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大結局

　　對科洛因來說，他一直對艾維斯充滿了好奇。但他覺得他們倆更適合在地獄，魔王的宮殿裡，端著兩杯紅酒，或其他什麼飲料，悠閒的談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一身是血，滿身狼狽，而他剛要從長久的睡眠中甦醒，並且是餓著肚子。

　　他以為帕森斯會離開，然而那巫妖沒走，他和其他人一樣，站在那，一臉驚喜和期待的等著另外一邊的矮人們把艾維斯弄出來。

　　科洛因不認為，帕森斯冒險留在這，只是想親眼看著他被殺掉——他深切的明白自己對這個神經病來說，僅止於異變的完美成品這一點。像是個出乎意料的小驚喜，但卻並不是不能捨棄，也不需要牽扯太過的注意力。否則在科洛因被關押的時候，他也不會只找來兩次了。大概對他來說，既然能成功一次，也就一定能夠成功第二次。

　　科洛因好奇著，但卻沒時間繼續思考了。黑暗中傳來了微不可聞的「卡嚓」聲，以及重物墜地的聲響，而原本幾個人的腳步聲，也變成了只剩唯一的一個略微有些沉重不穩的聲響……

　　「裡邊不對勁。」一個精靈說，他們的那對尖長的耳朵，可不只是裝飾而已。

　　沒有誰質疑猶豫，箭搭上了弓，斧頭被舉起，法師開示積蓄魔力。

　　可是這都是沒用的，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所有人的心裡都忍不住產生了一種嚴重的無力感，與壓抑感，包括科洛因。

　　兔子面對老虎還知道逃跑，但是他們卻只感覺到雙腿發抖，心中發顫，肺部冰冷的緊縮著。他們有一種跪倒在地，祈求仁慈的衝動，反抗和掙扎之心，卻別壓抑著消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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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魔法的火光在身邊竄起，科洛因想阻止，但最終，卻只來得及發出幾聲模糊的喉音。

　　魔法火球照亮了一路的黑暗，也讓他們看見了那黑暗中走來的男人。巴澤爾說的沒錯，科洛因和艾維斯很像，不過艾維斯比更陽剛些。他的鼻子更挺，下巴的線條也更鋒銳，不過他的嘴唇幾乎和科洛因的一模一樣，他的眼睛比科洛因的更細長些，那暖藍色也更溫柔清澈。即使在現在這個，他明顯已經逝去理智的時候，當他看過來的時候，你也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凶殘和危險。

　　所以現在，即使那恐怖的壓力仍在，但是看到他的瞬間，所有人忍不住放鬆了下來。但那只是一瞬間，因為很快他們就會想到，那些進去救他的矮人在哪裡？

　　「艾維斯！你怎麼了？」帕森斯就像是個正常的老朋友那樣站出來了，他疑惑的問著那走近的人。但卻只是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先從誰開始吃起的注意力，科洛因感覺自己很瞭解對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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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維斯瞬間從眾人眼前失蹤了，但只是下一秒，眾人就發現他不是消失，而是衝出了那片黑暗的區域。科洛因是第一個準確的發現艾維斯的，他的雙手捧著帕森斯的臉，然後看似輕鬆的一扭！

　　「卡！」帕森斯的頭以非正確的姿勢，扭到了背後，只留下長著茂密灰白色頭髮的後腦勺正對著其他人。

　　「他瘋了！」科洛因聽到有人喊，他們認為的「瘋」了的當然不是帕森斯，而是艾維斯。不過科洛因卻明白了，為什麼巫妖敢於留在這。

　　艾維斯在「殺掉」帕森斯後，曾經輕微的皺了一下眉，因為他沒有吃到靈魂——這一點科洛因看得一清二楚——帕森斯必定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道具或者方法，保護了自己的靈魂。

　　所以，這下好了，七英雄的帕森斯死了。當世界大亂的時候，他就能帶著那群冰地獄被保留下的精英，以另外一個身份，重新出現在世人眼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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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科洛因已經對帕森斯完全失去了信任，那麼事情是否會如帕森斯想像的那麼順利，還是個問題。

　　艾維斯正要開始發動第二次襲擊——本能的趨勢下，讓他只會在一次捕獵不成後，立刻進行下一次捕獵，而不回去思考為什麼他吃不到這個死者的靈魂——可是科洛因在這個時候撲了上來。

　　科洛因以為他們會立刻開打，因為應該沒有野獸會放過送到嘴邊來的肥肉，然而艾維斯卻動作一頓，竟然是要繞開他。其實這就像是科洛因因為安塞爾和藍斯身上配偶氣息而放過他們類似，艾維斯更是能清楚的嗅聞到科洛因身上屬於他的血。雖然知道科洛因已經不是幼崽，但絕大多數情況下，惡魔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後裔的。

　　不夠科洛因卻並沒因此而離開，甚至於他湊得更近，他們的鼻尖都幾乎湊到了一起，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這條通道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誰也不知道具體怎麼開始的，因為突然之間，那就發生了，那兩個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會來一場生死搏鬥的傢伙，卻忽然抱在一塊，熱烈的親吻了起來，嘴對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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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旁邊的人，眼神裡充滿了迷惑和茫然，這個走出來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有名的救世主，七英雄之一。但是他先是殺了去救他的矮人，接著又殺了他過去的同伴帕森斯，並且對他們來意不善。

　　正當他們以為要拚死一搏的時候，那個最先站出來的人，卻忽然和艾維斯開始接吻，而那個男人也沒反抗，艾維斯緊摟著他的雙臂更是連瞎子也能發現其中的熱情，這世界太混亂了……

　　然而，那只是外人看到的表面現象而已，實際上，科洛因和艾維斯所作的事情雖然是嘴對嘴，但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餵食。科洛因的生機就是艾維斯恢復理智，科洛因不認為自己能跑脫，而安塞爾和藍斯也會成為艾維斯狩獵的獵物。

　　幸好在此之前，他已經吃飽了，而帕森斯，看來他也並不是那麼瞭解惡魔的生理特點。比如他就不知道，惡魔是能夠把自己的力量分給同族的。當然，這大概也不怪帕森斯，因為作為一個自私的種族，也確實極少有惡魔會這麼做，就算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也是如此。而當他們落在帕森斯的手裡，如果想要活下去，就更不會和其他惡魔分享自己寶貴的力量了。

　　當科洛因和艾維斯貼的足夠近，艾維斯感覺到了從科洛因口中散溢出來的美妙的氣息，那對飢餓的他來說，無比的誘惑——這就是為什麼他把科洛因抱得那麼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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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科洛因感覺狀況很不好，不只是因為他開始感覺到虛弱和匱乏，甚至整個人都癱倒在了艾維斯的懷裡，而是因為艾維斯畢竟是他血緣上的另外一個父親，而親吻除了安塞爾和藍斯外的另外一個男人也讓他覺得難受，還有，想到巴澤爾如果知道了今天這一切那麼會如何反應，也讓他心驚肉跳。

　　他胡思亂想著，以至於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艾維斯已經放開了他：「你……是誰？」

　　科洛因喘息著站穩，他還不到狂化的地步，但是短時間內消耗了巨大的力量，也讓他有些虛弱：「您的兒子，父親。」科洛因覺得現在講別的都是浪費時間，況且周圍還有那麼多聽眾，不如說這個最簡短直接的。

　　「……」四周響起了下巴落地的聲音，聽眾的，還有這位成功馴服魔王的偉大騎士艾維斯的。他有些可笑的張開嘴巴，閉合嘴巴，然後又張開，又閉合，看上去就像是離水的魚，不過最終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的……母親呢？」

　　「我沒有母親，只有兩個父親。」

　　結果艾維斯的下一個動作就是去摸自己的肚皮，科洛因因他這動作而挑了一下眉毛——騎士和魔王誰在下邊一目瞭然。

　　就在這戲劇性的談話要繼續下去的時候，整條通道忽然震動了起來，就像是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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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看戲的，還是在戲中的人，第一反應都是逃跑，然而這個看似堅固的地道，坍塌的速度快到驚人。這不是動作電影，主角們總是能踩著最後一塊跌落的岩石逃出生天，事實是，科洛因的火焰竟然用不出來，艾維斯大概也是類似的情況。他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和速度，但結果，至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力量和速度並不可靠，只是五分鐘後，惡魔的強健體魄讓他們沒有被砸成肉餅，但也是動彈不得。

　　但是其他進來救援的同伴就沒那麼好運了損失最大的是人類，其次是精靈，矮人倖存下來的則最多——不同種類的靈魂味道也是有那麼一些差距的。科洛因吞嚥了一口口水，忍耐著不去吞噬他們。

　　「巴澤爾把你教的很好。」在他旁邊不遠處的艾維斯說，因為他也知道科洛因沒有吞噬那些靈魂。

　　「實際上，我不久前才剛剛知道他和你的存在。」科洛因回答。

　　「我……我很抱歉，我的孩子。」艾維斯的聲音像是被誰打了一拳，悶悶的，還有些嘶啞。科洛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貌似他誤會了什麼。

　　正想進一步解釋，忽然科洛因感覺手腕上一涼，更讓他感覺糟糕的是，下一秒他另外的手腕，以及腳踝都感覺到了那種冰涼，但是當他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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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孩子，別掙扎！」艾維斯叫著，很及時，所以科洛因沒掙扎，而是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該死的！都已經坍塌成這樣了，那些魔法陣竟然還能用！」艾維斯低聲咒罵著，然後讓科洛因別動的他，卻爬了過來，握住了科洛因的手，「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科洛因。」

　　「科洛因……很好的名字。」艾維斯微笑，「對我來說你是個天賜的禮物，科洛因。我真高興能見到你，當然，如果不是身處現在這種狀況的話，我會更高興。」

　　「你誤會了，艾維斯。」科洛因感覺他的語調有些不對，像是在說臨終遺言一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如果他把自己弄出個三長兩短，那麼那位魔王八成也會把這個世界弄出個三長兩短，「我從血緣上來講，是你和巴澤爾的兒子，但是，我不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生育的。創造我的，是魔法的力量。」

　　「不是魔法的力量，是我的力量！」

　　突然插進來的聲音並沒讓科洛因感覺到意外，很顯然他手腳上的東西有人操控，那麼那個操控的傢伙，只能是「已死」的七英雄之一，御龍法師帕森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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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情景讓人感覺有些滲得慌，一顆骷髏頭，水晶的透明骷髏頭閃爍著瑩綠色的光芒，從倒塌的立柱支起的縫隙中飄了進來。

　　「帕森斯……查德呢？」

　　「關於他，科洛因比我更清楚。」

　　「從一個方面講他已經死了，但從另外一個他現在是我的伴侶……之一。」

　　「你應該老實的死亡，科洛因。」帕森斯說著，水晶的牙齒上下碰撞，發出悅耳但又毛骨悚然的聲音，「而現在我不得不把你們倆都殺掉了，這個世界即將遭受到的災難，都是你的責任。」

　　「得了吧。」科洛因和艾維斯彼此對視，他們倆竟然同時說了同一句話。艾維斯微笑，「你繼續。」感覺就像是父母看到了想要表現自己的孩子，欣慰的讓他表現自己。

　　「我只是……」科洛因有點臉紅，「覺得像你這種出問題就推在別人身上的傢伙，實在是讓人厭惡。」他說的這句話實在是軟綿綿的不怎麼樣，如果安塞爾在這，一定會說他娘到讓人牙酸。

　　但艾維斯卻笑得一臉欣慰和得意，黑暗中那雙藍眼睛幾乎因為快樂和興奮而發出光來。這是啥？傻爸爸模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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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維斯，你曾經是我唯一的好友，我一直想要保住你的生命，但是很抱歉，我必須犧牲掉你了。」帕森斯只是對科洛因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倒是對艾維斯他的語氣裡多少還有了那麼一點愧疚，不過從這傢伙一貫的演戲風格看來，這點愧疚的真假實在是值得商榷。

　　「你也曾經是我的好友，但是現在，那段『友誼』讓我覺得噁心。」艾維斯說，緊接著他的身上陡然爆發除了赤紅色的光芒，那光芒異常的耀眼，以至於一直看著他的科洛因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科洛因，我很高興能夠見到你……」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科洛因感覺到自己漂浮了起來，他手腕和腳踝上冰冷的無法看見的東西瞬間開始瘋狂的吸收他的力量，不只是在哺餵給艾維斯靈魂力量後殘存的那些，甚至還有他的生命力。科洛因努力的睜開眼，想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剛才的光芒給他眼睛的傷害太大了，他的眼睛仍舊疼痛著，讓他不自覺的流著眼淚，並且只能看見一片霧濛濛的白。

　　「艾維斯！等等！我不是你們生育的！我……」艾維斯認為他是他們的孩子，所以雖然只是剛剛見面，但也願意為他赴死，但是實際上，他不過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變異品種，不是自然的產物，只是個怪胎而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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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當他恢復了視力，首先看見的是紅色火焰形成的幕牆——就像是曾經他救走安塞爾和藍斯時，用自己的魔力形成的幕牆那樣——它融化摧毀了所有擋路的東西，泥土、岩石、屍體，最終把科洛因送到了地面上。

　　那冰冷卻無形，應該是某種詛咒或者魔法的東西，仍舊在他的手腕和腳踝上，以至於他仍舊全身無力。但他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連滾帶爬的衝向那個他剛剛離開的洞穴，可是在洞口時他停住了。

　　因為他的手碰觸那未冷凝的岩漿時，發出烤肉一樣滋滋聲，更因為，他就算衝進去又怎麼樣呢？只能是做累贅。

　　他收回因燙傷而越發疼痛的手，深呼吸，穩定自己的情緒——還有藍斯和安塞爾，他得找到他們，然後和他們離開這地方，然後去尋找活下去的機會，是的，他還得活下去……

　　驀地，他感覺有一隻手揉了他的腦袋一下，但只是一瞬間，當他抬頭卻誰也沒看見。但如果那只是他的幻覺，又為什麼他手腕腳踝上那冰冷的觸感也在同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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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洛因！」兩個灰頭土臉的男人從建築物的廢墟後出現，朝他跑來。科洛因雖然早已經和安塞俄日私下遞過消息——不久前兩人捏手——但現在看到完好無缺的他們，才真的放心。

　　要離開這裡，科洛因站了起來，但立刻又跌回了地上，他以為是自己太過虛弱，甚至會感覺地面在顫抖。但是很快他發現那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地面確實在顫抖，甚至不只是顫抖，它還在上升。

　　難道他們這麼「幸運」，趕上了地殼變化的一天？

　　科洛因差點掉進一條巨大的地裂——那就在他屁股下面發生——他把自己掛在了地裂其中一邊的邊上，而安塞爾和藍斯及時趕到，把體力還沒恢復的他拉了上來，並架著他開始逃跑。

　　就在他們身後，一座新的高山正在生成，而最終他們逃跑的速度沒能趕上高山隆起的速度。他們從剛剛生成的山坡上一路朝下，與其他倖存者，還有破碎的磚石一起翻滾著朝下，這形象一定很難堪，而且免不了磕碰，但這也有好處。比如那些倖存者，竟然出乎意料的多，甚至有不少人，是從翻開的地面中掉出來的。

　　科洛因看見了諾爾以及他的那一群吸血鬼，正在飛翔盤旋著救人。這也提醒了科洛因他的愚蠢——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的翅膀！

　　他找準了一個機會飛了起來，仍然有些無力，而且無法使用魔力，但這並不妨礙他把安塞爾和藍斯也拽起來，雖然飛得不算太高，但是，至少不會讓他們一路朝下滾了。

　　而那座山就在所有倖存者的眼前，越升越高，接著隨著一聲地動山搖的咆哮，燃燒的石頭與赤紅色的岩漿傾瀉而下！

　　「KAO！」科洛因咒罵一聲，突然的地形變化，那些建築物都已經不見了影子，樹木、山石更是已經面目全非，現在哪裡有地方去躲避火山爆發？

　　他也只能抓著兩個人朝朝遠處狂飛，不過，沒飛多遠科洛因就發覺了異樣，他們的頭頂上有著一個看不見的保護膜，阻擋住了那些落石和岩漿，甚至火山灰和灼燒的溫度也被隔絕在外。

　　科洛因抬頭看了半天，然後……他把安塞爾和藍斯和放了下來。這種大手筆，據他所知，只有一個傢伙能夠辦到，所以剛才被揉腦袋，也不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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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這，還是和我走？」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輕佻的聲音，地獄之主巴澤爾陛下站在那，一臉的不滿，科洛因猜測原因是艾維斯沒被他抱在懷裡，而是依靠在他身邊，赤著腳只裹著一件陌生的大披風——他身上原本就只披著一件簡單的袍子，經過剛剛那場地面上都發生了如此巨大變化的戰鬥，可想而知披風的下面已經沒幾塊布料了。而在孩子面前，總不能讓艾維斯抱著。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當科洛因看向安塞爾和藍斯時，藍斯說。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地獄到底怎麼樣。」相較於藍斯的平靜，安塞爾明顯有些緊張，畢竟「下地獄」這種事情從來都只是歸在詛咒裡。

　　但是他們倆都知道，科洛因看來更喜歡地獄，而且，經過了之前的那件事，誰也不能說科洛因的惡魔身份還沒暴露。他們在地面上比在地獄更危險得多……

　　「謝謝。」科洛因說，因為伴侶們的付出。

　　「那麼好，歡迎來到惡魔的世界~」巴澤爾嘿嘿笑著，周圍的空間發生了短暫的扭曲，當扭曲變得平靜時，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了。而不只是他們，在這範圍內的惡魔，也一同回到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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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也是因為他們，巴澤爾才能如此準時的來到地面上。科洛因私下裡給了安塞爾他自己的血，而安塞爾與藍斯接尿遁離開大部隊朝回走的時候，去「拜訪」了那幾位沒被釋放的高等惡魔。

　　科洛因血液裡巴澤爾的氣息無法假造，而那些惡魔也不像科洛因與安塞爾那樣被吸乾了，因為他們還算合作，所以冰地獄會為他們定時餵食，吃不抱，但也不會讓他們狂化。所以，使用科洛因的血，開啟魔法陣，和巴澤爾聯繫，他們還是能做到的。

　　這應該是大團圓吧，剛回到地獄皇城，科洛因就看見巴澤爾不顧艾維斯的掙扎反抗，把他抱進了自己的寢宮。最近一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裡，他大概是看不到那二位了，不過……

　　「怎麼了？」好奇之餘又有些緊張的安塞爾一直注意著科洛因的安塞爾問。

　　「我好想忘記了一些事。」科洛因摸摸下巴，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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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地獄總部的廢墟，科洛因他們剛剛駐足的地方，血族皇帝諾爾陛下正一臉無奈的看著空蕩蕩的地面。

　　他只是慢了一步，一小步而已，結果趕過來就連根人毛也沒有了。

　　「諾爾。」姜餅人巴克雷充滿遷就的說著。

　　「沒關係，我愛你，永遠。我們回家吧。」諾爾笑著，沒有任何勉強，本來也確實是真實的，雖然不能擁抱巴克雷有些遺憾，但，只要他在他身邊，這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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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倖存者們從這裡撤離，那座剛剛形成的火山仍舊在噴湧著岩漿，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飛過，黑龍謝爾特馱著精靈萊拉停在了地面上。

　　「我們好像來晚了。」萊拉說，他拍拍黑龍，讓他把他放在地面上。

　　「抱歉。」黑龍搔搔腦袋。

　　「你不擔心帕森斯嗎？」

　　「我現在只擔心你。」

　　萊拉的臉有點紅，他們倆失蹤這段時間顯然發生了些什麼，不夠不管是什麼對他們的關係來說，都是好事。

　　「走吧。」萊拉深呼吸後說。

　　「去哪？」

　　「或者是找找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的知情者，或者是隨便找個地方飛，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他們是趕來幫忙的，但既然沒幫上忙，那就去過自己的日子吧。他對安塞爾，確實是完全的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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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地獄的更外圍，一處明顯是戰場的地方

　　在這裡打掃戰場的是一群獸人——他們也是這次聯軍的其中之一，不過被安排在了外圍戰場上。

　　奧克一身是血的拿著一條仍舊滴血的紅寶石項鏈，走回了他的營地。在王帳裡，漂亮的銀髮美人正在睡覺。奧克把那項鏈放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紅寶石、鮮血、粉色的小粒、暗青色的指印和吻痕、以及細膩的如牛奶般的肌膚，形成了一副醉人的美麗圖畫，至少奧克看呆了。

　　「你這野獸。」克萊斯迷迷濛濛的半張開眼，然後用被子遮住頭，從仰躺變成了側臥，企圖躲開某人。

　　奧克哈哈笑著，他和克萊斯定下的約定是，誰更能滿足對方，誰就在上邊。而且他往往謙讓著讓人類先上，不過，不能說人類的某個地方不爭氣——奧克覺得那是個有著漂亮顏色的可愛物件，不過絕對不算小——而且他的技巧也不錯，但是這改變不了他體力太差的事實。

　　所以，獸人後來居上的時間總是比漂亮貴族更長，所得到的成功也更「奪目」，所以，野獸對奧克來說，絕對是對他能力的誇獎。

　　「這裡的戰爭結束了，我們也收穫了幾個不錯的盟友。回去吧，該為你的國家而戰鬥了。」

　　克萊斯立刻坐了起來，不過腰部和另外一個更隱秘部位的疼痛，讓他不怎麼貴族的呲了一下牙，可他立刻又擺出了那張高傲的臉：「當然！你得履行你的契約！你得到了你要的，就要付出！」

　　「公平交易~」奧克湊過去，吻了他一下，帶著別人的血腥味，但是卻溫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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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落下，曾經的神秘的享樂與污穢之地，化為了一座活火山。而地上與地下的生物們，則依舊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奔走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