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喜盈門

　　《胭脂鏢》被盜播的事經過媒體的宣揚之後，經常很快就部署工作。白懷瑾忙了一整天，和劇組主創一起開了很多研討會，最後累得快要睜不開眼才回到家中。

　　湯源躺在沙發上就站不起來了，白懷瑾一個轉身的功夫，再回頭他已經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等他一覺睡醒，卻看見二樓還有燈光亮著。

　　他沿著樓梯，往二樓走。燈光透過沒有關上的門縫照在地上，湯源往門口走，向裡頭張望了一眼，就看見白懷瑾坐在電腦前不知在忙碌些什麼。

　　“怎麼還沒睡？”已經睡過一會兒的湯源顯得精神不錯，但是對比起來，白懷瑾的臉色就有些差了。

　　最先發現《胭脂鏢》被盜播的是粉絲群裡的一個妹子。因為和男朋友在家約會，對方知道她喜歡白懷瑾，就興沖沖的說有一部她男神主演的電影剛剛上架可以一起看。妹子還在奇怪是什麼新電影上映，結果一看，發現竟然是還沒有上映的《胭脂鏢》。妹子二話不說，將電影畫面截圖私下發給了趙妍，趙妍趕緊電話聯繫邱贇，這才把事情告訴到了白懷瑾這裡。但是這個時候，《胭脂鏢》被盜播的事情，已經在網上引起了熱議，甚至有人公開將觀看平臺的網址發佈到了公共網路上，瞬間迎來無數下載量。

　　對於一部可能單日票房達到幾千萬的電影來說，還沒上映就被盜版上傳互聯網，對上映後的票房說沒有影響才是假的。《胭脂鏢》整個團隊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聯繫了發行商，同時向警方報警，開始逐步翻查是哪裡出了問題。而網路上的盜播平臺，也在法務的聯繫下逐一刪除了，剩下幾個不肯刪除的小站，直到白懷瑾他們回家仍在公司堅持不斷地溝通。

　　“嗯，在確認網路上的盜版還有多少。”

　　“這東西怎麼確認的完。”湯源歎了口氣。白懷瑾在拍攝《胭脂鏢》的過程中吃過多少苦，他這個助理最清楚不過了。

　　蔡海生導演本身就是個怪才，很擅長拍傳統武俠電影，可惜的是市場總是不合時宜的讓他的電影坐了冷板凳，但是在拍攝時的要求從來不低。為了電影能夠拍攝出良好的效果，他跟白懷瑾兩個工作狂人碰到一起，簡直累垮了整個劇組--所有的打戲，白懷瑾基本上都是親自上場，不管要掉多久的威亞，還是有多危險的動作，他能自己上的堅決自己上，而蔡導則坐在一邊，反反復複地要求打戲一遍又一遍的重拍，直到從畫面上來看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這才過了一條。

　　這樣辛辛苦苦拍攝出來的電影，卻碰上還沒上映就盜播的事，是人大概心裡都不會好受。這時候只想對那個把電影放到網上的人說一句，你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能少一個人轉播放地址，就能減少一點損失。”白懷瑾靠了靠椅背，抬手揉捏鼻樑，“蔡導私下說過，也許拍完這部電影后，如果票房還是沒有起色，他就要離開電影圈了。不管最後票房怎樣，起碼不希望這部電影付之流水，也希望電影圈有能留住蔡導的東西。”

　　幾乎是背水一戰，本該在結束《胭脂鏢》的後期後，蔡海生就要繼續挑選下一部拍攝的電影，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和任何製片方見面，而是埋頭奔波於電影的宣傳。誰都看得出來，蔡導其實不願放棄自己的電影夢，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永遠只能做一個拖累，從妻子身上榨取電影投資。

　　“就算這樣，你也別只顧著看電腦，快點去睡覺。正好最近圈子裡在打擊盜版，這人自己撞到槍口上，相信警方很快就能把人揪出來的。”

　　湯源說著把人從電腦前面拔了起來，推著送進臥室。一直看著臥室門關上，他這才轉身去書房關電腦。

　　關掉網頁後露出的電腦桌面看得湯源愣了愣。那張在霍斯曼電影節後拍攝的相互倚靠著在車裡補眠的照片，赫然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看著螢幕裡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湯源哭笑不得地看了眼擺在書架上的一排獎盃。

　　他知道白懷瑾這一年來這麼拼的原因--沒有人在進入這個圈子後願意一輩子默默無聞的，更重要的是，他正奮力追逐著自己愛的人的腳步，期盼著並肩站在一起的那一天。

　　現在還不夠……

　　可湯源相信，那一天就快來了。

　　******

　　在盜播事件發生後第三天，《胭脂鏢》的發行商及官博同時發佈了案件進展情況的通告。通告中提到第一個將電影片源放到網上的，是首映禮時協助播放電影的影院工作人員，在首映禮上偷偷將電影拷貝下來，以極低的價格販賣給網路播放平臺，之後又有網友通過播放平臺自行下載電影並上傳資源，進行了二次、三次盜播。

　　事情到這裡，雖然電影方面提出了訴訟，但是還未上映的電影已經確認流出了內容，儘管播放平臺大多數都已經選擇了刪除片源，但是網友私下收藏的並不在少數。損失已經不可挽回，劇組目前也只能寄希望於電影上映後能有網友自發到影院“補票”了。

　　因為出了這件事，原定三月中旬播出的《胭脂鏢》緊急提到了月初。好在媒體方面給予了大量的關注，上映當天的票房達到了兩千萬，但這個數字還遠遠不夠電影的全部投資。

　　到第三天，《胭脂鏢》的單日票房資料達到了六千萬，居賀歲檔後上映的電影中的榜首。作為一部投資了一個多億的武俠電影，這三天的票房資料看起來，已經差不多回本了，似乎到了這個時候，主創們都松了口氣。好歹回本了，沒再拍出一部虧損的電影。

　　然而，三月中旬，《胭脂鏢》突然迎來了票房高峰！

　　歸根究底，卻是因為網友們自行在各大網路平臺上貼出了各種影評吸引了路人的關注。更有幾個才下線的賀歲檔電影在餘熱還未散盡的情況下，跳出來為《胭脂鏢》進行宣傳。

　　有了這些免費宣傳，《胭脂鏢》的票房在單日就賣出了將近一個億的成績。整個公司內部都高興的不行，更讓人高興的是，蔡海生導演獲悉，《胭脂鏢》已正式入圍金桂電視電影節。

　　似乎到了這個時候，《胭脂鏢》到底能有多少票房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成本回來了，蔡海生已經向同行和觀眾證明了自己不是票房毒藥。電視電影節也入圍了，不管最終能不能獲獎，這對他和整部電影而言，無疑是個好消息。

　　飲水不忘打井人。在《胭脂鏢》總體票房達到六個億的時候，由蔡海生牽頭，白懷瑾、勵瑉瑉等人助力，分別在國內十二座城市，進行了十二次包場活動，並多次在媒體面前公開感謝為影片進行宣傳的觀眾和業內同行。

　　這樣的盛況，一直持續到電影下線，白懷瑾在微博上掛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他坐在沙發上，似乎在跟人確認自己的形象，等鏡頭外的人提醒已經開始錄製的時候，這才清了清嗓子在沙發上坐正，對著鏡頭露出了微笑。

　　“大家好，我是白懷瑾。”

　　他的聲音如山澗溪流，清朗悅耳：“這段時間，感謝大家對電影《胭脂鏢》的支持。我是電影主演，在劇中我飾演主角白靜客，是鏢局的少東家……”

　　視頻不長，大概才幾分鐘，但是視頻裡，白懷瑾的態度誠懇到讓很多人不由自主地點贊。尤其在得知，蔡海生導演原本決定《胭脂鏢》如果票房繼續虧損的話，就要退出電影圈的時候，所有觀看視頻的人都拍了拍胸口表示還好還好。

　　視頻的最後，白懷瑾說了這樣一句話。

　　“在盜播事件出現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在擔心，還會有多少觀眾願意上影院看這部電影。但是慶倖，你們還是來了。不管誰看過盜版，誰又沒看過，只要進入影院，購買了電影票，就都是為我們的票房成績添磚加瓦。《胭脂鏢》能有今天，離不開各位觀眾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國產電影，支持正版，支持每一位電影人。”

　　在這個視頻被點擊播放了兩萬多次的時候，a市郊區的別墅臥室裡，激烈的喘息聲壓抑不住地回蕩，好不容易歇下，鬆軟的床墊動了動，一人下床轉身將躺在被子裡的人一把抱進浴室。

　　靠著浴室的牆面，白懷瑾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看著霍璋不急不忙地打開花灑，沖洗汗津津的皮膚，他的眼睛像是生了釘子，牢牢地紮在了男人的肩膀和胸腹上。霍璋扭頭，看著他，伸手將人拉進懷中，低頭便是一吻。

　　白懷瑾彎唇一笑，仰著頭湊上去唇舌交纏，一隻手卻沿著對方的胸口，一路摩挲著往下溜。

　　霍璋一把抓住他搗亂的手，十指相扣將人壓在牆上啃吻，身下相抵的部分生機勃勃，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你很高興？”

　　“嗯，電影大賣很高興。”白懷瑾笑，“不過你接下來可以休息半個多月，我更高興。”

　　他說話時，唇角還掛著銀絲，模樣說不清有多惑人。霍璋眼神一沉，低頭一口咬在了白懷瑾的肩頭，聽到人吃痛的呻吟，這才改咬變吻，又很快骨肉相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