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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途(絢麗魔幻)》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兄長的秘密

  安置好了一群寵物,夜歌離開了遊戲回到現實。這時候,現實世界已經是晚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繁星,馮驥長嘆一口氣。

  本來想要獨自喝上一杯的馮驥到了樓下的吧檯才發現,那裡已經有了一個身影。

  "二哥?"沒想到,二哥馮騏已經回來了,而且既然父母並沒有驚動這幾天遊戲中的他那麼就表示馮騏也沒回來多久,"剛回來怎麼就到這裡喝悶酒?"

  "呵呵......老三,說實話,原先看你失戀之後難過失落的樣子我嘴上雖然勸你,實際上心裡是有些不以為然的。只是覺得你一個大男人,竟然為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把持不住自己太窩囊了。誰知道,我過去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酒杯"鐺"的一聲磕在了吧檯上,馮騏的手在發抖。

  "二哥......"b

  馮騏是有名的風流浪子,他的風流韻事要是一一寫出來都能寫出一本百科全書。可是,馮騏風流的對象都有一個特點--大家都是圈裡的--彼此之間都是知道分寸的,無論嘴上說什麼,但是誰都不會真正陷進去,表面多情實則無情,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些你知我知的遊戲罷了。而看馮騏如今的樣子,他這個歡場老手,如今是陷進去了。

  馮騏和馮驥是異卵雙胞胎,不過馮騏更像母親是個白馬王子;馮驥則更像父親是個黑馬騎士。但這只是外表如此,性格上,馮騏爭強好勝,充滿攻擊性,馮驥則是沉穩內斂,是個溫和純良的君子。小的時候馮驥總是被這個相差幾分鐘的哥哥欺負,長大之後,雖然表面上兄弟感情深厚,但是馮驥感覺的出來,他的二哥對於他這個么子還是有些孩子氣的"敵視"--為什麼父母更加重視你,就因為你是行末的小兒子嗎?!

  像是如今這般,馮騏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示弱的表現,馮驥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個哥哥總是高高在上的,如今他就是想要找些勸導的句子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我從來沒想到......從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著那樣的女人,呵呵,那樣把男人抗在肩膀上的女人......"

  馮騏趴在桌子上低聲的念叨著,無錯的馮驥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他現在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和他分享秘密與痛苦的聽眾而已......隨著馮騏的講述,他向他揭開了半年前的一段秘密歲月。

  半年前,馮騏曾經到非洲某馮氏投資在該國的援助企業視察,讓眾人都沒想到的是,當地的一群暴徒襲擊了正在開會的企業大樓,包括馮騏在內的一群政府高層全部被劫持。該國政府立刻組織軍隊營救,可是沒想到的是這群暴徒之中竟然還有外籍傭兵,政府軍不但營救失敗自己損失慘重,甚至還連累了三名人質。最後是當地Z國使館的使館警衛出手,全部人質才順利脫險。當然,這些是經歷此時的人質家屬們瞭解的,馮騏所說的另一段真相就是在當時營救行動的最後發生了以外,馮騏和當時帶隊的特種兵與大部隊失散了,為了躲避追捕,兩人躲入了雨林。

  奔跑了一夜,身後的槍聲已經弱下來了,又餓又累的馮騏逐漸沒有了奔跑的力量與意志。在再一次的被樹葉絆倒之後便趴在地上不起來了,這充滿腐爛植物和詭異昆蟲的大地,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異常的具有吸引力。

  一雙穿著軍靴的腳移動到了他眼前,馮騏閉上眼裝作沒看見。

  我可不是你這傻大兵,累死我了,就是被捉回去也比跟著你瘋跑強,反正到時候你們也要去救我。心裡越是這麼想,馮騏越是覺得自己跑了一個晚上是一種傻到不能再傻的行為,於是更加打定主意趴著不動。

  驀地,馮騏脖子上一緊,然後就是上半身離了地,驚嚇中馮騏一睜眼,這才發現,這個傻大兵竟然拎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拎起來了。馮騏當時是又驚又怒,想說話可是衣服卡到了咽喉說不出來,想掙扎可是偏偏正是提不起勁的時候。對方也沒讓他困擾太久,下一秒,馮騏一陣天旋地轉--他已經像個麻袋一樣被對方扛在了肩膀上。

  大頭朝下是非常不舒服的,更何況扛著他的人還在劇烈的奔跑,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又驚又怕又挨打更沒怎麼吃過東西,馮騏沒堅持多長時間便白眼一翻暈菜了。

  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一棵大樹上了,嚇了一跳的他險些從樹上摔下去。剛剛穩定下來就看到一雙發亮的眼睛和他近在咫尺,馮騏當時嘴一張身子就朝後倒過去了,幸好一隻手伸過來拉住了他的衣領--那是個人!

  "在這等著。"馮騏剛坐穩還沒等他說話,對方留下句話就消失了。

  原來是那大兵把他弄到樹上的,意識到自己還是安全的馮騏總算放下了心,不過不知為什麼,對方的聲音有些讓他覺得奇怪。還沒等他琢磨出那聲音到底是哪裡奇怪,一陣細微的聲響傳來,那對黑暗中發光的眼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說實話,就算知道對方是人,還是自己的保護人,馮騏還是有些心裡發毛。

  "喝吧。"

  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塞進了他的手裡,馮騏心裡一顫,這東西還在發抖,應該是還活著呢。它的腿上好像有一道不大的傷口,仍然在緩緩的流血。

  "喝?"

  "動物的血水除了補充鹽分和水分之外還能補充些礦物質和維生素,對你很好。"

  "喝......喝血?!等等!你是個女的?!!!!"這次對方說話比較多,總算讓他聽出了不對頭。沒辦法,營救的時候是晚上,他們這群大兵穿著一樣的衣服,臉上抹滿了油彩誰知道是公是母?之後又只顧著逃亡,更加沒那閒工夫分辨了......

  "快喝,喝完了還要趕路。"對方沒回答他的第二個問題,而是肯定了第一個問題,但是,這次馮騏已經肯定他是個她了,不然一個大老爺們被認為是女人絕對沒這麼好脾氣。

  "我不喝。"馮騏想都沒想就把手裡的東西扔了,他一個文明人怎麼能幹這種茹毛飲血的事情?!同時,他心裡更是彆扭,他一個堂堂男子漢,被一個女人救了不說,更是被她扛著跑了不遠的距離,可以說他男人的自尊心實在是難受。

  一陣樹葉的聲響,再加上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馮騏身邊的人下了一次樹再次回來。

  "告訴你我不喝!"馮騏聲音大了些,也有底氣了些。

  對方沒回答,馮騏聽見了一陣什麼東西嗚咽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吸吮和吞嚥聲。

  馮騏只覺得心底發毛,小心的朝樹幹挪了挪:"噁心!變態!"要不然來幹這麼野蠻的工作,也只有這種不正常的女人會幹!這麼想著,馮騏又覺得好受了。

  "轟!!!"

  "怎......怎麼了?"不知什麼方向傳來的爆炸聲,馮騏馬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陷阱。"冷靜的回答,"我們還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說完他又把什麼東西放進了馮騏的手裡。

  一個水壺,一塊壓縮餅乾。

  "你有這東西怎麼早不拿出來?"就這破玩意還藏著掖著!

  兩口吃掉餅乾,水喝了沒幾口水壺就被對方奪走了,馮騏正要爭辯,對方的手朝他胸口上一推,沒等他反映呢人就已經落地了。等到對方再次把他扛在肩上他才意識到害怕。

  "你......"

  "不想引人來就閉嘴。"

  "......"這變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馮騏被放了下來,對方找了兩棵樹,蹲在中間搗鼓這什麼。三分鐘後,作勢又要扛著他走。

  "我自己能跑。"馮騏立刻表態,對方沒說話只是轉身帶頭就跑,馮騏又罵了一聲但是也悶頭跟上。

  看著四周幾乎相同的景色馮騏實在是奇怪他是怎麼分辨方向的,而且,說實話就這麼一直悶頭跑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讓我一直『喂'、『喂'的喊你吧?"

  "軍事機密,你的等級不夠。"

  "啊?"MMD,"那你總得給我個代號吧?"

  "隊長。"

  "......"這算不算佔我便宜?"我說『隊長'啊,你是不是真的是那群大兵的隊長啊?"

  "軍事機密,等級不夠。"

  "......"MMD,你是個機器人啊?!

  "你一個女人怎麼會幹這一行啊?"

  "軍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馮騏投降。

  身後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隊長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了一支手槍。

  "會用嗎?"

  "會一點。"

  "要是敵人先來,允許你投降。"說罷,把槍遞給馮騏轉身就沒影了。

  看著對方消失的身影,馮騏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擊,這個隊長往回跑的速度明顯快於帶著他跑的速度,而且想想當初這女人扛著他跑得速度都比他跑的快--當時對方左肩扛著槍右肩扛著他。馮騏不得不接受事實,他這個總是認為自己是個應該保護女人的紳士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實際上現在還需要一個女人拚死拚活的保護,而他這個男人還經常耍小性子!

  "MD,我真廢物!"

  聽著偶爾傳來的槍聲、爆炸聲或其他什麼聲音,馮騏緊張害怕的躲在一棵大樹後。他畢竟是從一個和平世界長大的富家子弟,目前遭遇的這一連串情況實在是有些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馮騏都快拿槍把自己崩了的時候,"隊長"回來了。說實話,馮騏當時真的有一種痛哭著衝進對方懷裡的衝動,可是礙於自己男人的身份,他忍了。

  隊長不是空手回來了,她還帶來了一套衣服一雙軍靴--全都粘著血。

  馮騏當然知道這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馮騏還知道這應該是要給他穿的。

  "要麼你自己穿,要麼我幫你。"沒等馮騏說話,對方先開口了,這還是第一次隊長主動開口,當然,這並不是什麼讓馮騏高興的事情。

  看看自己身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襯衫西褲,再看看可以說是奇跡的仍舊沒有從他腳上消失的兩隻皮鞋,馮騏也妥協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鞋子?"再次上路,馮騏奇怪的問。

  "我看過你的詳細資料。"

  "哦。"

  接下來的路程,他們再沒有奪命狂奔過,不過偶爾隊長會把他留在原地自己轉身回去,每次她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會多些東西。或是武器彈藥,或是食品醫務。馮騏由剛開始的渾身冰涼,到後來的無所謂也沒用多長事件。而且他發現這些日子說是逃亡,其實除了某些小麻煩之外,他到是少有的悠閒。他需要的只是跟著隊長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就好了,他能夠有時間看看熱帶的植物,看看野生的動物,倒是有些像野營。輕閒下來之後,馮騏的眼神除去欣賞大自然,剩下的就放在探究那位神秘的隊長身上了。

  得到衣服的那天休息的時候,隊長看著馮騏的腳問:"你腳上磨泡了?"

  "好像是。"不是好像,是肯定,別說是跑,平常的時候他是連走都沒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

  隊長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一盒煙,一個打火機。馮騏當時眼睛一亮,不過隊長自己點上一根吸了一口,他眼睛又是一暗,同時暗自腹誹:吸煙的女人最不討喜了。

  拿著煙,隊長蹲下了身子,一把把他的腳就抱在了自己懷裡。

  "啊!!"馮騏尖叫,這女人不是要把他XX吧?!

  "鬼叫什麼。"還是那麼平淡的語調,馮騏發現這女人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聲調。

  靴子被脫了下來,馮騏的心臟咚咚的跳著,未知的恐懼竟然還隱含著一絲期待。隊長把自己的迷彩下擺朝上一掀,罩住了自己的頭臉手臂以及馮騏的一隻腳。

  "嘶......"腳底一疼,是起泡的位置,原來隊長實在給他燙腳上的泡。一隻腳好了又是另一隻腳,馮騏看著掀開迷彩服後露出的穿著黑色背心的女人的腰肢,忽然想,這女人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臃腫不堪的粗壯女人。倒是力量中透著柔韌,別有一種野性的美感。

  呸!呸!我想什麼呢?!

  "好了。"放開了他的兩隻腳,女人仍舊抹滿油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不知為什麼馮騏有些臉紅,"多謝。"低頭穿鞋穿襪,這雙腳多天沒洗,又經歷了長途跋涉,他自己離這麼遠都聞著噁心,可是剛剛女人就是那麼把它們抱在懷裡......

  馮騏穿好之後看看正在灑著驅蟲粉的女人,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如女人!

  還有之後像是碰上黑豹,他嚇得腿軟,女人則勇鬥野獸,救下他這頭笨蛋狗熊啦。

  一腳踩上巨蟒的尾巴,險些深陷蛇口啊。

  等等等等,危險而刺激的經歷回想起來更多的感覺不是危險反而是感嘆自己的笨拙莽撞以及凸現對方的英勇強悍。

  看著火上的烤肉,馮騏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後就是一股糊味躥進了鼻腔。馮騏一驚馬上跳起來開始翻滾烤肉,一陣手忙腳亂,總算是保住了他們今晚的晚飯。

  唉!我怎麼又想起那些事情了?

  馮騏感嘆,要是他再不能回歸文明社會那麼總有一天他會變成傻瓜中的傻瓜,他的腦子現在已經開始生銹了。

  正這麼想著女人已經回來了,她帶了些熱帶水果,果實加上烤肉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飯和明天的早飯。雨林中的蒼蠅蚊子和其他昆蟲繞著他們亂飛,不過由於塗抹在身上的某種刺激性花朵汁液的關係,這些小東西是不會往他們身上落的。

  沉默的吃著東西,馮騏不時的偷眼看著對面的人。她吃東西的速度很驚人,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經過咀嚼,囫圇把東西就那麼吞下去了。特種軍人大多都有這種習慣,他家裡的幾個保鏢也是特種部隊出身,曾經看見他們吃飯的他,當時只覺得這些人沒教養沒見過世面,覺得身上難受。如今他看來他那個時候果真是個沒多少見識的紈褲子弟,即使當時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你一個女孩子如今成為特種兵,一路走過來一定很辛苦吧。"看著結束用餐又拿上槍不知道要去幹什麼的隊長,馮騏下意識的出口。

  "......"隊長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不過就是她的那一眼,竟然讓情場老手的馮騏熱血沸騰。

  是呀,她也是苦的,畢竟是個女孩子家,她也是想要有人依靠有人訴苦的,她......

  面對一個甚至還看不清面目的女人,馮騏感覺到他陷進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已經瞭解自己心情的馮騏,想盡了辦法要贏得隊長的歡心,當然,這些辦法絕對不是他文明社會中送花送禮物般的方法。畢竟,這地方,馮騏可是吃夠了擅自行動的苦頭了。他所能作的就是盡全力做好對方吩咐他作的事情,而絕對不去作對方不讓他做的事情,他的盡力配合不得不說還是加快了兩人的行進速度的。這天下午,他們總算是衝出了密林,看著無遮無擋的天空,馮騏大喊大叫的撒潑打滾,而隊長也沒有阻止而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失控的男人。

  總算是發洩好了,馮騏臉上發熱的走回了隊長身邊,他不希望對方因為他的失控而讓他多日來的辛苦白費。

  "對不起,我太興奮了,所以沒控制好自己。"

  "沒關係的。"對方微笑,馮騏也跟著微笑,可是潛意識中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昨天已經聯繫上了總部,還有半個小時就會有直升機來接我們。這些日子的相處很愉快,如果有機會再見的話,希望不要又是我去救您。再見,馮先生。"一隻手拍上了馮騏的肩膀。

  馮先生?!馮騏剛要說話,那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抖,他頸上一痛,隨後就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再醒來時,馮騏已經在當地一家Z方投資的醫院裡了,那女人早已消失不見,如果不是上面下來人下達的禁口令,以及他腳上手上一段時間來磨出的繭子,他幾乎要以為那女人不過是黃粱一夢......

  "真是乾脆啊,就那麼一聲不響的消失了。我後來細想才意識到,那女人早就知道我喜歡他了,她沒有一開始就挑明拒絕就是為了讓我全力配合她,好把我送出雨林......老三,你說,你說我是不是TM的一白癡!"

  馮驥根本沒聽清楚他二哥在埋怨什麼,因為,他越是聽他二哥的經歷越是覺得似曾相識,只不過現實的馮騏換成了戰途的夜歌,現實的隊長換成了戰途的烏利爾,而現實的非洲雨林就是戰途的魔幻森林......

  甚至於,最後的分手都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到底哪裡是真實,什麼是遊戲?!

  "烏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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