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徹底低頭的華王府
形勢毫無質疑的逆轉了過來,沈悅兒這會也不急著將奶娘送走之類的,索性跟在自己身旁反倒是真正的安枕無憂。
先是呵令趙子綱的這些狗奴才趕緊滾遠一些,省得在這裡看得她礙眼。那些黑衣人這個時候哪裡敢真棄主而走,但沈悅兒此刻的話卻讓他們無法反駁半句,甚至於他們的主子自個都煩躁的開罵,讓他們聽到什麼做什麼便是。
如此一來,這些人只好先行退回了院子遠遠盯著,其中還有機靈的似乎想回王府報信卻被沈悅兒給叫住了。
「算了,別費事了,一會我會親自帶著你家主子回華王府見你們王爺世子的!」沈悅兒懶懶一笑,又瞅了一眼趙子綱,倒是突然改了先前想要直接弄死這傢伙的打算。
不過是條賤命,直接弄死了倒是便宜這渾蛋了,還不如用他再來與華王府做一次交易,再加上手中的那些把柄,光明正大的不怕華王府不從。
趙子綱被沈悅兒說得更慌了,可再慌亦沒用,為了小命什麼都只得忍,人家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走吧,咱們一起送奶娘回家,而後我再親自送二公回府!」沈悅兒坐了一會,起身牽著奶娘不急不慢的往院外走去,這會心情很是不錯,特別是想到一會再看到那華王父子的臉色,嗯,應該會更加不錯吧。
趙子綱沒有辦法,只得按照沈悅兒所說去做,外頭那些人辦這種事情倒是麻利,很快便準備好了馬車,一副小心不已的模樣。這些人一個個心中暗自嘀咕,真不知道這沈悅兒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每每都這般厲害,一次次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拆兵的。難不成此人真的天生是他們家二公子的剋星嗎?
馬車很快行駛起來,直接朝著在戚氏所住的幽靜小院而去。
等他們一行人到達目的時,沈悅兒領著奶娘下了車。看到沈悅兒與奶娘回來了,早就已經在門口急得不行的紅玉荷風等人趕緊著上前,就連阿大阿二等人亦現身了,眼見著主子與奶娘都安然無恙這才一個個放下心來。
「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呀?」紅玉看著送沈悅兒與奶娘回來的這一隊人馬,一時間有些弄不清狀況,不過對於趙子綱一夥卻極為警惕,不必想也知道此次奶娘被綁要脅小姐一事十有*與這些人有關。
「沒什麼大事。你先帶奶娘回去休息吧,以後莫再出這種事了。明日我再來看奶娘,這會手頭上還有點事得去趟華王府就不久待了。」沈悅兒笑了笑。示意紅玉不必擔心。
「小姐,讓阿大他們陪您一起去吧。」紅玉哪裡放心,連聲想讓阿大幾人保護沈悅兒一併前來。
「不必了,只怕阿久那丫頭閒不住不太聽話,一會她自然會找得到我的。」再次笑了笑。沈悅兒心中清楚阿久那丫頭一準已經回國師府去了。江楓那傢伙哪裡可能這般聽話不理不顧,指不定這會已經在某個角落裡頭盯著了。
聽到這話,紅玉這才放心下來,又心知自家小姐從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而趙子綱一行人全都一副倒了大黴的樣,更是沒再多說什麼。很快便應聲先將看上去受了不少驚嚇的奶娘給領了進去。
安置好奶娘之後,沈悅兒再次上了馬車這會直接前往華王府,而這會趙子綱依就還是由自已手下扶著騎馬一旁隨行。那倒楣的手臂雖然已經簡單包紮了起來,可是傷口的疼痛對於他這種幾乎從沒吃過苦頭的貴公子來說當真是無比的受罪。當然,更讓他受罪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這會肚子裡頭不知名的毒藥!
一行人到達華王府的時候,門口僕人看到自家二公子這幅模樣當場便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想趕緊嚷嚷著人去請大夫並且通知夫人什麼的,卻是被趙子綱給訓住了。
「叫什麼叫。沒死都會被你們這群死東西給叫倒楣掉!」正好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一腳便朝著那大叫小呼的奴才給踹了過去:「別再亂叫了,我爹在哪裡?」
「在、在,王爺在書房呢,世、世子也在!」那奴才強忍著痛,連忙回答著,又看了看一旁面帶笑意如同看戲一般的沈悅兒,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但這會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自然不敢再多吱聲,趕緊著讓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言。
趙子綱收回了腳,再次看到沈悅兒時卻是神情下意識的立馬變了過來,聲音也降低了不少,連忙比劃了一下親自在前頭帶路。
聽說華王以及世子趙子成都在一起,沈悅兒倒是覺得這公來的正是時候,也省了不少的事。
跟著往王府裡頭走,剛剛走了一半,便看到聞訊急衝衝跑過來的華王妃,見到自己兒子手臂上的包紮處的血跡頓時驚叫連連,那種肉疼法不知如何形容。
「母妃,我沒事,不過是不小心傷了點,小事,我這會還有急事要見父親與大哥,您先回去吧,隔一會完事了我自然會去重新處理傷口再過去看你的。」趙子綱對自己的母親倒還算有點耐心,趕緊著上去安撫著,神情完全不似平日裡對其他人一般,反而是那種真真怕華王妃著急擔心的樣子。
沈悅兒默默的看著,也不出聲催促,待趙子綱安慰完華王妃將華王妃給先行哄走之後,這才出聲道:「原來你也還有心中在意的人呀!」
這話一出,趙子綱頓時臉色慘白,十分憤怒地朝沈悅兒說道:「有什麼事你沖我來,若是敢打我母妃的主意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是嗎?你若是早有這樣的覺悟,就應該明白別人所在意的人亦不是你能夠隨隨便便可以動的!」沈悅兒微眯著眼笑道:「走吧二公子,我沈悅兒可沒你這般下作,幹不出這樣的事來!」
這話一出,趙子綱頓時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雖然沈悅兒並沒有再說什麼,可他哪裡聽不出那言下之意。一時間。心中頭一回覺得自己這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些錯了?
沈悅兒沒有再理會趙子綱,徑直繼續往前,而片刻後趙子綱亦沒有再呆在原地發愣,很快便跟了上去。
來到書房,華王與世子趙子成對於沈悅兒與趙子綱的來到顯然驚訝不已,又見趙子綱手臂上還有傷,神色黯然沉默,而沈悅兒卻是一幅輕鬆自或的神情,當下便知道這個不消停的兒子肯定是又惹禍了。
「沈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趙子成邊拉過自己弟弟檢查傷勢。邊不由得朝沈悅兒問了起來。
沈悅兒也不急,自然找椅子坐下,一副說道旁人之事一般簡單概括道:「事情很這樣的。今日你弟弟帶了一批的高手綁了我奶娘,而後威脅我單獨去換人。到了這後他不但不換人而且還要將我們一併給害死,害死的過程嗎很是慘忍也很下作,所以我就不再一一複述當時你弟弟的那些話了。不過你弟弟貌似又低估了我,所以最後不就成了這樣了。」
說罷。她還頗為無辜的比了比趙子綱,一幅你們自己看就明白的樣子。
聽到這話,趙子成壓著心頭怒火朝趙子綱問道:「沈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趙子綱一時間語塞,低著頭有些不敢出聲。
華王見狀,氣得桌子一拍,大聲追問道:「快說。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趙子綱早就被沈悅兒弄得沒了脾氣,又面對自己父兄怒氣騰騰的責問,只得點頭小聲承認了。
書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華王與趙子成都沉默不語,氣氛頓時壓抑得可怕。
華王沒有想到這才多久的功夫,自己這個不中用的蠢兒子竟然又招惹上沈悅兒了,而且還再次一敗塗地,被人家給拿捏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這心真跟滴血似的。氣自己的兒子無用,更氣沈悅兒簡直就是他華王府的災星!
原本打上次之事後。他也是一直心存恨意,並且也想過找合適的機會要好好報復一番,但這個念頭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大兒子給勸服了。畢竟沈悅兒手中有著華王府那麼大的把柄,更何況指不定還有其它的,若是為了一口氣再次惹怒了那個女人,說不定真會給華王府帶來滅頂之災。
特別是後來,當他聽說賢親王斷絕了與此女的義父女關係時更加是完全打消了報復的念頭。常人看來,賢親王斷絕與沈悅兒的義父女關係一般都是代表著沈悅兒失去了賢親王府這麼一個天大的後盾,但正如子成所言,一個能夠令賢親王這樣的人都能夠做出此等怪異舉止的女子更是可怕。
細細想來,這話卻是極為有理,所以他也就聽從了長子之言,儘量不去碰觸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事,省得招來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沒想到,自己這個二兒子竟然直接將馬蜂窩給捅破掉了,看這樣子只怕不但惹上了麻煩,而且自己還沒落上一丁點的便宜。
好半天後,華王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朝著沈悅兒說道:「沈小姐,此事是子成不對,是本王教子無方,才會讓他生出這等邪心,本王先代那個畜生給你道歉了!」
「王爺不必如此,您是您,二公子是二公子,我知道這事與你們並無什麼關係,不過是他一人想要找我報復罷了,所以當然不會無故將這種責任怪到你們身上來。再說,我已經代為稍稍教訓了一下,所以王爺這會不如還是先坐下聽二公子自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道一遍比較好,聽完了完全弄清楚了,咱們才能夠客觀公正的談談如何解決這個事情。」
沈悅兒一臉的從容,話說得客氣得不行,但誰都聽得出這事可不是隨便一聲道歉便能夠輕易抹掉的。
見狀,華王與世子趙子成對視了一眼,而後也沒什麼可反對的,先行坐了下來,板著臉示意一旁站著的趙子綱從頭到尾將今日之事說說上一遍。
趙子綱沒辦法,只得當著沈悅兒的面,老老實實的對著父兄將經過說了出來,分毫都不敢隱藏自己先前所說的那些話。生怕漏講了一句沈悅兒不滿意了不給他解藥可就麻煩了。
華王與趙子成兩人是越聽臉色越難堪,同時對於沈悅兒的顧忌也越明顯,他們萬萬沒想到趙子綱準備得這麼充分,竟然還會被一個小姑娘就這般輕易的反扳了過去,甚至於這會還被喂下了毒藥完全反制于人昭華未央。
聽完之後,華王索性連話都懶得說了,眼神示意了一下長子,讓其代為處理。他如今呀,還真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這些事情真心已經應付不了沈悅兒這樣的人精了。
趙子成見狀。只得領會了父親的意思,轉而朝著沈悅兒說道:「沈小姐,此事的確是我弟弟自作自受。罪有應得。但他畢竟是我弟弟,再如何也不可能不理不顧,既然今日沈小姐親自過來了,那麼自然是說明希望能夠好好解決這事的,不知沈小姐有什麼要的提議。我們洗耳恭聽!」
趙子成也算是聰明,這會閉口不提解藥之事,反倒是主動的問及沈悅兒想要怎麼做。當下便表明了態度,華王府對沈悅兒的態度。
這般一來,連趙子綱都意外不已,原先他還以為父兄一定會氣得要命。而後態度會極為強勢,並不公這般容易的對沈悅兒妥協,卻沒想到壓根連對抗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問人家想如何解決,如何處理,一副完全認栽的模樣。
沈悅兒笑了笑,卻是極為坦誠地說道:「世子,王爺。原本上一回,我與華王府的恩恩怨怨真的已經因為世子出力替我辦好了二皇子的那件事而一併結束了。我也從來都沒有再想過會用手上的那些所謂把柄再來要脅華王府什麼。但沒想到,二公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我於死地。」
說到這,沈悅兒停了停,而後朝著這會聽到她的話神色震驚無比的趙子綱說道:「二公子不必驚訝,你難不成還以為上回你派人要殺我,我真就這般好打發,輕輕鬆松的就能將你給放了?記住了,上一回可是你大哥冒險救了你的命,莫真以為是我怕了你們華王府!」
這一下,趙子綱才明白過來,原來,二皇子的那件醜事竟然是自家大哥暗中所為,而這般做的目的卻是為了救他。更有甚者,他還聽到了把柄二字,沒錯,除了他的事以外,華王府似乎有什麼天大的把柄握到了沈悅兒的手中,所以大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他莫去招惹沈悅兒了。
偏偏他卻不知死活,自以為自己有多厲害,跑去搞出這麼大的麻煩來。這一次,還不知道沈悅兒要如何借機驅使王府替她賣命才肯甘休!
「你……那你到底想如何?」趙子綱想拿出些血性來將此事一力扛上,但心中卻知道壓根就不是自己所扛得起來的,聲音從大漸小,到了後頭卻終究還是化成了一聲歎息。
他這會可真是後悔到了極點,沒事吃飽了偏偏要去招惹這麼一個魔頭,如今倒好,不但自己被弄成這幅模樣,而且還將整個華王府再次給拉下了水。
「很簡單,我只想替自己要回一個應有的公道。」沈悅兒笑了笑,而後也不再理那趙子綱,轉而朝著世子趙子綱說道:「世子,咱們也不廢話,我只問一句,二公子這條命你們還要不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子綱一聽,當下便問了起來,而後亦朝著自己父親看了看,用目光先行安撫了一下。
沈悅兒見狀,繼續說道:「意思很簡單,你們不要他這條命了的話,我自然是應該怎麼辦便怎麼辦,對於一個三番四次要害死我的人當然不可能再給他任何可以去害我的機會。不過,如果你們要他這條命的話,我也還是可以最後一次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但前提是華王府日後必須替我辦三件事。」
簡單乾脆的選擇就這般擺到了華王府的面前,沈悅兒補充說道:「當然你們放心,日後我讓你們做的三件事定然不會是什麼喪盡天良、違背良知、犯上做亂之事重生娛樂圈之專職男神。而且,你們也應該知道我並非趁機要脅,畢竟如果真是那般不講理的話,光憑那些華王府的把柄都可以逼得你們早早就範了。我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替自己要回一個應有的公道罷了。你們覺得呢?」
說實話,沈悅兒這話真不算過,光憑她手中掌握的華王府的把柄,有心的話直接將整個華王門來倒都有可能,想要以此要脅的話也不需要等到這個時候。原先趙子成辦妥二皇子那件事後,他們之間這一切都已經算了結了,她也不想再節外生枝過份的逼迫。
但沒想到偏偏華王府還要蹦出趙子綱這個蠢東西來掀風掀雨,平生她最容不得的就是這種拿她的親人下刀子的人!所以算起來,華王府只需替她辦三件事,這樣的條件已經是極為優厚的了。
而聽到沈悅兒的話後,趙子成頓時沉默了起來,這個事他其實真心覺得沈悅兒不存在什麼過份不過份的,畢竟是自家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犯事在先,而且人家手裡頭本來就捏著他們的短處,莫說三件,就算是三十件也是沒什麼好說的,只能夠怪自己家的人不爭氣。
但,這種事他畢竟無法做主,所以只得朝著父親看了過去。
沈悅兒見狀,自然也明白,所以並不催促,坐在那裡靜靜的等著。
而這會華王神情是說不出來的複雜,這會功夫,他甚至都懶得去想沈悅兒到底是早有預謀,還是真的只是因為自己那個畜生兒子之事才會要找回場子,總之如今心中明白卻是並無任何選擇。
莫說沒有今日之事,沈悅兒再以手中把柄相要脅的話,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去辦,更何況這會自己兒子的命還握在沈悅兒手中,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了。
但,如此一來,便徹底的代表著華王府對沈悅兒的投降,那種從今往後真正意義上的妥協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掙扎了半天之後,華王最終還是明白自己並無選擇。
抬起頭,他看向沈悅兒下定了最終的決定:「好,我答應你,日後華王府願意隨時無條件替你完成三件你所吩咐之事!」
「好,王爺一言九鼎,悅兒也不例外!」沈悅兒微笑著說道:「咱們一碼歸一碼,只要華王府守信,並且從此後府中不再有任何人再如今日二公子一般做出這等算計我的事情,我以我的性命擔保絕對不會讓華王府的隱密從我這裡流露出半分,亦不會借機刻意為難於華王府。並且,某種意義上來說,咱們之間日後也算是合作的關係,所以其實王爺也不必有任何過重的心理負擔。」
「行吧,沈小姐向來說一不二,這一點我還是心中有數的,能夠有你這句話我也安心了。」華王一下子神情如同老了好幾歲,「既然事情已經有了解決之道,還請沈小姐高抬貴手,將解藥給我這忤逆子吧!」
華王的語氣沒有半點的火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反倒是覺得沒什麼好想的了。輸了就是輸了,哪怕是輸給一個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小女孩那也一樣。
沈悅兒見狀,卻是轉而看向這會在一旁搭著個頭的趙子綱正色說道:「二公子,其實我本與你無冤無仇,而你好些次想要我的命亦不過是為了心中的那口氣罷了。原本以我的脾氣,對於那些想要傷害我親人的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但剛才看到你對華王妃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在意與擔心時,倒總算是讓我覺得你還不是真正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只不過你太過自私霸道,從不曾留過半絲的良心將他人也當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