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意料之外的出演

　　聽說霍璋和他的客人邀請自己吃飯，阿道夫十分高興的結束了手裡正在玩的遊戲，誰也沒帶，就那樣簡簡單單的去赴約了。

　　吃飯的餐廳是當地很有名的一家米其林餐廳，每天光顧這裡的食客中大部分是非富即貴的熟客。作為一名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商業片導演，阿道夫•羅蘭很樂意有人邀請他來到這種地方飽餐一頓。

　　當然，在看到站在霍璋身邊的那個青年的時候，阿道夫的心情更是高興地上了一層樓。

　　“這是從哪兒飛來的美麗的小鳥？你是在這裡尋找芬芳的鮮花還是落腳的枝椏？”

　　負責引路的小周腳底打滑，差點沒摔一跤。反觀被人稱呼為“小鳥”的白懷瑾，面帶笑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一個大男人變成了老外口中的“美麗的小鳥”。

　　“我只是來訪友的。”白懷瑾笑容滿面，“導演，介意我明天去劇組探班嗎？”他抬起手，掌心朝外擺了擺，“我發誓，絕對不會偷拍任何照片，不對外洩露任何拍攝內容。”

　　“美麗的小鳥，我絲毫不擔心你會在片場拍照。我甚至希望你能在我的電影裡露一下臉。這麼美麗的臉龐，如果不能讓更多的人看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白懷瑾繼續保持微笑，霍璋的眼神卻有些發冷。小周縮了縮脖子，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阿道夫依舊一臉笑意：“你的臉龐美麗的簡直像帶著朝露的玫瑰，這樣的臉怎麼能藏在人後。”

　　白懷瑾朝他微微一笑，張口說了句感謝的話。

　　他說的是法語，流利得就好像是自己的母語一般。阿道夫•羅蘭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從小生活在多種語言環境中，法語對他來說是第二語言，熟悉得深入骨髓。聽到白懷瑾的法語，阿道夫的表情明顯變了變。

　　“多麼熟悉的語言！美麗的小鳥，你來自哪裡？”

　　“我曾經在法國生活過。”

　　“難怪，你的法語流利得就好像是母語。我美麗的小鳥，你有沒有興趣在我的電影裡出鏡，只要簡單的幾個鏡頭就足夠了！來吧，讓全世界都看到你美麗的臉孔，別藏起來只給霍看，你們是戀人，有大把的時間相處！”

　　早就猜到阿道夫會直接說出他們的關係，霍璋提前準備了包廂。在這個房間裡，可以隨便說著什麼，也不用擔心有國內跟出來拍攝的娛樂記者偷聽到不該聽的內容。

　　這一頓飯下來，阿道夫吃得十分盡興。

　　在酒店走廊上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足夠他能將那倆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樣大驚之余大喜的表情，分明是長久不見的戀人才會有的狂喜和深情。同性戀人的身份在國外並不少見，但同樣也受到很多人的非議，所以阿道夫可以想像到那兩人是怎樣的一個相處方式。

　　但在餐廳看到白懷瑾的時候，阿道夫發誓，他瞬間就想到了劇組正在到處找演員的一二角色--在電影的最後，一直沒有露出正臉的將霍斯頓引入天境的反派boss，在和霍斯頓及他的夥伴幫助下，成功倒在了期盼的王座前。倒下的瞬間，破裂開的面具後，要露出的是一張令人驚豔的臉。

　　這個角色原本定的是國際影壇一位小有名氣的男演員。但是不巧，因為出了點事故，進組拍攝成了問題。

　　在瞭解到白懷瑾其實也是位演員，並在上洗手間的功夫，成功通過網路瞭解到他的一些作品和評價後，阿道夫直接拍板，定下了這個角色的最終歸屬。

　　*****

　　“白白！”徐寶璐是真的沒想到，白懷瑾竟然會突然加入《天境》的拍攝，前一晚在路上遠遠看見和霍天王走在一起的白懷瑾，她還吃了一驚。才一晚上功夫，人直接進組準備拍攝了。

　　白懷瑾的語速緩緩的，聲音十分好聽：“徐姐。”他坐在化妝間，視線笑著對上鏡子裡徐寶璐的眼睛。

　　“你來演什麼角色？”通常第二天的拍攝內容，演員會在前一天晚上得到通知，《天境》這邊通常是會一次發下兩天的拍攝通知，昨晚臨時給了演員的助理電話，說是內容有改。所以，一直到看到白懷瑾，徐寶璐仍舊對今天的拍攝內容一無所知。

　　“是貫穿全劇的那個大反派昆。”

　　昆這個角色，在《天境》是貫穿全劇的靈魂人物。是他一手造成了霍斯頓的突然穿越，也是他布下局，引導霍斯頓先後遇見蘭，還有其他夥伴。昆的最終目的是假借霍斯頓和他的夥伴們的手，幫助自己成為天境之主。這個計畫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遭到了霍斯頓的破壞，昆最終死在了王座之前。而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從頭到尾都不曾真正露出過自己的臉的大反派，終於露出了面具下的臉孔。

　　等於說，白白要在這幾天的行程內，集中拍攝完所有這個反派boss的鏡頭？

　　徐寶璐有些錯愕地看著化妝師在白懷瑾臉上上妝。

　　之前定的那位演員很早就過來試過妝。因為上妝效果不錯，所以化妝師一直沒有做過調整。但是換了一個人，負責昆妝容的化妝師明顯有些壓力。

　　好不容易才在一張完全陌生的東方臉孔上畫好了原本定下的妝容，但是當白懷瑾頂著這張臉，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阿道夫卻怒了。

　　“不不不不！我美麗的小鳥怎麼可以畫這麼濃豔的妝！”

　　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的化妝師表示，這就是導演一開始要求的妝。阿道夫卻始終不肯認，執拗地要退回去重新畫。

　　光一張臉，就來回折騰了很久。好不容易把妝確定下來了，白懷瑾的肩背都有些酸脹。

　　他坐在片場邊上的休息處，默默動了動胳膊，視線不離正在拍攝的幾位外國演員。和東方人含蓄的表演方式不同，這些演員的肢體和神情，總是顯得特別外放。他琢磨著，也許這次意外受邀參演，會是一次很有趣的經歷。

　　他本來是趁著劇組放假，出國探班的，現在變成留下來客串幾場戲，這神轉折讓國內的媒體都有些措手不及。好在蔡海生毫不介意，甚至鼓勵他多多和阿道夫•羅蘭合作，這才讓白懷瑾的心裡好受了一些。

　　肩膀忽然被人按住，熟悉的手法在肩頭揉捏，白懷瑾漸漸放鬆下來，後背稍稍向後靠上男人的肚子。

　　“等下就要上了，緊張嗎？”

　　“不緊張。”白懷瑾仰起頭，笑著對上霍璋的眼，“只在最後才露臉，壓力不大。”

　　因為他的檔期裡畢竟原本是沒有《天境》拍攝的，而且簽證時間也緊張，所以在劇組停留的時間不可能太長。阿道夫為了配合他的時間，特地將最重要的幾場反派戲提前進行，餘下的部分可以利用身形相似的替身來完成。

　　所以，在臨時改變的拍攝內容裡，不少今天到場的演員都沒有工作。但顯然，他們都不願意就這麼先回去，而是留下來，想要看一看這個從天而降的東方青年，有什麼本事能夠讓阿道夫•羅蘭只憑藉幾面就把反派*oss的角色給了他。

　　*****

　　風塵僕僕的霍斯頓痛快地洗了一次熱水澡。從浴池裡爬出來的時候，蘭似乎泡在水裡睡著了。霍斯頓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曬著鳥走到旁邊撈浴袍。這個世界的浴袍只是很簡單的一塊布，遮得住鳥，遮不住屁股。就算已經在這裡過了很久很久，霍斯頓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生活習慣。

　　他走到一面鏡子前，抬起下巴摸了摸胡茬，猶豫要不要剃鬍子，一雙手忽然從鏡子裡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張戴著面具的臉也從鏡子中鑽了出來。

　　“又是你！？”

　　看著半邊身子探出鏡子的黑袍神秘人，霍斯頓又驚又怕。從他降落在西方叢林開始，三天兩頭他就會見到這個神秘人，雖然很多時候僅僅只會看到一張帶著笑臉的面具，但霍斯頓就是知道自己始終活在這個人的監控之下。

　　“是我。”昆收回手，附在自己的面具上，面具下的眼睛明明像星辰一樣漂亮，可偏偏看起來那麼令人害怕，“我們又見面了。你想要的東西就快得到了，霍斯頓，告訴我，你高興嗎？”

　　霍斯頓沒有回答，箭風忽的從旁邊襲來，昆的身子閃了閃。蘭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腰上纏著浴巾站在浴池邊上，上身保持著射箭的姿勢。

　　昆忽然大笑，依然從鏡子中探出身子，鼻尖對著霍斯頓的鼻尖，伸出一隻手，親昵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在霍斯頓睜大的眼睛中，可以清楚地看見昆笑容扭曲的面具。

　　“霍斯頓，繼續你的旅程吧，我就在終點等著你。快去，你就要成功了，回家去，那裡有天境沒有的東西。”

　　昆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悠遠，退回鏡子前，在霍斯頓眼前，昆抬起面具，露出了漂亮的嘴唇，唇角的弧度帶著懾人的微笑。

　　“卡！”

　　阿道夫的聲音從監視器後傳來，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緊張地等待著通過與否的決定。

　　剛才那幕戲，拍攝得實在太棒了，不管是已經培養出默契的主演和霍璋，還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演戲的東方青年，整一段戲畫面感十足，似乎只要簡單的進行下後期的光鮮調整，就能作為一段完整的劇情播出了。

　　但是最後昆從鏡子中消失的那個動作……

　　那個動作是白懷瑾自己私自設計的，事前沒有和任何人進行過溝通。他壯著膽子等待導演的“審判”。如果不能用，大概只需要拍攝最後這一幕就夠了，畢竟最後的那一下，鏡頭是給了自己一個特寫的，不用顧慮到別人。

　　阿道夫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過吧。美麗的小鳥露出了漂亮的嘴和下巴，效果真是讓人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