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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妖魔出其不意

 龍牙劍魂並未回應那妖皇的呼喚,反而錚一聲清越鳴響,自劍身正中裂開數道裂痕,眼看著就要分崩離析,劍碎魂滅。

 “替身符?天庭果真好算計。”血逝雙眸一暗,怒色有若岩漿鼓動,沉沉翻湧在山嶽沉靜之下,本欲奪劍的手頓時一滯,反將那劍修頹然倒下的身軀抄在懷裏。

 阿桃仿若一道玄黑閃電猛撲向血逝,那猩紅身影頓時化作虛影,不過舉重若輕向側面移動半步,阿桃便撲了個空。

 那黑豹反應敏捷,立時蹬住擂臺石板,翻身再朝血逝撲去,血盆大口中的獠牙閃光,有若一根根小匕首鋒銳無匹,挾起一股勁風向妖皇撲去。

 血逝仍舊攬住單致遠後背,右手中一團妖力輕霧般落在那劍修被重創的胸膛,眼見著便止了血,那青年面色慘白,眼皮微微顫動,眉峰緊蹙,卻仿若身陷噩夢一般,將醒未醒。唯有五指如鐵鎖一般,牢牢將龍牙緊握不放。

 隨即一個紅甲的武修轟然降落,擋在血逝身後,手持一柄烏金大錘,揮舞時虎虎生風,重重錘打在阿桃肩側。

 那黑豹劇痛怒吼,身子被一錘砸出擂臺百丈開外。

 與此同時,萬渡山地動山搖,天空驟然變暗,有若一縷黑煙自萬渡山開裂的雪峰中徐徐升騰而出,化作一團黑雲,遮天蔽日,暗無天光。

 黑雲沉沉壓下,妖風狂嘯,那黑雲靠得近了,方才顯現出是成片的猛禽,密密麻麻,數目不知凡幾。一眼望去,只見羽翼連成雲海,令眾修士膽寒不已。

 通身羽翼漆黑,尖喙與雙眼、雙爪血紅若染,體型小的不過寸許如鴉雀,大的高逾數丈仿佛巨雕——正是凡界已數百年不見蹤跡,最愛食人肉的鬼渡鳥幫主總是在發呆(網遊)。

 眾修士被殺了個猝不及防,被那鬼渡鳥啄瞎雙眼、撕扯手臂,小的黏在身上吞噬血肉,大的直接叼住人往嘴裏吞。

 一時間鬼哭神嚎,俱是人間慘像。

 萬渡城侍衛卻也不含糊,立時整隊,又派人專門整頓各門派修士,經歷最初的傷亡與慌亂之後,共同抗敵。

 萬渡城主的命令亦是來得極快,傳訊靈符有若煙花一般自黑壓壓鳥群中間突破,渾厚嗓音響徹天地,將那噪雜鳥鳴也壓下——宗派大會第三輪比試,便臨時改為了斬殺鬼渡鳥。

 這片鬼渡地獄之中,唯有血逝一身猩紅,懷抱的劍修卻著了蒼綠長衫,翠竹一般。

 那妖皇居高臨下,俯瞰那群嘔啞嘲哳的妖禽源源不絕向眾修士襲去。不多時擂臺與地上便被黑羽紅爪的鳥屍蓋滿。

 戰鬥卻剛剛開始而已。

 人與妖皆在征戰中受到磨練,弱者死去,強者求生。

 這一日正是六甲負責守衛,如今座下三名星官皆被妖獸死纏。六甲在單致遠甫一受傷時便要衝上,卻被那地龍阻止,費了好大功夫才滅了地龍,單致遠卻已落入妖皇手中。

 他待要奪回那凡人時,便被那重創了阿桃的血甲武士擋住了去路,幾招之內,手中的劍正刺中了那武士胸膛。

 那武士通身盔甲皆有若火焰燃燒,明紅刺目,面色泛青,卻難掩昔日俊美。滿頭銀髮淩亂飛揚,雙眼卻漆黑無光。

 被六甲一劍刺穿胸膛,卻不痛不癢,提起烏金錘當頭砸下。

 六甲只得抽劍後撤,避其鋒芒。那武士的傷口卻不見有鮮血湧出。六甲見狀,神色更是有若風暴將至一般陰沉,“你將赤城王煉成了傀儡?”

 血逝仍舊專心治癒傷口,牢牢吊住那凡人一線性命,聞言只是輕描淡寫道:“靈梟生前是本座的人,死後自然是本座的傀儡。”淡然口氣,仿佛不過是品評今日所嘗的靈茶。

 眼見得單致遠死灰的面容漸漸有了些許活氣,血逝方才轉頭看向同赤城王傀儡廝殺一處的六甲,含笑道:“多年不見,閣下實力大減。可是在天庭過慣了養老日子了?”

 三界平衡法則,為阻止仙神兩界在脆弱凡界大肆破壞,故而眾星官下凡皆被剝奪大半實力。

 如今……卻被這妖魔鑽了空子。

 六甲心中焦急,面上卻依舊閒庭信步,冷道:“斬妖除魔盡夠了。”隨即劍氣銳利,當空一斬,便有成千上百的鬼渡鳥慘叫墜地,灑落一陣血雨。

 凡間金丹、元嬰、甚至化神的大能皆在趕來降妖除魔,萬渡山下的大地震動卻愈加劇烈。

 血逝嘴角帶笑,赤紅的雙瞳卻冰冷,正是笑意不達眼底,望向六甲道:“你還在等天庭軍趕來?前月本座攻打沖虛至道二山,莫非是閑極無聊打著玩不成?”

 六甲終於動容,手起劍落,一劍斬下赤城王左臂,恨聲道:“你將天門——關了?”

 神界同凡界素來涇渭分明,故而唯有一條通路,便是沖虛、至道二山所夾的天門滿城儘是黃巾軍。

 月余前方才有一場慘烈大戰,雙方死傷無數。如今山下岩石、泥土、樹根下染的鮮血痕跡,依舊蒼顏斑駁。

 那蜿蜒乾涸的血跡滲入地下,竟形成了一個連接兩山的大陣。不知怎的就被啟動,頓時七色靈光照亮半個天空,一道雪白的石門頂天立地,狠狠砸下,將兩山中間的通道堵個嚴嚴實實。

 一層蛛網般光影密密麻麻鋪陳開來,貫徹天地,罩在沖虛至道山頂,向山兩邊無限延長。更是將這神界通往凡界的唯一出入口堵得密不透風,連蚊蚋也鑽不過來。

 無數往來兩界的祈願、祝禱、傳訊靈符,亦是紛紛沾在蛛網上頭,被銀色蛛絲纏住,漸漸吸收殆盡。

 天庭軍就連六甲的警示也未曾收到,就已被擋在凡界之外。

 妖皇本就是四凶之中第一狡詐之輩,如今倒是整個天庭都被他耍了。

 那擂臺終於裂開,赤城王一條手臂跳動兩下,滾落到裂痕之內。

 血逝依舊抱著那凡人劍修,足下方寸之地仿若山嶽拔地而起,露出一顆碩大頭顱,鐵灰鱗甲密密覆蓋,眼、耳、鼻細小若孔,隨著愈升愈高,砂石泥土、枯枝敗葉漸漸自身上落下。

 隨即展露出了狹長吻部的尖銳鋸齒,背生雙翼,每一節脊柱皆突出一根深灰色的棘刺。

 正是上古妖獸,應龍。

 血逝笑道:“走吧。”

 那妖獸喉間深沉,低鳴作為應和,有若山谷龍吟一般渾厚回蕩。頭頂托著血逝,探出細長頸項,隨即是一對強壯前肢,足有四、五人合抱粗細,有若撕開紙片一般將殘餘的擂臺推開,沉沉向前邁了一步,不知是踩了鳥屍還是人屍,爪子邊緣濺出一圈血漿。

 六甲怒道:“休走!”

 才欲沖過去,耳邊一陣勁風傳來,六甲險險避開,臉頰已被刮下一層皮,鮮血淋漓淌下,更顯得觸目驚心。

 赤城王少了條手臂,面色卻分毫不變,青灰平淡,依舊對六甲窮追不捨。單手揮著烏金大錘,招招皆是致命的雷霆之勢。一時之間,六甲竟是被他纏得脫不了身。

 那應龍終於露出了全貌,眾修士亦是發現了那巨大妖物,有若一群小蟲般在它足下奔走、頭頂飛旋。那妖物卻驟然撒開四爪,發足狂奔。仿佛一座鐵灰色小山移動起來,每一爪踩下皆激起一片血水,步步血蓮,賓士之際,震得整個山腳都隨之顫動不已。

 漫天的鬼渡鳥仿佛也收到了命令,不再一味攻擊,而是吃飽喝足般四散離去。

 一頭足有五丈的鬼渡鳥王閃電般掠過,血紅鳥爪牢牢勾住赤城王靈梟的肩頭,要將他帶走。

 六甲自然不允,一劍斬下那只鳥爪。鬼渡鳥王慘厲嘶鳴,又換了另一隻鳥爪重新抓了赤城王要逃走。

 千千萬萬隻鬼渡鳥聽從嘶鳴聲,從四面八方襲來,仿若化作一座羽毛山嶽,將六甲牢牢包圍在其中。

 一名修士坐在鬼渡鳥王背上,遙遙望著滿地屍骨,笑容滿面。萬渡城侍衛正將鳥屍搬運開,尋找救治倖存者。

 萬渡城主閉了生死關,勾陳被困在深宮,其餘人不足為懼我成了防禦法寶。這時機果真挑得極佳。

 此時一道傳音不耐煩傳來,道:“你若要留著等死,切記自爆元神,若是被人搜魂,反倒壞了本座大計。”

 那修士嗤笑道:“若非得了本魔尊協助,你哪里能進行得如此順利。血逝,若要過河拆橋,也要看你本事。”

 一面反唇相譏,一面仍是拍拍鬼渡鳥王后頸翎毛,那黑色巨鳥扇動翅膀,刹那便自萬渡山頂消失了蹤影。

 說來漫長,那一戰實則不過小半柱香工夫便結束了。

 鬼渡鳥來得迅速,散得也迅速,待各地支援的大能趕來之時,唯見方圓百里,流血漂櫓,屍骨堆積如山。零落的幾隻鬼渡鳥,早已不成氣候。

 鬼渡鳥重現,擾亂眾生之事,立時傳遍凡界。

 而修煉請神術的修士便發現了另一件恐怖的事,凡界同神界的聯絡,斷了。

 無論如何焚香禱告、誠心拜祭,神靈再無半點回應。此乃後話。

 卻說萬渡山下,一團堆積如小山的鳥屍堆突然炸開,自正中爬出個人來,全身血淋淋,有若活鬼一般,嚇得收屍的萬渡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卻看也不看那管事,只將滿臉鮮血一抹,喘著粗氣徑直走了。

 此人正是六甲。

 他如今回不了天庭,維繫肉身所用的法力更是所剩無幾,便連衣服也不換,一面走一面喚道:“玄戈?阿勢?從官?”

 四周靜謐,風聲低回,並無半個人回應。

 單致遠卻一直未曾醒來。

 他只記得被一個紅發怪異的男子擊碎胸膛,那只手透體而過,險些便將他一顆心捏碎。

 隨後便一直在昏昏沉沉之中。

 再醒過來時,四面八方皆是白霧茫茫,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足底毫無觸感,無風無聲,虛無縹緲得有若一縷魂魄。

 單致遠茫然站了半晌,方才嘗試著動動手足,便見一片白茫茫中,漸漸顯露出青綠布料包裹的手臂來。

 右手中依舊牢牢握著龍牙,若向前一揮,那些飄渺白霧便隨之退散些許,須臾便再重聚了。

 他又嘗試向前邁步,同樣步隨心動,足下雖無實感,卻的的確確往前邁了一步。

 留在原地無用,單致遠乾脆一步步向前邁步。就這般飄飄忽忽,不知行了多久,突然有一線聲音隱隱傳來,“單致遠。”

 單致遠起初以為自己聽岔了,又仔細凝神細聽,那呼喚聲略微耳熟,只怕從前曾經遇到過。

 他便往那聲音傳來處行去,漸漸離得近了,那嗓音便愈加清晰。

 白茫茫霧中,漸漸顯露出一朵九瓣蓮花。通體澄澈如水,毫無瑕疵。

 單致遠便立時憶起了,這正是天方古墓之中的九轉蓮花盤,早已被他擊得粉碎大秦之帝國再起。那聲音,正是天方老祖。

 為何會在這等詭奇之地重逢?

 單致遠滿心疑惑,只得對那蓮花盤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單致遠參見前輩。”

 那蓮花盤靜靜懸浮,半點動靜也無。天方老祖聲音又再響起,“你這臭小子,竟擊碎你大爺的寶貝!”

 單致遠:“……在下並無大爺。”

 那蓮花盤微微一顫,細微得肉眼難測,若非單致遠練劍已久,只怕捕捉不到那點動靜,天方老祖又道:“閒話休提,你將九轉蓮花盤擊碎,毀了本……座的預言,只怕要給三界帶來一場禍事。”

 單致遠眼神凝了起來,那八個字清清楚楚,銘記在心。

 帝星暗晦,勾陳得位。

 天方老祖依舊絮絮叨叨,“本座早已算出,勾陳大帝雖身為天宮權臣,卻並不滿足,反叛之心日盛,終有一日,要取天帝而代之。單致遠,你既有緣取我傳承,且不可放任邪神作亂……”

 單致遠冷道:“那又如何?”

 天方老祖尚在滔滔不絕,卻被單致遠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打斷,卻反倒怔住了,“那又……如何?”

 單致遠憶起那少年天帝,跋扈無理,全無一點高瞻遠矚的上位者氣勢,只懂一味癡纏。這種天帝,如何服眾?

 倒不如……

 卻聽天方老祖大怒道:“黃口小兒,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天帝乃維繫三界的根本,怎能受人挾持、聽人號令?若逆天者,天必伐之。本座看那勾陳待你不薄,你竟要坐視他入火坑不成?”

 單致遠更為怔愣,便追問道:“天方前輩所言若是屬實……”

 天方怒道:“本座預言,句句屬實!鐵口直斷,不准不要錢!”氣急之下,連當年落拓江湖,靠算命掙口飯吃的口頭禪也脫口而出。

 單致遠也不去同他糾纏這等口誤,只道:“前輩說得是,晚輩明白了。若勾陳奪了天帝之位,便會惹怒天道,又是一場大禍,危害三界?”

 天方道:“正是如此。”

 單致遠又問:“換言之,勾陳奪了帝位,三界便毀,若三界毀了,他奪了帝位又有何用?這般吃力不討好之事,為何要做?”

 天方被他問住,那蓮花盤抖了幾下,再怒道:“本座只推衍出結果,誰管他為何要做?許是吃多了撐著了。”

 單致遠正色道:“勾陳此人,不,此神,胸中有丘壑,非我等凡人所能臆測。天方前輩,若他如此行事,定是另有深意。”

 天方老祖頓時無言,竟似被他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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