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蠑螈
威爾坐起來,與四個人面面相覷,蘇錦大哭著撲進威爾的懷裡,莫曉霖對著安墨皺眉,腸子都要悔青了。
蘇錦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威爾說了,但威爾似乎記得不得自己曾經受過傷的這件事情,對安墨他們表達謝意的時候明顯不真心,更像是在應付蘇錦。
安墨見狀也不便多停留,便說:「威爾你剛醒,好好跟蘇錦說會話吧,他這兩天可哭慘了,我們先出去了。」
莫曉霖出了隔間就滿臉不岳的念道:「真是狼心狗肺,救命之恩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以前在叢林的時候見了我跟蕭炎,腆著臉來求抱大腿的時候怎麼沒見他擺譜子!」
安墨安撫的拍著莫曉霖的肩,目光卻看向一邊的柳景和,柳景和頓時笑道:「的確太沒良心了些。但如果是真不記得,那還能勉強能說得過去……」
「算了,也沒多大個事。」安墨是真覺得無所謂,首編號為零的黑鐵門是肯定還有的,他們還有機會再找,而且第一瓶藥,總要找個試藥的人。
說著話,就走到了平台邊上,看海面上那艘船。
船上已經亮起了燈火,雷禹他們已經到了。
這是一艘死船。
在下海之前,吳鋒就老大一般的吩咐了要雷禹跟蕭炎兩個人去探路。雷禹沒反對,因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完全無所謂,他藝高人膽大。
只是心裡疑惑,吳鋒竟然這麼快,就在年舟行的人裡站穩了腳跟。大半的人都對他唯命是從。
雷禹上船的時候,手在船舷上按了一個掌印,海水濕漉漉的,往下流了一灘痕跡。一搓手指,能感覺到灰塵在肌膚在摩擦。
從而判斷出,這是一艘飄零已久或者是閒置已久的死船。
甲板上同樣是厚厚的灰塵,但只有幾灘新鮮的鳥糞,幾隻海鷗停在船上小憩,見到人來也不飛,就睜著眼珠子好奇的看著他們。
蕭炎在甲板上走了一圈,總結道:「是剛從倉庫裡放出來的船,並且詭異的甲板都是乾的。」
雷禹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但在他們最開始的看到船的時候,雨並沒有停。
雨沒停,但甲板上沒有水,這明顯詭異得不正常。
「幽靈船?」雷禹不確定道。
蕭炎搖頭:「能出現在這個島上,肯定不是幽靈船。」
雷禹:「那不管了,先進去看看。」
這艘穿的構造很像是小型的郵輪,上面有兩層,下面一層,駕駛艙在船尾,兩個人去看了,不出意料的船已經沒有動力系統了。
兩個人接著去看船的第一層。
進門是餐廳,整齊的擺著兩人和四人桌,上面也是厚厚的灰塵,側邊是吧檯,後面的玻璃儲物櫃裡還擺滿了各種東西,雷禹跟蕭炎過去看,裡面有發霉的熟食,包裝的零食,以及各種酒類。
吧檯往右,是旋轉樓梯,旋轉樓梯後面的牆上,有一道門,門後面是住宿區。
下一層貨艙的入口在住宿區門口,並且用鐵門鎖住了。是鐵鏈加那種老式鎖,能用斧頭劈開。
雷禹正要動手的時候,吳鋒他們進來了。
「怎麼樣,這邊安全嗎?」吳鋒進來就問。
雷禹淡淡道:「這一層沒問題,你派人去看看樓上。」
吳鋒走到鐵門處,望了一眼,笑了笑道:「行,你們倆繼續下去看。」
雷禹沒回他話,蕭炎砍斷鐵鏈後,兩人就一起下樓梯。
往下走了一截之後,還有一道安全門,手摸到門的時候一陣冰涼,推開之後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裡面肯定沒什麼好東西。
雷禹跟蕭炎兩人默契的都放輕了動作。
倉庫的溫度很低,只有幾度,手電照進去,巨大的倉庫裡整齊的碼放著巨大的玻璃箱子,箱子裡裝著火紅色的東西,走近一看,是正在冬眠的火蠑螈。
比正常情況下大十倍的巨大火蠑螈。
雷禹用手電照了照,偌大的倉庫,裝滿了躺著火蠑螈的玻璃箱子。
要是正常大小的火蠑螈,數量多也不足為患,一腳就能踩死的玩意,但比人還巨大的且帶著毒性的怪物,就十分棘手了。
雷禹愁道:「這下麻煩了,林子裡的狼才剛死,就又換了個品種。」
蕭炎道:「把船燒了,就沒這麻煩事了。」
雷禹:「這玩意叫火蠑螈,不怕火。溫度一高,這些東西就會醒。燒船的時候要是被它們游上岸,就又夠我們喝幾壺了。」
蕭炎在一個箱子前仔細看了眼火蠑螈,道:「要不現在就拖一條出來看看,這島上的東西一向不正常,這玩意估計也跟正常的蠑螈不一樣。」
雷禹:「行。」
玻璃箱的蓋子都沒封,直接就能抬出來。
火蠑螈還在冬眠,表皮沒分泌毒液,還是乾的,所以兩個人才敢直接上手,不然都不敢摸。不確定這玩意的毒液是不是加強版。
畢竟體型是十倍加強版。
這蠑螈表皮紅色,但爪子極其鋒利,撬開嘴能看見一口鋒利的牙齒,一看就不是吃蟋蟀蚯蚓能滿足的,估計平時都是用叢林巨蟒來磨牙的。
雷禹看完後道:「不如多叫幾個人來,全部一刀砍死在這裡。免得醒了後麻煩。」
蕭炎同意的點頭。
兩個人順手就把拖出來的蠑螈砍了頭,然後一起返回上層去。
上面吳鋒他們檢查了一二樓,正開了儲物櫃裡的酒來喝
雷禹把這個事情給吳鋒說了,大事上吳鋒倒也沒含糊,立即叫了人跟雷禹他們一起下去處理火蠑螈,同時還派了人游回山洞去叫人。
下面的玻璃箱子碼了兩層,雷禹跟蕭炎把上面的一隻解決了,抬起箱子想收拾下面一隻的時候,發現不對勁。
箱子抬不起來。上下兩個箱子被焊接在了一起,而且下面那個箱子固定死在艙底,抬不起來。
下面的那只蠑螈,被密封在箱子裡。
而且玻璃極其結識,幾斧頭砸下去,只看見幾條細裂縫,就好像是專門為了應對這種情況而生的。
周圍一起的人聚集起來,商量了半天,輪番上陣,使出吃奶的勁來砸箱子,才終於給箱子破開一個洞口。
從洞口裡冒出幾股白氣來。箱子的溫度比倉庫的溫度更低。
且奇怪的人,箱子雖然破了洞,卻依舊十分結實。
想要徹底砸開,還得繼續費功夫。
雷禹便先放下地下箱子的蠑螈,先把上面的處理掉。
蠑螈處理到一半的時候,吳鋒帶著新叫來的人下來了。
雷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安墨。
吳鋒笑嘻嘻的在跟安墨說話,安墨擰著眉頭,愛搭不理的。
雷禹放下手裡的活就往安墨那邊走。
安墨見到雷禹就展開唇笑,熱情的往雷禹身邊蹭,一點也沒有在吳鋒面前的愛搭不理冷淡樣子,這讓雷禹的虛榮心十分滿足,尤其是在情敵的面前。
安墨圍在雷禹的身邊,一個勁的問雷禹路上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雷禹拉著安墨,挑釁的瞥了臉色不好看的吳鋒一眼,往倉庫裡面走了。
倉庫裡溫度低,雷禹怕安墨感冒,就把衣服脫下來要安墨穿上。
安墨拒絕道:「我不冷,你穿著吧。」
雷禹正色道:「怎麼會不冷,這裡只有幾度。」
安墨:「現在我不冷,冷的時候我再找你要衣服。」
地上躺著百來只分屍的蠑螈,安墨看著突然想起一個事,說道:「說起來,我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說以前誘惑亞當和夏娃吃蘋果的,就是火蠑螈來著,因為這個事情,上帝就斬斷了蠑螈的四肢,讓它從此只能在地上爬行,最後變成了蛇……」
但安墨當時只恍惚看到過一眼,記不太清誘惑亞當和夏娃的到底是不是蠑螈。
如果是的話,這個事情似乎就跟安墨吃過的那個毒蘋果能掛上鉤了。
可掛上勾後,也沒什麼實際的意義。
毒蘋果尚且還能想成是懲罰,火蠑螈,好像沒什麼具體的意義。
雷禹聽後道:「上帝也挺狠啊,砍它四肢這種損招都能想到。」
安墨扯唇道:「上帝說不定就是一個普通人。信神還不如信科學。」
雷禹笑了笑,不放心的摸了摸安墨的手,發現真的不涼才放下心來。
安墨笑道:「我真的不怎麼覺得冷,你放心。」說完就湊到一個玻璃箱子前去看巨大的火蠑螈。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玻璃箱裡的火蠑螈好像眨了下眼睛。
安墨向雷禹確認道:「我看見它眨眼了。」
雷禹臉色微沉,道:「我也看見了。它從冬眠裡醒了。」