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換血（一）

　　伍錚和胡一元回到成家老宅的時候，全家人已經都在客廳等著他倆了。

　　倆人坐下之後，成奶奶先問的情況。伍錚是自然搶不過胡一元嘴快的，於是就聽胡一元把那兩家的事又說了一遍。當然也包括下午這半天發生的事情。

　　「那女的醒了之後就開始哭，哭得太慘了。那男孩的父親劉廣指天發誓，他要是跟那女孩的媽媽有越軌的關係就出門被車撞死。總之什麼毒誓都發了。可那報告不管途徑是不是合法，但內容應該是真的。女孩兒他爸堅決不信。不過這都要出人命了，村長連忙趕過來了，過來之後先是把兩邊一頓臭駡。然後才指著女孩的父親趙磊說讓他再正經找一個地方去驗一驗。萬一那地方不靠譜呢？」

　　說到這裡，成媽媽皺著眉頭插了一句：「如果真的不是那個女人和鄰居有關係，孩子會不會抱錯了？不是說兩個女人差不多懷孕的？」

　　胡一元搖頭：「就算抱錯也不會是他們倆家抱錯。女孩兒比男孩兒小一個多月呢。」

　　這下全家人的眉頭就更緊了。如果是一般人家，肯定都會認定是那女人跟鄰居不乾淨，給丈夫帶了綠帽子。但成家畢竟不同。這年頭的人承受能力其實都比以前的人強。就算這女人婚外情有了孩子，也不至於真就立刻投水庫自殺去。更何況就算是實在是下不來台覺得丟人想死，這麼多年兩家親如一家，不可能沒發現點兒端倪的。

　　胡一元接著說：「其實人說不說謊，周圍的氣場是會改變的。小伍哥可以看到，他說那個女人和男孩兒的父親沒有說謊。那麼他們倆就應該真的沒有□□。反正矯情了半天，最後村長做主。讓那女人和女孩兒也做一份親子鑒定，包括兩個男人跟孩子都得重新做一份。到時候結果出來再說。」

　　成奶奶嘆了口氣：「造孽了。那那個女孩兒的媽媽現在什麼情況？」

　　胡一元回答：「帶著她女兒回娘家了。婆家現在也待不下去啊。」

　　成淩天突然問：「那個男孩兒他媽什麼態度？」

　　伍錚搖頭：「這一點我覺得有點兒奇怪。一般情況下，如果自己的丈夫疑似跟自己的朋友有關係，再好脾氣的女人都得發火，打鬧要離婚都是正常的。可是這個女人只是臉色慘白，一直摟著自己的孩子，我能從她的氣場上感覺到她在害怕。雖然懼意不是很強，可確實真是存在的。」

　　成淩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可真是有點兒意思了。他們下午就都去采血樣了嗎？」

　　伍錚點頭：「是。我和一元沒辦法公開過跟去，於是就偷偷跟了過去。那鑒定中心說一天也可以一周也行。但是一天要多收不少錢。兩邊都不願意掏錢，尤其是女孩兒的父親說自己都花過一次大價錢了，這次要男孩兒的父親拿。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還是村長拍板決定一周後拿結果。」

　　成淩天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樣。胡一元你這幾天不用去給小時幫忙了，你去鑒定中心盯著這件事。基本上這些化驗報告不會真的拖七天，你看到報告之後立刻回來告訴我們。這事兒我覺得有蹊蹺。」

　　胡一元用力點頭：「我也覺得是！小伍哥當時就說這事兒不簡單。你們放心吧，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看著。帶著小白一起去，它現在比之前厲害多了，已經學會躲監控了！」

　　果然是沒用多久，也就是兩天之後，化驗報告就出來了。果然就像成淩天他們預料的一樣，這件事兒真的很蹊蹺。那女孩兒跟隔壁的男人趙磊是親父女關係。但是跟劉廣和周雯夫妻倆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小女孩兒並不是周雯生的。

　　這個結果出來，成淩天先沉默了。這是一個完全不合乎邏輯的結果。要麼就是這兩家的四個打人說了謊，要麼就是發生了一些科學所解釋不了的異象。而這種異象，正是成淩天需要管的。

　　不過這種事不能妄下定論。成淩天第一時間就給爺爺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跟爺爺說完之後，成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覺得，這件事要想弄明白，得需要那兩家人的配合，至少得需要女孩兒父母的配合。」

　　成淩天真有點兒沒明白：「您的意思是？」

　　成老爺子道：「我的意思是首先跟他們確認一下這孩子是不是他們跟隔壁兩口子要或者是買來的。雖然這個可能性太小，而且這個叫周雯的女人也有入院和生產記錄，而且就是劉廣的憤怒都表示這個設想不成立。但萬事無絕對，搞清楚這一點比較好。其次就是兩口子得回憶，這孩子自小到大，有沒有可能被人掉包。現在還是有很多人有重男輕女的情況。但並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找到被人遺棄的新生兒。而且之前不是還有說周雯懷孕的時候查出來是男孩兒嗎？有這個茬兒，就有可能是被掉了包。再然後就是看看趙磊家的兒子跟趙磊夫妻是不是親生的。」

　　成淩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有可能他們兩家互相交換了孩子！」

　　成老爺子「嗯」了一聲。「雖然從時間差上來說，這個想法非常荒謬。但是從實際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是最高的。而且趙磊的媳婦之所以會有害怕的意思，應該是她知道些什麼。但從劉廣兩口子和趙磊的情況看，他們仨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女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她需要幫手，而且得是非常有手段的那種。所以出了這件事，如果她真的有鬼，就一定會聯繫當初幫忙的人。所以你找人監視她。」

　　「好。我現在明白怎麼處理了。有任何結果我都會給你打電話的。不過最近這陣子可能不能週末回家吃飯了，您告訴奶奶和我爸媽一聲。」

　　「你帶著小時嗎？」成老爺子問。

　　成淩天想了一下，然後回答：「帶。我會找人幫忙代工的。小時也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次能跟我一起出去的機會。」

　　成老爺子對著個答案很滿意。「你還是得讓他別太對那個系統入迷，對他的心境和身體都不好。找時間先讓他試著修煉一下成家的心法，如果他可以修煉的話，能對他有不小的幫助。」

　　成家的心法是不外傳的。想當年只有娶進門的正妻才能跟著一起修煉，但可以修煉的人卻十分少見，像容時這樣畢竟是男人的，恐怕成家還是頭一個。「爺爺，謝謝您。」

　　成老爺子「哼」了一聲。「我孫媳婦兒能學是當然的，還用得著你謝？趕緊去幹正經事兒吧！」

　　容時和伍錚他們仨聽成淩天轉述了一下成老爺子的推論。頓時三個人都皺了眉頭。容時是覺得匪夷所思，但伍錚和胡一元卻認為極有道理。

　　「這樣怎麼換孩子？兩個孩子相差一個月呢啊。生了男女哪兒有不知道的。」容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胡一元搶著告訴他：「不難的。那些都不是事兒，就比如我們狐族，如果幻術等級高了，或者是用的惑術，那很容易就能讓一個人忘記某些事記住某些事，甚至級別更高一些，更改記憶或者是遮罩掉記憶都是有可能的。而且不止是狐族，我聽老祖宗說過，有這種類似天賦的妖族還有不少。而且像是魔修和鬼修也有這樣的功法。不過老祖宗也說，這種法術都是很危險的，甚至是害人的。所以不讓我們拿來做壞事，否則就只能墮入魔道了。想修仙成正果的就千萬不能這樣。」

　　容時瞪大眼睛：「那就是說，這件事是有妖魔或者是鬼作祟了？」

　　成淩天回答：「只能說是不無可能。但到底怎麼回事兒很難說。伍錚，你跟上面打個招呼，說我有案子要你協助，然後你跟胡一元調查一下跟那兩家人接觸的，有沒有異人或者是鬼怪妖魔。我會找其他人跟蹤李曼的行蹤。」

　　容時有點兒捉急。「成哥，我得幫你！我暫時不去賣炸串兒也不上課了！」

　　成淩天笑著點頭：「我知道。我沒有不讓你跟著。你跟我有重要的事情。咱們倆要化妝成算命看風水的，然後去那個地方。然後接近劉廣夫妻。至於學校那方面我幫你跟王校長要筆記。我想了一下，幫工的就幾天時間也不值得找外人，就拜託老宅的張阿姨幫忙你賣幾天炸串兒。你今天就把醬料都準備好。多少有這個醬料，你還能收到一點兒美味值呢，也不算特別耽誤。」

　　容時撓了撓後腦勺：「我還以為你不想讓我去呢。沒想到你這都安排好了。」

　　成淩天笑了：「哪兒能啊。你最大的心願不就是可以跟我一起降妖伏魔麼。我怎麼可能不讓你去。好了。咱們現在就各自忙自己的。反正還有幾天他們那兩家人才能拿到報告結果。咱們有時間來解決手頭上的事情。」

　　幾個人做好了決定，伍錚帶著胡一元當天晚上就離開了別墅。伍錚顯示給上司打了個電話。因為他和胡一元是屬於特殊編制，不會讓他們全權處理一個案子的驗屍工作，所以出任務就可以出任務。容時那邊更好辦，成淩天本來是想給王校長打電話的。不過容時沒讓他麻煩王爺爺，而是給兩位跟他修一樣課程的同學打了個電話，拜託他們幫忙自己錄音和記筆記。

　　原本在沒有賣炸串兒之前，容時在學校裡就是悶頭上課，一個人都沒結交下。但開始賣炸串兒，就更多的跟同學交流了起來。尤其是跟他修一樣課程的，在食堂裡認出他之後，也沒少了走後門，容時也樂得跟大家打好關係，如果是認識的，他就會多給幾串兒之類的。這陣子下來，有兩個人跟他關係最好。讓幫著點忙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樣還是成淩天第一次知道容時在學校交朋友了。這讓他有一種「吾家媳婦兒初成長」的自豪感，但是更多的是媳婦兒居然跟別人玩的好了自己很不爽的醋意。「那倆人靠得住嗎？」

　　容時完全沒領悟到成總的小心眼兒。「當然靠得住啊。雖然認識得時間不多，但上課前和下課後聊天的時候，還有討論問題的時候都挺談得來的。關鍵是有炸串兒勾著他們的饞蟲呢，我都答應他們吃到飽了。」

　　「……」真是吃貨！成總在心裡腹誹著。「我已經跟張阿姨說好了。明天你再過去一天，把錄音筆給那倆人，順便讓張阿姨熟悉一下她這幾天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