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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靈異生活》第65章
  65、墜樓...

  邵靖是說幹就幹的人,何況小麥的壽命只剩下一年,確實也容不得再拖,所以第二天一早,邵靖起身就開始收拾行裝。

  小麥始終是不太放心。老實說,他還真怕邵靖跑去找鐘樂岑。想想看,自己的爸爸沒出息把兒子賣了,現在再回去要反悔,這臉還要不要了呢?

  「你不會去找那位鐘,鐘樂岑吧?」

  邵靖的手停了一下:「我沒這個臉去找他,不過我確實準備去終南山鐘家走一趟。」

  小麥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你去鐘家幹嗎?」難道是去找鐘家的長輩要壽?這,這好像就更不要臉了吧?

  「雖然鐘家很多年都沒人再做過這種續命鏈,但可能還有人會做,只是不願意傷損自己,所以不肯說會做。我想去問問。」

  小麥覺得不太靠譜:「那人家肯定還是不願意做啊。「誰會為了一個不認不識的人去傷損自己啊。

  邵靖頭也不抬:「所謂傷損,只是看得到的東西值不值。如果我出的代價夠大,應該就有辦法。」

  「你想出什麼代價?」小麥警惕,「難道想折你的壽?我告訴你,不行啊!」

  邵靖回頭摟著他親了一下:「這你別管了。」

  小麥急了:「什麼叫我別管了?」

  邵靖拎起箱子:「那麼你覺得我應該看著你死,然後一個人就靠著回憶過日子?」

  小麥被他說得心裡一陣傷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邵靖一手摟著他走到門口:「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樣。要是給你續了命,我卻早早完蛋了──我還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呢。」

  小麥眼圈微微紅了。他還記得他媽媽臨死的時候拉著他的手,說的就是這句話。他惡狠狠地說:「我就想把你一個人扔下!」

  邵靖也不生氣:「我頂多去十天就回來,你不要太累了,別忘了你身體還沒全好呢,要不然我就帶你一塊去了。總之不要在店裡幹得太累,聽見沒有?」

  小麥老實點頭,想想不放心,還是再加一句:「你別跟人打架啊!」邵靖看起來西裝革履像個公子哥兒,其實是個好勇鬥狠的角色,這一點,就算不知道他前世的事,小麥也看得出來。

  邵靖不悅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知道了。你以為我只會闖禍?」

  小麥在心裡悄悄嘀咕:沒看出來你還會幹什麼。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否則大少要發?的。再說大少這些日子──小麥看看邵靖發黑的眼圈,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明顯瘦削的臉頰:「不行就早點回來,啊?」

  邵靖抓住他的手,眼中浮起一點笑意:「知道了。」

  邵靖一走,小麥忽然覺得無聊了。屋子好像忽然變得特別空曠,窗戶裡吹進來的風都是冷颼颼的。要不要這麼搞笑啊!小麥心裡埋怨著自己,在屋子裡沒頭蒼蠅似地轉了兩圈,決定現在就去店裡。雖然才八點半,但是邵靖已經走了,不找點事做做,他會憋死。

  歸籽兒總是天一亮就已經出現在店裡,看見小麥進來,她先抬頭看牆上的鐘,故意拉長了聲音:「八點五十八,不到九點哦──我要告訴張少去。」

  小麥雖然滿腹心事,也忍不住好笑:「你敢!」

  歸籽兒撇撇嘴:「麥子你現在越來越像張少了,凶悍啊!」

  小麥笑著拿手對她比劃了一下,轉身去換工作服。歸籽兒一邊往展示間裡擺原料一邊說:「葉丁今天請假了,他家裡人來看他,可能明天也來不了。昨天晚上他才知道的,讓我今天幫他說一聲。」

  葉丁這一請假,小麥不知不覺就忙到了晚上九點多。等到明天的食材都準備好,工具都清洗乾淨之後,他才發現已經離著邵靖的規定時間超出不知多少了。歸籽兒當然還是出門就不見了,小麥卻只好走去坐車。偏偏今天這個車來得也不順利,等他回到小區,已經十點多了。

  小區裡的路燈有幾盞壞了,路上特別的黑。小麥剛走到自己住的單元樓前面,忽然聽見一聲短促的叫喚,眼角瞥見一個黑影從上而下,砰一聲摔在花圃裡,把他嚇了一大跳。

  花圃裡黑乎乎的,看不清掉下來個什麼東西,小麥忍不住抬頭往樓上看──難道是有人扔垃圾?可是那東西好大一團,哪有那麼大的垃圾?再說這個小區住的人好像還真沒有素質這麼差的。

  小麥心裡嘀咕,抬頭一看卻愣了一下。六樓的窗口上,有個孩子的臉很快地晃了一下。雖然路燈壞了,但因為有對面樓的燈光映著,四樓以上還是比較亮的,小麥很清楚地看見那確實是個孩子的臉,但是眉眼就看不太清楚,應該是趙寶寶吧。

  男人出差回來了?小麥心裡想著,忽然聽見花圃裡有人呻吟了一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小麥汗毛都豎起來了──難道剛才從高處掉下來的竟然是個人?小麥撥開花圃四周的冬青看了一眼,果然,地上躺的真是個人,而且──小麥藉著點微光發現旁邊還掉了個發亮的東西──一把彈簧刀啊!這人是入室搶劫的吧!

  小麥倒退一步,摸出手機忙不迭打110,又跑到小區門口去把保安叫了來。兩個保安拿手電照了一下,都嚇了一跳。那是個二十來歲的男人,腰上還綁了半截繩子,看來是想從樓頂用繩子墜下去入室盜竊的。不過這會他已經摔得半死,身下一灘血,看起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保安抬頭張望:「他這是想偷哪一家?」話沒說完,他「咦」了一聲,「六樓那家不是出差了嗎?這小子準是想偷六樓的!看來是踩了點專門來的。」

  「可是我剛才看見那家的孩子在窗檯上──」

  保安奇怪地說:「沒見回來啊?你看見他家孩子?他家還有個孩子?」

  「當然了,得有五六歲了,叫趙寶寶,長得挺可愛的一男孩。」

  「哦──這我還真沒注意呢。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看見。估計這小子運氣不好,踩了幾天點以為家裡沒人,偏偏人家回來了,大概心一慌摔下來了。」

  這會工夫警察也到了,兩個警察把人抬上車往醫院送,留下一個看看小麥:「你是看見他從上面摔下來的?」

  小麥點點頭:「開始我還以為是有人扔垃圾,後來他出了聲我才知道是小偷。」

  警察皺眉往六樓看了看:「那家人你認識嗎?」

  「剛搬來不久,打過招呼。」

  「那麻煩你帶我上去看看吧。是他們家裡人把小偷推下來的?」

  小麥趕緊說:「這我可沒看見啊,不能亂說。小偷從樓頂用繩子往下縋,我覺得是撬窗的時候突然發現家裡有人,心裡一慌自己掉下來的。」

  兩個保安也連連點頭。畢竟雖然是小偷,如果你有意把他推下來摔死了也要負責的。警察沒再說什麼,跟著小麥上了六樓。

  防盜門緊關著,小麥敲了敲:「趙先生?」

  裡面沒動靜。小麥提高點聲音:「趙先生?」

  仍舊沒人回答。小麥忽然想到,難道是只有趙寶寶一個人在家:「趙寶寶?我是五樓的叔叔。你在家嗎?在家就開開門。」

  仍舊毫無動靜。小麥緊張了:「會不會是孩子被小偷──」

  警察搖了搖門:「你看見他家孩子在?」

  「我抬頭的時候看見孩子的臉在窗檯上閃了一下。」

  警察抄起手機說了幾句話,過了一會,保安帶著個人從樓下上來,幾下就把防盜門打開了。警察抓著警棍打開門,但是屋裡安安靜靜的,沒一點動靜。警察把每間屋子都看過了,狐疑地轉頭問小麥:「你看見屋裡有個孩子?」

  小麥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明明看見一張孩子的臉在窗檯上一晃的。

  「我再找找。」小麥也顧不得這是在別人家了,到處搜了一通,連大衣櫥都打開來看,可是哪有什麼人在?

  「我,我真看見有個孩子的臉──」

  「哎,在這兒呢!」保安站在臥室窗邊上,用手撩著窗簾喊了一聲,小麥跑過去一看,那窗簾應該是特別訂做的,小碎花底子上印了一張孩子的臉,正是趙寶寶。保安忍著笑:「你看見的是這個吧?別說,跟真人一樣,估計那小偷也是撬窗的時候一眼看見以為是真人,嚇得掉下去了。」

  小麥被保安說得臉有點發紅。好在警察還厚道,並沒跟著笑,只是說:「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精神緊張的時候遇到點什麼異動都可能被嚇著,所以說小偷也是很心虛的,有時候大吼一聲就能把他們嚇跑了。」

  既然六樓沒人,那麼小偷很明顯是因為撬窗的時候突然看見窗簾上的人臉圖案,受驚摔下去的,警察也沒什麼好說的,重新把門鎖上,留了個手機號碼給小麥,說等主人回來之後給他們打個電話,免得以為家裡遭了賊或者懷疑小麥私入民宅,然後就開車走了。

  這一番折騰就十二點了,小麥也累了,草草洗漱之後倒頭就睡。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不對勁啊,當時他在窗戶上看見的那張臉一晃就沒了,如果真是窗簾上印著的照片,怎麼會動呢?不過他實在太累了,雖然腦子裡這麼轉了一下,但抵擋不住周公召喚,還是立刻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小麥起得晚了,他剛把早飯收拾出來,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邵靖的號碼:「在哪兒呢?」

  「在家裡。」

  「家裡?不是在店裡?你把電視打開讓我聽聽聲音。」

  小麥好笑:「真的在家裡,開什麼電視,吃完飯我就去店裡了。」

  邵靖沒再堅持:「昨天晚上幾點回的家?」

  小麥有點心虛:「那什麼──稍微晚了點兒,五點半的時候還沒……」

  邵靖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疲倦:「你怎麼不聽話!」

  小麥趕緊保證:「我今天一定按時四點下班,保證!你怎麼了?我聽你聲音不太好。」

  「沒什麼,就是開了一夜車,有點累。」

  這下輪到小麥擔心了:「你可不能疲勞駕駛,小心出事!」

  「不會,我現在已經到了。」

  「你到終南山了?這麼快?」

  「嗯──」邵靖停頓了一會,好像跟人說了幾句話,「我得上山了,你自己注意點,不准下班太晚,我回去要問歸籽兒的。掛了。」

  雖然只說了幾句話,小麥卻覺得心情一下好了,直到進了西點店,嘴角還是抑制不住地往上翹。歸籽兒和葉丁已經來了,小麥一進門,葉丁就跑過來小聲說:「麥子哥,來了個奇怪的客人。」說著,嘴往窗口那邊一努。小麥順著看過去,愣了一下,窗邊那年輕人跟邵靖長得有五六分相似,連那股不正眼看人的傲氣勁兒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葉丁小聲補充:「歸姐好像很怕他,剛才還說讓我給你打電話來著,那人說是找你的。」

  小麥這下可以肯定了,這人大概是邵靖的什麼親戚,必然也是個天師,所以歸籽兒才害怕。他點點頭,示意葉丁去忙自己的事,走到那年輕人桌前:「請問您是──」

  年輕人抬眼看看他:「你是麥先生?」他說話倒是很客氣,但語氣裡帶著些掩飾不住也根本不想掩飾的倨傲,看人的眼神更是毫不客氣的鋒利,一眼就在小麥身上打了個來回,露出一點厭惡。

  小麥心裡很不舒服:「對,我姓麥,先生是姓張嗎?」

  年輕人隨便點了下頭:「對,我是張靖全。」

  小麥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邵靖的本名是叫張靖存,那麼這個張靖全一定是他同輩的兄弟了:「哦,張先生你好,是來找邵靖的嗎?」

  張靖全聽見「邵靖」這個名字,臉色又陰沉了一分:「不,我來找你。」

  「找我?」小麥有點驚訝,還沒等他說句客氣話,張靖全已經說:「你說吧,要多少錢才肯跟他分手?說個數。」

  小麥第一個想法是:原來現在真的還有這麼老套的台詞啊?第二個想法是:這種話好像都是跟女人說的吧?他倒不是沒想過張家肯定會反對邵靖跟個男人在一塊,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而且這麼一副富貴逼人的架勢。

  張靖存手指敲著桌面,不耐煩地說:「麥先生,麻煩你痛快一點,告訴我個准數,放心,張家不會跟你討價還價的。」

  小麥雖然好氣又好笑,卻也不得不承認張靖全這副不耐煩的模樣跟邵靖真的很像,不過即使再像,讓他在店裡這麼胡說八道也不合適,幸虧這會剛過了上班前的高峰期,沒幾個客人出入:「張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靖全把眼一抬,凌厲地掃他一眼:「我的意思很明白,你不會聽不懂,也就不用跟我裝糊塗了。」

  小麥眉頭一皺:「我是聽明白了,可是不明白張先生你怎麼就會認為這辦法有效呢?」

  張靖全往後一靠,目光在店裡掃了一圈:「今天早晨我們接到消息,張靖存去終南山了。」

  「哦,張先生消息真快,那又怎麼樣?」

  「聽說他為了你,跟別人許諾了很多事?」

  小麥知道的也就是跟曹三秀那一次,不過不是沒成功麼?

  「他許諾什麼了?」

  張靖全一挑眉:「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不過我倒可以告訴你,如果他跟你在一塊,將來他就當不上張家家主,所以他許諾出去的也就是一張空頭支票,你跟著他,也就一無所獲。」

  小麥有點不高興了:「我覺得張先生你沒必要這麼說話。的確,我想你們也不太容易接受這件事,這我都能理解,不過我跟邵靖也並不圖他什麼,他將來是不是張家家主,至少我不在乎。」

  張靖全譏諷地笑了笑:「不圖他什麼?我聽說他給了你一個商舖?」

  小麥這才想起來那個商舖一直沒把產權改回去,不由得在心裡暗罵邵靖害人,破商舖現在還沒開業呢,他已經背了罵名了。

  「確實,那個商舖是邵靖給我的,不過我早跟他提過要把產權改回去,只是他不願意。現在那個商舖我還沒有用。」

  張靖全明顯是不相信的模樣,哼了一聲:「這就是你們兩人的事了,我不插手。事實上他做不了家主我正高興呢,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即使不做家主,張家的長輩也不會同意你們的,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抽身,至少現在還可以講講條件。」

  小麥覺得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這種狗血情節都是一樣的,你跟他講是講不清楚的。而且小麥也不想跟這個張靖全撕破臉,他想得到,張家那樣的大家族,肯定是不會接受邵靖選一個男人一起生活,但是血緣這種東西極其微妙,親人總是親人,如果他想跟邵靖一直在一起,跟他的家人還是不要撕破臉的好,要撕也讓邵靖自己去撕。

  「張先生,我覺得這事你還是應該去跟邵靖談,跟我說沒用的。你看,我現在在工作,實在不方便接待您,您是不是──先回去?」

  張靖全看起來也並不是堅決要說服小麥,更像是來完成任務走個過場,一見小麥下了逐客令,也不遲疑,站起來就走了。直到他走得不見影了,歸籽兒才從角落裡溜出來:「麥子,那個也是張家的天師,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沒事,那是邵靖的弟弟。」

  歸籽兒拍拍胸口:「也夠凶的,他進來看見我有張家的令牌,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小麥笑笑,安慰了幾句就讓大家各就各位幹活了,可是他自己心裡卻開始打鼓,張家的壓力,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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