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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患難時知人心

 凡間大陸,極西之地,乃是一片無邊雪原。

 雪原中冰河沉寂,風雪連天,就連天兵天將駐紮營地,亦是一片雪白瘋狂求敗系統。

 守護此地封印的首領,乃天紀、帛度二位星官。

 這一日依舊暴風雪肆虐,雪原上空卻有一片紅雲滾滾,急速靠近了九離川冰河駐地。

 一男一女兩位星官得了衛兵通傳,訝然對視一眼,出了營帳,點兵急急騰雲而起,將那紅雲攔在半空。

 天紀形貌約莫二十出頭,一身爛銀鏈甲,襯得這女星官英姿颯爽,手持兩柄玄銅鎏金鐧,朗聲道:“何人擅闖禁地?”

 火雲絢爛,從中步出一名青年天將,盔甲赤紅,更襯得那天將發色如炭,膚色若雪,俊朗逼人。一言不發,只冷淡垂目看向攔截的天兵天將。

 天紀同帛度皆是一怔,施禮道:“參見赤城王,不知赤城王前來所為何事?”

 赤城王靈梟揚起右手,沉聲道:“自是為封印而來。”

 右手揮下時,一股雄渾火靈力化作巨龍咆哮而出,將天紀、帛度二人的隊伍自中間生生撕開。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多名天兵受了重創,被那火龍吞噬,燒成焦黑,紛紛自雲頭墜落。

 白雪皚皚之中,那火龍一身的熾烈火焰竟絲毫不受壓制,左右突擊,將防禦的陣勢撞得七零八落。

 赤城王身後軍隊亦是現了原形,妖獸成群結隊露出獠牙,向天庭軍撲去。

 天紀雙鐧翻飛,將一頭鐵皮豪豬砸得腦漿迸裂,怒道:“靈梟!你竟同妖魔勾結,不怕天帝震怒?”

 靈梟一言不發,身形如電,闖過重重阻礙,化作一點紅光,風馳電掣沖向冰河深處。

 天紀與帛度暗道不好,卻被數頭高階妖獸糾纏,脫身不得。二人交換眼色,帛度立時取出一塊玉符就要捏碎,向天庭示警。

 說時遲,那時快,一頭魔狼驟然撲來,天紀銅鐧重重砸下,卻已遲了半步。帛度右手連同玉符,已被那魔狼一口咬斷,連同砸碎的狼頭一道墜落。

 帛度臉色慘白,卻依舊念咒召回玉符,用力捏碎。這點耽誤下,赤城王卻早已失去了身影。

 冰河名喚九離川,九乃至陽,離乃火卦,以這熾烈之名鎮壓至陰至寒之地,實則卻不見有分毫成效。

 河底半冰半水,柔軟如棉,卻極冷極陰。縱使赤城王靈力熾烈,潛得深了,也被那陰寒侵蝕得嘴唇青紫,一身血液有若凝固。

 妖皇血逝的冰棺,就在這片白棉冰絮的包圍之中。

 赤城王心知時間緊迫,並不多看,落在冰棺上方,便將盔甲摘下,又取出一柄匕首,筆直對準心口刺下。

 心頭血火熱湧出,旋即凍結。

 他又推開重重冰絮,俯身壓在冰棺上。冰棺厚達百丈,縱使這天將目力極好,卻也只能望見晶瑩冰壁內一點影影綽綽紅影。

 赤城王面色不變,只凝視那點紅影,極力催動靈力。心頭血一點點滲透冰塊,有若一縷紅線,往冰棺深處蜿蜒爬去。

 冰河底不知時日,卻有一股威壓遙遙自天際傳來,赤城王冷酷面容上終於浮現些許焦急,顫抖手指握緊匕首,將胸腔傷口割裂更開更深,令稍有凝固的血液更是奔湧而出,終於一點點推進,觸及到棺中沉眠的妖皇我是電影裏的大惡人。

 錚——一聲輕微冰裂聲響起,在死寂河底尤為清晰。赤城王全身血液幾欲流淌殆盡,神智昏沉,卻仍是露出一彎笑容,慘白指尖輕撫冰壁,低垂眼瞼道:“血逝,醒來。”

 那嗓音氣若遊絲,只怕無人聽見。

 赤城王的血滲透更多,冰裂聲亦是接二連三響起,終於化作轟然巨響。

 冰河之外的營地,天兵與妖獸依舊死鬥不休,冰河中突然一聲驚天動地巨響,無數碎冰在冰河炸開,強烈氣浪卷纏冰塊,呼嘯衝開暴風雪,有若無數利箭,不分敵我擊中了天兵、妖獸,輕者不過擦傷,重著貫體而過。

 天紀雙鐧輪轉如風車,將冰塊擋下,心中一沉。

 白茫茫風雪之中,一條血紅身影佇立半空,紅發有若火焰烈烈飛揚,紅眉赤瞳,血色迫人,唯有臉色蒼白,卻是久未見天日的冷寂。

 一身華服黑底赤紋,懷中緊抱的青年雙目緊閉,唯有胸口血痕觸目驚心,早已氣絕多時了。

 天紀與帛度俱是心頭一涼,妖獸群卻接二連三,激昂怒號,吼聲震盪,竟連呼嘯風聲也壓下去一頭。

 時隔三千年,妖皇重新現世。

 妖皇血逝,此時面如寒霜,只揚手一揮,一道龍捲風咆哮襲向天軍。天紀帛度二人首當其衝,竟被捲入其中,扭曲,絞碎,頓時漫天血雨飛濺。天軍膽寒,頓時四散奔逃。

 “一個不留。”妖皇低沉雄渾嗓音在雪原中回蕩,妖獸群士氣大振,奮勇追殺殘兵。

 皚皚白雪原上,血漿四濺,濃墨重彩,為這片銀裝素裹增添了一分喜慶之色。

 妖皇垂目,看向懷中早已冰冷的身軀,血色眼瞳中方才浮起一點溫情。

 “愚蠢,為解封印,竟不惜耗損一身修為元神。”

 妖皇眸色暗沉,輕輕撫摸靈梟毫無生氣的面頰。被封印之仇,被奪愛侶之仇,這一次,要盡數在天帝身上討回來。

 暴風雪未見減緩,血逝的猩紅身影,已消失在白茫茫雪原中。

 碣石峰下,上古洞府法陣已破。

 黑礁白霜在前探路,關鳴山同單致遠隨行,阿桃緊跟身側,紅葉黃岩斷後,一行六人一獸,進入那洞府大殿之內。

 大殿以蒼華岩雕就,微微泛青灰色的穹頂雲晶砂有若星輝閃爍。那雲晶砂本是佈陣的最佳材質,五行靈力皆可包容,如今卻純用以做裝飾,這大殿的原主好生大手筆。

 眾人並未多加欣賞,黑礁又將一扇門推開,放出一隻探路靈蜂。

 雪白蜂子嗡嗡扇動翅膀往前飛去,眾人隨行在後。那門外走廊筆直通往山腹內,走到盡頭,又是一扇拱門。

 黑礁上前,取出一塊八卦陣盤,在門前擺弄一陣,破解陣法,隨後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博多大世界。

 靈氣噴湧而出,門內竟是一間庫房。

 庫房中有六個石台,分別放有白玉碗、白玉算盤、青玉尺、紫晶靈符,另外兩個石臺上,則各放有一個玉匣。

 關鳴山上前一步,取那兩個玉匣查看,匣中各放一株靈草,正是煉無劫丹所需之物。

 他便面露喜色,展示在單致遠面前,柔聲道:“致遠,哥哥跟你討個人情,這靈草我要了,其餘靈器歸你所有。”

 單致遠皺眉,卻是道:“這洞府乃關兄發現之物,一路行來,我並未出半分力,實在受之有愧。只要讓小弟去探劍魂塚便足矣,這洞中所有,小弟絕不染指。”

 二人又推拒半天,單致遠只得挑了那白玉算盤收下。那白玉算盤乃是個中品靈器,留給胡滿倉用,倒是正合他喜好。

 關鳴山收下其餘寶物後,心中更是愧疚。他仿佛對這青年修士天生便有呵護之意,只願把這世間珍寶,盡數獻於他面前。

 這份心思,竟是與日俱增。

 如今只得祈禱那劍魂塚內有殘留劍魂,不至空手而歸。

 庫房盡頭又是一道門,黑礁上前如法炮製,再將門打開。

 這門外卻驟然一變,成了個天然洞穴。洞穴正中,便是劍魂塚。

 無數刀劍堆積坑內,經年累月,已銹蝕成一團,犬牙交錯的青灰赤紅,蒼顏斑駁。

 這足有十余丈高的劍魂塚頂端,卻有若王者君臨般,插著一柄玄色古劍。

 古劍劍刃倒卷,殘缺不全,劍刃正中裂痕亦是清晰可見,足見其鏖戰時的慘烈。

 又有一股肅殺殘酷的劍意殘留劍上,令人心生畏懼,不敢靠前。

 單致遠心中一喜,便向前邁步,隨即便被那森然劍意襲來,他立時張開劍域阻擋,便有若狂風之中,逆行而上,連氣息亦有幾分凝滯。

 關鳴山乃法修,對劍意一竅不通,只得使個眼色,命同為劍修的黃岩、紅葉上前,卻被單致遠揚手阻止。

 收劍魂有若降服靈獸,若非靠一己之力,無法令劍魂臣服。

 黃岩亦是深諳其中之道,同關鳴山稟報一番,這五人只得守在一旁掠陣。阿桃亦是焦急萬分,卻也束手無策,只得環繞那劍塚大坑來回奔跑。

 單致遠頂住威壓,經脈內靈力運轉,隨即騰身輕靈躍起,便落在劍山頂端,一手握住劍柄。

 頓時洞中罡風猛烈,連這銹蝕得結實的劍山亦裂開幾道裂痕,單致遠青衫鼓滿狂風,黑髮翻飛,卻仍舊牢牢緊握劍柄,白皙手指堅定有力,掌心指腹卻被反震之力割裂,鮮血滲出指縫,又沿劍身緩緩淌下。

 關鳴山看得分明,眉頭緊皺,卻不敢出聲呼喚。

 劍修一道,艱苦卓絕,兇險萬分,若不敢置之死地,今生難有寸進。

 這條險途,既是他自己所選,旁人便代替不得紅色大導演。

 那殘缺古劍整個顫抖起來,奮力要掙脫單致遠手掌鉗制。那劍修兩手牢牢握住劍柄,靈力灌注手指,更是血流如注,濕潤劍身,又緩緩滲進劍塚深處。

 隨即又念誦劍訣,一道道金色符紋沒入劍身之中。

 那古劍受了單致遠血浴,卻掙扎得愈加激烈,劍意激漲,將金色符紋泰半擊碎,一面低吟道:“吾名——龍牙,昔日隨舊主痛飲熱血,暢快殺戮,何等威風!爾等凡人,竟敢以孱弱之軀觸碰!”

 單致遠劍意尚弱,卻依舊全力施展,同它對抗,一面仍是符紋飛舞,要束縛劍身,掌心內血肉模糊,幾乎露出指骨,卻牢牢箍住劍柄,要將它拔出劍山。一面冷然道:“自今日始,我便是你的新主。”

 龍牙怒道:“狂妄!”

 單致遠不為所動,依舊符紋束縛、劍意對抗,靈力瘋狂運轉,往劍身鎮壓而下,鮮血緩慢滲入劍身裂痕之中。

 隨即便聽龍牙悶哼一聲,單致遠手中驟然一松,先前還牢不可破禁錮在劍山之中,轉眼便輕易拔了出來。

 單致遠不由自主,便自山頭跌落,關鳴山眼疾手快,將他接在懷中。

 阿桃見那凡人竟比他快了一步,不由沮喪怒吼,卻不敢再有動作,只得在一旁探頭探腦,看個不停。

 洞中罡風卻已仿若被一刀切斷般,停得乾淨俐落。

 劍身顫動,龍牙竟哈哈大笑起來,又道:“你竟——有趣有趣!那我便隨你去吧。小子!將本座修復,本座定助你殺個痛快!”隨後便再無聲息。

 關鳴山緊緊將他圈在懷中,卻反被單致遠一掌推開,滿手鮮血印在衣衫上,觸目驚心。他也不計較,取出傷藥抖落在那青年手掌上,劍氣反震割裂的縱橫傷口眼看著便盡數癒合,一面又問道:“致遠,如何?”

 單致遠盤坐,任那貴公子親力親為,為他療傷,低聲道:“不過耗費些靈力,休息片刻便可。”

 關鳴山笑道:“那便恭喜你得償所願。”

 單致遠亦是心頭喜悅,“我也要多謝關兄。”一面垂目看向古劍。

 這古劍劍魂殺意凜冽,極為強悍,當真是個意外之喜。劍刃卻只剩三分之二,尖端不知是銹蝕光了,還是被人斬了,殘破得不忍目睹。若要使用,還需好生煉化才是。

 二人正休息時,面前劍塚卻轟然炸裂,鐵塊四濺中,便闖出一頭凶獸,低頭露出一柄尖銳獨角,向他沖來。

 那凶獸來勢極快,關鳴山來不及施法,只得俯身撲在他身上。那凶獸卻去勢不減,居高臨下俯衝,尖角將二人一道刺了個對穿。

 單致遠尚未看清楚那凶獸長相,便覺胸口一涼,劇痛貫穿,本就殘餘不多的靈力噴薄而出,面前關鳴山慘白臉龐亦是痛楚難當,鮮血汩汩彼此融合。

 那凶獸長嘶一聲,竟仰頭將二人舉高,猛一甩頭,便將二人一道甩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

 頓時侍衛呵斥、阿桃怒吼與法術轟鳴打鬥聲,又再響徹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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