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漠舞女

　　白燕看著明輝，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聲音問道：「公子可去過西北大漠。」

　　明輝略微皺眉，上下打量著白燕的穿著，約莫猜出來她是什麼身份，於是往後退了退，欠身回答：「去過。」

　　「那是不是也去過月牙泉？」白燕繼續問道。

　　明輝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最後還是點頭：「去過月牙泉。」

　　白燕攥緊手中的手帕，表情既欣喜又失落。

　　這……

　　顧攸甯和小黑對視一眼。

　　有故事呀！！！！！

　　顧攸寧低聲咳嗽了下，給小黑使個眼色。

　　——你去問那個新來的暗衛，我去問白燕。

　　小黑立即明白了，馬上扯著明輝就退下了。

　　顧攸甯也滿臉奸笑的看向白燕，挑眉：「說說吧，怎麼回事啊？」

　　這兩個人對於八卦的敏銳丫非常高，而且配合默契，堪稱玟王府八卦二人組！

　　白燕看著小黑和明輝消失在自己面前，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顧攸寧在問她話，趕緊福了福身。

　　「奴婢剛才走神了，王妃說什麼？」

　　「……」顧攸寧眯眼：「你……認識那個新來的？」

　　白燕咬唇情緒有些低落的點點頭：「從前在大漠的時候，見過一次。」

　　顧攸寧表示懷疑：「只是見過？」

　　「他……他曾經救過奴婢。」白燕低下頭：「可是他已經不記得了。」

　　西北有一藥泉，因形如新月，故此得名月泉曉澈，又名月牙泉。

　　當年白燕還是月牙泉邊上的舞女，那個時候西北常有戰亂，經常有異族兵馬在那裡燒殺劫掠。

　　那是一年冬天，有歌女圍著火爐唱歌，而她在酒館的檯子上跳舞，突然有人闖入，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她被嚇傻了，還來不及躲的時候，那些凶徒的刀就已經要落下了，這個時候一個提刀的少年飛身而過，一腳踹開了那凶徒，將她騰空抱起。

　　白燕永遠記得那個少年的側臉是多麼的讓人怦然心動，可是將異族的凶徒趕走以後，她就再也找不到那個少年了，再後來，玟王領兵平定西北，她就被當地官員進獻給玟王，至此來到中原，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少年。

　　原本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了，卻不曾想天下有這樣巧的事情。

　　只是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自由的大漠舞女，而那少年如今也長成滿腹心思，歷經千帆的粗糲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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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戲文上的故事啊！！！！！

　　顧攸寧聽完直咂舌，拍拍白燕的肩膀，說道：「沒事，這下好了，他現在成爺的暗衛了，放心，爺一定讓他娶你。」

　　白燕歎息一聲，搖頭：「奴婢已成他人之妾，怎麼還配得上他。」

　　「怎麼配不上，咱們長的這麼好看。」顧攸寧犀利道：「而且，就他那樣的，一看就是個特別沒情趣的，也就你看得上，不然他得打一輩子光棍。」

　　白燕還是搖頭。

　　顧攸寧吊兒郎當的看著她，眨巴眨巴眼睛，直截了當：「你想不想要吧，不想要我就把采璿許給他！！！！」

　　「……」

　　白燕愣了，嘴角略微抽搐。

　　顧攸寧詫異的看著她：「真不想要？」

　　「……」

　　白燕還是沒說話。

　　「那好吧，回去我就給采璿說媒，那麼大的姑娘，可不能耽誤人家。」

　　顧攸寧一邊說著一邊傲嬌的轉身，白燕趕緊抓住他，目光乞求，描畫精緻的臉頰有些微紅：「真的可以？」

　　「當然了。」顧攸寧一臉調戲完良家婦女後滿足的笑容，揶揄道：「這還害羞上了~~~~放心，有爺在，他一定是你的~~~~」

　　顧攸寧嘿嘿的笑，突然臉色僵硬一下，轉頭問道：「你……從前侍寢的日子多嗎？」

　　白燕：「……」

　　「沒事沒事，我就是好奇問問，爺不是那麼小心眼的。」顧攸寧安慰她，繼續問道：「從前的王爺是什麼樣的？」

　　你不小心眼，鬼才信呢！！！

　　白燕想了一下，果斷的出賣好姐妹：「奴婢入府後不久，唐素雲就進門，就沒怎麼見過王爺了，所以王爺從前什麼樣兒，落霞比較知道。」

　　「哦，是這樣啊。」

　　顧攸甯面色無常的轉過頭，稍微有那麼一丟丟介意，但是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了！！！！

　　誰還沒個過去呢！！！！

　　顧攸寧自我安慰，但是馬上就被推翻。

　　他娘的，自己就沒有！！！！

　　楚豫看著回來的顧攸寧，皺了皺眉，拉著他坐下：「這是怎麼了？氣哄哄的，可是遇見二皇子府的人了？」

　　顧攸甯冷傲的搖頭，沒有說話。

　　楚豫不解的看向跟在顧攸寧身邊的人，眾人都搖頭，示意沒什麼事，唯有白燕心虛的低頭喝茶，不敢說話。

　　這種莫名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宴結束，坐上馬車的時候，顧攸寧仍然擺著一個冷傲的表情。

　　「到底怎麼了？」楚豫掐掐他的小臉，逗他：「難不成是剛才沒找到茅房？」

　　你他娘的才找不到茅房呢！！！！

　　顧攸寧心裡大罵，但是臉上仍然繼續冷傲的撇了撇他，突然嗷嗚一口咬在楚豫手指上，還洩憤似得磨了兩下。

　　睢著楚豫略僵硬的臉色，顧攸寧心情才順暢了一點。

　　楚豫看著手指上的兩排小牙印，神情既寵溺又無奈，伸手揉了揉他頭髮：「無緣無故的就耍小脾氣，這麼任性可怎麼辦！」

　　任性你大爺！！！！

　　顧攸甯白了他一眼，拽了拽他頭髮，問道：「太子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太子如今大不如從前，能被放出來，無非就是想復位而已，只是我想不透他為什麼要勾結南王。」楚豫說道。

　　「南王？」

　　「對，南充國的南王。」楚豫點頭：「有暗探來說，太子最近和南王書信往來頻繁，而且我懷疑，長安應該已經有南充國的人了。」

　　「他們要幹什麼？不會是太子要通敵叛國吧？」顧攸寧瞪圓眼睛。

　　「這倒不至於，他應該是想借助南王的力量爭奪皇位，可是南王性情孤傲，絕對不可能單純的幫他，必定是覬覦中原土地，這一點我相信太子不會不明白的，所以我想不透，他為什麼會和南王勾結。」楚豫的表情有些凝重：「所以現在也只能在暗中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聽著楚豫的話，顧攸寧也皺眉，真是沒一天消停的啊。

　　「不許皺眉。」楚豫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我應付的來。」

　　顧攸寧歎氣：「我現在也只能擔心擔心，什麼忙也幫不上。」

　　「你已經幫了大忙了，若是沒有你，我怕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楚豫抱著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所以以後不准這麼想，也不准再擔心了。」

　　情話動人，顧攸寧忍不住笑了笑。

　　與此同時，二皇子府內，賓客已經散去，楚越滿腹心事，喝的有些微醺，見人都走了，也起身向太子告辭。

　　「天色晚了，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二皇兄。」

　　太子抬眼看他，目光中陰沉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隨後露出苦笑：「如今你都叫我二皇兄了。」

　　楚越低著頭，也笑了笑，沒有說話。

　　「聽說你看上玟王府的一個小廝？為了他不惜休妻散妾。」

　　楚越和兼雨的事情，太子多少知道一些，知道他當初為了救三皇子而擄走了玟王妃身邊的親信，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就知之甚少了，可是瞧著楚越如今的這個樣子，他大略也猜得到。

　　「讓二皇兄取笑了。」

　　楚越不想與他多說兼雨的事情，太子也看出來了，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說道：「也不知道三弟現在在皇陵怎麼樣了。」

　　「三皇兄來信說過一切都好，還說讓二皇兄不必惦念。」

　　楚越說著，雖然話如此，但是他們早就已經沒有當初的親厚了，又或者說，楚越已經看清太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二人都知道如今是面和心不和，所以也沒多說，楚越就告辭走了。

　　看著楚越的背影，太子握緊手中的白玉佛珠，眉目晦暗。

　　三皇子和七皇子如今都不為他所用，朝中又被玟王大肆洗牌，他手中能用的人太少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府上的管家進來，恭敬的說道：「殿下，國師求見。」

　　太子聽聞抬頭，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然後簡單的整理一下衣服才說道：「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