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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第62章
☆、第62章 戲

  葉楷文隨手將用報紙包起來的燒雞丟到傭人懷裡,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顛著幾塊銀元走進前廳。前廳裡掛著幾幅花鳥畫,都是名家手筆,但是和有些空落落的周圍看起來,似乎掛在這裡有些暴遣天物了。

  偌大的宅院裡,傭人來來往往,看到他回來了,都福了福身行禮。

  有個小丫鬟從旁邊跑過,被葉楷文一把拉住:“夫人呢?”

  小丫鬟滿頭大汗,見老爺回來了,就像見著救星,忙道:“夫人發作了,怕是這會兒就要生了。老爺,您快去瞧瞧吧,我去請產婆幫忙接生!”

  小丫鬟說著就跑,葉楷文搖頭晃腦,往旁邊椅子上一坐,招呼來傭人,擺手道:“把剛才的燒雞切了,再給老爺拿壺酒來。等吃完了夫人應該就把小少爺生下來了,到時候再去看也不遲。”

  傭人唯唯諾諾地應下,過了會兒,捧著裝了燒雞的盤子上來,小心斟滿酒,在一旁伺候葉楷文吃雞。

  從內宅呼天喊地的跑來幾個傭人,一見老爺正在前廳坐著,忙上前道喜:“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生了位小少爺!葉家有後啦!”

  比起傭人們興高采烈的樣子,剛剛升任人父的葉楷文,卻顯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揮了揮手,依舊吃著他買回來的燒雞。

  還是胖奶娘抱著繈褓中的孩子過來求老爺給起個名字,葉楷文這才掃了眼自己剛出生的兒子。

  白白胖胖的,倒是看著好養活。

  “就叫慎之吧。”

  *****

  “cut!”

  場記打板,前廳裡的鏡頭慢慢往旁邊收,幾個助理趕緊上前把懷裡的暖手袋塞進演員手裡。

  高聞天捂著暖手袋,讓助理把臺詞本拿過來,坐在老位置低頭翻看。

  今天是《迷路》劇組正式開機拍攝的第三天。青年葉楷文的戲份都將作為前期工作,先拍攝完,再開始後面的。高聞天畢竟是圈子裡的老演員了,也不年輕,但作一身二十來歲的青年打扮時,勝在平時經常鍛煉看起來並不顯老。

  而且,但從演技上,真的能看出,實力派演員究竟為什麼會被稱為實力派。

  如果不知道高聞天的真實年紀,單單看他剛才在鏡頭裡的表現力,根本和一個二十出頭的莽撞、懶散青年沒有兩樣。

  在場的演員都很佩服他的演技,這幾天拍攝,沒有戲的時候,他們就坐在旁邊盯著高老師看,試圖從這些簡單的觀摩中學習到演戲的技巧。

  白懷瑾也是其中之一。

  但今天,他的任務顯然變成了陪小演員玩。

  今天拍攝的幾場戲,時間跨度很大。從葉楷文年少輕狂,不知苦為何物,一度跨越到他結婚生子,依然放浪形骸,然後再跨越到葉家徹底頹敗,葉慎之已經七八歲的年紀。

  演小葉的小演員有兩個,一個才滿月,白白胖胖的,只用在鏡頭前露幾個臉就可以了。另一個七八歲,小學三年級放寒假,是影視城一個中層領導的兒子,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在片場一刻都停不下來。導演頭疼得不行,聽說白懷瑾還有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弟弟,直接把這個小的扔給他哄。

  於是,霍璋坐在導演旁邊看監視器的時候,往往忙裡偷閒在片場看了一圈,總能看到有個小鬼跟在那人身後,像條小尾巴,走到哪裡都跟著。

  “你等會兒真能帶我去做蛋糕嗎?”

  小孩第n次問同一個問題了,白懷瑾在洗手池前甩了甩濕漉漉的手,歎氣道:“能。”他回頭,捏了捏小孩的鼻樑,“我不騙你,只要你乖乖的,等下我就帶你去店裡做蛋糕。”

  小孩還是有些不放心,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撇撇嘴:“我還是不太相信,你又不是這裡上班的,怎麼用店裡的烤箱。”

  “我去拍戲前,在這裡上了快一年的班。”白懷瑾有些無力,都不用回頭直接往前走,也知道後頭的小尾巴一定牢牢跟著,“我覺得,你與其在這裡懷疑我,還不如好好想想等下想做什麼蛋糕。巧克力的,抹茶的,還是水果口味的。”

  到底年紀小,一下子就被說得忘了自己之前在執著什麼,小麻雀似的跟著白懷瑾嘰嘰喳喳。

  “你說做花生蛋糕好不好,但是我又有點想吃以前在店裡吃過的布朗尼。其實那個什麼咕咕也很好吃……”

  “你爸爸說你花生過敏,花生蛋糕就算了。布朗尼裡黃油含量很高,我記得你剛才還說絕對不能長成胖子。還有,那個什麼咕咕,全名叫咕咕霍夫,不是咕咕叫,也不是姑姑……”

  “啊呀,你們大人怎麼那麼煩,我就是想一想,不是你叫我想的嗎!”

  一大一小兩隻一邊拌嘴,一邊往片場走。今天有他倆的戲,但是顯然還得再等等才能輪到。快到片場了,兩人都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結果還沒走進片場,就聽到“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摔碎在地上,稀裡嘩啦一陣響。

  見他倆臉上有些吃驚,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壓低聲音提醒:“高老師在拍攝呢,沒事。”

  白懷瑾點點頭,牽著小孩的手往裡走。

  這場戲,在劇本裡是葉楷文人生的轉折之一。

  在兒子降生不過半年,無法忍受丈夫爛賭成性、好吃懶做,守著葉家祖產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妻子,在一次爭吵中,被醉醺醺的葉楷文打了。妻子氣憤不已,打算和丈夫拼命,卻被奶娘抱著的兒子的哭聲驚醒。恨鐵不成鋼的妻子最終抱著兒子一直枯坐著,直到葉楷文酒醒,終於提出了離婚。

  現在正在拍攝的,正是葉楷文醉酒家暴妻子的一幕戲。

  為了能像喝醉酒的樣子,高聞天的臉上重新化過妝,從額頭到脖子都紅通通的,像極了喝的爛醉的人。

  戲中的葉楷文,不學無術,成天喝酒。原本就因為今日在賭坊運氣不好,輸了一大筆錢心裡頭不痛快,回家之後非但沒自己那幫狐朋狗友一樣得到溫柔鄉的撫慰,還聽到兒子哭鬧不休的聲音,葉楷文氣惱不已,摔碎了手裡的酒瓶。

  鏡頭拉近,給地上的碎酒瓶一個特寫。

  “你是孩子他爹,他病了哭一會兒,累了就睡著了,你發這麼大火做什麼?”

  “生病了?老子又不是大夫,兒子生病了找大夫去!”

  “你!葉楷文,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怎麼沒看清楚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你還是不是我兒子的爹!”

  鏡頭跟著妻子的目光,轉向站在門口滿臉擔憂的奶娘,奶娘低頭,把懷裡的孩子往上抱了抱,生病的小臉原本應該是蒼白的,但是哭得狠了,看起來通紅通紅的。

  “好啊!你說我不是男人!行,我今天就不是男人了,那這個兒子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啊,說啊!”

  大概是因為高老師演技太過精湛,白懷瑾忽然覺得腰側一緊,忙低頭去看,身邊的小孩似乎有些受到了驚嚇,正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腰上的衣服,膽小地往他身後縮了縮。

  白懷瑾嘴角一彎,索性伸手把小孩攬進懷裡,遮住他的眼睛:“別怕。都是假的,在演戲呢。”

  小孩哼哼兩聲,有些倔強地狡辯,但是抓著他腰側的手,稍稍鬆開,身體也不再緊繃了,放鬆不少。

  一幕戲拍完,小孩被拉去化妝間補妝,要準備下一場戲露臉。白懷瑾沒了活,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一抬頭,就看見霍璋正在不遠處和小小葉慎之的媽媽說話。被抱在懷裡的小嬰兒擦掉臉上的汗之後,眨著眼睛一直在沖他笑。

  不過不難理解啊,人都是視覺動物,就連小孩也不會例外,長得好看的和長得難看的,當然是要努力朝長得好的靠近了。

  白懷瑾不由自主地盯著“長得好看”的霍天王出神,直到人走到面前,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看著眼前的青年一臉疑惑不解的模樣,霍璋伸手,一把將人從位置上拉了起來。

  “霍哥?”

  白懷瑾還沒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拉到了那個“小小葉”的媽媽跟前。他忙站定,笑了笑:“你好。”

  年輕的媽媽滿臉通紅,顯然沒想到自己剛才隨口一提,霍天王居然真的就把人拉過來了。

  白懷瑾還有些不解,只聽霍璋在旁解釋道:“這位女士很喜歡你。我剛才問她有什麼想要的,她說想和琴音合張影。”

  白懷瑾眨眨眼。年輕媽媽臉紅得更厲害了:“就是合一張影,如果……如果琴音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再留個簽名?”

  當然不介意。

  白懷瑾笑著和她並排站好,沖著手機鏡頭笑了笑。等對方心滿意足地離開,白懷瑾長舒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手背忽然被人握住。他吃了一驚,差點跳起來。

  回頭去看,卻見霍璋皺著眉,似乎有些……懊悔:“我的手太冷了?”

  “不冷不冷,就是嚇了一跳。”白懷瑾連連擺手,見左右無人,忙收手去握,聲音壓得有點低,“邱哥昨天才跟我說過,人多的時候別和你太親密,小心關係暴露,所以我沒想到你會突然碰我。”

  霍璋跟邱贇合作了這麼多年,關係和親兄弟差不多,對方有什麼話不用說,光是眼神對上,他也能很快理解。得知他跟白懷瑾的關係正式定下來的時候,邱贇又私下找過他,反復之問一句話--“你確定嗎?”

  “我確定。”

  “那你要做好萬一戀情曝光的準備,我可以為你們安排假情侶,方便轉移媒體的視線,但是我想以你和懷瑾的性格,應該都不需要。所以,我只能希望你們自己注意點情況。你是天王了,你可以不在意戀情曝光,但是你要替他想想,他才站穩腳跟,還不能跌倒。”

  霍璋想得有些出神,白懷瑾喊了幾聲不見回應,只好緊了緊手,這才看到他低下頭。

  “霍哥在想什麼?”

  “沒什麼。”霍璋搖頭,回握住白懷瑾的手,“在這邊拍戲的時候,可能不能去你那住了。”

  原本他倆說好拍攝期間住白懷瑾家。但是邱贇的建議到底還是聽進心裡了。他走到現在這個高度,除了一個影帝的桂冠還沒有得到,其他想要的都已經有了,所以即便戀情曝光,對他來說影響並不大。

  但是……白懷瑾還不能。

  他想著,鬆開手,像一個前輩一般,輕輕拍了拍上進後輩的肩:“晚點就輪到你的戲了,好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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