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天我們要講的是第一次眾神大戰。

　　小精靈們看來都是很喜歡昨天的“模擬”大片，今天前來元老院之前的集合比昨天省力的多。不過沒想到書記官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所有小精靈都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嗯，不是還有一個臉色沒變的。

　　“不過由於第一次眾神大戰的很多結論都只是我們在推測之後得到的，為了避免過分的影響你們，這一課並不會使用意識投影（看來，這就是那個魔導儀器的名字）。呵呵，不用這麼失望，還是有有趣的東西的哦！”

　　書記官說罷一揮手，她背後原本巨大的書架群消失不見，轉而出現了山川河流以及各種生命的動態景象。

　　原來這次變3D電影了……

　　“由於這個時候我們精靈已經存在，所以和創始時代不同，我們流傳下了很多珍貴的資料，這就是當時的一段真實的投影，我們能夠看到很多滅絕的種族。”

　　投影一段一段的變化，書記官舉著根頂端閃耀著宏觀的小魔棒講解著，這倒是讓甫洛蕾提娜有一種回到了校園的感覺，不過這個書記官一直不講正題讓他有些鬱悶。

　　“創始時代我們雖然並沒有親身經歷，但是一部分歷史來源於初代精靈的傳承，另一部分則是初始之神們降下的神諭，因此真實性在八成之上。但是，一次眾神之戰前的這段時期，我們雖然有著很詳細的那個時代大陸的資料，但是很遺憾……最關鍵的關於眾神的情況，我們卻並沒有瞭解多少。”書記官看上去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一臉憤憤的表情，“當時的戰爭是突然之間的，先是在一個白晝，天空下起了血雨，然後一顆巨大的星星劃破天際躍入太陽中，太陽突然之間便黯淡了下來，白晝變成了黑夜，血雨更大了！當時的血雨樣本一直到現在仍舊有一部分珍藏在精靈皇宮，等到你們成年可以去看一看。”投影再次變化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地點展示著那天慘烈的情景，“每個種族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大部分的智慧生物都匍匐在地向主神祈禱。一直到七天之後血雨才停止，太陽恢復了光明，這時眾神降下了神諭——‘神隕’了。只有短短的兩個詞一句話……”

　　投影中繼續回放著當時的場景，鋪天蓋地的血雨降整個世界染成了血色！

　　“甫……甫洛娜……”火蜂和籬笆與其他小精靈一樣看著這景象有點發毛，兩個精靈依偎在一起還是害怕不自覺的把視線轉向了他們覺得膽子最大的甫洛蕾提娜，誰知道讓他們看見了更發毛的景象——

　　甫洛蕾提娜在流淚，兩行血色的淚水從他冰冷的眸中滾落，可是無論他臉上的表情還是眼睛裏的神情，卻都是如同平常一樣的冷靜和默然。

　　那是一種詭異到恐怖的違和感！

　　“嗯？”聽見有人叫，甫洛蕾提娜下意識的回頭，看見的就是兩張嚇壞的小臉，“怎麼了，那投影沒那麼嚇人啊。”殊不知下人的是他。

　　“你……你的臉……”

　　“這是……”眼淚？還是血紅色的……我什麼時候流淚了？眼睛有地方受傷了嗎？

　　“奇怪……眼淚止不住……”

　　“甫洛娜？”火蜂和籬笆也開始發覺甫洛蕾提娜不對勁了。

　　“所有與人類有交集的神在當時都好好的生存著，經過了最初的慌亂之後，我們才發現隕落的神竟然是一直不在大陸出現的審判之神烏利爾，這時，眾神第二次將下了神諭‘秩序之神露西菲爾為了他殺死了審判之神，神戰開始’。雖然突然，但是返回去想想，‘審判之神烏利爾可以說是太初留在這個世界上制衡秩序之神的最後力量，所以秩序之神為了自己的絕對地位殺掉審判之神’這種解釋可以說是最合適的解釋了。總之，在大陸上……”

　　“這是誰都知道的原因啊……為什麼……只有我想不到呢？”一股巨大而悲哀的力量突然佔據了他的身體，一句話沖口而出，眼淚卻停住了。

　　“甫洛娜？”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力量來的快，去的更快，不過顯然這衝擊對甫洛蕾提娜來說太大了，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一個孤單的背影突然出現在了甫洛蕾提娜眼前，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悲哀氣息近乎實質，即便是自認沒心沒肺的甫洛蕾提娜都感覺想流眼淚。

　　流眼淚？

　　“無論在地球還是在這，為什麼你總找上我？”

　　男人身體一顫，慢慢了轉過了身。

　　無奈，對方把自己包裹的如同阿拉伯婦女，從前看和從背後看沒什麼不同，還是只能從身形上分辨性別……

　　“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一個大男人幹什麼這麼猶豫？”

　　“……你現在開心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透出男人的滄桑和無奈，渴望與激動。

　　“……”甫洛蕾提娜看著他略微沉思，雙眼眯了起來，“你不是那個給我‘錄音留言’的存在，你是誰？”

　　“我……”

　　“我討厭被控制，無論你是什麼！或者說……你是烏利爾還是露西菲爾？！”

　　“呵呵，聰明的小傢伙！”

　　“！”另外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甫洛蕾提娜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再次陷入了模糊，不過這次他總算看見兩個影子在他眼前拉扯了起來。

　　睜開眼睛，甫洛蕾提娜看見的是自己房間的屋頂。

　　原來他尋找的答案，從來都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兩個……”

　　“兩個什麼？”

　　“嗯？”

　　“小傢伙，你太沒良心了，我們站在這裏半天，你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萊特“委屈”的說著。

　　甫洛蕾提娜看見的是哭成淚人的籬笆與火蜂，還有焦急的父母們——哦，對了，不能忘記他們家的常客多倫長老。

　　“我做了個夢。”自己的情況還是繼續隱藏下去最好。

　　“那這個夢可真是神奇。”

　　“嗯？”

　　“看看你自己吧。”

　　甫洛蕾提娜這才發現他現在是光著身子的，雖然沒有傷口但是渾身都是血水，更嚴重的是——他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