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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夜歸人》第43章
  荒唐招禍

  「噗哈哈哈哈——」鐘樂洋毫無形象地拍著沙發背大笑,滿屋子都是他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聲,連犬鬼都被驚動,抬起頭來看他。

  沈固陰沉沉地看著他:「很好笑?」

  鐘樂洋抹著笑出的眼淚:「我說你對我哥這麼好,敢情是上輩子欠他的啊?」

  沈固臉色更難看了:「我對你哥好是因為我喜歡他,不是因為上輩子欠他什麼!」

  鐘樂洋吐吐舌頭:「你凶什麼?開個玩笑而已嘛。」

  沈固有心掐死他。個小P孩,淨添亂!

  「哎——」鐘樂洋不知死活地追問,「這麼說你上輩子還給我哥殉情來著?」

  沈固更鬱悶了。殉情這麼能加分的事,他怎麼死活都想不起來呢?

  「沒問題啦!」鐘樂洋很豪放地拍拍他肩膀,「你上輩子都給我哥殉情了,我哥心那麼軟,頂多生幾天氣,肯定會原諒你啦!你再對我哥好點,沒事沒事。」

  廚房門一開,鐘樂岑從裡面走出來:「飯做好了,你們吃吧。我去診所了。」

  「你還沒吃呢。」沈固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就算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不吃飯。」

  「我不想吃。」

  「那你就別去診所!在家裡休息,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再吃。放心,我出去,不會在你眼前晃。」沈固把聲音放柔和,「晚上要買什麼菜?我帶回來。」

  鐘樂岑低著頭被他推到飯桌前面,半天才說:「你也先吃飯。菜還是我出去買好了。」

  鐘樂洋悄悄對著沈固做了個鬼臉,狗腿地湊上去:「哥,今天別去診所了吧?我頭暈死了,你陪我睡一會唄?而且非非魂魄離體那麼久,我看下午咱們還是過去看看他比較好。」

  鐘樂岑摸摸他的頭:「有點發熱,你喝點粥趕緊睡覺,下午——是得過去看看非非,我就怕他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沈固陰森森地看了鐘樂洋一眼——死小孩,趁火打劫呢。好吧,等他先把人安撫好了,再來跟小P孩算帳。

  沈固草草扒了碗飯就直奔局裡去了。鬼門關這樣的事,也只能跟左健說,看看周娜的事情怎麼結案。劉文城一聽說瓷器碎了,如喪考妣,嚷著要告警察執法不力,不過左健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聽說那邊正在追究周娜偷竊家傳瓷器的事情,劉先生是不是能配合一下?」立刻就把他壓了下去,趕緊表示對瓷器的事並不知情,也不嚷著要告了,灰溜溜就跑了。

  「鬼門關?」左健把辦公室門關上,「你們居然生魂入鬼門了?」

  「對。」

  「我的天,怎麼也不帶我去!」

  沈固無語了。果然不愧是天師,思考方式也與眾不同。敢情進鬼門關是件很好玩的事?

  「你們在裡面都看見什麼了?」左健一臉的激動,「你那兄弟性子也太急了,怎麼就把東西砸了?好歹也讓我見識一下!」

  沈固決定無視他的胡言亂語,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們在三生泉裡看見了左穆。」

  「三生泉!」左健震驚了,「你們看見了三生泉?我怎麼就沒跟你們一起去!三生泉是什麼樣子?據說三生泉上開的蓮花都是青色的,是不是真的?」

  「我說我們在三生泉裡看見了左穆!」沈固提醒他重點。

  「左穆?」左健總算收斂了一下狂熱的情緒,「就是你們上次說的參與金玉大廈設計的左穆?對了,我回去在族譜裡查過,倒是有這

  麼個名字,但是隔著我已經五代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還有你們在三生泉裡看到的那個,也叫左穆?」

  沈固皺起眉。剛才左健在說話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但要去抓的時候卻又溜走了。左健看見他的表情,立刻住了聲。沈固用手敲著桌邊:「這裡頭有點問題。當時我們在三生泉裡,樂岑管那個人叫左穆,說是他前生認識的人,當時應該是在收魂,這說明,這個人就算不是你說的那個左穆,至少也會道術。」

  左健點點頭:「不過姓左而又會道術,恐怕跟我們左家也脫不了關係。」

  「不過還有更奇怪的事,那個人的臉,我見過。」

  左健不以為然:「三生泉嘛,那是你的前世。」

  沈固搖頭:「不,這個人的臉,我是在現在見過的。」

  左健驚訝:「現在?」

  「對。」沈固回憶一下,「我上軍校之前,在我家附近見過這個人,大概一年總能見個三四次。」

  左健託了托下巴:「也許是巧合。」

  「你忘了養陰陣?」

  左健這一次真的要跳起來了:「你懷疑養陰陣養的會是那個左穆?」

  「我只是覺得這樣就能串起來了。」

  「等等等等,」左健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誇張地捧住頭,「讓我想想——你是說你在三生泉裡看見的那個左穆利用養陰陣活到了現在?所以你曾經在現世見過他?嗯嗯嗯,金玉大廈的養陰陣就是養他的,那他就有可能是我那個五代之前的前輩。因為不是我們本家的,也沒什麼人特別記得他,據說當時他沒怎麼學家傳的道術,而是去從軍了。假設就是他,那麼養陰陣破後他就不可能再活,要麼他就得再設一處養陰陣,要麼他就得死。不過養陰陣要設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金玉大廈當年光建就花了兩年,現在突然被你們破了,他想立刻再弄出個養陰陣來也不太可能。對了,蕭輕帆不是和他一起出國但卻是一個人回來的麼?那就是養陰陣被破的結果了。不過他難道就這麼死了?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吧。」

  沈固靈光一閃,提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大膽的設想:「如果他在蕭輕帆體內呢?」

  左健的下巴直接要砸到自己腳面上,但隨即被他托住了:「有可能!」他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如果他真是養陰不成就走舍,那麼左家就不能不管了。」

  「走舍?」

  「就是你說的這種靈魂侵入他人體內的事,俗話叫鬼上身,而且是強行的鬼上身。這是違法的。」

  「違什麼法?」

  「天師業內安全法。」

  沈固覺得頭有點疼:「妖監會規定的?」

  左健嚴肅地回答:「妖監會只管妖怪,不管天師。安全法是天師理事會制定,專用來規範天師的行為的。像走舍這種事屬於嚴重違法,必須要管,否則我們左家也要負連帶責任。」

  「那你還真得好好查查這個左穆,既然說他沒學你們左家的道術,他怎麼又會養陰陣什麼的?」

  左健撓撓頭:「這——我回去查。不過,你們既然在三生泉裡看見了他,說明前世你們是同時的,你也想想,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固有點尷尬:「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左健奇怪了:「進入三生泉,前世的所有記憶都會回來,你怎麼會想不起來?」

  沈固苦笑:「我確實什麼也想不起來。」

  左健再次撓頭:「我發現發生在你身上的怪事還真多。那鐘少總想得起來吧?」

  沈固沉吟一下:「最好現在別去問他。」

  左健恍然:「想必是他前世不太好?得,那我先回去查,不管怎麼說是左家的人,我們應該首先負責。」

  沈固看看沒有什麼事了:「左隊,我——今天想請假。」

  「有事?」左健還是很貼近群眾的,「那行,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再打電話。」

  出了局裡,沈固在街上有點漫無目的地走。他想回去,但見了鐘樂岑該說什麼?說對不起上輩子我害了你?可是他甚至還沒想起來到底是怎麼害了人家的,說這些隔靴搔癢的話有用嗎?不過想歸想,他的腳還是不大聽使喚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門鎖著,沈固一下子想起來,鐘家兄弟兩個一定是去空華家看非非了,他還不知道空華住在哪裡。

  嘆口氣,掏出鑰匙開門,樓梯上卻突然有了動靜,沈固回頭看了一眼,這腳步聲又急又飄,這人急什麼呢心神不定的?

  「沈——沈固?」

  沈固有些出乎意料,上來的人居然是蕭楠。

  「怎麼是你?」

  「我,我……」蕭楠有些心慌地往身後看了看,「我有點事,能進去說嗎?」

  沈固皺了皺眉,沒什麼心情跟他說話:「有什麼話就說吧。」

  蕭楠往屋裡張望了一下:「你那個天師朋友在嗎?」

  「你找樂岑?」

  「啊,簡品跟我說他是個天師,再說你們不是把大廈裡的怪物都除了嗎?我,我有點事想讓他幫我看看。」

  「他不在家。」

  「我等他行嗎?」

  沈固看看他。蕭楠氣色不怎麼好,比起訂婚宴那天也不過才一個多月,他臉色就又青又白,眼圈尤其明顯發黑,而且說話的時候一副心神不定的架式,不時地往身後看。

  沈固沉吟一下,終於還是推開門:「進來——樂岑?」樓梯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雖然比平時慢,但他還是馬上就聽出來那是鐘樂岑的腳步聲。

  「你回來了?」果然是鐘樂岑,看見沈固稍稍加快了腳步,「這就下班了?這位——不是蕭楠先生嗎?」

  「啊,是,鐘天師你好。」蕭楠這會完全沒有第一次見到鐘樂岑的驕傲樣了,居然搓著手問了個好。

  「樂洋呢?」

  「樂洋回去了。剛才他有個同學打電話來說——」鐘樂岑看蕭楠一眼,不說下去了。

  沈固皺皺眉:「蕭楠有事找你,說要請你幫忙。咱們回家說吧。」

  「蕭先生有什麼事?」讓蕭楠在沙發上坐下,鐘樂岑還是習慣性地倒了茶放在三人面前,這才說到正事。

  蕭楠捧著茶杯,像怕冷似地緊抱著,還沒說話,先尷尬地嚥了口唾沫:「那個……有件事請鐘天師幫忙……」

  鐘樂岑等著他的下文,結果他乾嚥唾沫又不說了,沈固終於不耐煩:「有話就說,沒事就走!」耽誤什麼時間。

  蕭楠被他一喝,倒說出話來了:「有三個人——不,可能是三個東西跟著我!」

  「三個東西?」鐘樂岑被他說得莫名其妙,「蕭先生能說得再清楚點麼?」

  蕭楠臉上終於起了一層叫做不好意思的紅色:「那個……我前一陣子在一個夜總會,認識了一個……一個男人……」

  「然後呢?」鐘樂岑也被他吞吞吐吐憋得夠嗆,忍不住催了一句。

  蕭楠把眼一閉,全部倒了出來:「我當時……有朋友說男人其實也……勸我說馬上就要結婚了,結完婚就沒自由了,不如趁婚前多玩玩,所以我就去了。」

  鐘樂岑皺起了眉,沈固低聲說:「你要是不願意聽,就讓他走吧。」

  蕭楠一下子叫了出來:「鐘天師,你得救救我,我怕我會死啊!」

  鐘樂岑嘆了口氣:「蕭先生你接著說吧。」

  「我當時……我就挑了一個,人家都叫他小彭。出來賣的反正都是花名,我也沒細問,就……就跟他做了。當時覺得不錯,所以後來……過了一天我又去找他。反正就找了幾次吧,我覺得也就是這樣了,而且我那幾天身體也不好,就沒再去。結果過了幾天身體稍微好點,

  朋友叫我去酒吧玩,我在那兒又碰見了小彭。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又跟他做了。做了之後回家又覺得身體不舒服。當時我也沒在意,可是過幾天去俱樂部玩檯球,居然又看見那個小彭在裡頭做招待。他看見我就纏著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那天不想跟他做的,結果又跟他做了,跟吃了迷魂藥似的。第二天說陪我未婚妻出去玩的,結果她一看見我就說我氣色不好什麼的,我自己也覺得身體特別虛。我就懷疑那個小彭有什麼問題,心想以後一定要躲著他。誰知道之後我只要晚上出去,總能碰見他。而且每次碰見他到最後都會跟他做,想不做都不行,最後肯定都會做的……」

  沈固聽得直皺眉頭:「說重點。」

  蕭楠額頭上冷汗直冒:「再後來我白天出去也能碰見他了,而且無論到哪都能碰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然後我到原來那個夜總會去打聽了一下,人家居然說根本沒這個人。我問我朋友,他們居然也說從沒見過他,每次我跟小彭說話的時候,他們都在注意別的事,所以從來沒看見過有這麼個人!一次兩次是湊巧,所有的人都沒注意,這不是鬼嗎?」

  鐘樂岑簡單地說:「鬼不太可能白天出來。你接著說,還有什麼?」

  蕭楠遲疑了一會,還是摸出一個U盤來:「前幾天,他們直接在我家裡出現了,只有我能看得見他們。」

  「他們?」沈固揚了揚眉,「你剛才說的只有一個。」

  「是,但是我後來發現,他們是三個,長得一模一樣。我爸整天忙集團的事不大回來,我媽天天跟她那些朋友打麻將什麼的也就晚上在家,這也就算了,可是家裡整天傭人出出進進的,居然都沒一個人看見他們……我知道這事糟了,所以前天晚上我……我在外頭有套房子,裡頭裝了攝像頭,有時候……有時候我帶幾個女的去……」

  沈固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行了,往下說吧。」

  「我,我帶他們三個去了那套房子,打開了攝像頭……結果……鏡頭裡頭只有我一個人……你們……你們要不要看看?」

  鐘樂岑沉默地接過U盤,打開了電腦。文件打開,呻吟喘息的聲音立刻傳出來,可是偌大一張水床上,翻騰的卻只有一個蕭楠。

  但是看他的動作,分明又是左右逢源……

  蕭楠看著自己的演出,臉皮再厚也尷尬了。鐘樂岑卻專注地看著,看完了又回放。突然間,他把鏡頭定住,指著一個地方問沈固:「你看這是什麼?」

  他指的正是鏡頭裡蕭楠的腿間。沈固厭惡地問蕭楠:「這是在幹什麼?」

  蕭楠喃喃地說:「是,是有一個在給我……用嘴……」

  沈固湊近仔細看了看,完全沒有任何痕跡能證明蕭楠所說的,外人眼裡看來,是他極其詭異地在一個人□。

  「看不見,但他射出來的東西不見了。」沈固把鏡頭放慢推進了一次,看出了問題。

  「對。」鐘樂岑關掉了圖像,直接把U盤扔給了蕭楠,顯然也覺得噁心,「這不像鬼。他們的活動習慣已經很詭異,而且一模一樣的三胞胎鬼?那出現的機率實在太低。要知道一般死後的人要成鬼並不容易,需要有相當的力量使他留戀陽間,三胞胎同時因為留戀陽間而成鬼?這樣的事我還沒聽說過。更別說還會在白天出來。」

  蕭楠打著哆嗦:「那,那這是什麼東西?」

  鐘樂岑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不過,今天你怎麼能出來的?」

  「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沒看見他們,所以我趕緊過來了。」

  鐘樂岑想了想:「你走到什麼地方都能碰到他們,說明你身上有東西能讓他們找到你。」

  蕭楠立刻混身上下的摸:「是什麼東西?」

  鐘樂岑低頭想了想:「這很難說。如果他們還出現在你家裡,那也許是你家裡有東西。」

  「那你們去我家看看行嗎?」蕭楠的架式快哭出來了。

  鐘樂岑輕輕嘆了口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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