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隱患

　　他沒急著跑下界，而是又找了一趟暗神住處。他也算是熟客了，再加上又是「陛下用盡了手段才從下界找回私生子」——很顯然，上界和下界謠言略微有些不同——所以來往暗神居處早就沒有了一開始麻煩，幾乎是他剛遞上申請，就有墮天使來為他帶路。

　　「又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助了嗎，我親愛兒子。」如果願意，暗神可以和任何生物做1愛，而在他漫長一生中，上過他床，或者直接在臥室以外地方解決男男女女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大概是物種差別過大，暗神至今也沒有後代。在此之前，他也沒想過自己要有一個後代。

　　可是，這個因為「靈光一閃」惡作劇而出現長子，漸漸已經不再是惡作劇那麼簡單了。暗神覺得，或許他能夠在他身上品嚐一下真正父親樂趣。

　　「我想問一下，關於分1身問題。」塞繆爾皺著眉，開始具體講述分1身不正常，並尋求解決方法。

　　「傻小子，誰讓你這麼用分1身？」

　　「傻、傻小子？」塞繆爾被這稱呼打擊了一下，不過稱呼什麼並不重要，畢竟那暗神，他有那個隨意給自己起外號資格，「那麼請問陛下，我該怎麼使用使用分1身？」

　　「你還稱呼我陛下嗎？」暗神擺擺手，示意教給他怎麼使用分1身之類都是小問題，更重要是稱呼問題。

　　「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這還要我教你嗎？當然是……」暗神朝著塞繆爾做起了口型。

　　「夫……妻？」塞繆爾想暈，這傢伙果然還是色心不改嗎？

　　「當然不是！你怎麼這麼笨啊！」暗神急了，指著塞繆爾再次做起了口型，這次塞繆爾想了半天，終於明白他要自己叫是什麼了。

　　「父親？」

　　「啊！我最寵愛長子！」暗神立刻從寶座上跳了起來，把塞繆爾抱在了懷裡，拍拍他背，揉揉他頭髮，捏捏他肩膀什麼，發了半天神經，才安靜下來回歸正題，為塞繆爾開始講解分1身正確使用方法。

　　而且這次，暗神這個導師當得還算是盡心。他為塞繆爾舉了一個例子，也就是上次聖神先破壞規矩，遣分1身下界要幹掉塞繆爾——那傢伙確實是氣急了，否則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傻事來，之後暗神和冥神後來也各自派了分1身下去。

　　「聖神分1身是最普通一種一次性使用分1身，有力量，但是指揮不高，它只需要完成一個任務——殺了你，就會消散在下界，也就是回歸本體。我和暗神則是第二普遍使用方法，分1身沒有只是個空殼，沒有自己意識，讓他們動其實是我們各自從上界投影下意識。其他自主性高分1身，不但被給予力量少，給它們添加束縛也多。比如外邊神殿上那些塑像，它們有些智慧，能解決大多數簡單問題，但是……」

　　連自己身體都沒有，更是被嚴格限制在塑像中無法行動，根本就是一個人工智能接待系統而已。

　　塞繆爾點頭，表示明白，不用明說：「看來我果然犯了個大錯。」

　　「我想你也知道聖神自殺事情了，知道他為什麼自殺嗎？」

　　「不知道。」其是塞繆爾更想說「不想知道」，然後立刻離開去回收那個很可能引起麻煩東西，但是看著看著暗神燃起熊熊八卦之火雙眼，他退卻了，老老實實坐在那等著這位父神繼續朝下說。

　　「從誕生起，聖神就是個自戀混蛋。」暗神笑著，朝著迪恩賽爾擺擺手，後者立刻端出了放在白瓷瓶中紅酒和兩個金盃，分別給塞繆爾和暗神倒滿。

　　「那個時候我們都很孤單。」暗神看了一眼端著白瓷瓶站回自己身邊迪恩賽爾，空著手拎起了他一縷黑髮，繞在了自己手指上，「然後那傢伙首先想到了『好主意』，他給自己創造了一個分1身，也是愛人，他覺得那會是陪伴他度過永恆歲月最完美伴侶。可那傢伙錯了，錯得厲害！」

　　暗神笑著，可是他表情已經沒有一開始講述時候那麼欠揍了。相反，很痛苦，很失望。或許，聖神當時做，他和冥神不是沒想過吧？

　　「看看你自己分1身，你就能知道，或許剛分離時候，他確實是你，也確實聽從你命令。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心是會變，更何況聖神那個自大傢伙，竟然還沒給自己分1身添加任何束縛，加上某些別有用心者從中挑撥……」

　　塞繆爾發現迪恩賽爾顫抖了一下！

　　「我只是做個遊戲而已，誰想到你就當真了呢？那個傻瓜，果然是個傻瓜。」

　　塞繆爾肯定，這句話暗神絕對不是對著他說。所以，難道迪恩賽爾就是個聖神分1身，可是他和聖神一點都不像啊。而且多利恩認識過去迪恩賽爾，這說明他外貌不是後來改變，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算了，反正這些也和我無關。

　　在塞繆爾這麼想同時，暗神已經扔了金盃，一把將迪恩賽爾抓上自己大腿了，也不顧塞繆爾還在，撕碎了迪恩賽爾褲子就開始運動了……

　　塞繆爾心裡罵了一聲禽獸，告退離開了。

　　這個暗神，無論過去是不是做戲，現在迪恩賽爾全心全意愛他，並忠誠於他那就該好好珍惜。否則……有他後悔時候。

　　雖然腹誹著暗神，但是塞繆爾沒想過真正跑去多嘴——他地位和迪恩賽爾其實差不多，只是他們倆給暗神「解悶」方式不太一樣而已。

　　「塞繆爾」消失得很突然，他前一刻還在和埃裡克閒談著，可是一句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雖然一開始確實有些吃驚，但是埃裡克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個塞繆爾雖然有些不同，可他確實對他很好，況且他也確實是塞繆爾一部分。當然，埃裡克無論身心都並沒有出軌，可是多多少少還是對這個塞繆爾有些不同，應該說，他把他當成了塞繆爾「弟弟」。

　　而現在，他走了，很可能是回歸本體，但是，從某些方面說，他也是消失，死亡，這實在是不能不讓有些低落。

　　「在想什麼？」熟悉聲音讓埃裡克抬起了頭，他看見是一個塞繆爾虛影，也是真正他。埃裡克很高興見到自己真正愛人，但是想到另外一個已經消散靈魂，他卻又沒法全然高興起來。

　　「塞繆爾。」

　　「怎麼了？」

　　「……」

　　「我沒收回他，我把他扔進深淵了。」塞繆爾看見埃裡克一頭霧水，只能進一步解釋，「人界黑暗陣營生命輪迴地方，他會在那裡沉眠，當靈魂重新變得純粹之後，他會輪迴成為一個新生命。」

　　其實這和消失、死亡並沒什麼不同，曾經一切全都被抹去，是新生，但他也不再是他了。不過，一個原本不該存在靈魂，現在卻存在了，那已經是塞繆爾仁慈了。

　　「謝謝。」

　　塞繆爾笑了笑：「等你上來時候，再好好謝謝我吧。我真想你柔軟嘴唇和更柔軟舌頭，你下邊那張緊繃貪婪小嘴我更渴望……」

　　「……」埃裡克低頭按著額頭，他忽然明白原版和分1身最大不同是什麼了——分1身從來不會這麼口花花，只有原版才這麼恬不知恥！

　　塞繆爾沒想到，他仁慈，將給自己惹下大麻煩。那個被他扔進深淵靈魂，被暗神撿了出來。暗神想法很簡單，一個塞繆爾已經讓他如此快樂了，再多一個不是更好？當然，要給他換個容貌，換個身體。那個金色魔神，除非聖神再發瘋一次，否則將永遠不會出有第二個了。況且，相比之下，他也還是更喜歡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