素混合在一起，三種的話，頂多只能堅持兩分鐘，四種那根本不可能！但是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潔普莉爾卻能硬生生地把這種四種魔法元素都融合在一起？」

　「是啊，怎麼了？很奇怪？」林遠納悶地看著霍克老頭，不明白他幹嘛這麼激動。

　或許潔普莉爾的體質和精神屬性不如自己這麼特殊，但法裡諾斯大陸上這麼多人，有一個兩個稍微特別一點兒的也沒什麼奇怪吧。

　再說潔普莉爾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精，有些特別就更不足為奇。

　「廢話，當然奇怪！」霍克老頭用力用手指指指自己。「林，你告訴我，我是什麼人？」

　「你？你是霍克.菲爾納斯，菲諾爾學院的院長，哦，更重要的還是大魔導師。」

　「對，我是大魔導師。可是我和薩格拉斯這兩個大魔導師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說的那個潔普莉爾卻做到了，你還說不奇怪？」

　林遠瞅瞅憤怒的霍克老頭，摸摸鼻子，忽然笑道：「我說霍克老頭，你是不肯承認有人比你們強吧？」

　「放屁！我霍克再怎麼自大，也不可能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是這麼一個以前從沒聽過的侏儒卻有這麼強的實力，這就實在太讓人奇怪了。」

　霍克老頭忽然間又似乎恢復了平靜，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又道：「林，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和薩格拉斯去了什麼地方？」

　「聽卡帕奇副院長說，你們似乎是為了研究什麼魔法出去了？」

　「對，研究的就是你和那個潔普莉爾留下的東西。林，你的四系混合魔法很特殊，你知不知道？」

　「是很特殊。」林遠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說出自己四系混合魔法居然能夠穿越空間這件事來。

　「我和薩格拉斯在研究你造成的那個洞的時候，發現裡面殘留了一些東西，好像完全不熟悉法裡諾斯大陸。後來我發現你用過的魔法和空間魔法有些相近，我就和薩格拉斯順著你那個魔法留下來的蹤跡追了出去。」霍克老頭抬頭看了一眼，指向西北方向。「最後追到帕米爾帝國西南的山區中。你猜，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什麼？」

　林遠搖搖頭，不滿地道：「我說霍克老頭，你今天怎麼這麼喜歡賣關子？」

　「告訴你吧，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侏儒的村落，並且還碰到了一個侏儒。」

　「在侏儒村落裡碰到一個侏儒有什麼好說的。」林遠嘟囔了一句，忽然醒悟過來。「你該不會說碰到的那個侏儒是潔普莉爾吧？」

　「她一直沒有告訴我們她的名字，不過剛才聽到你說的那些，我就敢肯定，她一定就是你說的那個潔普莉爾。」霍克老頭道。

　林遠頓感訝然，潔普莉爾的行蹤在他看來一直是神神秘秘的，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想不到卻被霍克老頭和薩格拉斯大魔導師根據一點兒魔法的蹤跡追了過去。

　不對！林遠忽然想到，就算自己的魔法因為具備空間魔法的特性而讓他們兩人追蹤了過去，那也不應該直接指向潔普莉爾。

　他們兩人之所以能夠碰到潔普莉爾，說不定正是潔普莉爾故意這樣做的。

　「你猜得沒錯，她的確是故意引我們去的。」霍克老頭道。

　「她引你們去做什麼？」

　「為了研究魔法。」霍克老頭忽然變得一臉滿足，答道：「自從成為大魔導師以來，已經很久沒有什麼魔法上的問題能夠讓我這麼絞盡腦汁了。嘿，如果不是後來覺得必須來找你一趟，我和薩格拉斯還捨不得離開呢。」

　「為什麼又必須來找我了？」林遠愕然問道。「你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找我有什麼用。」

　霍克老頭不答，上下看了林遠一眼，皺眉道：「林，告訴我，你現在的真實實力是什麼樣子？」

　林遠被霍克老頭這跳躍式的問題弄得滿頭霧水，想了想，答道：「五級混合魔法師，不過只要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有把握升為六級。」

　霍克老頭搖了搖頭，說出一句林遠很有些耳熟的話。

　「林，你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