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溫暉一邊吃食物一邊道：「他們沒在外面徘徊啊！」

　　「什……什麼意思？」任飛道。

　　溫暉拍了拍手道：「跟你男人一樣，關起來了。這樣省心，省得他們在外面亂衝亂撞，還試圖威脅溫赤想混進來。」

　　任飛再次以手拂額，又問出一個問題：「那，溫赤大叔，是不是赫倫養父？」

　　溫暉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直接回答道：「是啊！」旁邊的溫旭把食物的包裝袋拿了過去，一臉認真的對溫暉道：「爸爸，食物是不可以一次性吃完的，不然會便秘！」然後走到床邊倒了一杯水遞給溫暉：「你要多喝水，這樣肚子就飽了！就吃不下了！」

　　這回以後拂額的換成了溫暉：「我記得這番話是我以前經常對他說的……」

　　任飛又問道：「爸爸他怎麼了？為什麼……看上去像個孩子似的？還有，父親不是說爸爸已經去世了嗎？」

　　溫暉終於不再用敷衍的態度來對付任飛了，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是的，相信以前的故事你已經聽兩位父親說過了。溫家那對漂亮的雙胞胎，這麼說我們好像有些太不自謙，不過當初整個星際都這麼說。為什麼呢？因為星際能出現雙胞胎的機率太小了，雙胞胎都是完美型輔助者的機率更是小上加小。所以，不論我們長的什麼德性，都會名揚整個星際。」

　　「當時好像是在一次上層人士的私人聚會中認識的你們的兩位父親，墜入愛河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一次短暫的接觸，和餐前對默爾宣言的頌讀。很少有人能將全篇的默爾宣言全部讀下來，但是他們倆做到了，……雖然我們知道他們是為了在我們面前表現一下。」

　　任飛默默的聽著，知道溫暉是打算給他講故事了。那些疑問終於要真相大白了嗎？任飛默默的握拳，竟然還有些小緊張加小雞凍，這輩子第一次經歷這麼懸疑的事情，還真是榮幸。

　　溫暉接著道：「我是不是該給你講講默家的事？默家應該是當時星聯會最權威的家族了，當時的星際四分五裂，基因變異病毒肆虐。死於基因變異病毒的人類不計其數，而唯一對基因變異病毒免疫的動物卻出現了大肆的變異。它們融合了這種病毒，將自己變成了凌駕於人類之上的一種更為凶殘的生物。」

　　任飛搬好馬扎準備聽故事，並做好了聽一個長篇巨製的準備。

　　溫暉道：「對於人類這種智力凌駕於任何生物之上的存在，即使武力值再彪悍，人類也會想到對付它們的辦法。那些高端熱武器，成為對付喪獸的第一種兵器。可惜他們錯了，喪獸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它們抵抗所有勢武器，反而對冷兵器並不免疫。」

　　任飛張了張嘴，原來如此，他可以想像得出，用槍打在喪獸的身上，在它們的頭頂上會顯示出一個大大的miss。可是……

　　看了任飛疑惑的表情後，溫暉立即道：「你是想說流光彈嗎？沒錯，這個時候，流光彈便被研製了出來。流光彈的問世，解決了喪獸對熱武器免疫的難題。而且，人類的身上也開始出現各種變異。一開始大家以為是偶然，後來變異的人越來越多，人類也劃分了三六九等，主戰者與輔助者更加涇渭分明。直到現在，主戰者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而輔助者則成為主戰者的最佳依存夥伴。」

　　嗯，這就是所謂的治療的攻擊，就是還缺個t。

　　「好的，話題扯回默家來吧！默家在星際舉足輕重，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家族在星際歷史上一次次濃墨重彩的救助與援難，每次都像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讓人們很難忽略他的存在。而更重要的原因是第一名技能型主戰者出於默氏，你猜到了對不對？當然是那個萬惡的默爾宣言的創立者，偉大的默爾先生。他就是你們的曾祖父，那個活到二百五十萬的被神化了的默爾先生。」

　　「嗯，也許我應該尊稱他為爺爺。爺爺這輩子為了整個星際可以說是殫精竭慮，為了整個星際的和平，更為了約束那些以暴利取得星際領導主權的暴徒，他制定了默爾宣言。並倡導，整個星際的軍人全部遵守默爾宣言，這樣星際才能永遠和平下去。可惜，默爾宣言有利必有弊，小人永遠會利用一些正義的東西去打壓正義者。有了默爾宣言，爺爺做起事來束手束腳，它不能及時的掃除暴動，更不能在打壓和鎮壓一些居心不良者的時候便用非常手段。可是以他的能力，想要解決那些暴動並不難。經過兩百年的努力，星際還是被統一了。」

　　「可是政權被統一後不但沒能保證各個星球公民的安全，反而加劇了星球淪陷的速度。後來他才發現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將基因變異病毒散播到各大主星，使得星球越來越快的淪陷。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著手處理起這些小人來，爺爺從不手軟，甚至有那麼一刻，忘了自己親手制定下的默爾宣言。基因變異病毒被控制住的時候，爺爺也因為默爾宣言而引咎退隱。沒錯，是退隱，所謂成也默爾，敗也默爾。有人說過，默爾先生是敗在了自己親手制定下的默爾宣言上。其實不然，爺爺只是累了，這個人性扭曲的星際，讓他有些失望了。」

　　任飛表示可以理解，英雄救國救民，救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救的是一幫畜生。這幫畜生反過來對付自己，還把他好不容易救出來的百姓重新推入了水深火熱裡。是個人都寒心，更何況親自做了這一切的默爾曾祖父。

　　溫暉笑了笑，接著道：「雖然失望，可是他自覺這個星際還有救，也許，可以從別的道路上重新開始。或許……後輩裡，能有讓他們滿意的人選也不一定。」

　　聽到這裡，任飛彷彿聽出了些端倪，他立即對溫暉道：「難道……難道……」

　　溫暉道：「沒錯，爺爺的首要條件，記得默爾宣言，卻不能完全按照默爾宣言來做。當初完全符合第一個條件的人選非常多，可是符合第二個人選的，幾乎沒有。墨否算一個，可是他的衝動性格，注定讓他無法勝任。顏訶……沉穩過了，永遠沒有衝動的時候。」

　　任飛不太喜歡這樣的故事，難道，他們和他們在一起，僅僅是為了尋找合適的拯救過嗎？這也太荒唐了。

　　溫暉搖了搖頭，微笑道：「當然不是了，是為了愛情，當然是為了愛情。爺爺不會為了拯救星際，而犧牲他的兩個孫子，而且還是那麼疼愛的孫子。」

　　任飛鬆了口氣，他一直覺得什麼都可以將就，唯獨婚姻不可以。也許，將就的婚姻也能走到最後，可是又有誰願意在將就的婚姻裡走下去呢？

　　溫暉摸了摸任飛的發頂，道：「看樣子你和顏鉞處的應該不錯，至少不是將就在一起的。」

　　任飛滿頭黑線，他決定什麼都不想了，默默聽故事，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在姆父面前他簡直就是一張白紙，不論如何也掩藏不了他的任何想法。

　　溫暉笑道：「別擔心，寶貝兒。」溫暉隨手將一個裝置按掉，道：「這樣就看不到了，有什麼想法就告訴我吧！」

　　任飛鬆了口氣，這種逆天的儀器他不喜歡，這簡直是反人類反社會的存在！任飛終於開始連珠炮般的問問題：「那，溫旭姆父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還有，他之前不是死了嗎？」

　　溫暉道：「這個要從墨家舉家逃亡說起，在逃亡的路上，小旭體力不支，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征。依照他的遺言，他被埋在了冰極。為什麼會被埋葬在冰極呢？我想你大概可以猜到，是為了保證遺體的鮮活，方便我可以救活他。」

　　「救活他？」任飛目瞪口呆，雖然他已經猜個七七八八，覺得救活溫旭的肯定是溫暉，可是當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任飛還是嚇了一大跳。

　　溫暉道：「是的，救活他。本來這項技能應該屬於小旭，他可以安撫人心，這項技能的最高點不是群體性安撫，而是喚醒。將已死亡的個體，喚醒。反之，亦然。」

　　任飛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思緒：「什麼叫反之亦然？」

　　溫暉道：「他可以安撫人心，更加可以將一個人催眠。這個催眠不是讓他暫時沉睡，而是永遠沉睡。讓一個人處於休眠狀態，假死，雖然並不是真正的死亡，可是如果他願意，這個人便永遠不會醒來。」

　　任飛終於意識到這個技能的彪悍了，可是，技能是溫旭的，後來為什麼又跑到了溫暉的身上？任飛這麼問了，溫暉便答道：「當時我沒辦法直接將他從冰極救走，因為我沒有喚醒他的能力，可是我們兩個之間並不是獨立的個體。換言之，我們可以說是兩個人，也可以說是一個人。我們有時候許多思維都可以不謀而合，有時候可以感知到對方在做什麼，可以共享對方的悲喜與傷痛。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共享彼此的技能呢？」

　　「共享技能？」

　　「對，共享技能。」

　　於是就如此大膽舉例，小心救證的實現了嗎？任飛一臉期待的看著溫暉，溫暉點了點頭，道：「很難，光準備工作就準備了整整十年。而且，失敗率非常高，一旦失敗，我們兩個都會立即死亡，不會再有生還的可能性。於是，在做這一切之前，我見了一次顏訶。可是這次見面不太謹慎，在我準備著手救人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

　　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