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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夜歸人》第41章
  生入鬼門關

  「哥,別想了,出去溜躂溜躂唄?」鐘樂洋摟住哥哥的肩膀半強迫地往外拽。沈固跑出去找牌九了,鐘樂岑就窩在家裡琢磨了一下午。

  鐘樂岑跟著弟弟往外走,一面還按著太陽穴:「會不會我想得不對?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

  「哎呀,哥——」鐘樂洋把他的手拉下來,「我拜託你休息一會行嗎?你這麼想,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的。走走,出去玩玩,說不定就來靈感呢。」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不行!」鐘樂洋拉住他不放,「你單獨和那條狗呆在家裡我可不放心。」

  鐘樂岑哦了一聲:「我差點忘記了,還沒給它弄吃的。你不是已經給它戴了盟符了嗎?」

  鐘樂洋撇著嘴跟他進廚房,看著他從冰箱裡拿肉:「萬一鎮不住呢?我說哥你不用給它吃得那麼好。其實它吃不吃都行。」

  鐘樂岑嘆了口氣:「弄回來連吃的東西都不給,那不如不要帶回來了,這樣不好。再說了,反正過幾天就把它放出去,吃也吃不了幾天了。」

  鐘樂洋繼續撇嘴,看著哥哥把肉放到犬鬼眼前,就把人拉開:「哥你往後點,我來給它解嘴套。」

  嘴套解下來,鐘樂洋極其警惕地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但犬鬼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舉動,只是低頭看了看眼前的鮮肉,又抬頭看了看鐘樂岑。鐘樂岑站得遠遠的對它點點頭:「吃吧。」

  犬鬼低下頭,沒動。鐘樂洋切了一聲:「不吃拉倒。哥,咱們走。」

  夜空高遠,墨藍墨藍的,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鐘樂洋抬頭看看:「哥,好像蔥油餅啊。」

  鐘樂岑好笑:「你想吃了吧?」

  「對啊對啊,哥,明天烙餅吧?」

  「行啊——」

  兄弟兩個一路溜躂到五四廣場,廣場上人還是很多,那尊巨大的「五月的風」紅通通地矗立著。鐘樂洋走到雕塑底下仰頭看看:「哥,像寬麵條。」

  鐘樂岑失笑:「你晚上吃飯了吧?怎麼還看什麼都只想到吃。」他說著,也抬頭向上看。他站得稍遠些,從那盤旋的線條裡可以看到天空。鐘樂岑只看了一眼,突然呆住了。鐘樂洋說了幾句話沒聽到哥哥的回答,疑惑地走回來:「哥,想什麼呢?」

  鐘樂岑一把抓住他:「糟了!趕緊給沈固打電話,必須趕快找到牌九和那個瓷器!」

  鐘樂洋看著他迅速掏出手機:「哥,你想到什麼了?再說那個牌九也找不到啊,沈哥不是在找了麼?」

  鐘樂岑被他提醒,緊捏著手機:「那就糟了!那不是魂瓶,是陰間的一個出口。牌九要是拿了那東西就危險了!」

  鐘樂洋被他的結論嚇了一跳:「哥你怎麼知道?」

  鐘樂岑指著前方:「如果把這個雕塑當成門,你從遠處看,是不是覺得門下面是星空?不是門在星空之上,而是視角在門這一邊,看到門那一邊是星空,這是透視法。」

  鐘樂洋還是沒想明白:「門?」

  「我只怕——是鬼門關!」

  「哥——」鐘樂洋瞠目結舌,「你怎麼會想到鬼門關?」

  「沈固說過,那個死者周娜曾經給她男朋友打電話,說包養她的那個男人回來找她。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除非,是他的鬼魂從鬼門關回來了。對,應該讓沈固查查那人是什麼時候死的,周娜死的那天,會不會正好是他的頭七!」

  鐘樂岑一邊說一邊撥電話,但他還沒撥出去,手機倒先響了,沈固的聲音傳過來:「樂岑你在哪?樂洋呢?趕緊到非非家裡來一趟,出事了!」

  非非躺在地板上,牌九沒敢挪動他。他閉著眼,看上去像是睡了,但呼吸和心跳已經全部停止,只是屍體還沒有僵冷。

  「他看了這件東西,就突然倒了……」牌九的聲音有些嘶啞,一直低頭看著非非,「我不該把東西帶過來……」

  「包養周娜的那個男人是哪一天死的?」鐘樂岑很冷靜地問,一面翻了翻非非的眼皮——瞳孔已經完全散了,換句話說,非非已經死了。

  牌九想了想,報了個日期,鐘樂洋臉色變了變,低聲說:「哥,那天就是頭七。」

  沈固一直站在牌九身邊,這時候問:「頭七?」

  鐘樂岑輕輕點了點頭,走過去指點著桌上的瓷器:「這不是魂瓶,是陰間到陽間的一道門,可能,就是鬼門關。人死頭七那天要回煞,就是回到家裡來。這個時候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聽到的人萬不可說話,否則會被鬼帶走。周娜恐怕就是被回煞帶走的。看來那個男人執念很重,還想把她也拉到陰間去。我想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沈固看著牌九:「劉文城說是跟他老婆吵架,得了腦溢血死的。」

  牌九抬起頭來,冷冷地說:「他撒謊。我們也做過調查,那人的老婆對丈夫在外頭風流一直睜一眼閉一眼,尤其是這兩年她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留不住人,從來沒為這個跟他吵過。那人有高血壓是真的,但卻是有一天從周娜住處回家之後突然發的病,所以他老婆一直懷疑是周娜把她男人害死了。而且那人也不是當時死的,在醫院還搶救了十來天。」

  鐘樂岑靜靜聽著,點了點頭:「看來有可能是周娜害死的,或者至少也跟她有關係。」

  沈固懷疑:「既然周娜說這人回來找她,她為什麼不離開?」

  鐘樂岑簡單地說:「只要她帶著這瓷器,就擺脫不了。不過她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不到頭七回煞,鬼不會回來,她多半是做了虧心事害怕,才疑心生暗鬼。但是之後回煞那天晚上出現的卻是真正的鬼魂,並且要把她拖進鬼門關裡去,所以她會活活嚇死,死後還保持著那樣一個姿勢——」

  牌九打斷他:「那非非是怎麼回事?他做過什麼事?難道也有鬼回來找他?」

  鐘樂岑抬頭看了看窗口:「昨天是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陰氣最重。一定是月光照到了鬼門關上,打開了陰陽之門,非非被那股陰氣攝了魂去。」

  牌九的手微微抖了起來:「所以他死了?」

  鐘樂岑遲疑了一下,然後說:「現在還沒有。」

  一語既出,沈固和牌九都吃了一驚,只有鐘樂洋贊同地點了點頭:「真要是死了,這會屍體早該硬了,你摸他胸口還有點熱乎氣,說明只是魂魄離體。不過,如果24小時之內找不回來,假死也變真死了。」

  牌九一把抓住鐘樂岑:「怎麼能把他的魂魄找回來?」

  鐘樂岑被他抓得一咧嘴,沈固立刻把他的手搶出來:「牌九你拿著點勁!」

  鐘樂岑揉著手腕:「沒事。不過,去陰間招魂這事……」他看鐘樂洋,鐘樂洋也不太敢肯定:「我也沒做過。招魂我倒幹過,可進了鬼門關的……」

  沈固問:「你說的招魂,是叫魂那種麼?」

  鐘樂岑搖頭:「不。那種叫魂法是魂魄離開身體但還在陽間徘徊,就像把一個在大街上走散的孩子找回來一樣。但現在非非的魂魄進了鬼門關,就好比迷失在森林之類的地方,要想找到他,只能進去。」

  牌九猛地站起來:「怎麼進去?我去!」

  鐘樂洋鄙視地看他:「你去?你進去就出不來了!你當鬼門關是什麼地方,說進就進。」

  牌九冷森森地回視他:「不管什麼地方,我也敢去!」

  鐘樂岑趕緊攔住弟弟:「別說了,要行動就得快,等到天明,非非就再也回不來了。」

  鐘樂洋環顧四周:「這地方不夠大。」

  鐘樂岑掏出手機:「我給空華打電話,去寂蓮。」

  寂蓮裡的桌椅全部拖開,空出中間一大片空地。鐘樂洋往地上用硃砂畫著符陣,一面還試圖說服哥哥:「哥,還是我進去的好。」

  鐘樂岑斷然說:「不。萬一延遲回來的時間,你能幫我撐開鬼門,我做不到。」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進去……」

  「誰說他一個人進去?」沈固插不上手就一直站在旁邊,這時候接話,「我和樂岑一塊去。」

  牌九把非非輕輕放在地上:「我也去。」聲音不高,卻很堅決。

  鐘樂洋看看這兩人,點點頭:「行,有他們兩個陪著去,我還放心點。」

  空華拖著個米袋子進來:「這是糯米,你們看夠不夠?」

  鐘樂洋看看那足有五十斤裝的米袋子,滿頭黑線:「五十斤?你讓我哥扛著去嗎?」

  鐘樂岑趕緊打斷他:「夠了夠了,謝謝你空華。」用人也不會說句客氣話,這個弟弟啊……

  空華搖頭,把大門關好:「還需要我做什麼?」

  鐘樂洋表情嚴肅起來:「過一會我要給我哥主持符陣,你把周圍看好了,不能讓任何人闖進來,風也不能吹進來。」

  空華點點頭:「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你放心吧。」

  鐘樂岑把瓷器擺到符陣中央,地上滿是鐘樂洋畫出來的赤紅色符咒,看起來像是一個迷宮。鐘樂洋把米袋子打開:「都在身上多揣一點。這東西驅鬼,遇到鬼就扔它。」

  一切準備就緒,鐘樂洋臉上再沒半點不正經的表情,點燃起在酒吧裡翻出來的最粗的一根白蠟燭,端端正正放在符陣入口處:「哥,你小心。」

  鐘樂岑點了點頭,招呼沈固和牌九:「跟我走,不要踩到符咒,也不要走錯步子,否則就會迷失在路上。」

  沈固琢磨這個「路上」指的是什麼地方?但他還沒問出來,鐘樂岑已經從入口處踩進了符陣裡。符咒之間僅容一腳,沈固跟在鐘樂岑身後,幾乎是踩著他的腳後跟走路,再後面是牌九,三人呼吸相聞。沈固全神貫注地盯著鐘樂岑的腳,前方的赤紅色符咒似乎無窮無盡,他記得寂蓮面積不算很大,可是這符咒畫出來的路卻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完似的。走著走著,他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在漸漸降低,耳邊還有颼颼的風吹過。地上的符咒看得人眼花,沈固眨了一下眼睛,符咒突然不見了,他驚訝地抬頭,發現三人早已不在寂蓮了,而是走在一條荒蕪的路上,腳下是枯黃的草,十幾步之外就是一片迷霧。霧中不時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還有其他的人也在這條路上,但沈固用盡目力看去,卻什麼也看不見。

  鐘樂岑輕輕吐了口氣,低聲說:「前面就是鬼門關了。」

  沈固和牌九一起抬頭往前看,只見前方果然有一座牌坊式的門,黑色的門頭上有三個血紅色的大字在微微發著光——鬼門關。鐘樂岑平靜地說:「現在這條路上走著的都是生魂,彼此秋毫無犯,但進了鬼門關就是死魂,我們這樣的生魂對它們來說不啻山珍海味。一會兒踏進鬼門關之後,任何人不許說話,不許大聲呼吸,樂洋的符陣可以遮蓋我們身上生魂的氣味,但只要一開口,那些死魂就會感覺到我們。死的人沒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的,如果看到生魂,它們會吃掉我們以求得逃出鬼門關的機會。進去之後牌九你要在心裡不停地叫非非的名字,然後跟著你的感覺走。能不能找到非非,全看你了。如果有事要說,只能做手勢。找到非非之後就回頭,朝著有燭火的地方走,那就是樂洋給我們點的那支蠟燭,只要朝著燭火走,就能回去。蠟燭快要點完的時候會突然明亮,一看到這個信號我們必須馬上回頭,如果蠟燭熄滅我們還回不去,那就會永遠留在鬼門關裡。」

  四周很靜,雖然聽到風聲,卻並沒有風吹到身上,加上鐘樂岑說的這些話,格外讓人覺得詭異。這一會,他們已經走到了鬼門關前,眼前還有點光亮,至少能讓他們看清門頭上糾纏的蛇一樣的花紋,但只一門之隔,裡面就是一片漆黑。大門下風聲颼颼,沈固似乎看見一團團黑影不停地往門裡進去,消失在黑暗中。鐘樂岑看了牌九一眼,牌九點點頭,走到了最前面。

  踏入鬼門關,反而沒有像剛才看見的那麼黑暗,眼睛適應了片刻之後,竟然看見前方斜向下漸漸浮現出來的燈光和城市,只是頭頂卻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沒有任何星光或月光。順著一級級台階走下去,沈固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就在身後,已經需要仰視。大門這一面也有三個血紅的字,而門外則是一片星空,這樣看去,好像大門凌駕於星空之上。

  牌九走在前面,有燈火的城市看著遠,但走了一會兒,就已經在眼前了。街道看起來與普通城市無異,近了更看出繁華喧鬧,只是所有的燈光似乎都帶著一點綠色,而街上的人雖然像活人一樣走動說話,臉上卻都沒有什麼表情,就像一張張相片似的,還是那種遺相。走進這個地方,倒像是進了一個活動靈堂。

  牌九似乎有方向,穿大街走小巷腳下一步不停。沈固緊跟在鐘樂岑身後,警惕地四處觀察。從鬼門關的台階上走下來的時候他悄悄試了試,金鐵之英居然還在,讓他放心了不少。至於衣兜裡的糯米,他倒沒怎麼真當回事。不過那東西居然真能帶進來,確實讓他有點驚訝。

  鐘樂岑忽然一把抓住了沈固的手,另一隻手往前一指。沈固一抬頭,就看見前面的人流裡有個背影極像非非,時隱時現。牌九突然加快了腳步,接著就跑了起來。沈固拉起鐘樂岑跟上去,但忽然之間一輛汽車從斜刺裡開過來,險些撞上鐘樂岑,沈固一驚,抱著他往旁邊一閃,汽車擦身而過,裡面探出一張死白的臉來:「怎麼走路的!」雖然在大吼,但除了嘴巴動之外,臉上表情不見任何變化,說不出的詭異。

  換了平時,沈固肯定要把這個開車亂撞還倒打一耙的混蛋拽下來,但現在他卻只有閉緊了嘴,拉著鐘樂岑走開。他一轉身,眼角忽然瞥見一個小影子在鐘樂岑身邊一轉,鐘樂岑一個踉蹌,那小影子卻陡然尖叫起來,把手裡剛剛從鐘樂岑衣兜裡摸出來的東西嘩地甩在地上,那是一把糯米。

  這一把糯米灑下來,周圍的人突然全都轉過頭來看著鐘樂岑。無數張遺照一般的臉面無表情地盯著你,真叫人不寒而慄。沒人說話,可是那些眼睛裡都射出狼一樣的光來。馬路那邊,牌九聽到了動靜回過頭來,再前面,非非的身影已經要消失了。鐘樂岑把心一橫,對著牌九大喊:「找到非非就往外走,回寂蓮會合!」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周圍興奮的尖叫之中,沈固拉起他,右手一伸,金鐵之英躍然掌中,前方的死魂似乎很怕這東西,尖叫著閃開,沈固拖著人就衝了出去。身後,整條街道都興奮起來,開始在他們後面追趕。

  沈固拉著鐘樂岑專撿小巷跑,幸好這些死魂似乎智商都隨著生命消失了,後面的死魂在追趕,但前面路上的死魂似乎並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往往直到沈固和鐘樂岑跑過去了,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是生魂。偶然有幾個反應快點的,也被金鐵之英揮作兩段。雖然並沒有消失,但要再拼成一個卻十分困難。鐘樂岑不停地向後灑糯米,每灑一把,追趕的死魂就驚叫著往後退一段。兩人越跑越偏僻,也不知跑了幾條街,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沈固突然發現眼前已經不是街道,而是一個湖。湖水清澈,湖裡開滿了蓮花,花瓣卻是深青色的。聽聽背後,不知什麼時候那些?人的尖叫聲已經聽不到了,四周寂靜得可怕。

  鐘樂岑彎下腰不停地喘。生魂比起肉體來已經輕便得多,但他還是跑得氣喘吁吁。沈固向來路看去,來路已經不見了,一片灰色的迷霧之中,隱隱似乎有一點燭火,離得極遠,卻看得挺清楚:「我們怎麼辦?回去,還是找牌九?」

  鐘樂岑喘息著說:「牌九應該能找到非非,然後他們看著燭火就能回去,我們剛才那一鬧,大概所有的死魂都來追我們了,不會有人注意他們,所以他們是安全的。我們最好是到鬼門關外面去等他們。」他說著,直起腰來往前看了一眼,突然啊了一聲:「三生泉!」

  「什麼?」

  「三生泉。站在泉水邊上,據說可以看到前生。」

  鐘樂岑說著就往湖邊走,沈固對他的求知精神表示無奈,只好跟了過去。湖水很平靜,但他們低頭看去,湖面上映出來的卻並不是兩人的臉,而是一條街道。倒影有些模糊,隱約看得出來建築都是古式的,道路上似乎有一隊人在吹打著前進,都是身穿白衣,中間抬著一口棺材。鐘樂岑俯下身去想看得清楚點。沈固伸手去拉他:「小心別掉下去——」話音未落,鐘樂岑突然向前一栽。沈固猛地拉住他,但那股力量大得出奇,居然把他也拽了下去,撲通撲通兩聲,兩人一塊掉進了湖水裡,立刻沒了蹤影,而湖面只是微微動盪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連個漣漪也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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