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一樣該死

　　找了一個手壓的木質榨汁機出來，成淩天開始壓橘子汁。看著橙黃色的橘汁從榨汁機裡流出來落到杯子裡，容時還在想著心事。

　　把第一杯橘汁遞到容時手邊，成淩天問：「你幹嘛呢？」

　　容時回過神來：「在想你剛剛說的話。」

　　成淩天笑了：「那回房間說。」

　　容時看了一眼還有那麼多橘肉。「那這些橘子不弄了？」

　　成總搖頭：「不能一次吃那麼多。我讓人做成橘子果凍放冰箱裡好了。估計胡一元那吃貨肯定喜歡。」

　　容時端著橘汁，跟著成淩天回到了房間。關上們，容時把橘汁放到電腦桌上。「成哥，那個叫阿瑾的，是妖嗎？」

　　成淩天回答：「當然不可能。如果她是妖，她那個出軌的男人早就死了。哪兒能淪落到她生病。這件事兒沒有那麼複雜，但是知道的人不多。要不是因為阿瑾是劉叔的親戚，我也不會管這些小事。」

　　容時皺眉：「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成淩天告訴他：「橘園的負責人劉叔是阿瑾的表叔，因為劉叔以前就幫忙橘園原來的主人打理這裡，所以他很清楚我是驅魔師。這次阿瑾出了問題，他就想到我了。」

　　容時問：「那那個阿瑾是怎麼了？」

　　「聽劉叔描述的情況應該是被外來魂體附身了，就是平常說的鬼上身。他這個情況是今年年夏天發生的。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她撞見丈夫的□□氣的。可是後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入秋之後就開始傳阿瑾瘋了，是真瘋了。不過劉叔說他看到過阿瑾在夜裡眼睛裡有藍光，一害怕就給我打了電話。我聽他描述阿瑾的情況之後，才答應找時間過來的。沒想到事兒都堆一起了。只能挑輕重緩急的來了。」

　　「那如果是被鬼上身了，驅除鬼就行了嗎？」聽到鬼上身，容時還是有點兒懼意的。

　　成淩天點頭：「一般情況是這樣。我看過劉叔錄下來阿瑾發病似乎後的錄影，那魂體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所以連臉色都沒什麼變化。要是對她有惡意，或者是想要奪舍的鬼魂，阿瑾早就在一個月內就死了，或者是換了個靈魂。所以我猜想，這個鬼魂應該是想要達到某種目的。所以我已經想過今晚讓劉叔幫忙把阿瑾帶出來。我想跟這個魂體會會。」

　　「那不會有危險吧？雖然你這麼厲害，可是……」自己沒見過沒經歷過這些，還是會有懼意。

　　成淩天看著容時：「沒事兒。今晚我希望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見她。」

　　「啊？」容時瞪大眼睛：「我也去？」

　　成淩天點頭：「你不是說想要幫我嗎？這是個鍛煉的好機會。像之前那兩次事件，就是你想去看情況我也不會帶你去。可這個是小意思，你只要克服心理障礙就行。不過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容時深吸了口氣，然後把橘汁一口喝進去：「我去！總要克服掉困難，何況之前我也看過那來回蠕動的東西了，這次應該也行！」

　　成淩天笑了：「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如果你不按照迷信的說法說他是鬼，按照比較科學的方法把他看成是一組沒有形體的腦波，是不是就沒那麼可怕了？」

　　「……」話題轉變會否太快。封建迷信和科學幻想我都不熟好嘛！「能變出恐怖模樣的腦波？」

　　成淩天拍了拍容時的肩膀：「你可以把那個恐怖的模樣當成只是大腦皮層收到資訊之後形成的一個幻覺。」

　　「……我還是當鬼看吧。」突然改變畫風以後要多腦補多少啊……

　　伍錚和胡一元在後山居然抓到了一隻野雞和兩隻野兔子，胡一元自己還抓到了一條蛇，不過那蛇太小，只能在胡一元的手指上盤幾圈，但是通身潔白看著非常招人喜歡，胡一元就沒放生，要留下來當寵物養。

　　看到蛇，容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好歹是大老爺們兒，就算有點兒害怕也沒有表現得太誇張。「你怎麼還弄一條蛇回來。」

　　胡一元把小蛇放到手裡，用手指摸了摸小蛇的頭：「多可愛啊。小時我想養它當寵物！小伍哥說這個蛇資質不錯，可以養成靈寵。」

　　容時哪裡懂這個，聽得一頭霧水。於是他扭臉看成淩天。「成哥，什麼是靈寵？」

　　成淩天笑道：「就是把動物或者是植物培育成可以為自己服務的寵物。我是沒有嘗試過，所以也沒有仔細瞭解過，你們倆要是懂這個，養著就養著吧。不過自己負責餵養，別找小時幫忙。」

　　胡一元癟嘴：「什麼啊。小白也吃不了多少。它只需要我留下的一點點肉就行了！」

　　四個人聊了幾句之後就進入了正題。其實也是伍錚直接開口詢問的。畢竟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案子，而不是為了玩。

　　成淩天把事情講述了一遍。伍錚皺了眉頭：「那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這樣不難辦。但是按照這麼說的話，那個鬼魂在人身上半年了，就算鬼被驅走了，人也會有問題吧？」

　　「那要看情況。可以靈魂轉嫁，如果那個鬼魂願意削弱自己的魂力，被附身的人就沒有任何影響。但是這會影響鬼魂下輩子的身體狀況。但有一點好處是不會留下孽債，也不會因為附身過活人而被懲罰先入地獄加刑。」成淩天對這個還是蠻樂觀的。畢竟原本他就知道阿瑾的身體情況沒什麼大問題。

　　容時聽到這裡打了個哆嗦：「那個……成哥，真的有地府和地獄啊？」

　　成淩天點頭：「有啊。雖然我沒有去過，但是我見過鬼差，他們描述的感覺跟人類世界差不多，不過等級更森嚴。地獄就像是監獄一樣，只不過的確會使用酷刑來懲罰鬼魂，他們管那個叫洗魂。要經過洗魂的鬼才能進入輪回。不過下一輩子也不一定是什麼。」

　　「那果然要做好人啊！」容時感慨。

　　成淩天笑道：「那是自然的。就算沒有什麼地獄地府，做人也要做好人。不過你這麼好的，以後說不準連洗魂都不需要就直接投胎了。據說這樣的人鳳毛麟角，下輩子通常還是人，而且絕對運氣爆棚非富即貴。」

　　容時咧嘴：「我還是不想死不死的事情了。」

　　伍錚問：「老大，為什麼您不和小時一起修仙？」

　　成淩天嘆了口氣：「我們成家原來的確是修仙世家，可是因為世代都是驅魔師，而做這個職業也不可能整個家族完全沒有出過傷天害理的人，慢慢的運道就開始不一樣了，三百年前，成家的功法被毀了一半。所以那之後到現在我們這些驅魔師只能修煉那半部心法來驅魔和延年益壽。修仙是沒希望的。而且修仙這東西每一個人的資質都不一樣，反正家譜上，是沒有修煉成仙的祖先記錄。只是壽命都很長。」

　　伍錚嘆了口氣：「這的確很是遺憾。妖修的方法還跟凡修不同，我幫不上忙啊。」

　　胡一元眨眼：「我聽老祖宗說，妖界有妖市，裡面也許可以有能讓老闆和小時修煉的方法呢？」

　　伍錚摸了摸胡一元的頭：「妖市裡只有妖出沒，偶爾會有仙家去逛一逛，人是絕對進不去的。不過也許會有跟人叫好的妖會買給人的東西。倒是可以試試。只是你我的修為還差遠了，根本進不去。」

　　成淩天笑了：「你們不用為了這件事上心。對生死我看得很淡。」只是捨不得下輩子不認識容時，可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讓小時心塞的。「也許哪一次解決案子，就碰上能讓我們修仙的法子呢，這都不一定，沒必要那麼刻意。修仙這玩意兒就算是你們妖族也要機緣，何況是人呢。太過執著容易形成心魔，那就本末倒置了。」

　　伍錚點頭：「說得對。看來我果然沒有你看得透徹。」

　　當天晚上，四個人一起到了劉叔的家。

　　劉叔名叫劉全福，就是本地人，從橘園建造開始他就在這裡幫忙原來的主人一起修建和打理。他們兩口子跟原來橘園主的關係非常好，也對橘園有極深厚的感情。昨天成淩天來他本來是要迎接的，可是因為阿瑾的事，他就沒辦法過去了。不過這件事他跟成淩天通過電話。

　　阿瑾現在是劉全福夫妻最親近的人。老兩口子一輩子沒有兒女，這個父母跟兒子去西北安家的表侄女當然就跟他們走得很近。昨天阿瑾又「犯病」了，老兩口就把人給接了回來。成淩天他們過來，正好不用去阿瑾家見阿九了。

　　看到阿瑾的第一眼，容時的就哆嗦了一下。這個年輕女人的身上有一圈黑氣，在燈光下顯得異常明顯，而且詭異得讓人不得不發抖。他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恨不得趕緊把魂眼石給摘下來。不過為了能早日幫上成淩天的忙，他及時地控制了自己的心態。

　　「阿瑾，這是成老闆。你還記得嗎？」劉叔輕聲問。

　　阿瑾抬起頭，看看成淩天他們，瞳孔明顯一縮。「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別過來！」

　　可是阿瑾雖然語氣上顯得很焦躁和恐懼，表情卻沒有一點兒變化，最關鍵的是身體沒有移動分毫。如此強烈的反差讓房間裡的氣氛頓時更加詭異了起來。

　　成淩天皺了下眉頭：「說出你的來歷和你要做什麼。如果你的要求合理，我可以幫你完成心願。但是你必須要自願離開阿瑾的身體，並且將魂力轉嫁一部分給阿瑾來彌補她被你附身這麼久的傷害。」

　　「阿瑾」終於有了動作，不過也只是歪了下頭：「你肯幫我報仇？」

　　有仇恨的鬼魂？別看他這麼問，可當「阿瑾」詢問的時候，成淩天還真有點兒意外。如果是因為仇恨而沒有離開陽間的魂體多半是會成為厲鬼，而阿瑾身上這個，雖然看起來怨氣比較大，可是卻沒有戾氣，甚至是怨氣也遠沒有牆鬼那麼強。「我不能幫你殺人，但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幫忙。比如如何讓你不連累到其他人的自己報仇。」

　　「阿瑾」歪著頭沒有動，就這麼看著四個人，就在她要把成淩天和劉全福兩口子都嚇毛的時候，終於開口了：「好，我答應你。但是我除了要給自己報仇，我也要為這個女人出氣。她那個男人一樣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